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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女医师-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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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远远的传来唢呐的声音，若汐轻轻撩了帘子来看，前面熙熙攘攘的全是行人，几声锣响，一匹棕红色的骏马披红挂彩的慢慢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吹喇叭的乐手，和八抬大轿。
若汐还没有见过古代的娶亲，一时好奇，便将帘子撩到最大，伸头望着，虽看不详尽，却能看到新郎官的容貌，只见那新郎官，标准的国字脸，一双不大的眼睛清清亮亮，只是皱了眉头，使这桩喜事少了几许喜气。
娶亲的队伍慢慢向这边走来，人群往两边涌着，茗儿也将马车往一边赶了赶，可是还是显得突出。新郎官扫了一眼众人，却在若汐的脸上停住，而若汐也冲着他望去，竟是忘记了手上撩起的窗帘。
黑色的绒布窗帘慢慢飘下，将二人隔成了二个世界，从此再无干系。
、第二十九章 提拔
坐在香清院的花厅里，若汐呆呆的看着窗外枝叶茂盛的梨树。小雁端了一盘冰西瓜，沿着梨树林一侧的甬道走进了花厅。
“天气热的很，姐姐吃块西瓜吧？”小雁进了花厅，将盘子放置在炕几上，“今日徐大人的女儿出嫁，姐姐一早出门的时候可曾见到？听说热闹极了。”
听到小雁的声音，若汐这才回过神来，只声音却有些低沉，“哦，来的时候倒碰上了，确是极热闹的。”
此时午时已过，李平今日去了宫中尚未回来，凌夫人带着大宛出门去了集市，说是去街上逛逛。因着院子里配了四个粗使丫鬟，照顾若汐的起居，三万和五饼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成日里就是变着花样的弄些吃食，要么就是吵着要出门，这回便一同去了。小雁闲来无事，便来香清院里找若汐闲聊。
“姐姐可听说那新郎是谁？”小雁的眼里满是兴奋，
若汐不忍扫了她的兴，便随口问道，“是谁？”
“姐姐可还记得，那个洛公子？当时他赶走了花二少，还到我家的铺子里坐了一会……”小雁叽叽喳喳的声音让若汐有些头疼，她的思绪飘向的天边。
她怎能不记得，那个给她送桂花糕的男子，现在的首饰盒里，全是他送的簪子。她知道她没有任何回应，连封信也没有给他回，只因她知道，他们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为什么，在帘子外看着那人，还是很有些伤感。也许是因为，他出现在她最快乐的时光里，关怀着她的成长，一直到今年，她来了京城。
“姐姐怎么不吃啊？”小雁自顾自的吃着西瓜，若汐取了一块西瓜却一口也没有动，未待若汐回家，就见小雁站了起来，“少爷怎么来了？”
远远的，一个清秀的男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细绸，头上戴着遮阳的斗篷，微笑着从梨花林的另一边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油纸包。男子的身后跟着小厮双福。
“怎么，本王就不能来了？”李平开了府，就要称王爷，只是众人都习惯的叫少爷，小雁也一时没有改口。
“怎么不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若汐接过李平解下的斗篷，交给一旁的双福，双福看没什么事情，便退出了院子。显然，这是刚从宫中回来，还没换衣裳便到了这香清院。
“看我给姐姐带了什么？”李平还没把纸包交到若汐手中，就被小雁一把夺了去，
小雁打开纸包，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这是什么？我倒没见过。”说着递到了若汐的手里。
