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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鸾凤-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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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去‘定奉’,若途中不出意外,星夜兼程也需用上两天。于是‘嫣娘’为她安排了两个人:车夫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者;随行的还有一个叫做‘阿诚’的中年妇人,在他们二人换驾之余,也是为了方便照顾奕辉起居。
“这便是了,姑娘可千万别着了凉。‘嫣娘’托我们一路照看你,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若是出了什么事的,我们也不好交代。”
妇人笑容朴厚,雪霜染上了她的鬓角。她对奕辉说完,才放心的落下了车帘,回到了风雪中。
奕辉愣了愣,蓦地她又想起了什么,她赶忙起身掀开了车帘。
“婶子,麻烦你们暂时刹上一脚。停一停。”
她站在了车沿上,马车行的急,檐角高楼在眼前飞驰而过,风雪迎面刮来,雪片纷纷,几乎遮蔽了视野。脚下的颠簸令奕辉站立不稳。
“什么?姑娘可有什么事吗?”坐于车沿边的妇人脸上带着诧异,风雪太大,她不得提高了嗓门。
“——有什么事都待会再说!趁着这会儿边关那里军情急报还没来得及送到郡府,城门还没来得及完全封锁之前,咱们得赶紧出城!不然等时间一过,再出城就难了!”
前方驾车的老者已扯起嗓子打断了妇人的话。不等奕辉开口,他已高喝一声,急甩马鞭。驾车的马儿惊嘶一声,拼力奔驰。马车不但没有停行,反而更加快了。
奕辉一个踉跄,步子一乱,差点要从车沿上栽下去。一旁的妇人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不行,咱们车上还少了一个人!”奕辉心中焦急,她忙的开口。寒风凛冽,她不得不拢手竭力大喊。
老者的鞭子终于顿在了半空。那唤作‘阿诚’的妇人也很是惊诧,她仰头看着奕辉,“姑娘何意?”
“我还有一个‘表姐’!她方才还和我一道跟着‘嫣娘’到了后院!此时她却不在这车上,定是启程的急,将她给落下了!”
奕辉神色焦急,形势急迫,她又要开始编造谎言了……
事出突然,眼前发生一切都令奕辉难以反映。但是有一件事,她想自己是必须要做的!——她得把‘方玉悦’从醉梦楼里带出来!
——‘醉梦楼’一向是全国要闻时政的中转营地,掌握着许多界内机密要闻。如今这一次‘坎州王’入关一事,在郡内官员们都还未有所反应时,‘醉梦楼’的鸨母嫣娘却已然做下了应急之策。
皇城内外有意封锁的变动形势,嫣娘又是如何知晓的?
或者……‘醉梦楼’实则是这一次变动中的其中一个参与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醉梦楼’这个中间地带,将会是最安全的栖身之地,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安全的是那些策动这场局势变动的谋权者;危险的是他们这群无辜的下层庶民与奴隶!
思及此处,奕辉几乎要咬碎了牙。那些人将家国天下看成了一盘棋,策划出的变动与混乱即也不过都是他们眼中一局谋取暴利的棋局。在他们的眼中,百姓好像只是一枚可供踏足的棋子,生死与否,他们毫不在乎……
所以她一定得把‘方玉悦’带出来,她不清楚‘嫣娘’要如何安排玉悦,但是从玉悦近来给‘醉梦楼’带来的经济效益,与‘嫣娘’近来对待玉悦的种种表现看,‘嫣娘’绝对可能将她留于身边作为棋子或是成为政治筹码……
‘方玉悦’,那个与她同乡的女子,虽然在此之前她们之间已生出了一些嫌隙,但是奕辉一直记得,玉悦救过她一命!在郭府,如果不是那时的玉悦向她伸出手掌,奕辉想,她恐怕已在摇摆不定中被官差捉进大牢,在黑暗与孤寂中疯癫一辈子;或是被郭府人动用私刑当场打死,尸体扔至后山,被野兽撕碎。
——方玉悦,是她在荆棘路中的一个同伴,她不能在这时看着对方身至险境而不管不顾。
“婶子、老伯,麻烦快些停下吧!我的表姐,还没有上车呢!”
