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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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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往后的三四日间,柳庭风除了上朝之外,便是陪在张君元身边。丫鬟小子们虽然明面上不说什么,但私下嘴里也是不干净的。吟香听在心里,虽然有些愤愤不平,但也说不出什么。她到底是王府的人,到底是要向着柳庭风和如夫人的。
晚间,凉风阵阵,沁人心脾。
吟香正在外院跟小丫头闲聊,载月端着汤盅走了过来。
载月道:“吟香,这是夫人专为张公子熬得进补汤药,你去端给公子吧。”
吟香问道:“现在快入夜了,公子这些日子歇息的早,现在怕是……”
载月将端盘往前递了递“张公子若是醒着,就让他喝下去,若是睡了,放在桌上也让他知道夫人的心意。”
吟香点点头,接过端盘走向厢房。
载月看着吟香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天,天上有一轮新月。
吟香叩开房门的时候,张君元不在房内。她看了看四周,掩门退了出去。她手里的盘子还在,她转而走向另外一个屋子,柳庭风在的屋子。
新月悬空,新月上闪过一个人影。
张君元在夜空中飞驰,他正赶往留云居,他已耽误了太多时间,他必须拿回那把剑。
留云居的灯火昏暗,只有个别的几个屋子是闪着灯火的。
他潜进当初的房间,屋子虽然黑暗,但他已习惯了这种黑暗。在他踏入的一刹那,他的心也沉了下去。那把剑挂在正对门的墙上,剑上缀着的宝石还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任谁一眼扫过也能看到这把剑。
张君元转身离开了,剑仍挂在墙上,他已不能再拿回那把剑。
张君元回到王府的厢房里,屋子仍是黑暗的,但是屋里多了一个人。柳庭风正在厢房里等他。
柳庭风道:“你回来了。”
张君元道:“我回来了。”
柳庭风问道:“你去了留云居?”
张君元点头道:“是的。”
柳庭风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去拿了那把剑。”
“我已不能拿回剑。”张君元顿了顿,道:“你已知道了。”
柳庭风攥住手,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为什么?”
张君元叹了一声,他别过头,却什么也没说。
柳庭风又问了一次。“为什么?”
张君元没有回答,他确信柳庭风已知道,但不确定他知道了多少。
过了许久,柳庭风才开口“为什么瞒着我你会武功的事?”
张君元答道:“我不能说。”
柳庭风紧紧的闭上了眼,很久之后才睁开。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他的眼里有泪,但他眼里的痛苦更多。
“告诉我你能说的。”
张君元道:“你最好现在杀了我。”
张君元的神情淡漠,但柳庭风觉得他是真的不想活了,他突然有些害怕。“为什么?”
张君元道:“我这样的人,早晚也是要被人杀死的,不如死在你手里。”
柳庭风看着张君元,到底有什么苦衷,才能让一个人失去活下去的意志?这样活着,岂非更是一种痛苦?
张君元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是这种想法。
柳庭风起身,将张君元抱在怀中。他的声音仍旧温柔,只是多了一些哀伤。“若是你不说,我是不愿勉强你的。你如果喜欢那把剑,我明天让人送回府来。”
张君元点点头。
柳庭风继续道:“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你去哪里,你做什么,我不会阻止你,但你不能再瞒着我了。”你来到中土,到底是为什么?
张君元嗯了一声,他恢复的还不够好,刚才发生的一切已让他有些疲乏。
柳庭风扶着张君元躺到床上,替他掖好被角。他来之前本是有许多话要说的,但现在已说不出一句了。
他掩上门离开,庭院仍是静谧的,但在他眼里,景色也是哀愁的。他的心已不平静了。
庭院外,空房中,如夫人站在窗前,看着柳庭风匆匆走过的身影,他没有回到如夫人的房中。如夫人似乎早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来。所以她在笑,笑得很美。
月仍是新月,人仍是旧人,心情,却不是初时的心情了。
张君元醒来时,天尚未亮,但他的桌上却多了一把剑,剑鞘上覆了一张纸。
宝剑酬知己。
一个人影闪了出去。
张君元翻身出了屋子。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必须追到这个人。
天已泛白,张君元踩风踏叶,风止,他已到了一处树林。
树林中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眉眼轻佻,一看就是一个浪荡子。
张君元已有些气喘。“他让你来的?”
男子笑道:“你还是老样子。”
张君元缓了缓,道:“是什么理由?”
男子清了清嗓子,表情变得凝重,眼里散发着逼人的寒光:“他说,他让你回去。”
张君元突然放声大笑,他的笑声里有撕心裂肺的痛,笑到最后,他已扶住树喘息了。“他为什么自己不来?”
男子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来?”
张君元又笑了几声,道:“云平,他不会来。”
云平问道:“你如何确定?”
