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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宫阙-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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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父子血脉相连,亏欠了这么多年,陡然发现这个一直被忽略的儿子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哪儿能不想法子补偿。于是,就想让他认一位位分高的。可这念想又有了毛病,认的高了,怕又让他生出外心,真真矛盾。
“皇上有没有想过,继岌想认的是他自己的母亲?”蕊仪轻问,小心注意着他的神色变化。
“周氏?”李存勖面上顿时暗了下去,再没别的话。
“皇上寄怀周氏当年的事,实属应当,可她毕竟是继岌的亲生母亲。若是继岌得了富贵,就忘了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他又怎么会孝顺皇上?何况当年的事究竟有几分做得数,根本弄不清楚。晋王妃是臣妾的姐姐,臣妾都不为她护短,皇上就真的拿的准了?退一万步,万一周氏真的做了有辱皇上颜面的事,那也不能宣扬出去,就是看在继岌的面子上也不能。皇上再想想,就算继岌认了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为母,他好端端的为何要认别人为母,难道就没人追究了?就怕最后皇上一片良苦用心,又结下个解不开的疙瘩。”蕊仪一通话下来,李存勖面色微缓,她停下来等着,眼中的期待已不言而喻。
良久,李存勖叹了一声,神情清明中带着些痛楚,“你想劝朕追封周氏?”他苦笑着看着她,“的确没有比这更能堵住悠悠之口的法子了。”
“这不光是为了皇家的体面,也是为了继岌。他知道了,一定会更加感激皇上。就是以后皇上把他遣到封地去,他也会记着皇上的好。”蕊仪的手迟疑地附上他的,趁势道,“皇上要是想好了,就拟个封号,再当面告诉两位姐姐,也省得大家再闹下去。”
“也好,这就请她们过来。”李存勖像是怕自己后悔似的,当下唤了赵喜义进来,让他去请梓娇、敏舒,顺道把蕊瑶也叫来。
赵喜义看看蕊仪,为难地道,“太医诊出德妃娘娘要出疹子,皇后娘娘吩咐了,德妃娘娘必须留在集仙殿,半步都不能离开。”
“什么疹子,让她来。”李存勖没好气地道。
“皇上,既然皇后娘娘这么说了,也许真的出了疹子。”蕊仪提醒道,暗示他还得给梓娇留些面子,“回头让人转告德妃姐姐就是了。”
李存勖这才松了口,“去请皇后和昭媛过来。”
一会儿功夫梓娇和蕊瑶就先后到了,蕊瑶看向蕊仪,想得些暗示,蕊仪向她点了点头。她刚要说话,梓娇先开了口,“皇上是想说魏王过继之事,臣妾也正想跟皇上说呢。贵妃妹妹自从失了小皇子,就成日心事重重的,几天都没个笑脸。臣妾想着不如就将魏王过继给贵妃,这样既弥补了贵妃的失子之痛,贵妃又是晋王妃的妹妹,也是给晋王妃一个安慰。”
没想到她会如此说,李存勖大感诧异,话里透出些满意,“朕寻思了一下,也问了贵妃的意思,朕觉着还是应当追封周氏。皇后你说,追封周氏为修仪可妥当?”
修仪位列九嫔,可是蕊瑶一个没诞育过皇嗣的都封了昭媛,修仪之位太低了。梓娇觉出不对,又觉得不该和一个死人计较,难得柔声细语地劝道,“周姐姐是魏王的生母,只封修仪太委屈了,皇上何不封她为妃?”
四妃里只剩下贤妃和淑妃的封位了,蕊瑶暗暗踌躇,人都不在了,犯不上计较,只是她想让这个从未谋面的周氏压敏舒一头,“皇后说的是,周姐姐诞育了魏王,又是潜邸里的老人,应该封妃。”
李存勖看向蕊仪,蕊仪笑了笑,想着封贤妃,怕李存勖介意周氏当不起这个“贤”字,就索性道,“周姐姐诞育了魏王,按理说就是要臣妾这个贵妃,臣妾也不能说个不字,皇上和皇后斟酌着办就是了。”
难得韩家的两个女人都附和着,梓娇只觉心气舒畅,看着她们目光柔和了许多,“要不就追封为淑妃?”
