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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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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意。
话才说半截,只觉得脸颊一疼,然后火辣辣的。捧着脸,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温顺的三姊赤红着眼,扬着手,想要再给她一个耳光。
「想死妳自己去死!不要带累其他姊妹!」赵三小姐吼着,将赵夫人骇了一大跳。
「妳这是做什么?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赵夫人快哭了,她这女儿命苦啊,和赵四同年嫁人,赵四儿女双全了,她现在才有了消息。姊妹只相差一岁,命运却大不相同。
太仆寺李家是好人家,容得她女儿五年无出,但也快顶不住了。要不是怀孕得及
时,搞不好庶长子都出来打脸了。
「娘!妳管管四妹!」赵三哭得凄惨,「她命好,儿女都有了…妳看看我,看看我!咱们可还有两个妹妹没嫁人…她自己好就好了?妳凭什么,妳怎么敢、怎么敢断了我们姊妹的后路…去得罪徘徊娘子?」
赵三眼中写满了恐惧,紧紧的攀着赵夫人,「娘,娘!妳真的要管好四妹的嘴…不是谁都跟她一样有那么好的运气!」
「妳在说什么?」赵夫人又焦急又茫然,「不要急,有什么可急的?」这时候动胎气可不得了,虽说只差十几天…但到底还是差十几天啊!这胎可是宝贝得紧。
赵三却脸孔一变,只觉得一阵疼痛,股下潺潺流出一股暖流。
「…奶娘!快去请徘徊娘子!」赵三害怕的大叫。
「为什么要去请她?」赵四不服气的喊。
赵三脸色灰白,却异常鄙夷的看着她,「妳以为我这孩子怎么来的?是我装成奶娘的女儿,让入京不久的徘徊娘子调养了一个月就有了…这些年妳知道我吃过多少苦头,什么乱七八糟的法子都用过了?妳怎么会懂?!」
「她才不会管妳。」赵四喃喃的说,「妳骗她…而且也不见得是她治好的,只是刚好…」
「妳出去。」赵三拼命吸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我知道如果是妳绝对不会管,只会远远的嘲笑…但徘徊娘子一定会管,全天下的人都不管我了,她还是会管!
」
稳婆慌忙的赶来了,赵夫人和赵四小姐不得不退出去等着。
赵四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异常难受。「她才不会管。」自言自语的说。
「妳闭嘴吧!」赵夫人低喝,「妳三姊说得对,把妳的嘴管好!」
的确,谁敢说自家女儿绝对都有赵四这样的好运道。就是太顺风顺水了,四娘才会只盯着一点过往的摩擦不放,罔顾姊妹的处境。
听着赵三的叫喊,赵夫人掌心都是汗,只能勉强把焦虑摁在心底。赵四一脸不服气的等着,却没想到陈徘徊直接把马骑到内宅。
李家真是太没有规矩了!
她下马后只匆匆瞥了赵夫人一眼,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一路走一路吩咐,连正眼都没给赵四。
赵四说不出她到底希望什么。她希望陈徘徊其实没什么了不起,最好束手无策…凭什么她什么都是顶尖?但里头是她的亲姊姊,她又不希望三姊出事。
所以感觉很煎熬。
最后被赵夫人赶回去,她还是继续煎熬,坐立不安。
「那么大胆的骗我,现在有什么可紧张的?」陈十七看着赵三灰白的脸孔,笑了出来。
那样轻松、明亮,像是可以安抚一切的,温宁的笑。
赵三觉得一直笼罩着的黑暗,在徘徊娘子进来的时候,就趋尽了。她不知不觉浮出微弱的笑容,「我就不信,我装成奶娘的女儿时,妳没看出来。」
「哎呀,妳上赶着让我试刀,我怎么好意思看出来。」陈十七换上罩衣又净过手,过来察看,「紧张什么?正常的很,痛是很痛…一定的。但妳既然相信我,就该知道,只要我在这儿,妳绝对不会有事。」
「是,我相信。我不会有事。」赵三咬牙撑过另一波的疼痛。
赵四最后接到的消息是,她三姊平安生下嫡长子,母子平安。
李少夫人赵氏根本不在乎别人知晓,她伪装成奶娘的女儿,在陈徘徊入京不久就向她求医。
三姊疯魔了么?
