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烟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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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忘不了……



“姐姐，也许你已经记不得当年你曾给过一个小女孩一个馒头，而且你甚至想收她当你的丫头，还给她取过名字——宁瑶轩，可是那个女孩跑掉了，你还记得吗？”



“你！你说的是……你是瑶轩？！”这时候的宁朗夕不知道是惊是喜！



“是呀！我就是……姐姐！”莫妍儿竟然出了哭声。



“当年我是要收你的，想给你一顿饭，给你一身衣，可是，这是什么地方呀！青楼、妓院！任何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怎么会要来这种地方，我实在不忍！”



“后来的我胡乱的走，最后到了京城的郊外，被一户人家收养，可是后来来了山贼把那一家人全部洗劫一空，之后放火烧房子，杀掉了所有的人。我幸好被武少爷所救，又开始了无家可归的路……再后来……”莫妍儿已经说不下去了，她的哭声嘤嘤噎噎。



“怎么会是这样，我以为我当年没有把你领会凝佳斋，你会有……”宁朗夕叹气，“可是怎么会还是到这个地步呢？”



“姐姐当年的你，放了我，你的心里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地方，可是你呢？为什么不放了你自己呢？你看琴谱，可是有什么用呢？影娘早就已经想好要在你的身上赚来多少的银子了，无论如何，你要走，一定要！”莫妍儿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武少爷一定和你也说过了，你为何就不能放了自己呢？为了那个温公子么？这是何苦呢？”



“……”



“好！就算是你为了温公子，你也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女儿身呀！如今的你还能有什么呢？姐姐，走吧！”



“可是……”



“没有可是，还有几天武少爷就回来了，今天晚上你不能跳了，我来代替姐姐……”



“不，我想跳，就为自己的这最后一曲，也是为温公子——……”宁朗夕的言语更是让人无可机会的反驳的！



“姐姐，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忘了他……”


　　　

第九章　藏不忠拂柔露怯　定心境朗夕献舞

　　

我和拂柔慢慢的进了屋，看见的是莫妍儿的宛然一笑，宁朗夕的娴静安然，全然没有刚才的凌厉气势。我和拂柔慢慢的放下茶具，这一刻感觉我们四个人是那样的亲近……



“好了，姐姐，妹妹就先回去了，你们聊吧！”莫妍儿，这个女子的微笑总是如春风一般：贴面、贴心！



“那我就不送了，妹妹走好。”宁朗夕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温暖，温慰！



……



……



莫妍儿走了好久，而我们三个这时竟一下如哑了一般，没有人说话。真是近乎有些尴尬了呢！



“都听见了？”宁朗夕的语气中那么多的不肯定，或许这样一说也是在为她自己壮胆吧！



“小姐真的就这样信了她？”开口的是拂柔；太多的感觉是不情愿。



“什么也不用说了现在也不是在谈论这事情的时候，为我准备一下晚上吧！你随雕岚去取一下东西吧！都是今晚用的着的！快去吧！”宁朗夕背过身去，看她的背影，原来也是会说话的……



“小姐！”拂柔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我求求你！”



“你这是，为何呢？”宁朗夕身子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那样的站着，冷冷烈烈、凛凛澈澈，透人心的凉，“去吧！快去快回！”



我把拂柔掺起来，递给她手帕，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意，再不做什么言语，伴我一起出了门……



正巧影娘正和一个小丫头端了东西来，迎面撞了上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那打心底里的高兴劲一股脑的全涌上来似的。



“哟！你俩呀！这是去哪里呀？”话语之中还是那凌厉的感觉。



“来取小姐的东西呢！”我默不做声的看着拂柔心不在焉的回影娘的话。



“呵呵，也不用你们跑了，这不是我送来了。”转身又对小丫头说，“快把东西给了这两位姐姐！咱们回去啊！呵呵……”



小丫头颤颤巍巍的把东西端到我的手上，低着头，转身也跟着影娘走了。忽然觉得那背影仿佛就是我的，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和拂柔推门进了屋，宁朗夕还是那样的站着，背影还是很凛冽的感觉，也许一下子就站了几千年吧！



“小姐，东西拿来了，小姐要不要看一下？”



“你们看看就是了！”宁朗夕慢慢回过头，脸上全是不可捉摸的意思，看的人心发慌。



“是！”我和拂柔齐声应道。我又看到了我刚刚来时的拂柔的样子……



……



……



晚上的时候照样是高朋满座，莫妍儿挑了一个最好的地方坐了下来，静静的如一尊塑像，不应该说是紧张的，怎么就有那么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是在紧张，莫名其妙的紧张！就是紧张！