此语一出,蕊仪、蕊瑶心里头都是微微一笑,梓娇也打算用周氏踩敏舒一脚,她们的目的达到了。
李存勖没有说话,看了看她们三人,并不打算答应。周氏并不是个伶俐的人,容貌也只是中人之姿,如何当得起一个“淑”字。
蕊仪猜中了他的心事,笑着打圆场,“其实追封也不必拘泥这些规矩,要不皇上追封周姐姐为妃,但不列在四妃之内,只另想一个封号。”她看向梓娇,使了个眼色,“选个好意头的、喜庆的字眼。”
与李存勖多年相处,梓娇也看出不对,也就退了一步,“妹妹说的是,臣妾记得周姐姐的小字里有个云字,不如就叫云妃?”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瞅着李存勖。
“云妃。”李存勖沉吟着,对赵喜义道,“给礼部报过去,再把云妃坟迁过来,让魏王去上柱香。”
“奴婢遵旨。”赵喜义应道。
梓娇松了口气,还想着将敏舒气上一气,主动告辞道,“臣妾宫里还有事,就不打搅皇上和妹妹了,臣妾告退。”
梓娇走了,蕊瑶却没有,她看了看李存勖,“臣妾宫里冷清,想留下来和皇上、姐姐说说话,不知道成不成。”
蕊仪心里不悦,脸上僵了一下,淡淡地一笑,“你和皇上坐坐,我去煮些甜汤。”
出了内殿,直接去了后面的小厨房,蕊仪把帕子一摔,重重地坐在矮凳上。鱼凤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把他们都支了出去,轻声道,“娘娘要不要给昭媛娘娘提个醒?毕竟是在咱们丽春台。”
“说也没用。”蕊仪冷笑,想起敏舒,轻叹了一声,“皇后和德妃的事你怎么看?”
“皇后似乎太急躁了些。”鱼凤婉转地道,纵使要开销敏舒,也不必带着人闯到人家宫里去,还把集仙殿给封了。
“你说的没错。”蕊仪喝了口茶,意有所指地道,“记住了,盟友毕竟是盟友,即使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也该念着从前的情分把事情缓一缓,就算是装,也得装上些时日。如此急躁,只会寒了人家的心,寒了旁人的心。即使日后非要出手,也不能用如此粗陋的手段。”
“奴婢记住了。”鱼凤应着,寻思着这到底说的是梓娇和敏舒,还是蕊瑶。
“别多想,我说的不是昭媛。我们毕竟是姐妹,远到不了这一步。”蕊仪浅浅一笑,起身到火上的瓮里盛了甜汤,放在漆盘上,亲手端着。
正说着话,萱娘跑了进来,一脸的高兴,“娘娘,皇上让昭媛娘娘回去了。真的,皇上主动开的口。”
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蕊仪不觉笑了,释然道,“我就说了,皇上知道分寸。”
“萱娘姐姐,你先回去看看皇上那儿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方才尝了口甜汤,还得加块冰糖。”鱼凤笑道。
想想的确不放心,萱娘不疑有他,快步回了内殿。蕊仪知道鱼凤有话要说,笑看着她道,“又想起什么了?还得避着萱娘。”
鱼凤迟疑了一下,神色有些怪异,凑上去小声道,“娘娘要打听的事有眉目了,那个林康也曾是……”
“曾是什么?”蕊仪皱眉,被她弄得也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太尉大人的老师。”鱼凤低着头解释道,“奴婢给兄长去了信,兄长说林康那几年收过两个学生,一个是皇上,另一个就是太尉大人。兄长还叮嘱奴婢,此事除了娘娘,谁也不要说起。”
手上一歪,汤碗从漆盘上滑落,当啷一声摔成了两半,漆盘也应声落地。鱼凤愣住了,没料到蕊仪反应这么大,“娘娘,太尉大人也不是有心瞒着娘娘的,一定是娘娘不曾问起。”
不知怎么的,蕊仪只觉眼前暗了下去,无论是四周的东西还是人都变得模糊,一时间天旋地转。她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这也不是什么骇世之闻,她的心里却没来由的痛。
她知道她是林子良,可是林子良的记忆还没有全然寻回来,她一定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而这些事嗣源可能知道。谜底也许就要揭开了,她忽然不想知道了,可是又管不住自己的心。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来人,来人啊……”鱼凤大叫着,众人闻声而来,后院里乱了起来……
