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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守白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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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酒里被人下了迷药,若是平时,哥哥他那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中招,一直到拜完喜堂,他都以为喜帕下的人是你。”浅歌侧着光站在树影里,姣好的面容一边白皙,一边晦暗。

闻言我只是摇了了摇头,既然决定了要了断就不该再牵挂了,“如果他问起,就说我死了。”

冰冷的声音听得不光是浅歌,连我自己也是一愣,是啊,我是真的死了。

也不待浅歌应允,我执起马鞭用力的打了下去,马匹嘶鸣一声扬蹄而去,只落下一路的烟尘。

任由马儿自由的奔驰着,我却不知该去往何方,北方么?连晋和鱼初在那里,可是,我能为他们带去什么呢?除了不安和杀戮我什么也带不去。江南我是不能去了,若是去了那里伏诀泗定然会知晓我还活着。

望着渐渐被黑暗笼罩的茫茫山峦,我不禁凄然一笑,天下之大,竟然无我容身之地。

墨色的天际突然落下一声响雷,身下的马匹不安的踏着蹄子,无论如何催促也不肯再向前。我望着越来越沉的天色,蹙了蹙眉头,手里的鞭子毫不留情的落在了马背上,然而它却依旧不肯向前。

若是在下雨的树林里夜宿,断然是不安全的,所以我必须在下雨前找到栖身之所,无奈之下只得弃了马匹,步行着沿着路向前走去。

阴沉的天空让树林里愈发显得黑暗起来,沉静的天色仿佛酝酿着什么巨大的阴谋,天猝然一亮,在黑幕边际拉开了一条赤黄色的缺口,映得周遭的树影惨白一片,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心莫名的不安起来。

瓢泼大雨就这般落了下来,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身上,在这早已入秋的季节里显得这么的诡异。

瞬间本就单薄的衣衫便已被雨水湿透,连发丝也凉凉的搭在额际,寒冷让我忍不住瑟缩起了两肩,以往有灵力的庇护,从不觉得寒热,如今这副与凡人无异的躯体却连一丁点的寒意也忍受不了了。

冰冷的雨水合着凉风迎面扑来,树叶的沙沙之声夹杂在雷声里,让夜色不再沉寂起来。

不敢往树下躲,只好寻了一处低矮的灌木藏了起来,虽然依旧有雨水落下,无论如何却也比之前的势头小了不少,然而,此时小腹里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痛。

从未感觉肚子里的小生命如此强烈的存在过,仿佛在用他的手抓着我的腹内,越来越痛,一直从小腹延伸到盆腔,隐约有了一阵晕厥。手指用力握紧,指尖嵌进了手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感,望了一眼依旧不见小的雨势,我从栖身的灌木下走了出来,踉跄着向着路的尽头奔着,必须在我晕厥前找到人烟。

老天似乎执意要与我作对,一直到疼痛抽离了我所有的力气,我也没有见到民舍,恐惧与绝望渐渐攀上了我的心头,然而强烈的求生欲望依旧支撑着我木然的向前挪着。我想,大概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重新执起生念的人才会有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望,因为,已死过一次。

我一直给自己借口,我是为了那些因我而死的人活下来的,其实,不过是我真的想活下来罢了。

泥泞的地面终究是让我滑倒在地,而我,着实也真的再没有一丝力气站起来了,躺在冰凉的地面上,雨水重重的落在我的脸上,我却只是小心的用手护着小腹,彷佛这样真能保护里面的小生命,竟管,小腹依旧疼的钻心。

这个孩子,终究是要离我而去了么?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那么多的艰险,他都安然的呆在里面,如今,却真的要离开了么?这般想着,眼角渐渐酸涩起来,冰凉混着温热,让我分不清泪与雨水。

天依旧在怒吼,却渐渐有些喑哑起来,就像是小腹里生命在不甘的挣扎,彷佛有温热的液体从腿间流出,又仿佛只是我的错觉。意识开始流失起来

囚火,我终究不能完成你的心愿。

我以为我死了,似乎是灵魂脱离了躯体,整个人慢慢腾空而起,不再有冰凉的雨水落在我的身上,宁静得恍如到了另一个世界。

“哎”

