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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嚣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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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七收住脚步,点头称是。

“那个,我,我叫韩飞虎,是你们二少爷的师弟。”韩飞虎呵呵一笑,又指了指一旁的楚千寻。

“师弟?”沈七七一脸不解,赶紧追问,“什么师弟?你们师承何处?又学些什么?”

“打马吊!”楚千寻突然横插一扛,拦住了韩飞虎接下来要说下去的话。

“是,是,我和师兄一起和师傅学打马吊,所以我们就是师兄弟了。”韩飞虎一身淡紫色衣袍,身材健硕。自从走进养心居就一直在笑,仿佛他就是个笑面虎一般,而且年纪轻轻,貌似脸上都笑出了不少皱纹了。

沈七七双眼一翻,浑身无力地言道,“你们聊吧,奴婢告退了。”

至于刚刚那位,貌似从天而降的韩飞虎,虽然沈七七是第一次见到,但他其实并不是什么不速之客。反而恰恰相反,他是养心居的常客,就算他自由行进楚家的大门,门丁也不会阻拦的。

事情还要追忆到十几年前,当时韩飞虎的父亲是京城以东八十里路的东陵县的县令,由于这位韩县令为人正直,做官清廉,为当地百姓做了千千万万件大好事,他不但收养孤老,盛办学堂,而且还接济贫困,施药救人……,所以深得当地百姓的信任和尊重,更有一些百姓,若是在街上遇到韩县令经过,总是要跪地磕头参拜,口中高呼韩大善人。

在韩飞虎之父就任东陵县令第十个年头之时,东陵县已被他治理得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简直可以用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来形容。但是就在这时,麻烦也来了。

不知道何时,东陵县居然出现了一个采花盗贼,而且还会些拳脚功夫。若是哪家的漂亮姑娘或媳妇,白天上街被看上了,夜里自会找上门去。轻则欺负侮辱一翻,重则又奸又杀,就连身怀数月的孕妇,他也不放过,手段极为毒辣。弄得本一片太平盛世之像的东陵县城,已是人人自危,特别是入得夜里,几乎无人敢上街走动,家家紧锁门窗,不敢出来。那么家里有漂亮姑娘或媳妇的人家,就更是如坐针毡,寝食难安了。

此后,县衙之内,几乎天天有人击鼓悲哭,东陵县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而韩县令自那之后,几乎夜夜不能安枕,同县衙内一众武将,亲力亲为追捕盗贼的下落。幸好上天不负苦心人,一个月之后终将此人抓获,审问之下竟知,此人名为史都,乃是赫赫有名的当朝宰相史测的亲侄子。

史测身为当朝宰相,又是三朝元老,自是权倾朝野,呼风唤雨之辈,连当今的皇上都对他忌惮几分。但是他的为人却不敢恭维。他趁着新帝刚刚登基,皇位尚未坐稳,肆无忌惮地圈地,招兵买马,拉笼权贵,净做些大逆不道之事,但是皇帝年幼,虽然将这些恶行看在眼里,却也不敢过多干涉,就这样任由他下去。

史测一生虽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不尽的富贵荣华,以及至高无尚的权力,但遗憾的是他却没有儿子,所以对从小在身边长大的侄子史都视如己出,宠溺出了一身的坏毛病。

只因史都在京城闯下大祸,甚至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史测怕惹至麻烦,所以让他暂到东陵县的别院小住,没想到他到东陵县后依旧不甘寂寞,远离天子脚下,更是忘形。

但他没想到的是,东陵县居然有这样一位不怕他叔父权势的父母官,果真执法严明,砍了他的脑袋。

正文 第四十八节:努力

消息传至京城,史测痛心疾首,老泪纵横,誓要为侄儿报仇雪恨。果然没过多久,史测便给韩县令扣上了一顶莫虚有的,大逆不道的罪名,而韩家上下惨至灭门。

当时韩飞虎年幼,幸得韩家忠仆相救,将自己的儿子与韩飞虎调了包,并交由一老人家带出府来,韩飞虎才得以幸免。但是由于老人家体弱多病,又缺衣少食,餐风露宿。带他逃至京城后便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了。