这一年春意来的晚,比往年足足晚了半个月才暖了起来,丽春台里的桃花也开得晚了,不过此时已是灼灼的一片,好不热闹繁华。御花园里的景色也毫不相让,绿草茵茵,柳枝上已有了小芽,风一过,隐隐卷着草香,又是刚刚下过一阵蒙蒙细雨,闻起来沁人心肺。
(更晚了,为了全勤,所以要加更……大家明天可以多看点)
正文 第一三三章 生杀
蕊仪身边只带了鱼凤,慢慢地在御花园里散步,早上她已跟李存勖说了,想和韩靖远说几句话。而鱼凤早已跟韩靖远打了招呼,让他顺道跟刚下朝的李嗣源说几句话,顺道把人带过来。
果不多时就见韩靖远和李存勖行来,二人见了礼,韩靖远笑道:“魏王即将前往蜀地,皇上让臣和太尉大人前去相送,也请娘娘一同去。”
没想到会得到李存勖的首肯,蕊仪大感意外之余,也大感欣慰,看来他暂且不会对嗣源下手了,对她和嗣源之间的事也不再猜疑了。往日她对存勖存的是夫妻之情,可难免要小心翼翼地看其脸色,因此对他这回摆出的姿态很是满意。
“二哥,近来家里可好?”蕊仪先看向韩靖远。
韩靖远笑道,“托娘娘挂念,一切都好,入了春,父亲的病也好些了。”他看看鱼凤,“你跟我到前面收拾一下,让娘娘和大人坐坐。”
知道他想把人支开,鱼凤乖巧地应了,她虽对蕊仪和李嗣源之间的瓜葛不甚清楚,但也能猜到二人过去交情不浅。蕊仪笑了笑,等他们走远了,才道,“近来夫人一次也没有进宫,想必你和她都谈妥了?”
李嗣源面色一沉,看着远处,声音低沉,“我总觉着她和皇上之间是不是还有别的渊源,她想让我和皇上争,她甚至恨皇上,那感觉不像是因为你我。好像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我派人打听,也不知缘故,更不知该如何劝解,只能先将她禁足。”
这闹腾得有点大了,可是他所说的,与她所想暗暗相和,蕊仪叹了一声,“我倒有个主意,可以试她一试。”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悠远,“你回去就放她出来,她要进宫也别拦着,反倒是她不进宫,你也想法子让她来。等她进了宫,就且看她是否向皇上、皇后告你的状。”
“她若是说了,就说明是我误会了。若是没说,那事情就大了。”李嗣源目中一屏,已有了决断。
蕊仪看看他,轻声道,“我总觉得平都的身世有些奇怪,倒不是说她欺瞒了老王爷,反倒是像老王爷有意瞒着大家。一来,这个义女收的太过容易,二来,有些说法明明漏洞百出,这么多年却无人追究,可见上面有人压着。有些事情,越想越奇怪。”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当年有一次老王妃问过义父,当时我也在场,义父立刻把话叉开了,还立刻给管家使了个眼色,把老王妃支走了。”李嗣源颔首,也许这当中缘故连李存勖也不知道。
“皇上近来对你可还好?”蕊仪还是忍不住想问几句。
“都好,没再提那件事,调动了几个将领,但也没动那些个紧要的。”李嗣源语气淡淡的,停了一下,说起话来有些不利索,“他对你可好?我听说他对昭媛颇为上心。”
“她对我很好。”蕊仪笑了笑,再是无话。自从入了府,她就不再想着能够得一知心人,双宿双栖。所谓的好,不过是在繁花丛中得些长久的眷顾,想要成为唯一太难了。她所能维系的也只是这份长久,只要存勖在丽春台时眼里只有她就够了。可是,这些话,她不能对嗣源说,说了只能让他白白担心,还加剧了他和存勖之间的不和。
嗣源这个人沙场上杀伐决断,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就是脱不去至亲之情的羁绊,而且认定了就不会更改。他对存勖如此,对他那些妾室也是如此。他的那些个妾室不是上面赏的,就是底下的将领送上来又不好推脱的,他认定了与她们毫无感情,也就从不用心去发现,所以多年来仍是子嗣单薄。征战在外,除了这一两年的平都,其他的从未有过随军的先例。
而她,与他结实于军旅,许是那时日日女扮男装在军中走动,才有了入他心的机会。这份情谊和他与那些妾室甚至平都,都是不同的。蕊仪叹了一声,从前她想起这些心里便暖融融的,可如今想起来就为难。其他的人也许不重要,可若是因为自己而冷淡了平都,就不免要犯下大错了。
见她默然,李嗣源也说不出话,他即使不是出身贵胄门阀,对府里几个妾室极为冷淡,也明白侯门女子的苦楚,更不用说是在宫里。他怕说了又惹得她伤心,但又不好不说话,想了想,叉开了话,“听说娘娘遇到了为难的事?”
