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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隐如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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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看曲向白被打,心急的不由得又哭又闹、几番挣扎,但她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儿哪里比个过几个大男人的力气,而那大家之子却似乎玩上心,拿起火炬,烧了他半张脸,与他几个手下侮辱了曲向紫,才甘心的放过两人。
曲向紫被污了清白,几次寻死,曲向白心有不甘,连夜摸回城中,窃入那户大家之中,一刀割下那大家之子的头颅,他将她的头颅放在曲向紫面前,堆起柴火烧的焦黑,才带著曲向紫连忙逃走。
那大家死了儿子,悲伤至极,买凶杀人,曲向白与曲向紫沿路被追杀,或许是不想死、或许是心有不甘自己怎麽能死在这样的人手中,两姊弟奋力抵抗,却反倒杀了那些来追击的人,他们杀的人越多,追杀的人便越多。
追杀他们的人愈来愈加的明目张胆、愈来愈多所谓的正道人士,打著替天行道的名号,称他们俩个尚还未满十六岁的姊弟是魔头,曲向白带著曲向紫沿路逃、沿路杀,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鲜血、不知道握了多少人命,他们以为,终有一天,不是谁又死在他们的手中,便是他们要死在谁的手中,他们以为,他们的一生就要这样在杀与被杀之中过了,直到他遇见当时只有十六岁的卫无痕。
他问他们:「你们,是为何而杀又是因何而杀?」
「你相信我们?」曲向白问他。
「你说,我可以考虑考虑信不信你。」卫无痕沉声说道,当时,他的声音还尚嫌有些稚嫩。
他本以为,他又是一个自以为正道人士,替天行道的名门後辈。
但曲向白积怨已久,哪里甘心就这样莫名的死了,他哪里能够甘心就这样受尽世人侮辱、受尽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的侮辱之後,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不由向他说出了两人的出身以及遭遇。
说到底,都是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的错,要不是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之後,倘若,不是他们欺人在先、栽赃在後,又欺他性命、污他姊姊,他又何必要奋死抵抗,又何必要杀人?
「原来如此。」卫无痕沉声说道,抬眼再看,他的眼神冷冽,却不见一点情绪,曲向白两人以为他要杀他们,才要反抗,手里的流云剑出鞘,只有这麽一刹,他已斩下两人一节长发,他握在手心,点火烧掉。
「你,这是?」曲向紫一点惊诧的看著他。
他拍了拍手,把手上烧著的长发甩在地上,卫无痕蹲下身,掬起一把黄土,覆盖残发,「那传说中杀人无数的两姊弟至今算是已经死了,就死在百岳之上,山林之中,我卫无痕的手上,尸首被我一把火烧了。」
「我会这样告诉天下人,日後,有人问你们,你们就这样说,知道麽?」卫无痕抬眼看了两人一眼,又说:「至於,你们为什麽与那已死的两姊弟如此相像,以及你脸上的疤,你们自己想办法瞒过去,瞒的过去,就算你们本事。」
两人一愣,连忙点头表示知道了,向紫惊恐便问:「你不杀我们?」
「我已经杀了。」卫无痕收剑回鞘,指了指脚下那小小的土堆。
「你……」
「你们有名字麽?」卫无痕问他二人。
两人摇头,就算年幼的时候是有的,但一直都没有谁叫过,长大之後的现在,他们也都忘了他们曾经是拥有名字的,卫无痕瞪著两人,喃喃的似乎念著,没有名字不好叫啊……