那年冬天,韩飞虎只穿了一件单薄得破了无数个洞的单衣,站在街边瑟瑟发抖,希望有好心的过路人,能给他一口东西吃,等了一上午,终于等到了一个好心的婆婆,她将一个玉米面馍馍给了他,已经饿了几天的韩飞虎如获至宝,捧在手里正欲吞咽,不想却被跑过来的几个孩子抢了去,于是一群孩子因此撕打成一团。

由于当时的韩飞虎已是骨瘦如柴,又饿得摇摇晃晃,就更不可能以寡敌众,没过一会儿就被一群孩子骑在身下,拳打脚踢外加言语羞辱,但韩飞虎却一声不吭,死命咬着下唇,一脸不服输的样子。

恰巧这一幕被正欲去“好思棋社”学棋的,同样是孩子的楚千寻撞见,他瞧得不平,便上前拉开那群顽皮的孩童,将快断气的韩飞虎拉了起来,并带到了棋社。

当时,开棋社的夫妻已是年迈,但膝下寂寞,一直无儿无女,见韩飞虎孤苦无依,甚是可怜,便收了他为义子,自此楚千寻与韩飞虎便有了第一段师兄弟的情分。

此后,韩飞虎便时常出入楚家,楚家上来只知他是棋社的公子,过多的细情也从未有人过问。

……

“真没用,真没用,真没用……”

回到耳房后,沈七七咬牙,跺脚。更是抓狂般地敲打着自己的小脑袋,真是懊恼至极,“本想做些美食讨好一下他,好让叫、床计划顺利一点,结果还是没有控制自己的脾气,非但讨好没有成功,而且东西也让他吃光,真是便宜被他占尽了。

所以在沈七七看来,“叫、床计划”又进入了停滞不前的状态,着实让她心烦不已。

接下来的几天,沈七七一直在偷懒中。而楚家大宅中的每个人貌似都很忙,或许是大小姐楚慧恩的婚期将至,所以太夫人和马总管忙前忙后,都没有再关照过沈七七的叫/床进展。

而她每日过的也十分轻闲,做一做美食,找秋季和嘉儿喝点小酒,再闲着了就去厨房找方大娘和凝香疯闹一下,而夏洛洛自那日以后也没有再来养心居撒野,二少爷平日里也多半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需要她去服侍,倒是二少爷的师弟韩飞虎常常找她小聊一下,偶尔还会送点小玩意逗她开心,所以,她的小日子倒是过的蛮悠闲自得。

只是最让她头疼的事还是没有解决,楚千寻依旧日日贪睡不起,这其中她想了各种办法,尝试了各种方式,秋季和嘉儿也挖空心思的帮她出主意,但是都收效甚微,而得到的结果却惊人的相似,她每天早晨都要面对他,一阵阵暴吼加飞扔出来的“暗器”,叫她无处可躲,无处可藏,轻则洒了一身水,仓皇而逃,重则擦伤跌倒,疼的直喊娘,所以秋季特别为她备了满满一大瓶的跌打膏,以防万一,有备无患。

然而对于越挫越勇的沈七七同学来说,拥有自由才能拥有美好的生活,所以她一直在为她的“叫/床”大事而坚守着,苦苦奋斗着,一刻也没有放弃过。所以日日都在为想尽各种办法使楚千寻起床而伤脑筋。

这日,天还未亮,薄雾满天,天光暗淡,外面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真他娘的郁闷!”沈七七躺在自己的床塌之上,双手烦躁地捶打着床板,又心乱意乱地翻了个身,揉了揉由于整夜未睡,熬得比兔子还红的双眼。

“大爷的楚千寻,既然你不买我的账,那我对你也不必客气了。”经过了这些时日的经验总结,还有昨天一夜未睡,而挖空心思的冥思苦想,沈七七只得出了这么一个不算高明的结论,为了自由,还得继续奋斗。

