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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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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这样生死两茫茫。


「那是谁家孩子?」她低声问着自己的长子。

胡子花白的杜大老爷也低低的回,「听说是江南陈家北边旁支的子弟,现任大理寺司檔。」

镇国夫人恍然。北陈巨子的嫡长子。难怪她觉得很耳熟…陈祭月。就是他派人把十七娘接回京城,而且一直亲自照顾着她。

可怜的孩子。镇国夫人微微弯了嘴角。十七娘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讨人喜欢,而她太习惯哥哥们的各种宠爱,对那小娘子来说,喜欢只有一种,就是兄弟的喜欢。

这实在太可怜了,北陈的小伙子。

规规矩矩祝完寿的陈祭月,看到镇国夫人慈祥的面孔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有种似曾相识的悚然寒意悄悄的爬上脊椎。

果然是陈十七嫡亲亲的姑祖母。连笑都能笑得相同的温雅,却也同样大祸临头般
的悚。

男宾贺毕,退出内宅开宴,换女宾上前祝寿。倒是一团喜气洋洋,比起男宾们要热闹多了,皇亲比正牌的亲戚要亲热奉承,连向来目中无人的柔然公主都格外笑靥如花的盈盈下拜,当场就吟了一首贺寿诗,引起满堂彩。

柔然公主愿意的时候,真的非常讨人喜爱。十七娘有的优点她几乎都有。

可惜最重要的「体贴」,她不但没有,甚至还逢高踩低…踩死也无妨。

镇国夫人淡淡的称赞两句。人到这个年纪,最大的好处就是连敷衍都看起来很诚恳。

等热闹完了,一一入座,一直站在角落的陈十七才扶着铁环的胳臂,一行一止,缓缓的走上前祝寿。

有那么一瞬间,原本嚣闹的正厅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即使不太对盘,但不得不承认,总有些人,就算被催折到仅余断垣残壁的地步,依旧有种气度风骨是连死亡也毁不掉的。

她愿意的时候可以垂首安静,泯然于众人。但她想的时候,即使脚步蹒跚,发白若老妪,可气度俨然,完全撑得起那件华贵到嚣张的丽服,不由自主的意会到,锦绣徘徊。

衣服锦绣徘徊,锦绣诗文令人徘徊。

她松开铁环的胳臂,有些吃力的深福为礼,「祝姑祖母康健如少。」

「十七丫头,妳打发叫化子?」镇国夫人轻瞋,「赋可以免了,但诗少说也做一首来。」

「姑祖母,小姑娘才诗词玩笑博才名,十七娘不小了,早过双十。」陈十七垂眸淡笑。

柔然公主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幸好还有些微理智没当场发作。

只有她当堂做诗,其他人只有贺词对子而已。到底谁也不想跟嫡公主殿下诗词争锋。

镇国夫人招手,陈十七微跛着走近,让太夫人将她拉到身边坐着。

「姑祖母老了,但这么一亩三分地还是能为妳遮风避雨。没事就来坐坐。」镇国夫人轻轻拍她的头,嫌弃的说,「我七十岁的人了,黑的头发还比妳多。」

陈十七很认真的说,「那当然…十七娘已经找不到一根黑的头发了。」

「瞧瞧,还值得说嘴呢。」镇国夫人笑骂。原本凝固住似的气氛才松懈下来,满堂女眷都笑了。

陈十七跟着笑,凑近镇国夫人,声音压得只有太夫人才听得到,「姑祖母…我比较喜欢栉风沐雨…自己来。」

「妳这爱闹人的小丫头。」太夫人表情温爱的看着她,眼神却不是那回事。

别太过了。太夫人瞋着看她一眼。

「哪有闹。」陈十七微偏着头,笑得温婉纯洁,「十七娘一直都是最有分寸的。



徘徊 之三十七

虽然还是不大放心,但镇国夫人仔细回想媳妇们巨细靡遗的规划,应该能将意外降到最低…

别有笨蛋不管不顾的冲去惹十七娘就行了。

亲自扶着镇国夫人的杜大老爷嘀咕了一声,「刚还真吓一跳。要不是陈大人之前任推官的时候我兼任过大理寺少卿,不然还认不出来,我还以为…」他硬把「如琢」这两个字咽下去,「今格儿他真是判若两人。」