白玉色的糕上布满金黄色的桂花，这竟是一包桂花马蹄糕。若汐疑惑的看着李平，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将纸包交给小雁，“这是苏式点心，桂花马蹄糕。”
“姐姐真是聪明，什么都知道。”小雁没心没肺的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李平依然微笑着，看到小雁吃东西的表情，突然想起那年的乞巧节，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没心没肺的往嘴里塞着绿豆糕。“这是宫里赏的，姐姐如果喜欢，明儿个我再去跟娘要就是。”明明是小雁在吃，李平却看着若汐说道。
“这个东西，做起来也不难，犯不着为口吃的，整日的麻烦娘娘。”若汐低下头，似乎想逃避什么。对自己，李平到底知道多少呢，若汐心下感叹，自己是不是太小看他了，什么事情都不让他知道。
“今儿听说徐善敏徐大人的女儿出嫁，我便问了几句，没想到这新郎官还是登州出来的，与咱们有些渊源。”李平说着又倒了碗水，却没有自己喝，而是递给了小雁。“姐姐慢着点吃，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平王府管不起饭呢。”
一句话说的小雁差点把嘴里的糕点喷出来，连若汐都掩了嘴笑。
三人又说笑了一番，若汐才把今日拜访罗家的事情交待给李平。
“罗家的消息来源却是可靠的，只是我们也不能只靠他们，府中的下人情况，我都交待给茗儿了，杨管家那边还得你去打个招呼。”若汐想着今天罗家老掌柜的表现，心里还不是很放心。
“姐姐放心，这个我自然知道。那徐阁老已经抱病半个月了，他倒是知道低调，只是两个儿子却不太懂事。今日我看朝堂之上，徐善礼竟公然跟父皇顶撞，徐善敏今日女儿出嫁，据说嫁妆何止丰厚，徐家的钱再多也不是这么个花法。”李平将朝堂上的见闻跟若汐也分享了一二。
“徐家的权势已经滔天了，我们的机会很快就会来了。”若汐看着窗外西下的夕阳，心里低低的念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晚饭若汐用的很少，小雁也用的很少。
“若汐姐姐怎么吃的这么少？”李平叹了口气，面有忧色。
“我也吃的很少啊。”小雁叫人收拾了碗筷，又端了碗水来漱口。
“你那是桂花糕吃多了。”李平翻了个白眼，小雁常跟他这样打趣，已不稀奇，李平想着，以后若是小雁嫁了人，自己会不会不习惯。
“可能是今天累到了。”若汐不愿他们为自己担心，便找了借口，径自回了房。
进了卧房，若汐看到书桌上有一纸信签，不禁纳罕，自己从没有收过什么书信，如果有什么事情，下人们也不会把信直接放到自己的卧房。
拿起信签，上面写着几个娟秀的小字，
“七月二十日午时，请若汐和虎子到京城便宜坊一聚。”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的标记。
算了日子，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若汐将信签收好，今日的事情颇多，费了不少心神，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想这事。
迷迷糊糊的过了一夜，在太阳初升的时候，若汐终于想明白，其实自己悲哀的不是这份纯纯的情感，而是从今以后，自己和他便跌入了两个阵营，各为其主，各听天命。
第二天一早，若汐也为了让自己不再乱想，便带三万和五饼一同去了昌平的庄子。皇上八月十五要来赏月，如今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李平倒是省心，什么都不管，直接把文书交给了若汐。若汐在马车里一面看着庄子的地图，一面敲着脑袋发愁。庄子里已经建了大殿和花园，只是需要按喜好进行修缮。这喜好却不是李平的，而是要合今上的品味，毕竟主要还是为了八月十五的赏月。
马车悠悠的行了一日方到了昌平的庄子，一路上三万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倒也不算无聊，偶尔五饼会损上一句，惹的若汐也跟着乐。路边偶有卖西瓜、莲蓬的，便停下车子来买，倒不似去办差，而是出来游玩了。
