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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将军斗不停-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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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浣瑜喃喃道,如玉的面上倦意渐浓,摇椅渐渐静止,她竟不知不觉盹着了。
三思堂外,灰鸽展翅起飞,转眼于空中只剩一点黑影。书案前一身月白蟒袍的钱策抓着辗转传来的纸条,几下撕个粉碎。初春风劲,天上流云翻滚急急游走,室内光线时明时暗,轻转手上的玉扳指,钱策眸光越发阴晴不定。
念俞姿态怡然趺坐在窗下,理着手中竹笛上半旧的络子,静静听着滴漏声声,接到信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人居然邀他入京,犹豫再三,他还是来了,信内容虽不多,可隐含着一条信息,瑜儿会有极大的麻烦。
醉阁距皇城很近,推开窗,便能看到鳞次栉比的明黄殿宇重檐,禁宫最西的大胜门上树有座功德钟。儿时他曾趁侍卫打嗜睡扯着瑜儿偷偷登上去,男孩女孩被眼前汴梁的繁华街景吸引了,玩到天快黑了还没够呢,却不知文帝搂着痛哭的何贵妃正在焦灼的等待,几百宫人出动就差把阖宫找翻天了。
终于皇城大胜门上铜钟发出微弱轰鸣,意识到可能有异,宫人们蜂拥而上,眼前情景令累得半死的人们哑然失笑,才八岁的三皇子扯着瑜儿小姐扮家家,两人袍角系在了一起,正对着大钟拜堂呢。刚刚是三皇子费了吃奶的力气挂在钟棰上连踢带蹬击了三次钟,按他所言,即是宣告天下,瑜儿表妹嫁给他了。
万娘大松口气,解开袍角,抱起半跪在地上困的快睁不开眼的瑜儿下了城楼,大姐姐似的坠儿拿出帕子抹着他脏兮兮的小花脸。。。。。。
外面有伙计敲门,说有人求见,他应了声,门开了,略瘦小的一位年轻男子悄然而入,华贵雪色狐裘大氅,涂着粉色凤仙花汁的纤白玉手探出大氅脱下风帽,露出一副精致面孔,居然是位女扮男装的佳人,念俞立起,向对面太师椅礼貌一比手,“晋王妃请入座。”
“怎么不叫我表姐了,论年纪我还长你几个月,铮表弟,近来如何?”晋王妃解下雪裘坐下,盈盈笑道。
“铮表弟居然真的敢回来,想来不是以柔然族长身份回汴梁的吧,”
“表姐很聪明,为了防备你的丈夫,我自称突厥的皮草商人。”语气不卑不亢,曾经的皇子面色温润和煦,但眸子冰冷,视浣瑜为敌的人,笑的再甜,他永远带着戒备。
“唉,先帝只有三个儿子,怎么都盯上了曾家这位小姐。你就不怕我诱你入京,来个瓮中捉鳖?她有什么,不就长得漂亮点,皮肤白一些吗?真是豁出去了!”又调皮的斜觑他一眼,“你们男人都如此肤浅么?”
“铮本就是肤浅之人,如稍有城府也不会沦落今天境地,表姐自然理解不了,铮心中,为爱情而亡,是世上最高贵、壮美的行为之一,就算因她而死,也是死得其所。呵,只顾着说她,表姐忘了,你也长得漂亮,皮肤也白,”唇角上勾,桃花眼微眯,凝住一直观察他的晋王妃,炫目的男色令她不尤一呆。
“可惜,偏偏美不过她,何况相差的又不是一星半点,我们这等肤浅的男人自然盯着最美的那一个移不开眼了。”言毕钱铮扬首饮下一盏茶,仿佛没看见晋王妃瞬间变青的面色。
轻哼一声,“铮表弟,四年未见,从哪学得如此尖酸刻薄,当初,先帝可是最爱你似他的温雅宽和,春山君子之风。”魏幼荷懊恼回讽道。
“对晋王妃,铮已达到温雅宽和的最大极限了。”
知道他指什么,到底理亏,魏幼荷不再接话,抓起面前的茶盏,掀起盖,吹了吹,笑道,“你可知自己要作父亲了?”
见钱铮面上终于动容,得意的瞄他一眼,问,“想见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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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钵儿,你说的是真的?”