但让她更忿怨气闷的是,几乎所有的姊妹,能亲自来的就亲自来,不能亲自来的就遣人,车轮战般狠狠地压了她一顿。
讨厌,真讨厌。讨厌的陈徘徊,什么事情都是拔尖的,太讨厌了。
赵四恨得差点把帕子揪烂,却怎么也不敢去惹陈徘徊。
徘徊 之四十一
还不错。陈十七默默的想。去年夏初入京至今不足一年,不孕之症她亲手诊治的脉案二十三例,二十例有孕,十一例已产,当中七人产男儿,四人产女,无夭折。
江南陈家算是女医多的家族了…从孙吴时出现第一个名为陈怀玉的女医开始,动荡不安的魏晋南北朝总共出了五个女医,她是第六个。
这些女医前辈都留下很珍贵的脉案,对于男丁因战祸减少的状况非常忧虑,致力于生男法…初衷并不是让她这样用的。
但没办法,跟战乱不堪的魏晋南北朝相异但也相同,一个妇人在家的地位,还是靠生男儿来支持。这是内宅不见硝烟却更加惨烈的无声战役。
相信那些女医前辈能理解她。
事实证明,生儿育女的性别是可以控制的,但不像不洞察医理的患者或保守大夫所以为,都是妇人的问题。有很大的部份在丈夫身上,如果能按她的嘱咐服药和严格遵守饮食,夫妇两人都能照办,那生儿的可能将大大提升。
赵三珊娘。她暗暗笑了一声。第一眼她就认出来了,只是佯作不知。当时她才看过几家下人的疑难杂症,治不孕的名声还不显,珊娘就伪装成奶娘的女儿来了,可见到了如何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但她当时还很闲,再说,赵家四娘子讨人厌,珊娘倒还是个真温婉的。她最看人下菜碟,赵珊娘人不错,她的问题又不算很大…最大的反而是郁结于心,伤了肝气。
她的问题是小姑娘家最容易遇着的,小日子太飘忽,飘忽到要按季计。寻常大夫喜欢下活血药,但这样的方子对她是不对症的。要先解郁结,养肝气,先解除焦躁难眠、不思饮食的毛病,然后以膳为药,将小日子先调顺了,一个月哪日来经,就能够推算下次来潮日,从中找出几日最易怀上的日子。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重中之重是丈夫必须配合,想一举得男,也得照着她的食膳方子配合着吃。若能这样配合的男子,通常就能让妻子好一半…多年无子还能得丈夫关心爱重,那还治不好真没天理了。
只是赵珊娘的运气也真是好,有这样配合的丈夫,更有这样的运道,算是医缘深厚,一次就着了。
陈十七拿赵珊娘的脉案当讲例,向每五日就来她别院的大夫与夫人们详细讲述。一开始男女杂处,那些大夫的夫人们还有些局促,现在已经越来越自然,走出宅院,能给丈夫当医女,脸上都添了几分自信。
可惜两个大夫的夫人不肯来,补位的一个是通房,一个是妾室。自诩出身书香世家…其实一个老爹是个不第秀才,另一个只有兄弟考上举子,哪里书香了?端着架子瞧不起自己丈夫的行当…自找失爱,她懒得管人家的夫妻事。
有的人脑袋是天生卡壳的,应该列入绝症。妳想医她她还嫌妳多事。她和这两位夫人谈过,只得到这样的结论。
「你们不当让患者害怕,更不要吓唬她们。因为紧张害怕就会导致肝气郁结,极易百病丛生,旧病未去又添新疾。要安抚她们,倾听她们说话。夫人们一定能听懂她们的担忧。」陈十七朝着女眷们点点头,「推己及人,妳们一定懂。大夫们这方面的不足,就得由夫人们弥补。」
大夫们简直不敢相信,陈十七真的将治不孕之症和疑难杂症的法子倾囊相授。只有你肯不肯问,没有她不愿答的。她的要求很严格,不照她的方子走,骄纵傲医者她会无情的驱逐出院,但从来没有什么私藏一手的打算。
夫妻合诊的路还很漫长,但已经出现曙光。减少许多力不从心的遗憾和愤慨,「礼防」已经不再是横亘于前再不可攻的巍峨高墙。
徘徊娘子拒不收徒,却比任何一个师父给予的知识更多更深广,有时甚至匪夷所思,必须面临患者时才恍然大悟。他们这些比徘徊娘子年纪都大出一大截的积年大夫,对她只有满满的尊敬和感激。
