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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情漠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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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个新鲜,寻些个刺激。副将大人听小奴说的可是有理?”
副将当即脸色一变,看他的样子估计一开始也没有料到她在听,估计是觉得她一个小马童也不敢说什么,刚刚被她一说破了,自然是好不尴尬,只好哼哈了几声。
一行人要去休息了,那副将领着小秋就要向那些随从住的地方走,她暗叫不妙,今天穿的这身男子的装扮看来是惹人误会了,她急忙要向他解释,这边的霍去病叫住了她,“你过来!”他转脸对副将说,“她和我们住一起。”说着拉着小秋就往仅有的一间客房那里走。
原本安排给崔雁和霍去病住了房间因为多了个她一下子显得有点尴尬了,首先小秋就指着两张床说,“我睡地上。”说着就要去柜子里拿铺盖,霍去病拉住她的手说,“你和老人家睡床,我睡地上。”他这话一出口,别说她了,崔雁第一个反对,“公子您哪能睡地上啊,我看还是老奴睡地上。”
“崔爷爷。你这么大年纪怎么能睡地上。”小秋赶紧说,再怎么样也不能说让老人睡地上啊。

小秋睡在床上翻了个身,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安排,她睡床,霍去病和崔雁挤另一张床。虽然睡的是舒服了,可是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能睡的着啊。不管是才来了一个新环境,还是霍去病,都让她看不透,那样风光的人物,有如此煊赫的家世的他,为什么要去拼死杀敌,他又有怎么样的烦恼,她觉得他已经不一开始那个简单傲慢的他了,似乎有很多是她伸手所不能触及了,但是……她翻了个身想,自己似乎又触及到了一些……

长安,秦府。
“好啊好啊,我听你说话,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理由啊!”秦紫阳坐在大厅里对来到她家的桑弘羊说,天天跑来劝自己不要开走铸铁坊,问他理由也不说,难道她秦紫阳是傻瓜吗?让她不开店就不开,而且还是自己的对手!
“紫阳,我不能说!”桑弘羊为难地说,毕竟这样的事情作为臣子是不能乱说的,而且这事也只是皇上的意见,真正也还没有开始实行,自己这样来提醒她已经是犯了大忌了,更别说她问他理由了。
秦紫阳一听,脸沉了下来,把头扭向一边,“别叫我紫阳,还有不说就请回吧,桑侍从大人。”
桑弘羊见她这般称呼自己,脸色煞是难看,“紫阳,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一直以来秦紫阳的变化他只当是女孩长大了,变得内敛了,就算她和他作对抢生意他也只当是向以前一样罢了,那次她与自己在门口气极了,连鞋也脱下来扔他,他也只当是玩笑,可是现在看来,这个问题似乎不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了。起码现在秦紫阳的表现就绝对不像母亲说的只是简单的女孩子家的矜持了,倒像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一样。
“说清楚?”秦紫阳冷笑到,“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够清楚的吗?”
“不清楚!”桑弘羊说,“为什么来了长安以后你就变了一个人,不……难道你在洛阳出了什么事吗?”他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怎么了。
秦紫阳的脸色煞白,转身就走,对下人说,“送桑侍从大人回去。”
“紫阳!”桑弘羊赶紧叫道,可是她已经头也不回地进了里院,他想追可是府上的下人已经拦住了他,“桑侍从大人,请回吧。”


秦府,后院。
秦紫阳拂着衣袖才回屋,外面的侍婢就唤到,“三姑娘,二姑娘回来了!”
二姐?秦紫阳一听,赶紧迎出去,可是脸上夹着笑的秦兰阳已经走到了门口。“二姐,快进来坐啊。”秦紫阳挽着二姐走,后面跟着一个小孩子,秦紫阳一见赶紧抱起孩子,“小丫头,还不叫三姨!”
她怀里这个才三四岁摸样的孩子撇着嘴不说话,伸着手就去拉秦兰阳,“娘,娘!”
“这丫头!”秦紫阳只得笑笑把她送到二姐怀里,秦兰阳说,“谁叫你上次凶了她一次,这小丫头可记仇呢!”