是了,都快把这事儿忘了,蕊仪回身看着他,目光坚定,有些逼视的意味,“有件事我问你,你必须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半句不得隐瞒。”她语气慎重,像是沉思了很久,一字一字地道,“你可有一位叫林康的师父?”
魏崇城已向他痛了气,李嗣源此刻并不意外,他想知道的是蕊仪为何突然提起林康,“娘娘怎么突然说起他了?”
“你只回答我,有或没有。”蕊仪正色道。
李嗣源避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不错,他为人谦和,学识也很渊博。只是我常在军中,受他教导的机会不多,徒有师徒的名义罢了。”
蕊仪轻叹了口气,这她已想到了,“有人说他家里有人害了瘟疫,一家子人都没了,也有人说他犯下了谋逆大罪,才遭了灭门之祸。你可知道当年林家的事?我也是受人之托,想知道些底细。”
二人本是向园中的望月亭慢慢行着,李嗣源听了此言,忽然停了步,“我的确知道一些,可是你听听也就罢了,不要跟别人提起,更不要跟皇上说。”他眼中幽暗,似是忆起了许多,“林家出事不久,义父就过世了。我回魏州奔丧,正好听闻林康与契丹勾结,我自然不信,去查时发现林府内宅已被烧成一片废墟。问及皇上,皇上说林康谋反,因其宗族单薄,又与我们有师徒之义,所以只灭其家。为了全师父的名声,对外只说他们一家害了瘟疫。我还是不信,毕竟林康的为人我和义父都清楚,而且就在半个月前,义父还握着林康的手,将皇上托付给了他。可是林家已经没人了,几个人证也死了,实在没有办法翻案。”
“你觉着他没有谋反?”蕊仪声音已有些颤抖。
艰难地点点头,李嗣源不觉握紧了拳,“我不信,可是没有办法。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短短半个月,先是林家没了,没几天义父也没了。如今朝里的那些人都忙着祭奠义父,再者林家失势,自有人得势,就更没人去查了。”
“他毕竟是皇上的老师,这么几日就定了案,难道皇上就没有想过要详查?还有我父亲,他与林康同是皇上的师父,又是同乡,难道他就不为自己的同僚说句话、问个究竟么?”蕊仪不觉有些激动,倚着石栏远眺,勉强掩饰住了。
李嗣源皱眉,也很是疑惑,“也许是铁证如山,皇上也不想再提起伤心事吧。而韩大人,你也不必问了,他是伤心过的。”
伤心过的?一家四口,还有不知多少下人,都死于非命,仅仅只是一件伤心事。蕊仪不知该作何感想,语气又急躁了几分,“你告诉我,他们到底有没有想过为林康翻案?当年老王爷怀疑林康谋反,他们可曾保举或是争辩过?”
“你……别再问了。”李嗣源为难,想要劝解,却发现蕊仪眼角有了红丝,双肩颤动,他不得不说了,“林康谋反一案,唯一尚在人世的认证就是韩大人,而皇上,就是皇上亲自带兵灭了韩家四十余口,他们又怎么会再去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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