「哦?」镇国夫人看着杜大老爷,人称小杜学士的儿子,颇感兴趣的问,「不然先前是怎样的?」

小杜学士只短短兼过几个月的大理寺少卿,对这个万年不升官,一升就去坐冷板凳的年轻人倒是挺有印象,思索片刻。「锐气。如良剑在鞘,不出自锐。」

所以他才纳闷,长相还是同样的长相,怎么像是换了个瓤子。

镇国夫人只顿了顿就哑然失笑。她的儿女已是杜家人,所以对江南陈家的真正底子不甚清楚。

但她终究是在京江南陈家辈分最高的长辈,有什么要事都会派人来禀告一声。

十七娘这鬼妮子,还说什么最有分寸。北陈那可怜的小伙子跟她所有的哥哥一样倒霉,连娇儿都不用撒,随便求两句,天上的星星都愿意摘给她,何况只是装装样儿。

只是连她这老不死的老太婆都怔愣了一下…公主殿下不知道怎么翻江倒海呢。

孙媳妇儿已经悄悄过来说八卦凑趣儿了,害她笑得太深。

儿孙孝顺,不管真不知道还是假胡涂,从来没告诉过她如琢真正的死因。她没追究是因为就算知道也不能如何。她得顾念儿孙的孝心和苦心。

但不代表她一无所觉。

十七娘真是狠了点…但狠得极好。终于终于,年少时只浮于表面的聪敏沁入骨子里了。不枉她吃了那么多苦,死去活来被荼毒蹂躏一番,彻底的长大了。

原本要儿媳孙媳看着她些…镇国夫人还是决定顺其自然了。

不知道十七娘能不能给她更多惊喜?她热切的期待起来。

倒是被姑祖母非常期待的陈十七并没有太出格,毕竟是嫡亲姑祖母的寿宴,几句老生常谈的冷语,不算什么。那个没赶上惊雷的宫梅县主比较有创意,冷笑着对其他皇亲姊妹说,「我不知道大燕朝的礼教松弛到这种地步了,下堂妇居然还能服红。」

占理又占礼,比她其他几个脑袋空空的皇亲亲戚好多了。

只是没人能把话接下来,一时冷场。

的确,下堂妇和寡妇这类女子,通常穿着素淡为主,很忌惮穿红服,这是此时大燕服饰上的礼防。

但今天,却是镇国夫人七十大寿。来拜寿总不能穿得一身寡淡的来触霉头吧?陈十七这一身,华丽得嚣张,精致绝伦。但要说是红衣…这颜色选得近乎黑,这样凝重的颜色叫殷红,别称寡妇红,就是不得不在喜庆场合出现时,这些弃婚女子可以穿的颜色。

陈十七没有正面回答,反正也没对着她说。她只是转头跟铁环讲,「礼之一道,博大精深,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宁可少挑人一句,最少不会闹笑话。」

宫梅县主变色了。「有什么话当面讲,不要鬼鬼祟祟的背后说小话!」

陈十七扶着铁环的胳臂,笔直的从她面前走过,眼睛连偏都没偏一下,无视到底。

谁知道妳在跟谁说话。

铁环倒是笑咧了嘴,金钩暗暗扯了她一下,努力将自己的嘴角板平。

果然话不用多,甚至可以沉默。最高境界的羞辱原来是无视。

宫梅县主又不能上去赏陈十七耳光…在镇国夫人的寿宴冷言冷语几句可以,打人闹事儿?嫌家里太平安么?想到奉远郡王的惨状…她不得不缩了。只好求救的看着向来交好的柔然公主。

柔然公主倒是蠢蠢欲动,可惜之后匆匆赶来,怀胎刚满三个月的太子妃寸步不离的盯着她。她虽然胆大到无法无天,终究还是有克星。一个是她父皇,一个是太子哥哥。

别的时候,她可以不甩这个亲嫂子。但此时,太子妃肚子里怀着太子哥哥殷殷企盼多年的孩儿。不要说动手什么的,就算是把太子妃气着了,回去抱着肚子闹一闹,太子哥哥都能活剐了她。

她又不傻。太子是她亲哥哥,未来是皇帝。一母同胞,皇后娘娘也就生了他们一子一女。只要她不谋反,太子哥哥的脚步站稳了,背靠着至高无上的大靠山,才有未来长久无忧的好日子

她厌恶的看了一眼淡漠的太子妃,还是转头不理宫梅县主,更不去多看陈十七…什么嘛,才貌双全的锦绣徘徊?嗤,丑怪得让人下不了眼…活该!