便指著他说,「从今天开始,你叫曲向白,而你是曲向紫。」又指了指姊姊。
「曲、曲向白……」
「曲向紫……」
两人相视彼此,都是一愣,名字,他们,有名字了?卫无痕却是一笑,他低下身,以流云剑为笔,泥地为纸写上了两人的名字,「就是这样写的。」
「你们二人的人生曲折崎岖、坎坷多难,因此,便以曲为姓吧,从此改过向新,一人为白、一人为紫,希望你们记著过去的犯下的过错,以後,万万不要再犯了。」
卫无痕一笑,便扬手走了,後来,他遇上了莫神医不肯学医的独子莫悔,两父子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到事关人命的大事,都能吵的天翻覆地、打的天云变色,再後来,莫悔离家出走,硬拉著他姊弟二人行走天下,他们行经红樱村,无名茶坊的店家死了老婆,人手不足,他们一帮,就是三年。
後来,再见卫无痕的时候,依旧是那一身白衣、依然是那一剑无痕,却不再是高傲世故的少年,他已经是名满天下、人称天下第一的无痕公子,他看见他,也是一愣,他或许应该装作不相识,才不会让世人认为无痕公子居然认识他们这样的无名後辈,侮蔑了他无痕公子的名声。
卫无痕却是抬眼笑道:「许久未见,故人是否依旧?」
由衷关心,并非虚假。
卫无痕总是说,他从来都没有帮过他们什麽,他们也从来不欠他们什麽,他说,真正帮助他们的,其实是他们自己,他们有重新开始的勇气,有抛却过去的勇气,有记取教训的勇气,他们有足够的勇气才能在这人世中如浴火燃烧的凤凰一般涅盘重生,他说,是他们帮助自己重新站起,并非是他。
卫无痕总是一笑,说他只是杀了两世道上两可怜的魔头,还无良的在山里放火烧了尸首。
再见卫无痕,曲向白不知道怎麽的,他总觉得他变了,他不再是百岳之上,那个天真善良的卫无痕,不再是那个高傲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卫无痕,不再是那个无赖妄为、做事只凭自己心意的卫无痕。他变的低沉、变的沉稳内敛,纵然他还是满身吸引人接近的光华,他是名满天下的无痕公子。
只是,他总是觉得,卫无痕似乎心有牵挂,而那个牵挂,总是让他痛苦难当的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他变的忧郁,似乎心有什麽打算,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卫无痕心里的盘算。
此役之前,卫无痕曾经问他是否真心要帮他,他点头,没有犹豫,一如当日百岳之上,他斩断他一节长发,烧毁殆尽,他给他名性,让他重新开始一般,那样俐落,没有犹豫。
卫无痕一叹,便说道:「向白,你够聪明,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我心里有我的盘算。」
「是,可是,我猜不透公子的打算究竟是什麽。」
卫无痕笑了笑,他看著曲向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认识多年的朋友,只是,曲向白还是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猜不透最好,若是,你猜透了,我要杀了下一个就是你。」
「是。」曲向白应了一声,仍是没有犹豫。
卫无痕沉声,他看他一眼,便说道:「向白,我要你答应我一事,不管,我要做什麽,你都不要问,只管帮助我,好麽?」
「是,向白一定遵从公子的嘱咐。」曲向白答应。
卫无痕温和一笑,带著谢意,他闭了闭眼,迎风而立,冬风掀起他的衣袍、长发飞扬,寒梅映雪,明月之下,不知道怎麽的,他觉得他看上去是这麽孤寂、这麽清冷,这麽的,寂寞,带著几分便要消逝一样的飘邈、无依。
「再答应我一件事,此事之後,你便当还了恩情,从此再不欠我什麽,不管明日胜败的结果如何,你与莫悔离开一起这里吧,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向白,我要你真正的自由,好麽?」他的声音有点轻、有点无神,又带著一点而期望似的,听到他应了一声是,他勾起一笑,回头,再不看他。
