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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宫阙-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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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仪,不行,你别过来,天亮他们就会走了。”李嗣源攥紧了拳,一拳一拳打在箱子上,没几下就见了血。
天亮了,就晚了。蕊仪深吸了口气,衣衫一件件地落了地,她是为了救他,也不是为了救他。当初他们差一点就做了夫妻,就当圆了当初的念想吧。虽然他们只能做这一刻的夫妻,然后各自天涯。
“你……这是……何苦?”微冷如玉的身子坠入怀中,李嗣源长叹了一口气,闭上眼一手推开她,又被她紧紧地搂住。
冰凉凉的玉手解开了他的衣衫,爬进了他的里衣,宛若烈日下涌来一股清泉。他心里最坚硬的地方无声无息地融化了,他反手拥住她,将她紧紧地贴向自己,像是再也不愿放开。
“蕊仪……”李嗣源喉中艰难地溢出这一声,铁臂揽上她的腰。她小衣上血红的带子垂在那赛雪的肌肤上,在洞中忽明忽暗地烛火下,妖冶异常。
她是他义弟的妻子,不,她不是,至少再这一刻不是了。他宁愿那天抗旨带她离开魏州,离开那些功名利禄,宁愿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他们一直在自苦,即使几个时辰后仍要如此,这一刻他们终于放开了。
正文 第一六五章 暂别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蕊仪朦朦胧胧地醒转,猛地坐起来看着箱笼上的沙漏,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她穿好了衣裳,又从箱笼里取了一件皮袍给他盖上。李嗣源已经醒了,但蕊瑶的催情伞药性太大,此刻他只能半靠在那儿,还不大能动弹。
像一只染了病的老虎,蕊仪不觉一笑,想到自己做了什么,不由得叹了一声。她该跟他走的,当初她就该追过去,可是当初是下不了决心,抛不下韩家,如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嗣源,宫里还有我要做的事,我不能跟你走。我这就去寻魏将军,让他来接应你。不管你们是回魏州、郓州,还是别的地方,皇上在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之前,还不至于动手。以后无论你们是否兵戎相见,都自求多福吧,旁的我也管不了了。”蕊仪叹道,不舍地看了他一眼,别开了头。
李嗣源说话已经无碍了,他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主意已定,“他若是知道了,你可有制衡之法?”
“有,如果没有,我也不敢送你出宫。”蕊仪摇了摇头,微微侧过身,只拿余光看着他,“不是说不会为你舍了性命,只是还有一些事我必须弄个明白。”
“谁让你为我舍了性命?这该是我做的。”李嗣源闷声闷气地道,目光中露出些不解,“还有什么事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还有什么事能比你我相守更重要?你若随我离去,我保不得荣华富贵,却定保你平安。”
回过头,惊讶地看着他,蕊仪微微苦笑,他从来不曾说过这些话,从前她以为他不懂,原来是他不肯说,或是不敢说。他们在彼此面前都有秘密,今日之后也许再不会相见,她就把她的秘密说出来吧。
“嗣源,其实我不姓韩,我不是韩大人的亲生女儿。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好些事本来急不得了,可是自那次小产之后,就慢慢想起来了。”蕊仪淡淡地一笑,李嗣源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还记得我向你问过林康么?他才是我的父亲,我还有一个姐姐,不知现在是死是活。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无意间听到了韩大人的话,大概也明白了。”
“你……”李嗣源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挣扎着撑起身子,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那你就更不能回去了,当年若真是他灭了林家满门,他知道了你是谁,哪里还能放过你,就是韩大人也保不住你。”
“你相信么?他早就知道我是谁?”蕊仪目露凄凉,撩开玉颈后的青丝,露出那三颗小小的菱形红痣,“刚成亲的时候,他就是为了这个冷落我,后来觉着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才对我好了。不过,他不知道我已经想起好多事了。他也会做噩梦,也许把我留在身边就是想让他自己觉得,他根本不必怕那段往事。可惜他好像弄假成真了,他好像真的对我动了那么点心思……”
“你跟我走,林家的仇你报不了。”李嗣源劝道,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的累世冤孽么?“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当年他与你姐姐是有婚约的,最终还不是没有放过她。”
“你说……他与我的亲姐姐林子从有过婚约?”蕊仪暗惊。
李嗣源颔首,声音低沉,暗含着那段滴血的往事,“蕊仪,你不能回去,韩家也不是你能依靠的。当年韩家与林家之事脱不了干系,不然皇上也不会在袭了晋王之位后,就立刻娶了韩家的长女。他们即使知道你的身世,还收养你,也只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到了刀口上,你毕竟不是亲骨肉,他们哪个会真顾得你?”
