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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皇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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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两步又回头,“晓暖呢?”

“前两天……寻短见了。”午晴垂下眼睛,迟疑道。

以乔苍茫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娘娘,您去哪?”身后午晴紧走两步。

“时候不早了,你们歇着吧,我再去看看皇上,今晚歇在那边。”以乔回头笑了笑,说了此生在皇宫的最后一个谎话。

“娘娘。”走了半晌,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以乔脚步顿了顿,没理,继续往外走。

“我送你。”南宫容若静静地走在后面。

没有回答。

“你……打算去哪里?”南宫容若迟疑了一下问。

回答是一片静默。以乔冷冷地走在前面,打算冷战到底。

“你还在生气?”南宫容若多少有些明白她为什么生气,语气就有些小心翼翼。

“别管我。”以乔冷冷丢了三个字。

“别任性,你这样会让人担心的。”南宫容若等了半晌,只等来三个冷冰冰的字,终于有些不平衡了,皱了皱眉,紧跟两步,考虑要不要拉住她。

“我一个人在宫里苦撑的时候你们谁担心了?”以乔冷冷转身,看着他。

南宫容若一怔。

以乔冷哼了一声,转身继续走,却脚下一软,几欲摔倒。

“对不起——小心!”身后的人语气陡转,伸手扶住她。

以乔顿了一下,推开他,语气仍是冷的,却有些微地缓和,“罢了。”快要死的人,计较那么多干嘛呢?

终于到了朱雀门,守门的侍卫下意识地想要拦,以乔冷冷一笑,“皇上吩咐了谁都不要管我,你们的统领大人都没说什么,你们敢抗旨?”

侍卫小心地看向南宫容若,南宫容若清冷的脸上透不出任何信息,当然,也包括反对。于是以乔就在侍卫欲言又止、惶恐难当的时候,大摇大摆地出了宫。

到了夜禁时间,宫门缓缓地关上,以乔转过脸,看着南宫容若一点一点消失在那一边,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和这个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地方,合不来啊……



正文 宁飒扬要的是什么



蓝家倒了,宁家平了,祈景毒解了,一切,似乎都完整了。

以乔慢慢地、完全地放松下来,这才觉得全身酸痛,精神疲敝。连月的高度紧张和衣不解带的忧心*劳,大概已经让自己精力严重透支了吧?

以乔不得不借墙壁来支撑身体。

头有些昏了,好累呀,常笑怎么还不来呢?再拖,等祈景醒了,大概就走不了了。

渐渐地,眼前开始模糊起来,隐隐约约一个灰白的人影过来,以乔终于抵不住疲惫和虚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耳畔是车轮滚动的声音,一下一下的,让以乔头也一下一下的疼,相比而言身子却是舒服的,像春日午后的阳光晒过一样,暖洋洋的,放松而安宁。

这是哪?以乔慢慢睁开眼,有些反应不过来地发现自己靠在常笑怀里,半晌,叫了出来,“干嘛离我这么近?”

“你以为我愿意。”常笑没好气道,推开她,坐到一边,甩了甩手臂。这可不是祈景那舒服宽敞的皇辇,怕她撞到,想要固定她的身子,他才不得已贡献自己,又累死累活地为她输了半天真气续命。要知道,他前两天还受了伤呢!气愤的是,居然还要接收她怀疑和防备的目光。

“谢了。”以乔淡淡道了一声,调好姿势坐好。

“身体糟糕成这样,还一个人强撑,为什么不留在皇宫呢?皇帝的话,应该能给你最好的治疗。”常笑疑惑地看着她。

以乔轻轻笑了笑,抬眼看向飘动的窗帘,透过罅隙看向外面的喧嚣,“他已经背负那么多责任了,我又何必增加他的负担呢?更何况,我的病没得治,与其看一屋子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不如出来看看广阔的世界——我最怕生离死别的气氛了。”

常笑没有答话。她还不知道吧,昏迷中的她,一直在流泪。

“我们这是要去哪?”以乔问。

“回雪衣楼。”常笑简单道,心下想,回了雪衣楼,找几个隐没于江湖之中的妙手神医为她看看吧。

“我想去看看我哥。”以乔淡淡道,看着窗外,神情很是低迷。

“现在估计皇帝的人马已经查到那里了,正守株待兔等着你呢。”常笑看着她,觉得气氛有点伤感,于是带上了玩笑的意思。

“连祭拜都不能了么?”以乔低低叹了口气。

“等过些日子,我派人去探探情况,再带你去吧。”常笑微微笑着安慰。

“我怕我等不及了。”以乔低低道,眼里蒸腾起些许雾气。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回头。”常笑迅速拿定主意,虽然这样麻烦了些,但总归……见不得她那样悲哀的表情。

他把宁飒扬葬在了帝都西郊的虻山一处,幽静雅致,跟他的人倒也相配,请来帮忙的,大多是帝都里的人,皇帝要查,也不是难事。

常笑把马车停在一边,塞给以乔一粒药,又挥着袖子撒了些什么就离开了。

飞身上树,四下看了看,果然,祈景已经查到了这里,守的侍卫都是便装,为首的,常笑一眼便看出是南宫容若。还好,加上他也就五个人,常笑摸出一把暗器,虽然他对这些有些不屑,但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这些东西很管用。