待她将自己收拾完毕,天空中灰蒙蒙的云朵已经散去,东方微亮的天空,透出一束束灿烂的光彩,为灰灰的早晨增添了几分轻快的颜色。

按照惯例,沈七七应该是手捧银盆脚步轻缓地来到二少爷的寝居。但是这次她把银盆换成了铜盆,而且铜盆里并没有盛水,而是空的。

她也没有像以往一样,站在门口轻声地唤他起床,她知道那样做已是无用之功,而是毫不客气地直接开门而入,丝毫没有奴才进主子房间的小心谨慎,她可以什么都不能乎,什么规矩礼仪统统他娘的一边去,她只要防着他时不时投出的暗器,不被中招就ok。

“桄榔!”当她使足力气,重重地将铜盆摔在脸盆架上之时,如期发出了一道刺耳地响声,而床塌之内的吼声一如往常的随之响起,“沈七七,你给我出去,怎么又来烦我……”

她没有应声,因为说什么都是浪费口水而已,然而她知道,虽然昨天彻夜未眠想了许多办法,就算不是很管用但也不可能像以前那般狼狈地任他欺负了,于是又重重地将洗漱用品摔在一旁,一道道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随之激起了床塌之上楚千寻的层层怒火。

于是每天清晨在养心居内都要发生的一幕,今日又在准时上演,楚千寻摸索着身旁所有能丢的东西,统统朝床外砸去,甚至沈七七都怀疑,这些砸来砸去的“暗器”,都是他临睡前准备好的,不然他的床边怎么可能天天有东西可丢。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尽管砸好了,她早已提高警觉,并且轻手轻脚,微眯着眼眸,悄悄闪到了屏风的后面,只是还不时地将手里那些,事前准备好的零碎东西,时不时的投到离床榻不远的地方,所以楚千寻凭着感觉将手中的东西统统砸到了有声音的地方,而屏风后面毫发无伤的沈七七,已经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了,心想,小子,这一招叫投石问路,你上当了吧。

当她瞧着他把手里最后一件东西扔出来之后,她终于忍俊不禁的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得意洋洋地高声言道,“二少爷,时间已到你该起榻了……”

纱幔里面的身子先是一怔,接下来夹杂着强烈怒火的声音从蚕丝被里传了出来,但气势多少弱了一些,“滚,滚出去……”

沈七七没有应他,而是双手环胸,得意洋洋地站在寝房中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正文 第四十九节:再次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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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之内突然一片寂静无声,蚕丝被下的他先是一阵惊讶,难道她走了?不像她的性格啊!后又听了一会儿,房间之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于是他满足地挂上一抹胜利又邪恶地微笑,心想,这个女人终于懂得了什么叫放弃,什么叫知难而退!

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自蚕丝被里探出脑袋,揉了揉困倦的双眼,准备翻个身再次与周公幽会时,纱幔外面一抹鹅黄色身影突然映入眼帘,只见她一动不动,双手环胸,眼神中挂着一抹得意之色,双唇间含着丝丝不怀好意地微笑……

“你,你干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鬼啊!”楚千寻一愣,单手支起,微微嵌着身子。

“二少爷,您该起榻了。”沈七七面带微笑一字一顿,说得风轻云淡,但是心底却坚定无比,她想过了即使这样耗下去,开晨会的时辰已过,也必须把他弄起床,绝不能任由着他睡到午时自然醒,凡事总有个开头,让他一点点的改进起床时间,这也未必不是一个办法。

“你个蠢女人,我说过了,我要睡觉,别烦我……”楚千寻怒火中烧,铁青着一张俊脸,墨黑的眸子中几乎泛出了火光。

“二少爷真的不起塌吗?”沈七七不恼不怒,甜甜地问着。

“滚……”这个字是每天早晨他对沈七七说的最多的一个字,说完之后又气冲冲的躺回床上,如任性的孩童一般,扯着被角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啪---二少爷起床了,啪---二少爷起床了,啪啪啪----”

本是美好宁静的清晨,却突然之间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震得他一个激灵“腾”的从床上弹跳而起,双手捂向耳朵,眼底喷射出熊熊燃烧的怒火,似要把眼前这个一手拿铜盆,一手拿毛笔而敲敲打打的女人烧成灰烬一般。

“沈-七-七----”

“啪---”沈七七先回应他一个笔杆敲铜盆的声音,接下来笑嘻嘻地问道,“呀!二少爷,你记住奴婢的名字了呀?奴婢在此,您是要起榻了吗?”