“他们想对我如何,也已经晚了,该有的,我已经有了。不必为我担心,皇上眼下就有一件事,没有我根本办不成,况且我不会让他知道我已经想起来了。”蕊仪扒开他的手,药劲还没有过去,她看着他绝望的眼,微微一笑,“他如此对你,你也不必再顾忌什么。何况他今天的一切,本来就该是你的。如果我所料不错,当年老王爷在遗信里把晋王之位和晋军都传给了你,这封信应该还在,韩大人还知道上面写了什么……说这些,就是想让你放下那些芥蒂,为了你自己,为了你那些部将,更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该争的便要争上一争。”
李嗣源面色渐沉,半晌说不出话,待蕊仪行至洞口才道,“你一定要走?”
背对着他点了点头,蕊仪惨然一笑,“纵使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我也要试一试。我从来都放不下我的家人,无论是生了我的,还是养了我的。韩家欠林家的,在我身上还上了一些,可他欠我们的,还没还。原想着他若能做一个勤于朝政、兄友弟恭的好皇帝,我这点一家之仇也就作罢了,可是他不是一个好皇帝。”她顿了顿,已经触动了机关,“再过半个时辰,药就该解了,我也该寻到魏将军了。”
机关开启又重新阖上,山下的人已经走了,蕊仪牵了方才藏起来的马匹,仰头望着天上依旧明朗的星宿辨别着方向,顺着小路向约定的地方行去。魏崇城与平都见李嗣源久久未到,已经领兵出来相迎,只有十几骑,但看得出都是精锐。蕊仪眼瞅着出了那片山峦,也遇上了他们。
简短地说了地方,魏崇城带人驱马而去。平都停在蕊仪身边,微微低下头,下巴抵着薄棉袍的领子,“你不随我们去么?”
蕊仪摇摇头,“他就交给你们了,只是请答应我一事,遇事不可急躁,万事保重。”
“好。我们也像他们男人一样,击掌为誓。”平都笑了笑,星眸中充满了矛盾。胯下马儿忽然向前移了两步,她伸出手时袖子不小心滑到了手肘处,半截玉臂就这么露在凉凉的秋风中。
蕊仪与她击掌,目光不经意地停在了那几点红斑上,她心里忽然升起些许异样。她摇了摇头,想甩开那些莫名的思绪,她刚要开口,平都已经驱马去追魏崇城了。黄土路上风尘四起,腾起的黄烟渐渐湮没了她的身影,消失在渐渐淡去的夜色中。
(要开学了,赶论文中,完结时间有变,不过请大家放心,还有三万字左右)
正文 第一六六章 攻杀
晨曦的光划开了清早混沌的云雾,云雾裂开时露出灰蒙蒙的天空。洛阳宫经过一夜的无眠,宫门开启,侍卫对过往的朝臣、命妇的车驾严加盘查。因李存勖下了严旨,对外只说昨日进了刺客,并不提李嗣源之事。
蕊仪一袭侍卫的袍服进了宫门,好在腰牌没有出差错,意外地没有看见韩靖远,她心里咯噔咯噔直响。她低着头,脚下疾走,甫一进寝殿,鱼凤和萱娘如盟大赦地拉住她左看右看。
“奴婢到外面盯着。”萱娘向她们二人点点头,匆忙掩门而去。
鱼凤二话不说取了宫装为她换上,一边服侍她梳洗,一边道,“昭媛怕是察觉娘娘不在宫里了,还有今早……二公子下了天牢。”
“什么?皇上都知道了?”蕊仪面色大变,即使要查,也不会这么快就将韩靖远下狱。
“是二公子他……主动向皇上请罪。”鱼凤叹了一声,“皇后也在,当时就含沙射影的问了娘娘,二公子说是他一人所为。韩大人已经进宫求情了,可是勾连刺客谋刺皇上,只怕难逃一死。”