“可是方才上车时,我只看到姑娘一人呀!”妇人很是惊愕。
“不!还有表姐!”奕辉面色凝重。她说的斩钉截铁。
妇人怔了怔,奕辉强硬的态度令她心下反倒没了个准。想这夜色深沉,风雪遮蔽视野,起行又是这样匆忙,也难免会看差了眼。
“可是……已经行得这样远了,再折回去恐怕时间也赶不及了。”妇人有了些犹豫。
从起行到现在,来回时间未到一刻,然而马车穿巷行街,疾驰间距离起点‘醉梦楼’愈加远了。
形势急迫,即便是心中焦急,奕辉却也只能压抑着心底的不安与烦躁。在察言观色间,做出相应的反应。
奕辉显露了出慌乱无措的模样。(事实上她已不需要刻意佯装了,眼前这一切动荡不安的形势已令她惶恐难安。)
“她是我此世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跟她分开的!”奕辉说着,即要作势跳下车去。事实上,她的一只脚已跨出了车沿,玄空在外。已要倾身跃下。
朔风凛冽,卷袭雪片飘扬。马车任然在驰行中,颠簸间叫人稳不住身子。若是此刻跳车,即使不摔断胳膊,也要擦出一身伤来,然而此时的奕辉却像傻子一般,不顾一切。从前的她单纯柔弱,做事瞻前顾后,如今的她做起事来,为达到目的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事实上,她根本没有考虑过以上那些,无论何时,即便在危机关头,她也潜意识的认为自己一定能够化险为夷。这正是她的狂妄之处。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态,才令她几次三番的以身试险。无论是在月白面前搏杀猛虎;或是冒险在郭家公子面前卖弄文采、妄议国事;又或是杀人逃难后再度‘挑唆’他人反抗……
趁着妇人与老者皆在犹豫,车马稍缓,奕辉二话不说,纵身便要跳下马车。却在踮脚间被一旁的妇人一把拽住了胳膊。
“姑娘慎行!”妇人手疾眼快,已托住了奕辉的腰,将她拦了下来。
“不、不……我一定得找回‘表姐’,你们若是怕耽误时间不愿去,我便一个人回去。”
“小丫头打胡乱说——!要是你表姐真还留在那里,‘嫣娘’那边自然会安排着。你别瞎操心。要是耽搁了时辰,出不了城,就得呆在这里等死了!——‘阿诚’,把她看好,别在让这丫头‘瞎闹腾’了!”
喝斥声传来,驾车的老者嗤了一声,随即他不再犹豫,举手高扬马鞭,重重一策,顷刻间刚刚放缓的马车再度疾驰,碾碎一地冰雪。
跌撞间,奕辉的肩已随之被妇人按住,转眼她已被人反剪了双手,用麻绳捆了个结实。
奕辉被人再次丢回了车厢。这一次,她是怎么也动不了了。
“姑娘,对不住了,你若有什么闪失,我们也不好交代。只好暂时委屈一下姑娘你了。”叫做‘阿诚’的妇人露出了歉意的神色。
蓦然间,奕辉感到了深深的挫败,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耻辱感。——这一次,她的‘作秀’没有为她提供任何帮助,反而令她深陷窘境。她没能为自己的同伴提供任何帮助,却让她看清了自己的狂妄与愚蠢。
——正是因为她没能审时度势,做出完整的规划,却一味胡乱行事,才让她自己身处尴尬。
手腕间的麻绳割疼了皮肤。刺伤了一贯好强心……
厚重的车帘再度落下,阻隔了外界的一切。
车厢里变得潮湿而黑暗。抵在后背上那脆薄的木板隐隐有寒意渗透。
* * * ***帝*** * * *
马车依旧在黑暗里奔行,车厢里浑浊而灰暗,马蹄急踏间,车轮碾过冰雪的碎裂声与风雪呼啸的声音汇聚,震响耳膜。令奕辉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马车的颠簸已让奕辉从木椅上跌了下来。她只能被迫以一种扭曲的姿态仰靠在车厢挡板上。
马车在中途停行了一会儿,有微许火光穿透窗帘,车外似有城门守兵的盘问声。然后过了一会,火光渐暗了,兵卫的盘问声也没有了,马车开始继续前行。
——看起来,他们似乎已经顺利通关。
奕辉不得不佩服‘嫣娘’的办事能力与‘醉梦楼’庞大的关系网。能够在期内迅速得知前线军情,并在举国成半封锁的状态下拿到通关文书,让他们顺利出城……
——她是不是在无意中真的攀住了某位权贵才会有如今这样的幸运?