“早知道就让姨母也出来散散心。”若汐一边剥着莲蓬籽儿，一边说着，山野的风吹进窗子，让人浑身一爽。
“等过几日就是乞巧节了，到时候不如一并出来？”三万将莲蓬籽儿掰成两瓣，把中间的莲子芯取出，放置一旁。
“乞巧节连沧州都是有灯会的，京城肯定热闹的不行，跑到郊外做什么去。”五饼又开始拆三万的台，这一次三万倒赞同起来。
“嗯，小姐，到那天咱也去看灯会呗？”三万讨好的将弄好的莲子肉放到若汐的手中，
却不起若汐叹了口气，“到时候再说吧。”
天将黑的时候，终于到了昌平的庄子，简单用了晚饭，收拾了一间客房安置下来。到得次日，若汐才将庄子逛了一圈。
庄子里管事儿的是吴管家，大约四十多岁，家里几个儿子都在庄子上做活，一脸的憨实。
“既然有温泉眼子，那便隔出几个房间，留着泡汤吧。”昌平的温泉在后世是有名的，可不知为何，现在却不为世人看中，既是如此，何不趁机做些买卖。
“吴大叔。”站在花园子里，若汐笑着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吴管家。
吴管家听了连道不敢，虽然不是主子，却也是主子派来的，当然不能待慢。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哥忙拿了椅子过来，又有三万拿绢帕擦了，若汐才坐下。撇了一眼那行了礼退下的小哥，长的很像吴管家，看面相倒老实。
“大叔不必客气，你帮我打听打听这附近的地价，平王爷想买些地。”京里的富贵人家总喜欢置些田地，只是这昌平的地薄，不似大兴的地好，买的人少，地价也便宜。
“还有，花园里那块长了杂草的地不用种什么花了，种些小麦吧。”既然要做戏，就要做的足，虽然李平可能连小麦什么时间种都不知道，但只要皇上知道他关注民生就行了。“再给我弄块地，我要种些草药。”
一翻话听的吴管家直纳闷，这平王爷还真奇怪，花园里不种花草，却要种什么小麦、草药，但又不能说什么，只答应了。
第二日便开始动工。若汐前去查看了一翻，吴管家办事很麻利，只一晚便打听了周边的地价，实是便宜的不行，若汐便放出话去，让改日把一些要卖的庄子情况报上来。
吴管家的答应了，又带了个小姑娘来，小姑娘长的还算清秀，是他家小女，想进府谋个差事。
“我家是河北的，因着逃荒来了京城，有一把子力气，便给人种地，这庄子本是陆管家的差事，因他儿子在城里做的生意大了，便举家进了城，这差事才落到了我头上。”
“府里倒也正缺人，昨日那小哥我看着也不错，让他也跟着回府吧。”
吴管家的送个丫头进府倒也正常，小厮却是不敢随便送的，若汐主动提出要提拔，吴管家的自是千恩万谢，以后自忠心办事不提。若汐又嘱咐了一番，在第三日就回了京城，走的时候，吴管家还给带了几只野鸡，还有一应的新鲜瓜果，整整装了半车。
又是一天的马车，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透。跟李平打了招呼，若汐这才进了香清院。三万和五饼一个去了厨房，一个带着新来的两个去见杨管家，若汐便一个人先回了香清院。
一进院子，就看到几缕清烟升起，梨花林里，影影绰绰似有个人影。
“什么人？”若汐大喊了一声，停下脚步。
、第三十章 惹事
坐了一天马车的若汐，徐徐走进了香清院，出了一趟远门，心情也好了许多，走起路很是轻快。
香清院里，此时亮着灯，平王府中，若汐也算半个主子，除了自己带来的三万和五饼，还有四个粗使丫鬟，就算自己不在，也是井井有条的。
只是路过梨花林的时候，若汐的心便提了起来，几缕轻烟从林中缓缓升起，影影绰绰的似有个人影。
“谁在那里？”冲着林子里喊了一声，
脚步轻响，一个略丰盈的女子从林中露出身影，一身的素白，借着花厅的灯光，隐约看到脸上还有泪痕。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小丫鬟从花厅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若汐的一条缎带，显然是在收拾东西。
“没事没事，快回去吧，是我看错了。”若汐摆了摆手，小丫鬟眨了眨眼睛，福了福身才又回去。
若汐往林中走去，走到那白衣女子的面前，
“青藤阁里实在不方便，小雁只好借姐姐的院子一用……”女子话没有说完就被若汐掩住了嘴，若汐转过身来，与她并肩而立，又向着面前的几案上的香炉拜了三拜，才低声道，
