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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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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喔,别模糊焦点了。县主娘娘妳说清楚,为什么这个老想在我家娘子身上倒汤倒菜的婢子,会是妳家的?妳到底想干嘛?」

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她居然被一个卑贱的婢子挤兑了。她千不该万不该,亲自跟个婢子斗口,大失身分。

她拿帕子拭了拭眼角,泫然欲泣,「杜夫人…」

依照后宅惯例,杜夫人不是该出来打圆场,让宴席平安进行吗?有什么不是,也留待宴后私下说,到时候她认个错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自己贴身婢女去上菜,就说是恶作剧就行了…再不行,就把柔然公主供出来,杜家也不能怎么样不是?

但小杜学士夫人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十七娘这丫头,实在身手极好又有趣。叫做铁环是吧?」她回头看着自己贴身婢女,「见天的说嘴,结果不及这个铁环妹妹一拎儿。那些宫纱花儿给妳们戴才是糟践了,等等匀两枝给铁环妹妹戴去。」

婢女笑着应下,杜家其他的夫人亲眷跟着打趣,气氛又活络过来,像是宫梅县主引起的骚动和委屈不值得一提。

铁环满脑子官司。怎么这样?还没争出个输赢呢,怎么光打赏她,然后就放置不论了?

她还想说话,却让陈十七悄悄的扯了扯袖子。

十七娘子不让问了。铁环有些郁郁。还没过瘾呢…结果那个县主的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人了,让她更气闷。

不过那个什么梅的县主,比她郁闷得多,脸色都暗青了。铁环不但心情好多了,甚至有点洋洋得意。

陈十七拎着帕子貌似轻拭嘴唇,事实上是无声的闷笑。直心肠的老实人用在该用的地方,效果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好钢果然要用在刀口上。

本来老套到不行的后宅阴谋,被铁环这一搅和,显得很有喜感,没那么无聊了。

其实吧,这招真的很老梗。污了衣裳,她当然得离席去换衣服。虽说杜家治家很严格,但这大喜的日子,人马杂沓,总是很容易有漏洞。勾结一个杜家的不肖子弟就行了,陈十七会被引到什么地方更衣真是天晓得。

更衣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能求老天保佑不要太狗血。

也是啦,凭公主殿下塞满诗词歌赋风花雪月的脑袋,也只能挤出这么一点点老套得让人发笑的阴谋…甚至连诡计的边都擦不着。


原本镇国夫人七十寿诞她会如此慎重以对,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镇国夫人是南陈在京辈分最高的长辈,这天是最理直气壮、无处说嘴,最能堂堂正正拜见姑祖母的日子。

第二是,她于北陈的任务已完成,而每年冬天就跟枯死没两样的她,终于跟着天气回春了。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宣告陈徘徊正式回到京城的交际圈。

这才有趣,能把戏华丽堂皇的开唱。

至于其他的,不过是牛刀小试的消遣。除了海宁侯胆敢喂公主吃五石散这个意料之外的巨大变因,其他的并没有超出她的意料之外。

甚至拜辞将离,公主排众而出的堵人,一点点意外的感觉都没有…太理所当然了。浓重的恶意却让她鲜艳的姿容…更加华艳不可逼视。

站在阶上,居高临下的俯视陈十七,柔然公主笑得很美,美得几乎会燃烧,啧然道,「其实呢,还是徘徊花没错…只是晒得只剩下霉烂的花干,连泡茶都不能呢。」

陈十七仰首,慢慢的沁出一个宁静的笑,「公主殿下,妳我仇隙已深,看在怀章兄的面子上,我就不株连了。京城名医甚多,太医院上下登得名册的也有半百之数。所以您有任何不舒服,徘徊都必须回避,劝您早早另寻良医才是。」

瞧不起陈徘徊是一回事,被当众拒医,丢了颜面,却是另一回事。

柔然公主昂起优美如天鹅的颈子,「过了这一日,妳以为藐视皇亲会没事吗?」

陈十七轻柔的笑,「大燕律法翻遍,也翻不出大夫不愿登门看诊,是藐视皇亲之罪。再说了,我既不在药铺坐堂,也不是串街走巷的铃医。除了对不孕略有心得,其他医术实在上不得台面。当然不敢、更不愿为公主效命,大燕律也治不得我。」