这样的心念刚升起,她的脑袋却随着颠簸摇晃的车厢重重撞在了木板上。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抱头,却发现被反捆在身后的双手早已麻木的没了只觉。
奕辉感到了讽刺。她无声的裂开了嘴角,笑了。笑容窘迫而无奈。
不知又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帘被人掀开,微明的夜色透进了车厢,妇人那张朴厚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姑娘我们已经出城了。”
看着妇人欢喜的面容,奕辉艰难的抬起了头,她差点以为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拆散了架,然后现在又被重新组装了一遍。
——每一次颠簸似乎都是一次痛苦的重生,当然这样的重生不一定会比之前更好……
奕辉偏激的想。
“婶子,我们到哪儿了?”她开口询问对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又沉又哑。
“已经在城郊了。这次出城竟能这样顺利,真是天神保佑,但愿此行都能如此幸运便好了。——这阵子形势危险很,我们中途得尽量避免进入城镇,所以这两天我们都得在野外露宿,还得委屈一下姑娘了。”
妇人露出了虔诚的笑容。她是真的在祈祷上苍,只愿此行顺利。
“行。”奕辉疲惫的点头。“婶子,我想小解。”
她动了动,示意对方解开她手腕上的绳索。
“呀,瞧,我都把这事儿忘了。”妇人愣了一下,似一下反应过来,她拍了拍额头,颇为懊恼。即刻上前上前将奕辉手腕间的麻绳解了开。
身体终于重获自由,奕辉在心底轻松了口气,面上却没有再大的波动了。
“多谢婶子。”
“嗨,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让姑娘这样坐了这么多时候,实在是对不住。”
“嗯。”
奕辉没有再答了,长时间的枯坐颠簸令她有些疲倦。
妇人掺着奕辉下了车。一直被困于狭小憋闷的车厢里,手脚都已有些发僵,浑身酸麻乏力,一脚踩下地面,脚下一软,差点又要跌倒。身边的妇人手急眼快,一把拖住了她。
还下着雪,城郊的天空灰蒙蒙的。天气凉冷,奕辉身上仍旧是‘醉梦楼’里分配的那件单薄的棉衣。那是她的工作服,楼里暖和,穿的单薄些也能勉强抵御寒凉,然而在这时,这件棉服已经不大抵事了。
由于启程的匆忙,令奕辉一点准备也没有,她仍是一副‘相帮’的男装打扮,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可惜了她那点还放在床垫下的存款,她还幻想着用这一笔积攒下来的银钱置办一份田产……)
漫天雨雪霏霏,天地一片苍茫。风吹不尽人世繁华,却要强行赋予世间一张纯白的面具。
断霜云残心绪难寄,今夜深山冷雪,断魂分赴。
然而这样悲春思秋的心绪并没有在心间停留多久,便在对方冰冷锋利的匕首抵
在脊背上时,散了。
身后的刀刃是锋利尖锐的,寒意贴着脊背渗透心脏。
“婶子,私携兵刃是犯法的。”
奕辉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波动。事实上,她只是感到了疲惫,甚至不愿与对方绕圈周旋,只想让对方把她的要求尽快提出来,赶紧满足她,赶快解决这些令人头痛的事。
从穿越开始,她好像就一直纠结于‘绑架’与‘被绑架’的轮回之中:总是有各种不同的人为了各自的利益挟持她。
这些经历让奕辉总结出了一件事:但凡遇到这种情形,她的性命基本是无虞的。因为挟持者通常心底都是有急迫渴求的东西。
心有所求,便有破绽。
不可慌,不可乱。
态度要谦恭顺和,要从容大方。淡然从容的言谈举止能够让人产生敬畏感。然后让在一定原则上尽量满足于他们的要求。那么她的性命即暂时无虞了。(当然,也难免遇到过河拆桥的‘绑匪’。比如那个‘阿牛’……)
“废话少说。”妇人的声音也是冰冷的。
身后的刀刃抵的更紧了。有阵阵寒意至锋芒毕露的刀尖上,渗透了单薄的棉服,沁入肌肤。
“婶子,可是心有所求?不妨说出来,咱们一切好谈。”
城郊林木茂密,霜雪满缀枝头,几乎遮蔽了天顶。在渐渐凝结的空气中已盛不住,簌簌坠落。
“我所求的,姑娘能予,现在就是看你答不答应了。”妇人容色冰冷,不复方才的淳厚可亲。
“婶子请说,只要我能予的都尽量为您办到。”
言辞是她一贯的‘狗腿’,眼神却是平静的。奕辉想,即便是这时,她也要在敌人面前‘绷’出从容不迫且高人一等的姿态。
“巧言令色!当心割下你的舌头。”
“婶子,说事罢。”
“我所求,是希望姑娘能改道行往北郊‘宏昌城’”
“宏昌?”