“是谋刺?”蕊仪皱眉,随手插上一只步摇,站起身。果然在还没做好万全准备之前,他还不敢和嗣源撕破脸,“我这就过去。”
鱼凤愣了一下,以身拦住她,“昭媛娘娘一早传了话,让娘娘好生休养,不得离开丽春台。”
“一个晚上,她就把自己当成皇后了。我这就去,看他们谁敢拦着我。”蕊仪绕过她,径自用力推开门,一抬头,却见蕊瑶已怒气冲冲地进了二门。
“都给我出去!”蕊瑶看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一把将她推进屋里,重重地推上门,鱼凤也被她关在门外。她看着蕊仪,眼中仿佛充血,“你害死了二哥知道么?你害死了他,皇上判了他斩立决,他夺了侍卫的剑,当场就……”
“你说什么?”顾不上疼,蕊仪身子向后倒去,撞在坐榻上,“父亲也没能……”
“父亲?刘梓娇那个贱人一说到你,父亲就闭口不言,他一个字都没有说,二哥死了,他当场就不省人事。都是为了你,我们韩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为了你,连亲骨肉都不要了。你到底是谁,我们到底欠了你什么。”蕊瑶歇斯底里地用力推着她,她的身子重重地撞到了雕花柱上。
听闻韩靖远的死讯,蕊仪只觉一阵天昏地暗,坚硬的雕花柱反倒让她眼中恢复了些清明。韩家欠了林家的,可说到底那是韩元与他们的恩怨,她从来没想过让韩靖远父债子偿。如果说韩家谁还真心、没有目的地对她好,那就只有韩靖远了。
“他最后说了什么?”蕊仪只觉眼泪控制不住地簌簌而下。
“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你不姓韩,他一直都知道。”蕊瑶冷冷一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三哥不知在哪儿知道了你的身世,告诉了我,也告诉了他。谁知他知道了一起,还威胁二哥不许他说出去。你这个祸水,你抢了皇上的心,还连二哥也不放过。”
“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个不祥人。可是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他怎么可以自戕呢?他再等一会儿,我就会去承认一切,要死也应该是我才对。”蕊仪别开头,并不制止蕊瑶在她身上施虐,“你也在场,父亲不说,为何你也不说?你说是我做的不就成了?你知道我不在宫里,还让人封了我的宫门。你不想让我出去,也是不想让人进来。”
发泄似的狠狠地推了蕊仪一把,蕊仪的头“咚”地一声撞在了柱上。蕊瑶愣住了,身子一震,见蕊仪低着头,额头上有股血慢慢留下来。她忽然不知所措以来,把蕊仪往一旁的靠枕上一推,拿帕子按住她的头,“我说了,他会死,你也会死。我可笑的还当你是姐姐,还当你是姐姐……”她饮泣道,血透过帕子渗到她手上,心中竟是一阵比一阵的疼,“你是我姐姐,三哥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害了二哥,让他放走李嗣源。李嗣源真的有那么重要么?比得上二哥?比得上皇上?”