浣瑜跟前立着的小宫女忙点点头,她便是短暂照顾过坠儿的小宫女,本听命于皇后,可是人就会有感情,和簪花一样大小,平日因品阶低经常受欺负,对人对事总畏手畏脚,生怕会被罚,被派到武德殿后,亲眼见了浣瑜、玉画对坠儿的关心爱护,心里由衷的感动,见姑娘也出不得门,偶尔也会把打听来的小道消息讲给她听。
“听给皇帝抬肩舆的内侍讲的,最近免了不少官员,大大小小的都有,最大的叫徐义,御史中丞,从二品的官呐,刚刚在石牌楼被处于腰斩,说他什么罪名来着,里通外国。”钵儿惊恐的描绘着,“听说人都两截了,血流成河,人还活着到处爬呢,围观的百姓吓的尖叫连连一哄而散。”
“刚打春,也没到黄河泛滥的时节,哪来的洪水,几员秘书省的大臣,竟给派甘肃治水去了。这事向来工部管,他们哪懂啊,估计治不好,回来乌纱也得给摘了。”
“长公主的姑爷,皇帝的大姑父魏尚书,给赶到一个没听说过的地方作守备。唉,几个谏官不服天天和皇帝对吼,结果昨天也都下了狱,前朝这才消停了,哎呀呀,瞧瞧皇上多威风。”钵儿讲的眉飞色舞,半大孩子,对年轻皇帝都有着少女对王子般的崇拜。
搭着白貂裘,浣瑜支肘静静听着,浓长的睫毛时而微颤,见姑娘听得认真,钵儿说得更加详细,裘衣下的浣瑜渐渐通体冰凉。
她要的结果已经达成了一部分,这样的惨烈,血腥,真的是她作的。
晋王力量尚未摸透,皇帝便开始从枝末下手,定下的罪名也多是贪赃枉法一类,而非谋反,显然还不敢直接与钱策针锋相对。
密信相当于揭发晋王谋反的罪证,她本身就是人证。前去凤霓宫那晚,太后定然知晓,那钱策呢,太后有没有向他吐露,他有没可能通过自己的眼线知道她所作的一切?
她突然有些后怕,会不会元宵节他未来见她并非是顾忌他人非议,而是洞悉她所作的事。
本已下了决心的女人,怆惶起来,他会恨死她,一定会。
钵儿被突然立起身的浣瑜吓了一跳,忙接住滑落的裘衣抖了抖重新为她披上。
“钵儿,年节已过,最近宫中还有什么重要仪式没有?”
郑重的模样令钵儿莫名其妙,“我想想,元宵节过了,二月二龙抬头,不过不算什么重要的,都是俗礼,啊,春分那日,皇帝要祭天地祖宗!”
浣瑜舔了下唇,瞪起的杏目开始眨动,松驰下来的她拾起矮榻上的折扇,在手中掂了掂,了然的说,“那就是了。”
钵儿脸色一变,面对她俯首跪了下来,惊得她退了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4 章
回头,浣瑜差点惊呼出声。
宝蓝色蜀锦竹纹常袍,革带上绣着吉祥双蝠,头上用简单玉簪束着团髻,五官清俊略带病弱之态,正目光复杂的看向她,不是当今圣上,还是谁?
身后还跟着涂一贤,他朝钵儿递了个眼神,“还不快去传人给陛下上茶。”
钵儿忙退出了外间,即刻有宫女送茶上来,涂一贤接过放到案上,回头略担心的看了眼皇帝也出去了。
水绿色齐胸襦裙,梳着偏髻,浣瑜素净的家常打扮,反而映得容色明艳,肿起的腰身也在裙型掩饰变得自然,仿佛是位待字闺中的官家小姐。皇帝怔了怔神,见她只是站着既不施礼,也不讲话,冷清的看向一边,自知理亏的人也没追究,想了想清咳一声,双手交握几下,来了个开门见山。
“瑜儿,朕,上次对不住你。”
浣瑜垂下头,盯着裙下露出的桃红足尖还是不语,世人有几个能听到皇帝道歉的?可惜失了人品贵重,哪怕是皇帝,道歉也让人觉得没有份量。
不过也只能点到即止,表现的生气点倒可以,但别忘了,她可是倒向了皇后,交了揭发钱策谋反密信的。“是瑜儿失了体统,还伤了皇上,瑜儿一直心中不安。”说着作出欲跪拜的姿势,双肘立即被扶住了,大概上有了教训,才触到衣袖,皇帝立刻将手收了回来,“无须多礼,我们相识多年,也算青梅竹马,都怪朕一时贪念。”
青梅竹马?浣瑜咬了下唇才没让自己笑喷了,足足大了了她十岁,有出生相距这么远的青梅竹马吗。
不过她还是俯身施了一礼,恭谨问道,“皇帝来武德殿有事找瑜儿?”