每每论完脉案,都慎重的行稽首大礼才告退,并不敢让徘徊娘子送。
连看到门匾上「徘徊别院」,心里涌起的不是靖国公产业,而是徘徊娘子医术独步大燕却广阔无私的胸怀,那般的敬畏。
其实我只是想偷懒,你们不用这么慎重。陈十七默默的想。
她只有一个人,名声远播之后,光看病就好了,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够用。她的确是个医迷,但是寻常的疾病已经没什么意思。而且群医会诊论脉案,比她一个人苦苦的慢慢摸索有趣多了,也是这些血还没冷却的大夫让她突发奇想,而且实践了打败礼防的「夫妻合诊」。
这点就够她感激这些大夫了。
最够看的疑难杂症,在她初抵京那段时间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女子疑难杂症不是地里的大白菜,种满园子。京城虽然很大,但真正的疑难杂症却不常有,也不会立刻致命。
这些大夫们很不错,有夫人如虎添翼,顶多卡一下壳,稍点拨就转过弯来,果然是京城拔尖的妇科大夫。所以能传授多少她就会毫无保留,她省事,还能多救许多不该死的性命。
或许她没有手把手的教导医术和医德,但潜移默化中,这些大夫倒学到精髓。夫人们急切中还处于学习的阶段,但冯记药铺和他们这些大夫,都不是徘徊娘子的,但她就能统合成自己所需,任人惟才。
他们学会了和有口碑,脑筋比较灵活的稳婆合作,给夫人们补足经验不足和实习的机会,而不是蔑视三姑六婆中的稳婆。
徘徊娘子最喜欢讲,「三人行必有我师」,的确一点错儿都没有。这么一搭档起来,开方有药材保证的冯记药铺,诊脉有这十个会相互讨论的大夫,内诊有稳婆和大夫夫人们,生产时这样三人一组,几乎能把难产率降到一个新低点。
这真是一个医者所能感受到的无上喜悦。
「…妳什么都教,谁还找妳看诊?」陈祭月有幸躬逢其盛,等大夫告退完了,异常无奈的问。
「不孕之症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看好的。」陈十七转头吩咐,「给少主多备一份晚膳。」
看陈祭月还是满满的不满,陈十七笑了。「他们其实很厉害,却是民间大夫。其实病能不能看好,不能只靠大夫,还得看患者。我真正要布网设陷的目标群,只信御医…或者我。」
「不是我医术高超到出神入化,而是她们把我神仙化了,能百分之百的信我,所以才能治得非常完全。」
陈十七的笑微讽,捏着嗓子学京城贵妇人娇声,「徘徊娘子可是世家衣冠之女,那些民间大夫哪里比得上。」
陈祭月哑然,片刻才说,「妳终究还是个墨家子弟。」
百姓才是重中之重,那些拿腔拿调的贵夫人并不放在她心上。
陈十七赞赏的点点头,「少主大人有时候也跟我九哥差不了多少,真真能说到心坎。」
每次被陈十七夸奖,都有想揍人的冲动。陈祭月很不爽的想。
「对了,」陈十七突然想起来,「靖国公不会没事弄那个门匾来。」换她不满的看着少主大人。
陈祭月心情立刻阴雨转晴,「妳说说看,有什么不到位的?这名字再恰当也不过。」他指了指满园子的月季,爬在墙上的都能当守城利器了。特选品种,花刺比狼牙棒还密还猛,北陈部曲非常惊叹,已经决定纳入守城布置的辅助一环。
但她并不想这么高调!把自己的闺名挂在门口…感觉很怪好吗?可他这借口,却非常完美无缺陷,没办法明着反驳。
这下子,换陈十七有揍人的冲动了。
徘徊 之四十二
幸好金钩机灵的把晚膳催来,少主和十七娘子板着脸相对用饭,才没真吵起来。
最奇怪的就是,两个明明都是多智近妖,心稳神定之人。要见到他们动怒就不容易了,高声激烈的与人争吵…简直不可思议。
他们不该都是用看傻瓜的目光瞥过,然后用漠视表达最大恶意的蔑视吗?