平躺在那儿,蕊仪也不去管额头的伤口,两眼含泪望着朱红的房梁,“我不能看着他死,可是就算没有往日的交情,我也不能看着他死。”她幽幽地叹了一声,攥紧了身下的锦褥,“我没想过会害死二哥,我想着,东窗事发,皇上看着父亲的情分,总会手下留情。即使真要追究,那我一力承担就是了。皇上总不会让家丑外扬,定会赐我一死,保全皇家的颜面。”
“你有想过我么?想过韩家么?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覆巢之下无完卵,就算你不姓韩,韩家也好歹养育了你一场。”蕊瑶擦了擦眼泪,也顾不上花了胭脂。
“父亲懂我,至于你和三哥,没了我,不是会活得更好么?”蕊仪苍凉地一笑,泪水顺着两边眼角流下。究竟是怎样的因缘际会才把他们这些人缠在了一起,如今已经说不清楚了。
“你胡说什么?”蕊瑶一下子仿佛被她的话弹了起来,手上却一直没有松开她的额头,“我们争也好,斗也好,我们都是姐妹啊。三哥他不提也罢,我以为你是知道的。”她含泪而笑,隐隐透着一种癫狂,“你知道么?方才皇上判斩,三哥非但没有为二哥求情,还力劝皇上维护宫纪严明,以儆效尤。他一直觉着二哥挡了他的路,他看上了二哥统领的位子。你说,我怎么偏偏就有你们这样的哥哥、姐姐。”
“他……”蕊仪一手轻拍着她的背,她的确任性妄为,可是却很重情谊,“不管怎么说,最终都闹到了这个地步。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就是父亲也不会。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为他抵命的。”她回宫只因心愿未了,等一切都了了,她大概也不在这世上了。
蕊瑶目光沉痛地看着她,想恨她,却不能真的恨她。她恨恨地倒在一边,半晌,呜呜咽咽地道,“二哥已经死了,他不会想让你给他偿命。你要是觉着欠了他的,就好好过,不要再给父亲和我招风惹雨了。”她猛地坐起来,定定地看着她。
“我不姓韩,若是告诉了皇上,是不会连累你的。”蕊仪回视着她,意有所指,她不清楚蕊瑶和韩靖烈究竟知道多少。
“我不会告诉他,三哥也不会。贵妃的位子上要是坐着别人,只怕更不好。不过,姐姐闯下这样的祸,也该歇上些时日了。不如就由我来协理后宫,姐姐安心养病,皇上那儿由我去说。”蕊瑶目光暗淡,想起韩靖远仍然浑身发抖,可若说割舍,又哪是一时一刻的事。
“好,你想要什么,就拿去。”蕊仪阖上眼,只觉浑身动弹不得。
韩靖远,她的二哥,也不是她的二哥。他何时知道她不是他的亲妹妹?他帮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想不透。一想心理就生疼,她忘不了刚到韩家的时候,韩靖远带着什么都不记得的她四处玩耍,在韩靖烈欺负她的时候,为她撑腰。在几位叔伯质疑的时候,是他冒着雪成夜奔走,为她说项……
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久,蕊仪躺在那儿,只知道太医来过了,鱼凤和萱娘领着一众宫人忙里忙外,最后都留在榻前紧张地看着她。她看着她们说不出话,只是眼泪还在汩汩地流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萱娘硬逼着她喝了几口粥,叹了口气道,“奴婢知道娘娘心里难受,丽娘刚没了的时候,奴婢也是这样。可是娘娘不能太伤心了,如今昭媛娘娘理着后宫,皇后又解了禁足令,娘娘这个样子,岂不是又要招来大祸。”
“我……”蕊仪不知该说什么,李存勖不会就这么算了,而她又不知该如何面对韩元和韩家。这件事只是没有闹出来而已,可明眼人都不难想到幕后的人是她。她有很多事要面对,可是现在,经过了一夜奔波,经过了那一场缠绵,她累了,她所有的力气都好像被抽了出去。
鱼凤出去说了几句话,回身看着面色大变,“皇上来了,已经到前面了。”
“你们都出去,不必管这儿发生了什么,省得受罪。”蕊仪扶着萱娘的手,强撑着坐了起来,“去吧,死不了。”
“是。”二人对视了一眼,无奈退去。
李嗣源进来时,蕊仪端端正正地跪在他面前,神色平静,“是臣妾求二哥放太尉大人出宫的,皇上若要赐死,臣妾绝没有半句怨言。”
“你还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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