“扑通”,两颗打下去,正中穴道,便有两个侍卫倒了,第三颗的时候,“叮”的一声,南宫容若拔剑拦了开去。

继续丢,铁器撞击的声音又响了几下,下面的人还站着的,也只剩南宫容若了。

好功夫!常笑心里赞了一声,开始思考怎么解决这个大麻烦,哪知南宫容若静静地看了他片刻,转身——走了,常笑怔了怔,随即跃下去,回到马车边,笑了笑,“可以了。”

以乔下车,随常笑来到宁飒扬墓前。

蹲*,看着没有刻字的墓碑,以乔的眼神沉寂悲凉,缓缓地,她掏出黄金锁,低低道,“本想把这个陪葬的,可惜当时没带着。”

身后常笑没有答话。

而以乔似乎也不需要回应,继续道,“我曾经问他,有没有想过自己要的是什么,当时他没有正面回答,现在,我有些明白了,或许,他所要的,不过是成全一个孝字而已。有宁年远这样的父亲,当真是太为难了。”

“你不是宁敏儿?”常笑终于忍不住发问,他记得,在城楼上,宁年远说过假冒之类的话。

以乔摇了摇头,继而低低笑了,“算起来,自从变成宁敏儿,日子过得还挺惊险的,前两次被你们刺杀,南宫容若救了我,后来的几次,都是宁飒扬在舍身救我。我最困难的时候有两次,两次都是他在我身边。我欠他很多。”

“我以为他是装的。”常笑微微感慨,早知道,那时在城楼,就不和他抢人了,害的她掉下去,还不好和祈景那一方的人交代。

“他这个人的确很难让人了解。”以乔叹了口气,这个人哪,总是默默承受,无论心里如何的为难,表面总是轻柔从容,淡淡微笑的样子。

可是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再也见不到了,从此这个世上,再也再也,没有他。脸颊上似乎还有他血的温度,那是为了救她而流的血。

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你也要开心才好。

大哥没有照顾好你。

说什么傻话,你不值得还有谁值得?

大哥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要怎么办?

原本我想,若是成功了……就让南宫容若带你走的。

别哭,就算你把我当大哥,也不要哭。

一句一句的话,催逼着以乔的眼泪不断落下来。

常笑静静看着她哭了半晌,走上前,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节哀顺便吧。”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那么傻地一心求死,为什么他不要我帮他?”以乔用模糊地哭音说。

“他有他的尊严。”常笑轻轻说。

以乔低低地抽泣着。

“好了,别哭了,我们该走了,待会这些侍卫就会醒的。”常笑柔声劝道。

“好。”以乔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找个机会,你帮我找人把碑上刻字吧,就以兄妹的名义刻,我叫苏以乔。”

常笑点了点头,伸手抽出她手里的黄金锁,“留在这里吧,有人会帮你妥善处理的。”

以乔对他的话怔了怔,半晌,低下眉眼,“好。”



正文 醉酒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以乔走过去,笑问。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喝闷酒了?”常笑笑,有些漫不经心地感觉。

“好吧,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以乔纠正,看了花阴之下、石桌边上轻袍缓带举杯独酌的人一眼,转头去看园子里的风景。

桂花开得正盛,馥郁的香气在空中弥漫。菊花也正打苞,那边,一丛丛的月季,白的,红的,格外显眼。已经是黄昏了,斜斜的阳光从扶疏的花叶间洒下来,细细碎碎的,有一种灵动的美。

常笑笑了笑,没回答。

“看不出来,你还是这么雅致的人。”以乔轻笑道。

“你这算是夸我还是损我?”常笑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你当哪一种就是哪一种呗。”以乔回答得干脆。

“那我当夸奖谢谢你了。”常笑淡淡道,懒得和她多计较。

“我突然也有喝酒的兴致呢。”以乔转身,毫不客气地夺过他手里的酒壶,拿出一只酒杯,正准备倒,手上一空,酒壶又回到了常笑手中,他低眉给自己斟了一杯,淡淡道,“不是不能喝酒么,胡闹什么?”

“天大地大,伤心的人最大,不知道我正伤心着么?”以乔笑,又去夺他手里的酒壶。

“我看你心情好得很。”常笑不咸不淡地拍回去,看也不看她。

“喂,大男人,别小气巴巴的。”以乔瞪眼。

“你爱喝就喝吧,不过这种酒对你来说烈了些,换一种吧。”常笑懒得和她多争,拍了拍手,招来一个人,重新端了一壶酒上来。

以乔试了试,觉得淡淡的酒味之余,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这是什么酒啊?”

“药酒。”常笑不咸不淡地说。

“难喝。”以乔的脸色苦了苦。

“其他的没有。”依旧是不咸不淡地回答。

以乔不说话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常笑被这直视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脸,干巴巴地问,“怎么?”

以乔试探着问,“最近心情不好?”

“还好。”常笑不咸不淡地答。

“我惹你生气了?”