已十八岁的浣瑜身条不算低,皇帝虽有些瘦弱,但与另两个兄弟一样继承了先帝的高大,因俯着头回话,女人后领露出的一抹雪背,及不太完整的黥字,轻易落入他的眼睛,一刹那,钱铭瞳孔缩了缩。
很多惨烈景象如果未亲眼目睹,情绪受到的波动、感触会隔膜一些,在钱铭与年龄毫不相符的幼稚大脑中,下旨多株连一家人,只不过死人数目上有区别,而现在,他终于亲眼见证了印下朱红印玺那一刻给他人带来的痛苦与残忍。
想到美如仙子的瑜儿,终身要带着这样丑陋的标记生活,强烈的反差,让皇帝本只算浅淡的悔恨猛的深入心底扎下根来。
“呵,多日不见,不晓得宫人侍候的好不好,住得习不习惯,朕过来看看。”钱铭深吸口气,见她还算和气,也松懈下来,坐到矮榻上。
想到她的身孕,皇帝比了一下矮榻的另一端,示意她坐,浣瑜道声谢陛下便隔着方型檀木小几微侧身坐下。
注意到她手中的折扇,他略吃了一惊,带着点愧意,“我说嘛,怎么不见了,原来在瑜儿这里。”
钱铭向来喜欢在扇面上作画,画完了,就会把玩一阵子,所以虽是大冬天,皇宫中这位也离不开扇子。上次溜进武德殿时随手将刚画完的这把折扇拿在手中,混乱之后遗落在此。回去也发现了,但哪好意思回来取。
“我也是这几日才发现的,在角落里,”并不急着还他,当着他的面,瑜儿展开扇面端详了一眼,她自然早就看过,上面是钱铭画的一丛兰花,墨绿翻折的密密细叶,缀着几朵微垂的蓝色小花,点点嫩黄是花蕊,笔画寥寥,兰花淡然的神素丽的美跃然纸上。钱铭唯一突出之处便是书画上有几分才气,如不出生在皇家,被推上皇位,虽心机平庸,倒也是位颇有才华的风雅之士。
渐渐有欣喜漫漫爬上心头,但被人抡一巴掌的人生最大挫折,让他面对浣瑜更加谨慎。他没接口等着浣瑜的下文。
“本想亲自为皇上送上,借以表达瑜儿的歉意,怎奈,”美人轻叹口气,沧桑的扫了眼殿门,“有太后懿旨,瑜儿不可离开这里半步。”
合上折扇双手擎起,送到钱铭面前,他按捺住激动接过,犹豫了下道,“太后最近又犯起了头风,得休养好一阵子,不会有人为难你,出去走走,只要不出宫,随你意。懿旨也是因朕而起,再借此束缚你,朕实在过意不去。”他心中感慨,前朝风起云涌,可太后被软禁的消息却被封锁的极严,一旦传出,实在不利于皇帝仁孝为先的名声。
浣瑜终于正眼看了看他,莹莹杏眼中隐约闪铄着一丝感激。
“瑜儿为了大燕,也作出了牺牲。”钱铭小心的措词,他同皇后一样,对她突然倒戈充满怀疑,但心中的愧疚却是皇后缺少的。
“瑜儿谢陛下谬赞。”浣瑜应道,牺牲?她牺牲的何止是自己。
还是尴尬的,两人沉默了半晌,钱铭才拿起茶盏呷了几口,终是问了出来,“皇后说待平复了池家,你要离宫,与钱铮隐居?”
“是的,陛下。”目光清澈,浣瑜带着股坚定回答他。
“他,我听晋王讲,留在了苦寒的柔然,可不比富庶的京城,瑜儿想好了?”