她能治不孕。柔然公主美艳的笑凝滞了一下。不对,不可能。她绝对是在唬人的…大概读了几本医书就讳莫高深。

陈徘徊只是想看她屈膝哀求而已。

「妳竟然敢这样跟公主说话!」宫梅县主试图补救办事不利的失败,赶紧的为公主喉舌。

陈十七转过来看宫梅县主,脸上的笑已经完全消失,冰冷的深琥珀瞳孔像是可以将人刺穿过去,「至于妳,县主。我忍妳一天了,终于不用再忍。我也不要株连太广,妳既然嫁到广和伯府,那一府的人,我就不看了吧。」

「有什么了不起?」宫梅县主冷笑,「妳以为妳是华陀扁鹊,还由得妳挑挑拣拣呢!…」

「我就是不想当华陀扁鹊。」她扶着金钩的胳臂,转身缓缓走开,「那些神医,哪个有好下场?妳指一个我看。」

当然,现在她们不信,认为陈十七故作玄虚,她完全可以了解。

但只要子嗣依旧是重中之重,她们就会后悔,非常非常后悔,并且众叛亲离。

她会用段时间来证明,结果一定非常有趣。

陈十七笑了。温雅而平静,像是她背后美丽的雪白月季。


徘徊 之三十九

来的时候只有陈祭月护送,回家的时候却多了两个堂哥一个堂弟三个表哥骑马相送,把陈祭月挤得老远,他那威仪过盛的气势都没能对这群南陈兄弟造成一丝半点的影响。

但他能生气吗?不能。若不是这几个排行靠前的兄弟吆喝驱赶,恐怕簇拥上来的兄弟会更多。

陈十七也太能招人了。他忿怨的想。

可陈十七只让兄弟送到宅子门口,就笑着催促他们赶紧回去。都不小了,把妻儿扔着来送她就已经太过,以后绝对不能如此。

她薄瞋几句,就让这些黑书生乖乖的回转,很让陈祭月刮目相看。

「少主吃了一路灰尘还不够?」撩开车帘,陈十七诧异的看着陈祭月,「怎么突然客气起来?进来净个脸喝杯茶吧。」

陈祭月的心情突然光风霁月起来,一整个晴朗。

梳洗后,陈祭月在廊下等了会儿,陈十七已经换了家常深裾,连绾髻都懒了,拖着将到小腿的银发,扶着竹杖,仅着白袜走过来,坐在陈祭月对面的茵席上。

姿态娴静优雅,卸去脂粉后露出憔悴惨白的病容,却让陈祭月觉得这样顺眼无比。

他心情很好的大度原谅了那些南陈黑书生把他挤出护送行列,「太子爷已经知道海宁侯转投大皇子。」

陈十七愕然片刻,噗嗤一笑,「忘了叮嘱你一句…你跟我那些兄弟真是相见恨晚,唯恐天下不乱之辈。可这种夺嫡站队之事,不管是南陈还是北陈,都不该沾手的。」

「晚了。」陈祭月毫不客气的戳破她,「从妳亲哥哥与太子爷同窗为莫逆,又得妳之助有了子嗣,你们早就被绑在太子爷的马车上了。」他顿了下,说不出为什么微酸的不满,「妳还是自己跳上马车的!」

「我是大夫,行医治病不过是本分。」陈十七泰然自若的回答,「而我家九哥早跟怀章兄割袍断义。」

又来了。

「我跟妳那些哥们也不是笨蛋。」陈祭月没好气的回,「不能像妳置身于千里之外,百里总是办得到的。再说了,大皇子身边已经拢了一群文官武将,太子爷却谁也没拢。」

陈十七抬袖大笑,「够明白!文武百官未来都是他的朝臣,怀章兄何须拢人?」

她很欣慰少主和南陈兄弟都是明白人,没有傻呼呼的去抢什么从龙之功。不站队才是真正的站队。阳帝和怀章兄与历代皇帝和太子的关系大不相同。

别的皇帝太子,先是君臣然后才是父子。阳帝和怀章兄却先是父子才是君臣。

这对皇家父子可能空前绝后的彼此信任爱重。

她真觉得那些妄想从龙之功的文官武将,脑袋是否卡壳卡到出毛病。看看吧,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经出宫建府,却连个郡王都没封,府第很尴尬的挂着「皇子府」。