“没有。”依旧是不咸不淡。

“我付的钱少了?”

常笑抬眼看她,“你想说什么?”

“就是看你最近的样子奇怪呗,对什么都不咸不淡,不太有兴致,怎么,有心事?”以乔倒了一杯酒,淡淡一笑。

“好像跟你不太有关系吧?”常笑笑着反问。

“随你。”以乔撇撇嘴,自斟自饮,“憋出病来是你可不是我。”

常笑表情淡淡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负气似地一饮而尽。

“算了算了,那些烦心事就不要想了,来来来喝酒。”以乔为自己和常笑斟满酒,豪迈地一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啊。”

“你作的?”常笑笑问,也不介意以乔斟的是药酒。

“我哪有这种本事?”以乔笑。

“我看也不像。”常笑戏谑地一笑。

一阵风吹来,桂花簌簌地飘下来。

“下花雨了呢。”以乔微微感叹,站起来,一手拿壶,一手拿杯,走到花雨之中,陶醉似的看着。

常笑看了花中的身影半晌,回过头,淡淡一笑,自斟自饮。

“常笑,你怕吵么?”以乔微微有些醉了,声音也大了。

“你吵吧,我惯了。”常笑淡淡一笑。

以乔微带醉意地一笑,腮边有淡淡的酒红,“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洛阳女儿惜颜色,行逢落花长叹息……”

“你说再多洛阳我们楼主也不会来见你的。”常笑对着酒杯轻笑。

“哎,关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玩神秘的家伙什么事啊,你别打断我。”以乔不满地嚷嚷。

常笑嗤笑一声,没有再开口。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以乔一边念叨,一边喝酒。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以乔忽然加大声音重复了一句,再听下去,居然变成了唱歌,“想留不能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着沉默,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看不见永久听见离歌……”

“酒疯子。”看着歇斯底里的人,常笑摇摇头,笑,却笑得有点苦涩,那一丝苦涩从*的酒意中沁出来,一直一直沁到心里,逼得他不得不借酒压下去,却越喝越苦。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咳咳咳咳……”

常笑一惊,身形一动,已经移到以乔身边,圈住她的身子让她站好,看了看,还好,这次只是咳嗽,没有咳血。他叹了口气,心里渐渐生出一股挫败感,原来,他也有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大夫都说没救了,他该对这个人,怎么办呢?

而醉酒地人对他的心里活动丝毫不知,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哎,超人,你是我的偶像,给我签个名吧?”

“什么有的没的。”常笑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

怀里的人没了声息,常笑心一悬,几乎是战抖地伸出手,想去探她的鼻息,靠近的时候,才有轻柔的鼻息拂上他的手指,让他的心放了下来。

还好,只是,睡着了。

“咳咳。”不知何时旁边已经站了一个人,干咳了一声,欲言又止地看着常笑。

常笑转过头,淡淡道,“有事就说吧,她信得过。”

“是,楼主。”来人别扭地看着抱着一个女人不放的常笑,为难道,“朝廷的人马这几天查我们查得很紧,楼主,您看……”上次变乱他也随楼主去了,知道楼主带回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疼得紧的夫人,以前刺杀皇后吧,多少是看中了皇后不得宠这一点,可如今,她可是很得宠啊,私藏皇后已经不得了了,一向理智的楼主居然还……虽说楼主用春日莲换了雪衣楼三十年的太平,可他保证了不做出格的事,现在,这件事就很出格啊。

“让他们顶着。”常笑,也就是慕容洛阳淡淡道。

“可是,楼主,我们犯不着……”

“我们雪衣楼最看重的一个字是什么?”慕容洛阳冷冷问。

“是‘信’。”被楼主的气势一压,来人的声音顿时小了。

“知道了就下去。”慕容洛阳冷冷道。

来人再不敢说什么,恭敬地退下去了。

慕容洛阳看了看怀里睡去的人,叹了口气,抱起她送回房间,又回到石桌边独自喝酒。



正文 故人重逢



“已经九月了,怎么沧州还这么热?”正午的太阳打在皮肤上,微微疼痛,如果不是顾忌一身男装,以乔还真想打把伞。

“要来的是你,这热你就受着吧。”常笑在一边没心没肺道。

“我不正受着么?好像没麻烦您老人家吧?”以乔面无表情地反问,再说了,当初她可说的是让雪衣楼派个人陪她到沧州来,没做其他要求,哪知道这个男人抽什么风非要亲自走一趟。

常笑的脸色黑了黑,没答话。

“好了好了,找船吧,这永泽渠沿途风景还不错。”以乔口气软了些,先在岸边搜寻起来了。

“公子,要船么?”一位水绿色衣裙的女子过来问。

以乔抬头,怔住了,对面的姑娘也怔住了。

半晌,姑娘叹了口气,叫了一声,“敏儿。”

“茹沫,你怎么?”泛舟飘在渠上,以乔小心翼翼地问。

茹沫*地笑了笑,“去年我孤注一掷地去找他,结果他一心想求得一官半职,又嫌弃我已为人妇,便迎娶了知府家的千金,我一时心灰意冷,投了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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