奕辉愕然。
‘宏昌城’是华泽郡北角边城,接近‘骊山关’。原计划本是兼程南下,到钢铁工业繁盛的‘定奉县’避开战火。如今若是改道北上,绕远路行险境,不啻于飞蛾扑火。
“婶子要北上?可是有什么事要办么?”
“这其中枝末,姑娘还是少打探些的好。”
妇人言辞冷刻。抵在奕辉脊背间的刀刃愈加近了,奕辉的心头突然就窜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现在的这些‘贼人’难道都是如此强势?无视人命无视律法。分明有求于她,居然还作出这番姿态来逼她就范?!
亦如现在的耀明王朝,用严苛且不平等的律政无情的欺压着他们这样的庶民百姓。治国始于民。然而它没有给予他们安平的生活,却予他们高额的赋税繁重的徭役与那不平等的阶级待遇。
然而这一切,令奕辉愤怒怨懑的同时,却又感到了沮丧无力……
在权势与武力面前,她什么也做不了……
(年少的她似乎已经习惯将自己的生活联系到了时政中之中,在醉梦楼跑堂,唯一带给她的人生感悟似乎就是对这个新世界的怨恨……)
“婶子……不如这样,你从马车上解下一匹马,轻装上路。此去‘宏昌’单人快马急行,只需一个多时辰便能够到达。”
温和退让的言辞并没有使奕辉脱离险境。反倒是抵在背后的尖刀愈发寒凉了。
“可惜这一次,我希望姑娘能跟我一道走。——有你,我才能顺利进出城镇。”
“我去?我去又不顶事儿。我能帮你做什么呢?”奕辉扯出了一抹笑容,窘迫又无奈。头顶树梢的积雪盛不住枝头,终于在这僵持的空气中坠下,铺头盖面的落了满身。令奕辉愈加狼狈了。
妇人冷嗤。“姑娘自谦了。‘醉梦楼’鸨母极力维护的人,若不是跟醉梦楼背后的势力有所联系,又怎会这般幸运,在战火初袭时,便被安排出逃?”
奕辉突然闭口了。事实上妇人的推测也正是她心中的迷惑。‘醉梦楼’的鸨母‘嫣娘’肯将心思放在她一个来历不明的下人身上到底是因为什么?
莫非还真如对方所言,在她的背后其实有一个更庞大的势力支撑着她?
下意识的,奕辉联想起了律修、月白一行人。他们都是与朝廷政府有关联的,律修更是当朝权臣。若说在暗中扶持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许就连那个中州富贵‘越平安’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才会将那枚‘平安钱’交予她,而其目的实则是想要联系她背后的势力?
可是,若真的是这样,为什么这穿越以来近半年的时间,她却没有得到律修他们留给她的任何消息?!自从在初到‘斑斓城’与月白失散,她就完全的与律修一行人断开了联系。
——他们都是些大人物,都很忙。不是搞建设就是搞变革。他们的世界距离她,越来越远了……
自从被带到‘天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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