一声低低的叹息将我的意识一寸寸拉了回来,挣扎着睁开了眸子,映入眼帘的是一袭墨衣的男子,那样深沉的面容,如同四周沉寂的夜色,一贯邪魅的面容此刻却带了些复杂。

颛顼。

我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只能静静的凝视着他,嘴角努力的扬起了一个笑容,我终究是活下来了,我的孩子,终究是有救了

仿佛了解我眼里的含义,颛顼将浑身湿透的我往怀里揽了揽,一阵温热之感渐渐蔓延在全身,片刻,我的衣物便恢复了干燥。“放心,我会保住你的孩子。”

闻言我终于松了口气,暖暖的感觉让我有了一阵倦意,半闭的眼帘里映出躲开了颛顼的雨幕,连冷风也瑟缩着躲离了他。然而,这样一个人,此刻却让我觉得这么的安心,他,其实是与我一样的人吧。
77。第七十七章  彼此相伴
第七十七章彼此相伴

一夜无梦。

多久了,几乎夜夜都被梦魇缠绕,然而昨夜却难得的有了一个好眠。

曳地的轻纱幔微微拂动,精致的雕屏隔绝了部分光线,咋的睁开眸子,倒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应。案上的雕珑香炉里升起袅袅香烟,引得一室甜香,床沿的水色珠帘发出叮咛的碰撞之声。

我抬手揉了揉额角,歪着头打量着内室,精致的摆设甚至让我有了一丝的迷惑,记忆里明明是被颛顼救了,他的幽都又怎会有如此浓重的凡尘之气。

“姐姐!你终于醒了。”带着惊喜的声音伴随着奔到床边的身形欢快的落入了我的耳里。

我狐疑的转过头,一眼便看到了着了红色锦衣的小影,记忆里这个女孩子没着过红衣,这般突兀的落在我的眼底,倒叫我惊了一下,最近的事太多,我倒真的忘了将这个女孩落在了幽都。

“小影。”我轻声唤道,喉间却是干涩的嘶哑,想要挣扎着从榻上起身,却只觉得浑身乏力。

“呀,姐姐你身子还没好呢,冥王知道了会给我脸色的。”小影带着些许惊吓将我按回了榻上,一脸的担心。

我缓缓咽了口唾沫,同样担心的望着她,“我的孩子呢?”

“什么孩子?”小影不解的望着我,似乎真的不知道腹内有着一个小生命。

我心里有了一瞬间的惊慌,小腹里安静无比,甚至有些空荡荡的,着实没有那个生命仍安然无恙的感觉。挣扎着从榻上起身,也不顾小影的阻拦,向着殿门外踉跄而去。

屋顶绚丽的琉璃瓦反射着微微有些凉意的日光,青色的石砖建成的屋宇错落在眼前,青色的石板路上来往的行人,吆喝的商人无不显示着这座小城的繁华,似乎只有我刚刚置身的高大殿宇是与世隔绝的。

这里不是幽都?

我疑惑的看着喧闹的街道,步伐却不知该行往那个方向。

“喜欢么?冥王怕你在凡尘呆久了会不习惯幽都的冷清,所以特意为你建了这么个世界。”小影带了些许羡慕的声音缓缓落在我的耳旁。

我转过头望着眼前的女孩子,总觉得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颛顼,他在哪里?”

“大概是去了三生镜那里,每天他都会去那里呆好久。”

闻言我丢下了小影,独自一人向着冥河的方向走去,也不是我天生方向感好,而是冥河上方的怨灵想让人不发现也真的很难。

溯源而上,黑水里的幽灵呼啸着想要攀爬上来,终究却只能挣扎在河内。两岸开满了血色的花朵,花瓣仿佛是张舞着的爪子,一路延绵上去。大概只有幽都的曼珠沙华不论花期,长年开放吧。

碧色的池水旁,墨色的身影孤身而立,只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对我的到来恍若未闻。