为什么碰头就吵架…而且是越来越爱吵架。之前还是少主单方面暴跳,现在十七娘子偶尔也会发怒了。
她忍不住抬头看天。
铁环也跟着她抬头,结果几个部曲也跟着看天空。
吴应忍不住开口,「客星无犯,凶星隐遁,天下太平之兆。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是在夜观星象啦!金钩无奈的看他一眼,「…我在看是不是要下红雨了…或者铁钉匕首之类?谁知道。」
铁环一脸莫名其妙,吴应看着金钩,默默的想。这一定是后遗症,绝对的。派来京服侍少主的几个部曲兄弟就变得神神叨叨,越贴身的越这样。
没想到金钩也沦落到这个地步。难怪的,除了少主,还有十七娘子。铁环那一条筋的当然没反应,金钩这么日夜贴身服侍,不神叨也难了。
吴应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将目光从十七娘子和少主的身上敬畏的挪开。
他不想步上金钩的后尘,也变得神叨不正常。
吃到一半,陈十七停筷,心思转了转,诧异的问,「今天公主殿下亲自去找你?」
陈祭月差点喷汤了。
给不给人吃饭了?!要不要时不时就表演一下鬼谷神算?!
他用毕生的修为将那口汤强咽下去,不喷不呛,自己都佩服自己。「十七娘子先好生吃饭。多少话饭后说不得?」
「噢,我吓到你了。」陈十七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愉悦,她自己也微微惊讶。「能把你从大理寺吓得早退,除了存盘司塌了或走水,也就只有公主殿下有这种威力了。」
陈祭月很难得的反省自己,是不是不要再这么没事吓自己部曲。现在他终于明白诸部曲的痛苦了…被观察入微不好受,说破了会觉得自己像是傻子。
他赶紧的把饭吃完,省得被陈十七哪句话噎死或呛死。
等金钩上茶了,他才不太情愿的回答,「是。」然后被陈十七注视的有些恼羞,又有点毛骨悚然。
「这么快就查完了?」陈十七对公主的情报力有了新的评估。
「驸马都尉亲自布线查的,当然快。」陈祭月没好气的说。他也对驸马都尉的无耻有了一个全新境界的评估。
他知道他在做啥吗?帮自己的妻子查一个疑似旧情人的男人。查完以后呢?是不是把这个旧情人双手奉上给妻子?
这算什么啊?!你自找绿帽抢着戴是你家的事,先问问我这个大理寺司档的意见好不?
忍不住发牢骚,「我真不知道那两个是怎么回事…其实他们俩当真天造地设,再也找不到脑缺如此和谐的一对。我的身世再好查也没有,世家谱上,华州陈家还在你们江南陈家之后。我娘已经过世,官方书面上,我爹也不在世间了。又无兄弟姊妹,但我族人都还在的,所有的文件都属实。」
「你爹的部份,文书上还干净利落吧?」陈十七非常关心的问。
陈祭月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么点儿小事还做不干净…他这少主不用干了,赶紧的让贤吧!
陈十七却笑得让他快发脾气了。那种可恶的笑…她一定知道那对脑残夫妻异想天开兼莫名其妙的打算。
不过,陈十七向来见好就收,很快就肃穆容颜,「见就见了吧。公主殿下见到少主,大概会以为自己认错人…」
少主大人强烈的威仪,也是他万年不升官,升官只能明升暗降的主因。其实呢,那些上司莫论,连慕容家的嫡公主,甚至是太子殿下,都未必拥有这样强势的威压。
说是与生俱来,不如说是一种侠墨强烈以天下为己任的报负和决心,目光只专注在安定黎民的目标上,连皇帝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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