秦紫阳道,“难道还要我赔不是不成?”她半开玩笑地瞪了小侄女一眼,招呼她们坐下来。
“我刚进来,见桑弘羊出门。”秦兰阳随口说,“他是来找你的?”
“不是。”秦紫阳转身去倒水语气生硬地说。
秦兰阳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愿意说这个,是在塘塞自己罢了,“若不是找你,那就是找爹爹咯,可是爹又不在?我可是刚和爹一起来的。”
 “二姐!”秦紫阳端过水,没好气地说,一边的小侄女见大人说话的语气不很好,从母亲怀里钻了出来,自己跑到屋里到处玩。
“紫阳,不是姐姐罗嗦,只是你不应该把气出在他身上。毕竟你们曾经……”秦兰阳还在说,她觉得这件事若是怪桑弘羊对他实在是不公平。
“曾经?”秦紫阳轻笑来,“现在哪还有曾经可言,若是有曾经现在这个家就该是大哥在持家了!若是有曾经……”她说着声音就呜咽起来说不下去了。
秦兰阳的脸色也是难看,轻轻搂过妹妹,“姐姐知道这些年难为你一个姑娘家帮爹操持这些,只是姐姐没用不能帮你……”说着也轻轻抽泣起来。
正在两姐妹难过之事,那小孩子从屋里的书架上拿出一个盒子冲过来,“三姨,这是什么?”秦紫阳一听小侄女正叫自己,心里一喜,可一见这盒子赶紧去夺,“别动!”
可是小孩子手快已经抢先一步开了盒子,里面一个发灰的香囊掉了出来,秦紫阳想去拣,可是秦兰阳快了一步拿在手上,“二姐,给我!”秦紫阳去拿,可是却扑了个空。
“这是那年的香囊是不是?”秦兰阳问,难怪她觉得很眼熟。
“二姐,你别问了。”秦紫阳急着去夺,早知道那天就应该仍了的。
秦兰阳看了却是一喜,问妹妹,“你还是对他……不,你还忘不了他对吗?若不是,你还留着这东西做什么?”
“谁说留着这东西就是忘不了他!”秦紫阳的恨恨地说,一是恨着东西,二是恨自己怎么不早点扔了,说罢一把从二姐手里夺过来,冲出门,来到院子里,扔过高高的围墙。
“紫阳,你……”秦兰阳想去拦她,可是她已经扔到了墙那边。
秦紫阳转身笑着说,“只是以前忘记扔了罢了。”其实此时心里却是有阵绞痛,她忍耐着笑着脸走回屋子。
“你这是何苦啊……”秦兰阳叹了一声,当年的事既是秦紫阳害了秦家,同时这些怨恨又害了她…… 

第二天起早,就见外面已经嘈杂起来,像是士兵已经开始训练了。小秋起身一看,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了,只好赶紧起身往外走,一打听说是一早霍去病和崔雁就去了城墙了。她随便吃了几口就赶紧去找他们。
到了城墙上,还是昨天的副将陪着他们,小秋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走在前面的霍去病见她来了,没说什么,对着那副将说,“长年驻守在这里,很辛苦啊?”
她凑到崔雁身边问,“说什么呢?”崔雁道,“公子在问这里驻守的情况呢。”小秋点点头,看看前面的霍去病,似乎谈到这些战争有关的东西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还用说!”说到这个话题,那副将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匈奴人太猖狂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冲来了。百姓们都不愿在这里呆了。方圆几十里渺无人烟,可是长城却要守着,这里沿长城的十几万驻军,就得这么守着。”
听着他们说话的小秋随口接道说,“干吗要守,不能去打吗?”自古以来,中国的战争只要是守就没有什么胜利的,不管是对匈奴要好,对辽夏金也好,再到近代的抗日战争,只要是消极等待敌人出击然后去防守的都是输,“只有主动出击才有胜算!”
那副将见她一个马童这么说,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出击?谈何容易?”