“你答应过我,会保住我的孩子。”明知道眼前的人没有义务为我做任何事,心里却依旧失望。如果连孩子都不在了,那么我就真的只是一具躯壳了。

“那个孩子你不是早就不想要了么?”颛顼没有转身,凉风拂起他的发丝,飞舞在身后。

“可是,现在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这个孩子了。”我缓缓垂下了头,心里一阵阵的抽痛,我与伏诀泗之间唯一的联系终于还是没有了。

“伏诀泗是你的哥哥,即使是这样,你也依然想要生下那个孩子么?”颛顼猝然转身,带了些不解的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缓缓走到他的身旁,轻纱的长裙逶迤在黑色的地面,“对我们狐族而言,本就没什么血统的禁忌。”

“那么,你又为何曾要放弃这个孩子,为何要离伏诀泗而去?”颛顼支着额望着我,似乎这个问题困惑了他许久。

“因为,世人在乎,而他,在乎世人。”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让伏诀泗知道他是我的哥哥,因为害怕他会弃我而去,我宁愿让他以为我死了,至少,活着的我,他是爱的。

“为什么凡人都这么喜欢唯心,都这么喜欢在乎别人的看法?”似在问我,又似在自问,颛顼低头凝着碧波的池水,语气恍惚。

“是啊,世人都太过于执着。”我同样望着池水,缓缓的弯腰拘起一捧,任由碧色流淌在我的手心,最后从指缝落下。

“丫头,带你去看一样东西。”颛顼抬起头来时眼底又恢复了一贯的慵懒,眸子里笑意盈盈。

我点头应了声,心里却是执着他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既然答应了,为什么不做到。我终究是做不到不在乎的,那是我与伏诀泗的孩子啊。

青色的石殿里,空荡的能听到每一个步伐撞击到四壁的回音,缓缓飘散。莲形的白玉上流转的光华从一进殿便牢牢锁住了我的视线,里面,躺着一个似乎刚刚成型的婴儿,面色恬静,偶尔还会挥动一下拳脚,证实着他的存在。

冰冷的心似乎一下子酒杯溶了开来,缓缓的在胸腔里荡漾,我能感觉到,连我的面容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是我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明明是那样熟悉的气息,却依旧不敢确定,那眉,那眼,还没有完全成型,可是我却一眼就看到了伏诀泗的样子。

“你的身体过于虚弱,孩子若呆在你的体内,只怕过不了月余就会流产,我只能想出这么个办法,让他在这灵力里孕育长大。看吧,我可没有食言。”颛顼的声音半带着笑意落在我的身后,我却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

光华内的婴儿偶尔会换个姿势,是那么的恬静,彷佛依旧呆在母体里,我弯下要去将脸贴在光华之外,感受着那生命的气息。

“谢谢。”转过身看着抱臂而立的颛顼,我扬起了嘴角,我不懂这个男子,他究竟要的是什么,就像他不懂我,为什么会这么前后矛盾一样。

“若是想谢我,就以身相许吧。”颛顼半挑着眉,眼里是深不见底的笑意。

我凝着眉看着他,考量着他话里的真假,其实,我也希望孩子能有一个父亲,当然,决不能是伏诀泗。

“你看,她也需要一个爹爹,正巧我也想尝尝做爹的滋味。”颛顼彷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缓缓走到我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抬起了我的下颚,“况且有丫头这么绝色的娘子,我也不亏。”

“好。”没有一丝的迟疑,我明媚的笑了起来,不管他为何要娶我,然而,我却总是要为孩子找个父亲的,颛顼,无疑是一个好的人选。只当是各取所需了。

“丫头,其实你是与我一样的人。”颛顼笑着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我望着光华里不足六个月的孩子,歪着头也思虑起来,颛顼说的对,我们是一样的人,终究需要一个人来相伴此生。
78。第七十八章  凤箫声动
第七十八章凤箫声动