张君元道:“因为我还不够落魄。”
云平笑了笑,道:“他的确喜欢看你落魄的样子。”
张君元道:“他一向喜欢折磨我。”
云平耸了耸肩,道:“你也一向最喜欢折磨自己。”
张君元叹了一声:“但我已厌烦了。”
云平道:“所以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君元道:“我心甘情愿。”
云平拜了拜手,说:“我早晚会接替你的。”
张君元垂下头,他的脸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这不是一份好差事。”
云平同意道:“这的确是件辛苦事,但我至少有一件事比你强。”云平一字一顿的说:“至少我有名字。”
张君元抬起头,他没有看云平,他的眼里是初升的太阳,太阳如火,但他整个人是寒冷的。
他云平已经离开了,他并不在意云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知道这个人还会回来。
张君元回到王府时,吟香正在找他。
吟香着急道:“公子去哪里了?可急坏我了。”
张君元道:“无论我去哪里,我总会回来的,不是吗?”
吟香点头道:“夫人的确是这么说的。”
张君元道:“如夫人?”
吟香道:“正是,她让我不必急着寻你,你自然会回到王府。”
如夫人说的没错,他一定会回到王府,他也只能回到这里,他本已无处可去。
张君元回到厢房,剑挂在墙上,那颗宝石仍在熠熠发光。
他没有问是谁挂上去的,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他也知道那个人不会问他剑是怎么来的,因为这本就不必问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时至六月,已是入夏。
张君元一直被养在府里,柳庭风或多或少有些禁锢的意味。但他并不在意,他的身体已好很多,虽比不上从前,但至少已不会昏厥了。张君元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因为他这几个月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只是一味的进行商贸往来,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柳庭风推开房门,张君元正在房内练字,吟香在一旁为他研墨。他的字虽算不上多好,但已有些模样了。
吟香见柳庭风进来,福身行礼。
张君元放下笔,行礼道:“王爷。”
柳庭风走过去细细端详那张染了墨的纸,道:“君元笔法,大为精进,渐有风骨了。”
张君元道:“王爷谬赞了。”
柳庭风道:“六月廿三,会有一批南上的商人入京,你跟我一同去,看看是否有合适的宝贝。”
张君元点了点头。
柳庭风笑道:“你要是有看上的,告诉我就是了。”
张君元道:“什么都可以?”
柳庭风道:“什么都可以。”
艳阳高照,杨柳成荫。落了红花,绿了新叶。
张君元跟着柳庭风来到城中的一条巷子。那巷子里住得都是些大户人家,那上京的商人在这里有一幢祖宅。
门口的童子见马车停下来,搬了下马蹬,扶着两人下车。
童子行礼道:“王爷,我家少爷在厅内等候多时了。”
柳庭风点了点头:“走吧。”
穿过正门,绕过庭院,入了正厅。张君元一直不语。
鲁连书起身迎了上来,行礼道:“拜见王爷。”
柳庭风将他扶起来。柳庭风不是虚扶的礼数,而是真的将他扶起来。
柳庭风与鲁连书本就是要好的朋友,即使几年不见,他们仍然亲密。
张君元看着鲁连书,张君元的眼里又是一片难明的晦暗。
柳庭风为鲁连书引荐道:“连书,这位……这位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张君元。”
张君元道:“幸会。”
鲁连书笑道:“幸会,王爷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难得相聚,在下略备薄酒,大家畅饮一番。”
柳庭风并没有提货物的事情,似乎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两个人相见,一定要共饮一番,那些商品,也只是他们友情的附属品。
酒桌之上,觥筹交错。
张君元素来是不好喝酒的,他也从不觉得喝酒是一件好事,幸好他今日也不必喝得太多。
张君元喝下手里的酒时,低咳了几声。声音很轻,却仍被柳庭风听到。
柳庭风柔声问道:“身子不舒服了?”
张君元点了点头。
柳庭风拿开了他的酒杯,道:“不要再喝了。”
鲁连书问道:“哪有不让人喝酒的道理?”
柳庭风解释道:“他身子不好,酒多伤身啊。”
鲁连书笑道:“原来你是知道的。”
柳庭风没有理会他,对张君元道:“可要请大夫来?”
张君元道:“我去休息一下就可以。”
柳庭风点了点头,张君元起身离开了。
张君元并没有去偏房。他的身子很轻,他已落在了庭院最高的树上。
此刻他的双眼如鹰,他在找一本书,一本武功秘籍。
出发的三日前,他收到了消息。他要从鲁府取出一样东西,曾经横绝一时的武功,它的秘籍是一首赋————邪琅赋。
张君元已记下鲁府的一切布局设置,他只需要找到那本书的位置。
盛夏的风是湿热的,吹在张君元身上,让他回忆起最初的那个夜晚,杀人的夜晚。没有人是喜欢杀人的,张君元也一样,但他早已满手血腥,他记得每一个被他杀死的人最后的模样。每到这个时候,他都是战栗的,但他都不得不去做。他希望这一次不必杀人。
但事情,往往都事与愿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翌日,张君元找到柳庭风时,柳庭风正在与鲁连书比剑。
柳庭风的手里有剑,他的剑在缠斗,但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光彩,他本该是个侠客的。
张君元第一次见到柳庭风时就感觉到了,柳庭风并不适合帝王家。
这样的一个人,被困在自己的家世中,岂非也是一种悲哀?