他是名杨天下的无痕公子,人称天下第一、一剑无痕的无痕公子,可是,没有人懂得他心里的孤寂、他的无奈、他的悲哀……
他转头,看著莫悔。
他答应卫无痕,此役之前,不问,只管帮他,此役之後,他从此再不欠他什麽,做他想做的事、去他想去的地方,他要他,真正的自由,再不用束缚於无痕公子的恩情。
曲向白点头,俊朗的半张脸色沉凝,忽然,扬起一笑,他转身,「莫悔,我们走吧。」
莫悔一愣,他问了他这麽多次,他都没有答应,没想到这次他却会答应的如此乾脆,曲向白走出了一段,他才醒过神来,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莫悔是他的朋友,却从来没有问过他半张脸是怎麽伤的,没有问过他不堪的过去,他知道,他不问,是在等他亲口告诉他,他知道,莫悔其实一直都很生气他的过去只有卫无痕一人知道。
他并不是不说,只是,那麽难堪的过去,他一直觉得那又不是光荣的事情,说与不说又有什麽关系,只是,现在他忽然觉得都无所谓了,再怎麽不堪、再怎麽糟糕的过去,那都是自己的一部分。
或许,将来的哪一天他会告诉他也不一定。
莫悔跟在他的身後,连忙喊道:「向白,你等等我啊。」
-第十章完-
月隐如晦 十一之一 芳华易逝
谢谢血之丑的礼物^^
卫无痕被楼绝华一剑刺穿了心脉,一掌打断了满身经脉,李思凡虽连忙住他一臂之力,化解了体内四窜的真气,只是,他实在是伤的不轻,还未站稳,便猛的咳出一口鲜血。
卫无痕捂著伤跪倒在地,李思凡拦在他的身前,点了他几个大穴,只是,他伤了主脉,血流不止。
卫无痕满脸的不相信与不甘愿,他恨恨的瞪著楼绝华,而楼绝华则是望著自己的双手,一阵恍惚。
「不可能,我不会输的,我怎麽可能会输,思凡,你放开我,我杀了他,你放开我!」卫无痕死命挣扎,但李思凡捉的很紧兼他的伤重,他怎麽也挣脱不开李思凡的箍制,他的伤原本就没止住血,让他这一挣扎,更是血流如注。
「无痕,你冷静一点,不要再动了。」李思凡连忙劝他。
「师兄,你的伤……」
「思凡,你放开我,我是无痕公子,我怎麽可能会输,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啊,你放开我!」
卫无痕手里仍握著流云剑,他双眼赤红,一脸不敢置信,骴牙裂嘴的声声喊著他要杀了楼绝华,铁布衣与许毅然虽然被他利用以助他完成霸业,心有不甘,但如今卫无痕身受重伤,他们可怜他是一代高手却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未曾动手。
「思凡!」卫无痕一声低喝,李思凡只是闭了闭眼,再睁眼,指间的银针,忽然扎向他的心口,卫无痕身子一软,他抬眼看他,李思凡低眉歛目,看著他的双眼一片清明,一阵哀戚、一份,了然。
「无痕,够了,已经够了,到此为止吧。」李思凡抱紧他逐渐软倒的身子,眷恋、不舍,哀伤的情绪满溢,纵使天下的人都不懂,他又如何会不懂他。
忽然之间,卫无痕身上的气势都退去了,他的怨忿、他的不甘,忽然之间都消失了,方才不愿相信自己的失败,疯狂挣扎的卫无痕就像是假的一样,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
卫无痕捂著伤,忽然又咳出了一口血,溅了一身血红,李思凡连忙扶著他肩,抬袖抹去他的狼狈,卫无痕按著李思凡的双肩,正眼看他,忽然,他笑了,仍是那样清清冷冷、淡淡漠漠,却是高傲自负的不可一世。
「绍弘,我要的答案呢?」卫无痕问道。
靳绍弘一愣,若是,他与玉如影能回到相识之初、能回到动情之时,他还想不想、要不要与他相遇……
如果,可以从来一次,他还会喜欢他麽……
如果,他一早知道玉如影并非是女子,如果,他一早知道玉如影是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的,如果他一早知道,他是男子。
他还想与他相遇麽?
他还是会喜欢上他麽?