“那也不能消极等待啊。”她接过话继续说,虽说她身份低,可是道理是对的啊,“等待永远只有被挨打的份!”
那副将还要说什么,一边的崔雁道,“小秋倒是很有见解啊。”走在前面的霍去病停下了脚步,走了过来,“我觉得她说的对!匈奴人以骑兵为主,来去自如。我们的驻军却长年累月守着长城,一来劳民伤财,二来难免松懈给匈奴人可趁之机。匈奴人就冲着我们这些漏洞,马上大举入侵,等关内的集结的军队赶到的时候,匈奴人早就不见了踪影,所以我们永远是防不胜防!”
那副将听了,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小秋一看还不了解他的意思啊,断是想看来这个卫大将军的外甥从他舅舅那里倒是听了些东西,就想来这么大肆宣讲啊。他故意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说,“那么,敢问你们有何高见啊?”
霍去病不假思索地说,“与其消极防御,不如主动出击,狠狠地打,摧毁匈奴的漠南王庭,把他们赶出大漠深处,让他们望见长城也不敢靠近!”
“好大的口气!”那副将忍不住说,话音一落自觉失言,赶紧闭口不谈。
霍去病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想笑,看看小秋,她冲他赞赏地一笑,说实话他刚才说话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气魄了,说的连她也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了。他也轻轻笑了笑,继续说,“往北是什么地方?”
见他的口气很随意,那副将猜不出他的意思,看看小秋也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他小心地说,“往东北方向是云中,定襄。往正北那可就在黄河河套了,就离五原郡,朔方郡不远了。”
霍去病还是用一副闲淡的口气说,“再往北呢?”
“是阴山。”那副将随口答道,好象是很了解的样子,“早些年,匈奴人进犯河套,都是从那里出发。不过这些年卫大将军威名远扬,阴山以南少见匈奴人了,怕是都躲在阴山以北了。”
霍去病仍在问,“再往北呢?”
那副将顿时傻了眼,抓抓脑袋说,“深入大漠,便是匈奴右贤王的王庭了,只知道是这个方向,我就没去过了。”
霍去病还不知足继续问,“再往北呢?”连小秋也觉得他是不是在为难人呢,怎么老是问人家往北往北的,难道他要去北极啊!
“再往北?”副将几乎要叫起来,“那就不清楚了。卫大将军漠南之役,也只是杀到右贤王那里。再往北一片茫茫大漠,恐怕是连路也找不到了。”
霍去病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那里是没有人去过了?”小秋接过话说,“连路都找不到谁又敢去呢,去了可就是送死啊!”
“这个小兄弟说的是。”那副将说,“好象是没有人去过。”
霍去病却笑了起来,别说那副将了,连她也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对副将说,“等我以后去一次,回来告诉你,可好?”
那副将一听也笑了,可能觉得是霍去病在看玩笑吧,“那我一定耐心等候了。”小秋却怔怔地愣住了,这绝对不是一句玩笑的话,她看着霍去病虽然是在笑可是却坚定的眼神,她知道,这绝对是他做的到的。

下了长城,走出去很远,霍去病还在回头望,崔雁催了他一声,“公子,我们还要赶路呢。”霍去病这才夹了一下马肚跟上前面的队伍。
崔雁说,“公子,我刚见你在城墙上说的很有道理。十几万驻军守着长城,确实不是办法,就应该狠狠地打,远远地打!”
“可不是!”小秋接过来说,“听的我也激动的,恨不得自己也能冲上去呢!”她伸手装模作样地挥了几下,霍去病笑了起来,“不过,要不是你先开了头,我还不一定敢说呢!原来你不光是有点奇怪,有点爱财,有点好笑,还是很有看法的。”
“看来我的功劳不小了。”小秋笑着说,省去他先前给她下的定语不说,总之是夸奖她了,其实她除了爱财以外还是有很多优点的,“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啊。”
“报答报答!”他没好气地看着她说,“你说你除了这些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我当然想别的,想回家!”小秋扬着嘴角说,“我和秦紫阳还要去玩呢,偏偏来这么个破地方。”
听了小秋的话,霍去病侧过脸问崔雁,“上次军费出资可是秦家出了不少,好像听舅舅说起了。”
“恩。虽说秦家也是近些年才来长安的,可是这出资可是不落后,就算按秦家的财产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崔雁点头说,“好象桑弘羊侍从家里出了更多,据说是出了不少,想文帝景帝那阵子商人可是赚了不少钱,不过像他们这样把钱给国库的倒是少了,自然皇上也器重了。”
“按说桑侍从十三岁进宫估计也是这等原因了?”霍去病说。
小秋听着怎么这么复杂啊,“不是说他是因为聪明才进宫的吗?”