两人见张君元走了过来,都收起剑。
张君元道:“打搅你们了。”
柳庭风道:“不会。”
鲁连书道:“听王爷说,你也是习武之人,不如切磋一番?”
他已将剑递过去。
柳庭风道:“他身子不好,还是不要为难他了。”
鲁连书道:“这怎么是为难呢?我们点到为止。”
张君元没有接过剑,他若动剑,必定有人要死在剑下。他的剑,只会杀人。
张君元突然道:“我听说鲁家曾有一部武学横绝一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鲁连书道:“当然是真的。”
张君元道:“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见识这套武功?”
鲁连书摇头道:“这套武学已无人会用了。”
柳庭风问道:“连你也不会?”
鲁连书道:“祖父认为这套掌法太过霸道阴毒,早已不许鲁家弟子学习。连秘籍也束之高阁,现在江湖上,应该也没有会的人。”
张君元又问“既然这套剑法这么厉害,岂非人人都想得到它?”
鲁连书道:“的确有很多人想得到它,但都失败了。”
柳庭风道:“都被鲁氏门人杀死了?”
鲁连书苦笑,拱手向柳庭风行礼“天子脚下,王爷面前,实在不该说这样有违王法的话,但的确如此,他们都死在鲁氏手上了。”
柳庭风笑了几声,拍拍鲁连书的肩“江湖上的恩仇,岂是王法能左右的?即便是天子脚下,杀人人杀的事情,也是每天都在发生的。”
鲁连书又拱手行礼,他的眼里充满感激。人的一生,有时候只需要一位知己。柳庭风就是他的知己。
张君元道:“难道鲁家还有比那套武学更高深的武功?”
鲁连书点点头:“正是我方才所用的过之剑法。”
柳庭风道:“这本不是一套杀人的剑法。”
鲁连书道:“但已有很多人死在这套剑法下。”
柳庭风叹气道:“唉,真是可惜了。”
鲁连书摇头“剑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同样的剑招,用它救人,这就是救人的剑法,用它杀人,这就是杀人的剑法。”
张君元沉默不语,他只是看着鲁连书。他这样坦诚的人,总是使人羡慕的。张君元永远都做不到这一点。
张君元道:“既然那套秘籍已作为禁忌,为什么不烧毁它?”
鲁连书道:“我不知道,这也许已经成为永远的秘密了。”
张君元点头,他也许知道这本秘籍在哪里了。
柳庭风看着张君元,有些担心道:“你在想什么?”
张君元道:“你不妨猜一猜。”
柳庭风有些犹豫,开口道:“我一向猜不透你。”
柳庭风不是猜不透,他只是不愿说。
夜晚。
柳庭风坐在张君元的屋子里,张君元也坐在屋子里,坐在柳庭风的对面。
这样的状态已持续近一个时辰。
张君元道:“王爷。”
柳庭风道:“别说话。”
张君元又道:“夜深了。”
柳庭风道:“你该歇息了。”
张君元道:“王爷也该歇息了。”
柳庭风道:“我不走。”
张君元道:“你不走,我却要走了。”
柳庭风僵直了身子,道:“你要去哪里?”
张君元道:“你的厢房。我总不能和王爷睡在一张床上。”
柳庭风愣了愣,突然笑道:“没错,这张床的确睡不下两个男人。”
张君元起身道:“所以我不得不走。”
柳庭风也起身,拽住张君元的手“不用,还是我走比较好。”
柳庭风走之前,看了张君元一眼,他的眼里有担忧,也有期盼。
张君元知道他想让自己做什么,但张君元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夜风,冷月。
张君元一身黑衣,他手里握着剑。他的心和寒凉的月光一样,他的心已冷了下来。
他潜到鲁连书的卧室附近,透过窗棂,可以看到鲁连书卧在床上,他睡得正香。
张君元进入了卧室,他的声音轻微,已很少能被人发现。
邪琅赋就在鲁连书的褥子底下。这样重要的秘籍,他一定会随身携带,因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下一个企图盗窃秘籍的人。
要拿邪琅赋,就要杀鲁连书。但张君元不想杀他,他已不想杀任何人。
所以,他只是惊动了对方。
鲁连书惊觉有人进来时,他的手已握在了剑柄上。他的剑已挥了出去,他本应该击中的,但却挥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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