“给我滚出去!”楚千寻甩了甩头发,用力扯开纱幔,手指着大门的方向,怒视着眼前这个依旧一手拿铜盆,一手执毛笔的女人。

“啪---”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震得楚千寻吡牙咧嘴直翻白眼,“二少爷,奴婢确实很想滚出去,可是再滚也滚不出你们楚家大院,你叫奴婢滚到哪去?”

“有多远,滚多远!”他愤怒地咆哮着。

“啪---二少爷那可不成,我爹娘拿了你们楚家的钱,我是你们楚家的死契丫头,我看我是滚不了了,还是做好本分的事吧,目前我的任务就是服侍您起床,吃饭,开晨会……”

楚千寻瞪着她和她手中的铜盆,忍无可忍地起身下床,直直向她欺近,沈七七见状并不示弱,直直地杵在那里,仰头迎着比自己高了近一个头的目光,丝毫没有一丝畏惧之意。

楚千寻青着一张俊脸,快速从沈七七手里一把扯过铜盆,重重地摔到一边,还忍不住上前踩了两脚,只见那铜盆立马被他摧残地变了形状。

随后又伸出大手,一把抓起正目瞪口呆的沈七七的衣领,慢慢地向她的脸颊欺近,当两人的脸颊只相距三厘米时,楚千寻才狠狠地言道,“蠢女人,活得不耐烦了吗?”说罢便将猝不及防中的沈七七拖到了门口,瞪着他黑亮如墨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言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说完一把将她甩出门口,并重重地关上大门。

大门之外被甩了一个趔趄的沈七七,回转了身,一脸愤怒地重重地踹着大门,高声喊着,“楚千寻,你混蛋,你是个大混蛋……”

室内,楚千寻又欲回床而睡,虽然隔着一道厚重的大门,但门外沈七七吵闹的声音依旧清晰入耳,使他本就一脸怒容的脸上更加阴冷了几分。

“混蛋,大混蛋,无耻,不要脸……”向来不会骂人的沈七七,已经被楚千寻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该骂些什么难听的词语,才能淋漓尽致的形容他这个人。从小便不会骂人的她,即便是气得双眼冒火,嘴上反反复复也无非是骂得那几句而已。

但是,这一声声混蛋喊得养心居院内,那些正早起干活的家丁和丫头个个愣住,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半张着难以置信的嘴巴,远远地瞪眼瞧着这位正暴跳如雷,丝毫不顾个人形象,手脚并用,发疯一般伸腿踹着大门的女人,“楚千寻,你个混蛋,自私,野蛮,粗暴无理的家伙,按时起床开晨会,你能死吗?不欺负女人你会死吗?什么堂堂二少爷,你的修养在哪里?在哪里?哼……”

表面看来,今日一战,似是沈七七占了上风,身为一个死契丫头,她不但举止嚣张,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奴婢身份,更是胆大妄为到对二少爷这般的不敬,在别人眼里这简直是不可饶恕。可谁又知道她这几日受了多少委屈,遇到了多少不如意呢!

骂着骂着,沈七七不由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似是一肚子的委屈统统跑了出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滚滚而落。手上脚上的动作也渐缓了许多……

“她是不是疯了?又喊又叫又踢大门的,而且连二少爷她也敢骂!”一位正端盆打水,欲去洗衣服的丫头站到花坛旁首先开了口。

另一位丫头也凑上前撇了撇嘴,使劲地点点头,“嗯,我看八成真是疯了,好像还挺严重,咱们这二少爷太能了,好人遇上他也会疯的。”

“哎,本来挺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二少爷给逼疯了呢!”端盆打水的丫头,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径直向井水边走去,其它人也就渐渐散开了。

与此同时,寝房之内的楚千寻虽然再次回到了床榻之上,但刚才的睡意早已被那个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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