要是,可以回到了两人相识的最初,他是否还会为他动情………
靳绍弘知道,不管是多少的如果,给他多少可能,他的答案,都只有一个,只会有一个。
「会。」靳绍弘直视著卫无痕,坚定的回答。
就算他不是女子,就算他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就算,他明明知道他是男子,他还是想与他相遇、他想与他相识,他想,就算他早知道他是男子,他,还是会喜欢上他。
「即使,有朝一日你们会分离,也是一样麽?」卫无痕又问。
「不,不会的,我不会离开如影,我也不会,让他有机会离开我……」说著这话的时候,靳绍弘脸色不由得一红。
他的眼神变了,坚定不变,可是,变的温柔、变的深情、变的专注,这一生,他都只会看著一个人,也只会看著一个人。
或许,一个人只要是喜欢上了谁,都会变的有些愚昧,愚昧的看不清楚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明明知道问题的答案不会变,却执著的不肯去看,执著的要去找出其他的答案,执著的不相信,真的只有这条路可走。
他只是心有了牵挂,就是这麽单纯的事情,却要弄得如此复杂才肯罢休。
「哈、哈哈哈……」卫无痕凄楚的大笑,笑他的愚蠢、笑他的愚昧、笑他的天真,他笑,笑他以为他能逆了天意,笑的一口气岔了,咳出了一口血,他还是笑,血浸满了身,一身白衣成了红衣。
「师兄!」靳绍弘连忙上前扶著卫无痕咳得几乎都要断气的身子,他想帮他拍拍胸口顺气,可是,他伤在心口,他不知道如何下手……
「绍弘,比起师兄,我最想听你叫我一声哥,你知道麽……」
靳绍弘一愣,随即愧疚的低下了头,他是掌门义子,便是卫无痕的义弟,一直以来,他都是把卫无痕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一般看待的,只是,他怎麽也无法忽略卫无痕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
他始终觉得,自己欠他一份情,因为亏欠,他对他,始终无法亲近,只能尊敬,就像他对师傅、对大师兄一样。
靳绍弘很专注,专注的没有发现,卫无痕倒下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动了,却只是这麽微微的动了一动,又收了回去,就像在惧怕著什麽一样,没有人看见他细微的动作,可是,卫无痕看见了,他看了他一眼,勾起唇,仅只这一眼,只有他知道,有多少的无奈、有多少的悲哀与思念,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笨的人,恐怕是不只有他吧。
「要是,当初你我的选择不同,是不是,今日便会是不同的结局?」卫无痕低声的笑著、问著,他的声音不大,像在自问,却又像是在问著谁。
「无痕,别再说了。」李思凡蹙眉,神色痛苦,他紧了紧手臂,搂紧了卫无痕,如果可以,谁会愿意放手,谁会愿意,眼睁睁的失去自己一生最爱……
不管那人爱或不爱自己,谁又做得到让心中最爱从此离去呢?
卫无痕抬眼,睨了靳绍弘一眼,推开了他,他的脸上,带著笑,那样孤傲,他捂著伤口,却止不住温热的血液从指缝中流淌而出,他觉得冷,从指尖开始,慢慢的变的冰冷。
他笑,他闭眼,他说:「你知道麽?我也不後悔,就算,让我再从来一次,我还是想与你相遇,就算,早知道了你我之间这结局,我还是想……我还是会喜欢上你,我还是会为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我还是会……」
就算,让他回到相识的最初、让他回到动情之时,他还是会选择为他动情,他还是会选择喜欢上他。就算,他明知道他们永远都没有办法属於彼此。就算,他们永远都不会有牵著彼此的手一起走下去的勇气。就算,明知道有朝一日,他会被这段情折磨的体无完肤,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苦苦承受著折磨人的思念之苦,就算,被他一次次的拒绝,他仍是会选择,在那一日插手管他的閒事,他还是会选择赖上他,还是会选择喜欢上他,直至今日。
卫无痕低声的笑了笑,似乎,心有牵挂的人都会变的愚昧,明明,就是这麽简单的答案的,他却花了七年才看清楚。
「我不後悔,就算,让我一早预料到了今日这结局,我仍不後悔,你知道麽……卫无痕此生,不曾後悔,没有遗憾。」
卫无痕抬眼看了李思凡,只是,此生他还是有对不起的人的,他,终究还是辜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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