“最近事情太多，竟差点忘了，又到乞巧节了。”说着若汐拍了拍那白衣女子的肩，“你别太伤心了，董叔的仇，我们都记着呢。”
同样的时间，凌宇轩的院子里，也摆了几案，设了香炉，一个长发的女子，对着香炉拜了三拜。嘴里轻声道，“母亲，你的仇我记着呢……”
————
乞巧节的正日，宫有也有宴会，凌虎便跟着李平去了宫里。凌夫人带着大宛、小雁，还有白露、三万等人，由茗儿陪着去了街上看灯。
若汐却留在了家里处理一应事务。罗家车行果然讲信用，没有几日，这消息就源源不断的送了过来，若汐却看的直皱眉头。大到什么黄河发了水灾，河南某地有土匪叛乱，小到徐善礼又纳了一房小妾，方尚书昨日与夫人吵架睡了书房。
原来到哪里都是这样，最缺的就是人才，若汐急需几个可以撑事情的人，帮他分析情报，和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差事。想到这儿，若汐突然想起前几日从昌平带来的吴管事家的小子，便叫五饼去叫来。
吴管事家的小子还没有差事，刚在府里挂了名，原叫吴勋，小名梁子。若汐问那梁子几岁了，办过差没有，可识字，
“今年十一，只是在庄子里打杂，倒没办过差，却识得几个字。小时曾帮着邻居的先生打过柴，也在窗外听过几回，因而识得几个字，只是不怎么会写。”能识字已算是高才生了，若汐不由点头。
“好，你去罗家车行，用这个木制令牌，换一个大大的信封，回来后交给小五姐姐，有什么事情听她差遣就是。”说着若汐看了一眼五饼。
五饼这姑娘比三万稳重，办事妥当，嘴也严，倒是个可以提拔的。虽然她和三万只是临时在自己这里，但想来如果自己出言留下，不管是幽灵，还是九哥，都不会反对。只是五饼是个女孩子，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面，梁子如果能够历练一下，也说不定能是把好手。
待梁子退了下去，若汐才问五饼，“你和三万都是识字的，只是这件事情，我只交予你。以后你每日来我的卧房，帮我将这些消息分类整理……”看着五饼点了头，又出言问了几句，若汐这才放下心来。
这些消息，看似杂乱，但必定是由车行的人先过滤了一遍，捡紧要的才送了来。其中关联交错，要经常查看，仔细推敲才能明白，若汐也不急于一时。但既然有了这方势力，让他们帮自己查些事情倒也方便，若汐手书一封信，交于五饼，让梁子带给罗家老掌柜。
事情很多，但很多事情若汐不敢查，像九哥，九哥的势力和罗家的势力，若汐还说不好，九哥如果知道自己去查他会不会翻脸，毕竟罗家只是表面上对自己一方效力，尚没有深入的利益纠葛，会不会把自己出卖也并不好说；而很多事情若汐不能查，像袁姑娘，自己的这个母亲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是得罪过什么人，并不清楚，贸然去查探，太容易引火上身了；有些事情若汐知道查了用处也不大，像木香，已经失踪四年了，没有什么线索，自己也提供不了什么线索。
考虑了许久，若汐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微微一笑，在纸上写着“……凡涉及资料，皆梳理成档，尽快交于我手。此人名李戟，现任云衣卫副统领，平西小将军是也。”
就让他们去查李戟，那个冷俊的男子，也是我方拉拢的人不是，何况就算那个人知道自己在查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汐并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她只是这样说服了自己。
五饼退了下去，若汐独自呆在西厢的书房，看着院外那轮圆月，不由伤感起来。想起木香，想起洛彦，还想起那个穷县知，还想起多年前的乞巧节。待两滴泪痕流下，若汐又想到回京路上，那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挡在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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