这完全说明皇上的态度了。

对宗室女,皇上就宽松很多,封号给品阶。对自己的皇子却特别严厉,连号都不给了还妄想称王夺嫡。

这些白日做梦的文官武将还指望什么从龙之功。还好还好,阳帝干得不错,调教出来的文武百官大多数都还有点眼色,只有一小撮人把脑袋卡坏了。


「海宁侯居然喂公主吃五石散。」陈十七感慨,可陈祭月的反应大出意料之外。

「真有钱。」他只诧异了一下,「金山银山还未必吃得出一个神仙呢。」

陈十七缄默片刻,「五石散有毒性。」

「没有吧?五石散是金丹。当初凰王禁五石散的时候,听说闹得很凶。禁别的也罢了,禁金丹等于绝了那些富贵人家的成仙之路啊。不过禁归禁,穷人吃不起,有钱的还未必弄得全材料配方,找得到人开炉炼丹。妳不要看好像都遵守禁令,事实上偷服的人还真的很有几个,非富即贵。」

他的语气很讽刺,却不觉得给柔然公主吃五石散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陈十七没想到自己也会卡壳,最后失笑了。

是,不涉猎方脉正宗的少主大人这样的认知,才是大燕大众普常的态度。

五石散流行起于魏晋,列为金丹之列。一般服丹而死都认为是尸解成仙,若癫狂失魂,通常都以为是走火入魔,与成仙失之交臂。

「丹毒」这个辩方课题,还只有少数大夫信服,江南陈家从凰王禁五石散开始注意并且研究,才正式确定了「金丹有毒」,五石散其害甚厉的结论。

的确,禁令归禁令,但距京甚远的江南,偷服五石散的人还不少,有很多病例脉案可查,她自幼学医,几乎是根深蒂固的理解丹毒之害。

所以一下子没转过来,也因此暗暗佩服了一下海宁侯背后的大皇子。果然博学广记,连只有少数专精的大夫才知道的丹毒,都能拿来透过海宁侯控制住柔然公主。

或许她不该意外。

能够不声不响的把手伸入东宫,用非常冷僻的食物刑克知识,导致男子不孕…若不是江南陈家一直精进方脉正宗,并且从药物延伸到食物的药性相辅相克,就算是御医院使也摸不着头绪。

大皇子的生母慧妃,是为儿效力还是家学渊博,真很值得查上一查。

陈十七心情挺愉悦的详论了五石散丹毒之害,很循循善诱的传授讲解了方脉与药性,相当深入浅出。但少主大人并没有觉得很感激,因为陈十七愉快得实在很瞧不起人。

「…我能把人的肠子洗净塞回去缝合,十个里头能活七个,妳能么?」他也不是完全不会切脉好吗?!对,他顶多就是能开些止血固元的方子…但也不是一点医术都不会可以吗?!

「噢,这我倒是真的不会。」陈十七惊叹,「真厉害。果然北陈外科正宗是很强的…若是能多学点方脉正宗,真没我什么事了。」

少主大人并没有因此觉得好一点。

陈十七就是这点最讨人厌。被夸奖时还是让人觉得被羞辱。

他一定是脑筋抽了才没事来给陈十七消遣着玩。

陈祭月难得的忧伤起来,连陈十七留他吃晚饭都没能泯灭那股奇妙的哀伤。


徘徊 之四十

对手升级成大皇子,陈十七不太喜欢这个巨大的变因,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其实跟聪明人博弈反而省心省力,不会有太异想天开的突发奇想。他们总是能够抓到重点,把心力专注在主要目标上,除此之外,相反的还会遏止手下旁生枝节,制造过多不可掌控的变因。

之前会让海宁侯出手将她陷入「庸医杀人」的陷阱中,是唯恐她的医术能让太子有子嗣,现在已经确定太子妃有孕,而且东宫应该进行了一番整治和清洗,这时候再来对付她,那叫没事找碴,智者不为。