霜华初降,秋风瑟瑟,而我与颛顼的婚期就在下月寒露之日,已不过五天的日子的了。临近婚期,我却忍不住回了一趟中原。

我给颛顼的理由是孩子还有两月就出生了,毕竟是凡人之躯,我总该为她寻一个奶娘。连我自己都知道这只是一个理由,颛顼却只是歪着头打量了我良久,同意了。

一辆精致的马车,一个面容笼在斗笠里的车夫,一袭红衣的娇俏婢子和一位轻纱遮面的白衣夫人。我们一行三人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了奚桥。

夜色渐近,却已是华灯初上,随意寻了一家酒肆,小影嘱咐着店家为我们准备两间上房,我挨着一张临窗的桌子缓缓坐下。

魍依旧戴着斗篷立在了我的身旁,不禁引来了食客们的侧目。自从得知了我与颛顼的婚期之后小影一直显得有些郁郁寡欢,我心里明白,她其实是喜欢颛顼的,否则也不会甘愿呆在幽都,否则,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性子。

然而,我却以为小影这样的女子嫁给颛顼是绝不会幸福的,因为她有心。

楼下一辆精致的软轿行过,伴随着一队侍从,引得临窗的食客纷纷侧目,我同样支着额看着楼下的喧哗,一抹秋风拂过,轿帘被卷起一角,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容一闪而过。

“那不是断雪阁的夫人么?”耳旁传来略带了些狐疑的声音,随即便有一人应道。

“是啊,听说自两月前大婚,阁主就不再露面了,阁里的事一直是由这位新夫人打点呢。”

软轿已行远,众人却突然来了兴趣。

“我可听说伏阁主是因着两月前被烧死在城外的前忘川楼楼主才如此的。”刻意压低的声音依旧清晰无比的传入了我的耳中。

“也有人说伏阁主对这新夫人宠爱无比,据说这位与阁主还是青梅竹马,谁知道那件是真?”众人的议论终于在渐深的夜色里淡了下去。

我端了只青釉底的酒杯浅浅酌着,隔着薄纱,唇触在杯沿上,有了一丝温润。

“夫人想去便去吧。”嘶哑低沉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歪过头看着魍,正好对上了他唯一露在外面的幽深眸子,微微一怔,我的心意,竟然如此明显么?

手里的酒杯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终于一不小心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小二急忙过来收拾,我却是旋身出了客栈。最后一次见他一面,只是看看他过的好不好,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步伐快速的向断雪阁行去。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月桂飘香,晚风卷起了灯影,在青色的石板上凉凉的铺了一地。临窗处,一袭白色的身影,长发微束,眸子轻轻闭着,唇旁是一只翠色的竹笛。

坐在墙栏上,我微微低下了头,专注的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形,这个角度,我能清晰的看到他,而他,却是绝难发现隐在桂树后的我。

宛若流水般的音律缓缓落入我的耳中,在心头敲起一个个的涟漪,我半歪着头,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熟悉的舞步,那是很多年前,我为他跳的第一支舞,而这首曲子,也是很多年前他为我奏的第一支曲子。

曲子随着一袭鹅黄的身影出现嘎然而止。月色不知何时已正上梢头,斜斜的落在二人的衣襟上,浅歌将一只托着精致瓷碗的托盘放到了室内的桌子上,因为隔的远,也听不清她嘴里说了些什么,只是隐约带了些责怪,伏诀泗闻言歉意的笑了笑,随即便看到浅歌抬手去关敞着的窗帷。

不属于我的万千柔情终于被掩在了室内,我怔怔的望着那窗帷许久,才纵身掠下了墙栏,一袭黑衣的魍却不知已在那里侯了多久。

“你和主子很像。”魍嘶哑的声音使我正欲离去的身形顿在了原地,我不明白他想说些什么。

“我想,主子娶你,大概也是觉得你和他太像了,一样的可怜。”我转过身不解的看着魍,只见他缓缓解下了身上的斗篷,那张一直隐在里面的面容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底。

“怎么会?”我诧异的看着那张面容惊呼出声。

“你一定觉得奇怪吧,我从出身起便带着与主子一样的面容,我拥有与主子一样,来自于地狱的灵力,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就是他,亦或是说,我是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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