柔然公主心情很美丽的谈笑,高谈阔论的论诗评词,容光焕发、心情明朗得简直过分。

入宴时,她和江南陈家与杜家亲眷坐在一桌,席次距离杜家至亲与皇亲有点远。

她倒是冷眼仔细看了柔然公主几眼,含笑着放弃了天干地支可以轮三回的应对。

肤如凝脂美玉,心神明朗得太过头,双颊泛霞晕,初春就频频饮寒凉之食,穿着极薄的夏衣。当她恶意的看过来时,身边的女官低语,就能让她转开视线。

入宴时,身边只能留一个侍女,她点了铁环。铁环耿直单纯,武力高强。她是答应姑祖母要有分寸,却不代表她被闹事不会反击。

只是她精密的计算出现了很大的差池。

她低声问铁环,「听得到那位公主女官说什么吗?」

铁环很认真的凝神,「只能听到一点点,说惹驸马不高兴,就不给什么了…那个我听不清。」

果然,如此。

驸马都尉海宁侯,找到了能够牢牢控制住公主的方法了。

柔然公主此时应该发低热、亢奋,接近反常的欢快愉悦,口渴,求寒凉之食。肤白若美玉,应该是服食了有段时间了。

难怪她会乖乖听话。不只是太子妃盯着,最重要的是五石散的功劳吧?

男子蛇蝎心肠起来比女子厉害得多。

开国前据说凰王傅氏强禁了几种药物,当中就有又称寒石散的五石散。开国后,大祖皇帝也没有弛禁。

海宁侯胆子真是大…今日皇室宗亲几乎都来人了,服食五石散的效果很容易被看穿。很可能在门口闹过之后,海宁侯悄悄的让原本还没服药的柔然公主吃了五石散。

坦白说,嫡公主这样的身分,真的不谋反,别大庭广众之下抄刀杀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可惜她作死了。

而挖坑让她作死的是现任驸马海宁侯…五石散初服的确美容颜、悦心怡情,百病消除。但终究有毒性,服食的时间越长,越对五石散有依赖性,却会渐渐枯槁,神不归宅,最惨的不是狂呼而死,而是干脆的毁了心智,癫狂一生。

果然人生处处是变因。

她的确没想到失手害死前任驸马的柔然公主,将来会让现任驸马用这种方法害死。

把海宁侯估得太良善,所以才会偏差算计到这么远。看起来,她真的得好好的调整这个重大变因所引起的偏差。


徘徊 之三十八

除了这个巨大变因导致的偏差,其他就真的乏善可陈,非常老套。老套得陈十七都对这些参与者感到悲哀了…她有位堂哥养了只猪当宠物,不但很爱干净,而且聪明…几乎有个五岁孩子的聪明程度了。

所以她对这些老套到不行的阴谋参与者,根本不想拿猪来比…太侮辱猪了。

宴席上,她端坐着,对各式各样往她身上栽过来的食物汤饮视若无睹。唯一让她动容的是,上菜的小婢屡败屡战、越挫越勇,最后飞了一大碗热腾腾的莼菜鱼羹汤泼洒过来。

她原本以为这次铁环终于兜揽不过来了--之前都异常轻松的先读到可怕的地步,不管倒的是菜是水都能预卜先知般扶好接住菜盘水杯。

但这恐怕是一泼好几个人,这种勾芡过的羹汤看起来没冒烟,却是最烫不过。

谁知道,铁环疾迅如闪电般,接碗、兜汤入碗,真接不住的几汤匙,她挥掌生风,硬生生的把非固体的莼菜鱼羹挥到那个小婢身上,所有在座的人都安然无恙,铁环出掌的手,不要说烫红,连沾的没沾上一丝半点。

哇喔。陈十七对铁环彻底改观了。铁环自言在侠墨诸部曲中,她大约是女孩子里的武魁首…要不就是太谦虚,要不就是替北陈的男人保留面子。

铁环拧紧了英眉,没好气的对那个又哭又叫、梨花带泪的小婢说,「不会上菜就不要上菜!什么都往我家娘子身上栽,我们家娘子跟妳有仇啊?」她仔细看了看那小婢,诧异了,「妳不去服侍妳家什么梅的县主,跑来充什么杜家婢?」

陈十七垂眸饮茶,硬把笑声和茶吞下去。带铁环在身边,果然是太睿智了。

但铁环话一出口,发现满桌尴尬的沉默,隔了几桌的宫梅县主脸色忽青忽白,看起来快爆炸了。

…我是不是,给娘子惹麻烦了?这破嘴,赶那么快干嘛?