那种静是太过分了的，是心不在焉的，是浮躁不止的，是，是她本不该有的……



宁朗夕呢？她在干什么了？竟然也是出奇的静，是忐忑不已的，是愁云满面的，是，就是她该有的……



拂柔呢？她也是静静的，她的静是让人受不了的，掩饰的太好了，完全没有人察觉得到，这不是她该有的，而是她剩下的……



影娘照样是忙忙活活的，照应着各位却也不忘一直盯着宁朗夕，眼角里全是宁朗夕的影子，总是可把人看地人发毛，也是那样的让人习惯。



宁朗夕还是一身的盛装，而这时的她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静，仿佛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终于轮到了她，最后的她！



依旧是美轮美奂，依旧是美不胜收，依旧是她，那个十七岁的精致女子……


　　　

第十章　端倪显伤外裂内　悲喜事都在人意

　　

终于，宁朗夕的脚没有能支持下来，她是被我和拂柔架下来的，影娘的眼光这时候落到我们身上的却全是得意了……



莫妍儿没有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里，等着她的还有别的客人。



我和拂柔为宁朗夕用草药热敷上的淤肿，拂柔的眼泪就在不停的落下，一滴一滴，一粒一粒，一颗一颗，一片一片，看得人心疼不已。



宁朗夕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去猜测……



看看窗外，怎么就是那样的漆黑一片，弄得人心里开始发慌。听到雨的声音，虽是那样的静谧，确实铿锵有力的一下一下的砸在人的心里……



我们三个人都不想说什么，就一直那样的静，安静的让害怕！但是如果有谁打破了这安静就是那样的有罪过，这就是本该有的气氛。



……



“要好好的照顾的小姐，雕岚！”拂柔的眼神看的我心里直打鼓。



“是呀！咱们都一样……”是该她说出来的时候了。



“我想逃出去，雕岚，你知道吗？我有喜欢的人，我不想一辈子在妓院里！我不要，我不想……你能明白吗？”还是那让人心疼的语气。



“没有谁是想待到妓院里的，谁都不想！不管有没有喜欢的人，什么都不可以作借口！”我却忽然开始莫名的气愤！



门外开始有了一阵似急非急的脚步声，我和拂柔都不由得把声音放下了，静而不语。



“谁在呀？我们家姑娘有请拂柔姐姐，拂柔姐姐在吗？”是莫妍儿的小丫头。



“我在！”拂柔少理鬓发，回头看了我一眼，便匆匆走了出去，没有了再多的迟疑。



我忽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傻子，呆呆的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该不该给宁朗夕说……



……



过了一会儿，那个小丫头又跑了回来青葱一样的裙子在随着她的身子摆动，摇摇曳曳，如她的年龄一般，嫩嫩地……



“雕岚姐姐，我们家小姐打拂柔姐姐了，打得耳光呢！从来没有见过我们家小姐那么厉害过……”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学着，一边还露出害怕的目光。



“是吗？为什么要打她呢？”我好象是在故意的，故意地在装。然后收拾着那并不需要整理的衣物，手心里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水。



“不知道，谁也不敢问呐……”小丫头的声音越来越小，想着我所期望的方向发展了。



“恩，是呀！我们都是丫头，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还能再奢求什么？！……”



“可是我却偷听到了是我们小姐不要拂柔姐姐多管什么闲事，拂柔姐姐却争着说她是没有办法的。还有就是——恩……”小丫头的眼神开始四下里寻找了。



“怎么了？”



“拂柔姐姐好像是有相好的了，也难怪她最近老是往外跑，要是让妈妈知道了，那她就惨了！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小丫头应该是给她自己说的吧。



而此时的我，那注意的范围却早已不在这只有两个人的屋子里了。



时间不长，拂柔推门而入，脸上红红的，正是莫妍儿巴掌留下来的印记。小丫头识趣的离开了。我什么也不想多说递给她一方凉水浸过的手帕，转身就向往宁朗夕的里屋走去，却被拂柔叫住。



回过来身子，看着拂柔那张表情淡漠的脸，我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雕岚，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该死了？！我太对不起小姐了。我的真的该死了，是吗？”她的口形一张一合，我突然觉恶心。



“闭上你的嘴！”我的声音严厉的过分！



“……”拂柔仍不甘心，“难道你都知道吗？”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的最好选择就是沉默，面对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而如今却陌生到如此地步的女子，也许是因为不忍，也许是因为不愿……


　　　

第十一章　认叛罪身如炼狱　送书信娇媚担任

　　

随后，我于拂柔的目光相接，她那种含混的眼神更多的是让人焦急……



“小姐的脚是我的弄伤的，我在她鞋里放了东西，可是我只放了东西，但是我不知道，原来以为没有什么的，可是……为什么？？”



“怎么可能没有什么，现在小姐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都要怪你，你怎么能说没有什么？拂柔！你怎么可以说没有什么？”



“那莫妍儿呢？她呢？只怪到我一个人身上吗？”