“小秋姑娘,聪明那是有点的。”崔雁说,“可是不是全部,想来再聪明,谁又会让后一个孩子做官呢?”
“这倒也是。”她点点头说,“那这战争的军饷他们是出了不少了。”
“想着在外作战,开销可不容小视。”崔雁捋着胡须说,“到沙漠里作战可不是闹着玩的,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出现,这准备可不能少。就看卫大将军河南之战最斩获匈奴首级两千余,可是也折去两千多将士啊!缺粮、断水、风沙、迷路、昼热、夜冷……谁也不清楚以后会发生什么,有时白天还好好的小伙子,晚上躺下以后就没有再醒来。若是遇上迷路,那可就是成千上万的葬身黄沙啊。”
小秋听着觉得有些可怕,看来这汉匈战争并不想她想的这么容易,崔雁继续说,“公子,老夫人不让你从戎,你也是知道的。”
“就是就是,苦成这样,有什么好去的。”她撇嘴说,这不是就拿命玩游戏吗。
霍去病没有说话,只是骑着马向前走,小秋和崔雁相视一看,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跟着他向树林里走。
树林里传来“嗤——嗤——”的射箭声,他们一行十几人都勒马看了起来。
一百多步远的地方,一个看上去还不大的士兵在弯弓搭箭,“嗤”地一声,射向对面六七十步开外的一棵大树上,射的还算是准可是力气太小,箭打在树上摇晃了几下就落了下来。
树下站着一个魁梧的士兵,看他的样子向是领兵的,身穿盔甲,胸背部分缀以甲片,胸甲和背甲在肩部用带系连,在腋下也有带子相连,长方型的甲片前后各三排。他见箭落在地上,用里一拍大腿,“喂!你没吃饱吗!要你这样上战场,还不马上给匈奴人杀了!”他用手比画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他弯腰拾起落地的箭,向那个士兵走去,推开他,“看我射给你瞧瞧。”他摘下自己的弓,嘴上叨念着,“要这样,知道不?匈奴人来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的箭射的可不比他们差!”说罢箭已经离弦,钉在树上。
他得意地走过去,说,“让你看看我射的有多深,给你长长眼!”
小秋远远见他那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撇嘴说,“看他样子,总有人挫挫他的锐气!”说完想看看霍去病什么反应,谁料他正摘弓拿箭了,她一惊,“我只是说说,没必要要射死他吧!”可霍去病却不说话,拉弓要射,她紧张地向树林里看,只见那人走到树下伸手拔箭,突然小秋耳边金风响亮,他真的射了?!一点寒光向那人直直飞去——“嗖”地一声射了过去。她惊吓地闭上了眼睛,这个小霸王也太狠了,不就是人家说了大话也不能这样啊,一边有人伸手推推她,她微微睁开眼,是崔雁,“晏爷爷,他……”他没说话伸手指着前方让小秋看。
只见那人按在树上准备拔箭的手指缝里夹着霍去病的箭!霍去病转身一蹬马肚,对小秋说,“把箭拿回来。”
真是太厉害了,她带着无比的崇敬去拿箭,骑到了树前小秋说,“我们公子让我来取箭。”那树下的人还呆愣在那里,她下马走上前一看,箭头连箭杆足足没入树身足有三尺,好大的力气啊!她一开始只是觉得他射的准,但是没想到从那里算来到这里足有一百六七十步,竟然也能射得入树三分!
那人喃喃地说,“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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