她忧虑的看向陈十七,却见十七娘子眼神发亮宽容,鼓励的对她微微一笑。

哎呀,我可以想说啥就说啥啦!好棒啊~

「不要以为我没看到哈!妳家县主带了两个人,一个现在就在她身边服侍,妳呢?妳为什么穿着杜家婢的衣服在此浑闹?今天是我们娘子姑奶奶的好日子,难听话我不说了,日后想让我亲手种掉,直接找我就行了,不用老往我家娘子身上倒菜倒汤!」

宫梅县主的脸孔先是胀红,触及柔然公主「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眼神,又发白了。

想巴结太子不容易,太子妃性子那样寡淡,油盐不进。皇后娘娘这些年深居简出,连凤印都扔给太子妃管了,巴结也没用。只有跟太子一母同胞的柔然公主还巴结得上,虽说大富大贵不可能,但是不过份的小恩小惠,柔然公主倒是很痛快的应了--对她百依百顺就行。

最重要的不是那些小恩小惠,而是能透过柔然公主抱住太子这条大腿。在皇亲贵戚中,血脉已经有点远的县主,也不是好混的。

公主命令她设法污了陈徘徊的衣服,至于到底要做什么,她才懒得操心。反正是很容易的事情…谁知道应该很容易,却困难得钻之弥坚。忙活几天,杜家婢一个也收买不到,花了大量财货才收买到一个浆洗婆子,弄了一套杜家婢的衣服来。

娇红素日看她是个伶俐的,谁知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办不好。

只好先声夺人,将筷子往桌上一拍,「还给不给人吃饭了?一点小事,有什么好吵的?来人!先把这两个没有上下的刁奴拖下去!」

如果是一般内宅宴客,大概也是这样处置。表面的和谐顺利最重要,真扰了家里的太夫人老封君,那才是真的麻烦透顶。

但小杜学士夫人,却只是笑咪咪的看着,还使眼色让儿媳妇们乖乖坐下。

铁环看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不乐意了,「县主娘娘,我记得妳好像姓慕容吧?妳怎么比杜夫人还威风啊?你家就是我家?也太自来熟了。」

宫梅县主窃喜,用大怒掩饰,「大胆刁婢!居然敢在本宫面前你你我我的?忒没有家教!既然你家主人没好生管教,说不得本宫…」

「县主娘娘,称妳一声娘娘妳就找不到北了。」铁环鄙夷,好歹她是知礼尚气的墨家子弟好不?墨家当然也讲礼,而且比儒家还讲究多了。毕竟墨子反对的是繁文褥礼,力求简礼。但就是礼越简越需要郑重对待。

她毫不客气的说,「妳呢,不过是个县主,不能自称『本宫』。我呢,是陈家的婢子,却不是县主妳的婢子。我待十七娘子自然会自称奴婢,但没有必要对其他人自称奴婢。主义仆忠,这么点上下之礼,妳不懂?」

这下县主是真正的怒了。「我堂堂是二品诰命,处置不了妳这么一个小婢子?!

火锅火锅泡菜火锅沙茶火锅泰式酸辣锅蒙古锅麻辣锅豆腐锅牛肉锅酸菜白肉锅天气热照样该吃火锅!
「喔,县主娘娘还真处置不了。」铁环直心肠的顶撞回去,「皇上有令,镇国夫人寿诞,叙家礼不叙国礼。妳跟我家娘子都是来赴宴的客人,讲亲疏,镇国夫人可是我们十七娘子的姑祖母,姑祖母是什么妳知道吗?就是我家娘子亲爷爷的亲妹子。十七娘子是镇国夫人嫡亲亲的姑表甥孙女儿,县主娘娘,妳是我家镇国夫人的谁啊?

「还有喔,别模糊焦点了。县主娘娘妳说清楚,为什么这个老想在我家娘子身上倒汤倒菜的婢子,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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