“皇帝忘了,瑜儿曾在大营中出逃,只为了与他在一起,现在瑜儿心意亦然。”
感慨的点点头,钱铭放下茶盏,立起身,踱步到书柜处,打量眼整齐的书列,双手负在身后仰起头苦笑一声,“朕,在你眼中不像个皇帝吧,或许讲不配当这个皇帝。”
浣瑜一怔,唇抿了抿,恐怕不止她一人这样想,可被当事人直接挑明,她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放心,皇后就算打着别的主意,到那天,朕定给你自由。”
“朕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抓紧那把折扇转身向外走去,微耷拉着双肩,脚步有些虚浮,浣瑜敛衽,凝着他的后背,“恭送陛下。”
正欲推门而出的钱铭,却顿住了脚步,“想是你也听到些风声,马上就将轮到晋王府。奇怪他竟如此镇定。”又疲倦的摇摇头,踏出门去。已然走上了这一步,再感慨骨肉亲情未免太矫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春分祭天越来越近了,浣瑜开始时常幻听,刀剑交击之声,嘶吼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嗡,有箭矢弹出,听声正极速朝她面来,惊得她猛一转头,哪来的什么箭矢,只有玉画和钵儿倚在胡床上裁剪红缎,准备为浣瑜的孩子作小肚兜。
定了定神,有一阵子了,那人应该有消息了吧。
“姑娘,咱们出来半天了,怎么感觉怪怪的,”玉画搀着她慢慢走到初春的天街上,已有载着淡粉或雪色腊梅花的长枝探出两侧红墙,依然略寒的时节里别有生机。不过虽过了年节,宫里也未免冷清了点,她也是在宫里呆过的,这大晌午的正是热闹的时候,各宫送膳传膳,热闹着呢。最近也听说些风声,太后病了,皇帝趁机打压池家,连杀带贬的,池相都成光杆丞相了,估计顾忌着是亲舅舅,没下死手,眼前双方僵持着呢。
姑娘的本事怎么这么大,才半月,太后旨意就失效了。
浣瑜指了指那边的镜湖,“累了,玉画扶我去那边石凳咱们歇会儿。”
本是微波粼粼的湖面还结着薄冰,已有几只早早从南方赶回的白鹭落在远远的长堤上歇脚。
正坐着欣赏白鹭啄羽,一队宫女抬着各式食盒经过她们身边,玉画吸了吸鼻子,不知给哪宫送点心的,样数真不少,正心中羡慕着,一个元宝型香囊,滚到浣瑜脚下,因显怀够东西有些费力,玉画及时缓过神,将香囊拾起递过去,“姑娘,应该是刚才那队人掉的,要不要我追上去?”
“不必了,一个普通香囊而已。”浣瑜抓过香囊,拢紧了温暖的大氅又足足和玉画坐在湖边晒了半天太阳才慢悠悠的回到武德殿。
待玉画去为她准备茶点,她展开香囊,抽出一个纸条,展开,瞄了一眼,用手卷成细卷,起身塞入熏笼散热的网状镂眼中,舐上纸条的火苗亮了亮便弱了下去,心情大好的浣瑜低头温柔轻抚腹部,红玫瑰色唇角一点点上扬。
蕙子急急步入凤霓宫配殿,锦棠忙迎上来,用食指挡下嘴唇示意她别出声,便拉过她,来到门前屏风后,“皇上刚坐了一会儿,又有几员大臣求见,急火火的去御书房了,真是越忙越乱。”
“太医院已确定毒源,着人在配药了,过会就能送过来。”面上带着释然,蕙子说道。
隐隐又有皇后怒斥声传过来,锦棠指指内室方向悄声道,“这可太好了,皇后急得快疯了。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审了一天了,乳母终于开了口,在牛乳中加了钩吻的汁液。”蕙子低声说,
“那不是剧毒吗?谁这么心狠,对公主一个小孩子下手!”锦棠惊了一跳。
午时一过,喂过药的灵秀公主终于有了意识,缓过神来的皇后这才示意蕙子来到外间。
“查得怎么样了?!”她咬牙切齿的问,心力交瘁的皇后面色灰暗狰狞。
“乳母招认了,是她下的毒。”蕙子垂首应道。
“好狠的心!”瞪着血红的双眼皇后怒道,回头又看向蕙子,“你主事尚宫是怎么当的?选宫人的时候怎么不多上点心。让这样恶毒的女子成为乳母?!差点要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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