“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你呢？你都干了什么？”我的身子不断的向她逼近。



“我，”拂柔跪在了地上，“我是该死了！”拂柔的巴掌扇在她的脸上，也扇在每个人的心上……



“拂柔，好了，停下来！”是宁朗夕！



“都进我的屋子里来吧！有的事情我们要商量一下了……”她转身就往屋子里走去了身形经开始了模糊……



“也把瑶轩叫来！”



“……”



“谁？……”我怎么都觉得这个名字太耳熟了！



“莫姑娘！”



“是！”



“拂柔你先进来吧！让雕岚去叫！”早已只剩下的是还保有原来温暖的话语了。



……



终于，我们四个人都站在了屋子里，心照不宣的样子让大家甚至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段故事……



或许是开始或许就是结束……



莫妍儿进了屋里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里有着无比的轻松，甚至让人看到的都是喜悦。



“姐姐，如何了？”可能是的吧，莫妍儿是那样有心思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有的时候她知道的有太多了，或许会有太多的让人担心吧！但是她的微笑，又是那样的让人放心，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温暖，这种样子的微笑，太让人熟悉了！和宁朗夕那么的像……



“是，妹妹说的我考虑了，我决定了……”宁朗夕的话语有那么多的不舍，可是真的，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舍得的了，这是一个该来的结局了。



“多谢姐姐，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姐姐放心！妹妹就先告辞了，姐姐好好休息，请放心一切。还有这是武少爷的传书，请姐姐过目。”莫妍儿脚步轻盈，背影且有一种干脆利落的美丽，让谁都无法忘记。



拂柔看着我和宁朗夕，没有多余的话语，眼睛里全部的泪光都成了离别的倒影。



而我真的觉得现在的我们都是美丽的，来去变得更加干净，透明……



窗外的雨终于有要停的时候了，缠绵悱恻的心情，为什么总是难以琢磨呢？



或许吧，人都是这样的……



第二天一早，宁朗夕的气色好很多了，人一放下包袱就应该会很轻松吧，这是理所当然的。我端着水进屋里来，看到拂柔在给宁朗夕梳头，她的手指在宁朗夕的发间来回的穿过，那么的熟练，没有任何的忧郁，又是原来的拂柔了，贴心贴人。真的让人很感动。



“小姐，水来了。”我的兴奋也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声调比以往高了很多呢。



“恩，放哪里吧！”宁朗夕微笑的样子真的是很难得自如了。



拂柔也回头看我，真的是让人熟悉，原来开心的日子就是这么简单的，我回报拂柔以微笑，也可以说是给我自己的吧！



天空渐渐放晴了，那种蓝色是很常见的，但是人的心情愉悦看什么就都是美好的，于是这种蓝色也就成了最美丽的。荷塘游鱼，莲藕泛舟……


　　　

第十二章　浮隐情影娘辟径　针锋对瑶轩还招

　　

这是这个季节中难得的好天气，但是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简单，影娘怎么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还有那背后最可怕的黑手，给这样的天气带了太多的不和谐，毕竟这是雨季的时候，毕竟一切都没有结束，或者是还没有开始……



其实有的时候真的把事情摊开了，或者就不那么复杂了，甚至不再可怕了。但是真的往往它的可怕不在于事情的严重程度，而在于他是我们看不到的，这就是所谓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了。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有数，只是大家都太会为彼此着想了，谁也不愿意说出来。又说这说是我们都太谨慎了，谁也不能说出来。



莫妍儿今天也照旧来和宁朗夕商量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是这个时候，我们都不能在场，莫妍儿说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她不想让我们受到伤害，如果我们受到伤害，宁朗夕会比我们更难过，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想让宁朗夕受到伤害那么就要先确保我们的安全。



真的觉得莫妍儿是个精明的女子，她有勇有谋，仿佛是一个女侠客一般，这个妓院她又怎么会合适呢？



“哟，这大老远的看还以为是门神呢，怎么不在里面伺候你们的小姐啊！都在外面站着干什么？你们要是伺候不好我的花魁，可小心你们的脑袋，呵呵呵呵……”



“是，小的不敢，是小姐在和莫姑娘下棋呢，怕扰着了她们，这才……”我根本来不及说话，拂柔就把话拔接了下来，她脸色的凝重让人觉得着心里真的是难过，想想也是影娘过来还能有什么好事。



“哟，下棋呢，兴致真好呀！呵呵，什么时候也不见你们是怎么这么好的？！呵呵……”



“哦，是妈妈呀！你今天不忙么？这会有时间过来了？我们姐妹也是没事了在一起凑个趣儿呢！妈妈平时都喜欢什么呢？”莫妍儿不忙不忙，胸有成竹的等着接影娘的招儿！



“我会喜欢什么呢？呵呵，那当然是没有你们这么好的品行了。”



“我们的品性好也是妈妈调教的好，跟着那么多的师傅学了那么多这不平时也就指着这些品行了。妈妈要是有什么喜欢的我们姐妹也来作陪就是了。”



这几句话把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