所以,暂时的,她是安全的。虽然原因很讽刺的只是因为意图夺嫡的大皇子需要把全副心力放在东宫。

这样也好。

入京会避居如此之久,主要是因为她奉巨子令入京保北陈守钥女,连大皇子都知道要盯紧首要目标,没理由她会脑缺跑去跟仇家硬碰硬。

再说那两个蠢货的智力根本不值得她去直接对付…间接甚至只要存在,就够让他们喝一壶大的了。

相信公主和驸马对此有相当深刻的感受。

既然北陈守钥季祁娘安产并且掌家,已经完成巨子的命令。那么,她当然可以出席在京城的社交圈,毕竟已经在镇国夫人寿诞现身过了。

这就是她原本的打算。

毕竟是她自己的私仇,要说保她也该是南陈子弟的事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当年所受被休的羞辱,不只是她与父兄的事情,这巴掌是甩在整个江南陈家的脸上,南陈女儿因此被议论说嘴…太多懒得知晓或者根本恶意的人太喜欢这个好理由。

在京南陈子弟早为她寻好住处,安排了人手。

让她困扰的是,金钩铁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她的手不放,其他部曲也拦着她哀求,吴应甚至自己驰马去大理寺把黑着脸的陈祭月请来,吵了一架。

其实吧,真要吵赢少主大人很容易,摆脱这些北陈部曲也不难。但人相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也不忍让少主大人年纪轻轻的得风疾。

北陈都这样义气相挺,她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既然已经道尽利害关系,侠墨依旧坚若盘石的相护到底,她也就没有必要矫情。

再说,她也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别院。春暖花开,原本盆植的月季,几乎都地植了,更加欣欣向荣。

岁月静好。她想。真是开始复仇的好日子。

先是安亲王妃上门把她骂了一顿,说她没义气,自己就把人打发了,让安亲王妃没有发挥的空间。又骂她不自珍重,耗费那么多的心血去弄件那么华丽的罩衣。

最后拍板,安亲王妃送了她一大堆夹缬月季的衣料,非常守礼制又异常相衬的颜色。她挺骄傲的说,「都是我家王爷亲手描绘花样、挑选颜色的。我家王爷可是一手好画工…」言下非常自豪。

其实她自己也有准备,甚至有相识的夹缬坊等着她的花样子…往年她在京就是这样,费工的大件绣样不多,夹缬印染的才是大宗。她出花样子,夹缬坊送她样布,大家省钱省力,皆大欢喜。

但她还是笑纳了。安亲王妃喜得不行,跟她约定了两个赏花宴的日子,心满意足的回去。

这真是个意外的好开场。

陈徘徊重回京城社交圈,真可说是这一年头等大事。在百无聊赖的贵妇圈中颇具谈资。

虽然说,出席的很少,过往的锋芒尽敛。但依旧机敏诙谐,很受欢迎。但严苛的贵妇人们还是毁誉参半。

为什么她能参宴?除了看在安亲王妃的面子,更重要的是她号称能治不孕。但她这点又很倨傲,非让人先去给她亲挑的十个民间大夫看过,确诊为非她不可,不然她不会出手。

但不孕这类的调理,又不是立竿见影,马上有成果的。至于民间百姓的口耳相传,对这些贵妇人来说,就仅仅是巧合、流言,不值得一提的。

礼部尚书赵四小姐和母亲去探望即将临盆的三姊,就拿陈十七说笑,「…真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女人,明明是个下堂妇,还好意思跟小姑娘们坐在一起…架子倒是端得足足的,惯会装神弄鬼。也是,三姊妳都没瞧到她那头白发和眼睛有多骇人,什么鬼模样…」

赵四只小陈十七一岁,当年也跟她争锋过,吃过无数暗亏。虽说她已经嫁到周翰林府,过门没两个月就怀孕,一举得男,周二少奶奶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但看到陈徘徊成了那副鬼样,还是觉得非常舒心快意。

话才说半截,只觉得脸颊一疼,然后火辣辣的。捧着脸,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温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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