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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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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报复,就完成了。


陈十七会知道生御米的味道,就是因为巨子试图复原麻沸散配方时,使用过生御米,却因为会造成依赖性而废止。御米,又称罂,是果实的名字,其花名为罂粟。

可也是海宁侯把五石散献给她,陈十七才能确定有哪些成份。热心于功名利禄的海宁侯,怎么会知道怎么加减味五石散?恐怕连五石散有什么成份都不知道呢。这大概是博学广记、蓄养大批奇人异士的大皇子才有机会获得吧。

自以为爱上她的海宁侯,每次都给得很迟疑,而且再三告诫她一定要散尽药性。真是愚蠢。但照他所告知的剂量,大概能让她上瘾,却十几年才会毒发身亡吧。

真受不了这些把人全当作笨蛋的蠢货。害她…得延宕时间解决大皇子,让他知晓,意图控制杀害她,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加上灭绝法家的帐…真的,得让大皇子好好明白呢。

谁上我是个眦睚必报,心肠险恶的蛇蝎娘子呢?


陈十七无声的轻笑一声。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她不想搅和夺嫡事也得被迫面对大皇子了。

最高兴的应该是怀章兄吧?上次探病的时候高兴得差点起来翻跟斗。陈十七加进来,让怀章太子原本就周延的计划更阴狠缜密,不动声色的断其党羽,大皇子苦心经营多年的人脉和财货几乎是同时截断和掠夺,势力大为动荡。

原本,这样逐步窒息般的压迫,可以让大皇子一党在他们选定的时机铤而走险。但凡事,总有意料不到的变因。

就在皇孙诞临的同年冬末,阳帝突然病倒,御医束手无策,造成了绝大的变数。


憔悴的怀章太子偷携了阳帝的脉案,冻得发青,身上布满积雪的来到徘徊别院,探望逢冬必病、更憔悴的陈十七。

「怀章哥哥,何必相害?」陈十七喃喃着,不想碰脉案。

怀章太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向来笃定的眼中充满迷茫,「…他是我爹。」

陈十七相对默然,终究还是捡起脉案,仔细阅读起来。


徘徊 之五十六

小提醒:
此文为架空小说,医术部份也是唬烂的。先打个预防针,省得读者想教
育我…坦白说,我面对暴君是个没用的M,但是在写作上,我是超级S。
我喜欢调教读者,但不喜欢被读者调教。主从关系要搞清楚喔~



阳帝的病征危急,可分内外两大部分。

于内苦于消渴症,起码也有十来年的病史。这毛病导致多渴多食却消瘦,御医的药方金针没有什么问题--这原本就只能缓解,无法治愈。

患者还是个殚心竭虑治国的皇帝,没办法劳体不劳心的真正休养。

积劳十几年,此刻才爆发,可说是御医手段高超了。

但会意外爆发,却是因为「外」的问题。阳帝后背长了一个毒痈,原本应该是个小问题,却因为消渴症导致的伤口长久不愈,终至邪毒入侵,反过来爆发消渴症最不好的昏迷。

可是已经脓烂到这种地步的毒痈,即使施以金刀,即使不考虑患者的宿疾,清创后能活命的往往十有三四,何况如今还有个棘手致命的消渴症纠缠着。

难怪御医不敢动手,纯粹以固元为主。虽然患者会很痛苦,但可以拖,拖到毒痈自己痊愈,或者痈毒身亡,或被折磨到最后,并发其他疾病身亡。

几个月…说不定几年,是拖得到的。


陈十七放下脉案,疲惫的倚着熏笼,「御医应该把该说的都说尽了吧。」

「事实上是不该说的也说了。」怀章勉强弯了弯嘴角,「真该把那些蝇营狗苟的家伙通通整到肠子都流出来。」

想象得到。一定是劝他不要动到外科正宗,就这样保守的治疗下去…没说出来的就是,只要等阳帝断气,他就可以平安合法的登基,谁也怪不了他,历史会是光鲜的一页。

「我觉得御医的做法是对的。」虽然觉得没有用,她还是想努力一下,「怀章哥哥,你是太子。每个人都会用最大恶意忖度你…动金刀不是你想得那么轻松,这责任…」

「他是我爹。」怀章打断她,「他是我爹啊徊姐儿!柔然可以等着他死,我亲爱的大哥可以等着他死,但绝对不该是我。对他们来说,『阳帝』就是『父皇』,所以我不会怪他们…但我不能啊!我受不了!阳帝是我爹,我亲生的爹啊!是他亲手握着我的手写下第一字,是他抱着我上马踏出第一步。

「我没有办法看着他烂死在病床上!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吧?别人我不知道,但我晓得妳可以!我知道妳替孕妇割除过乳痈,而且她之后不但痊愈,甚至还能亲自哺乳!」

陈十七望着怀章坚定到疯狂的眼神,叹了口气。

怀章兄向来冷静理智,甚至怀着一种黑暗恶意的诙谐,有时候陈十七都会觉得他是个危险人物。

但偶尔,他会意气用事,情感流露。以为只是少年心性,没想到,都当爹了,还是这样的热血澎湃。

幸好可以让他热血澎湃的人很少,恐怕连他母后都排不上号,不然还得了。

「你先答应我冷静下来。」陈十七无奈的说,「你这样,简直是把咽喉露出来,给饥饿的狼群绝佳的时机。」

「…妳应了?」怀章大惊失色。他准备好可以装满一整艘宝船的计算都还没使呢!

「怀章哥哥,虽然我觉得不会被你整得肠子都流出来,但已经被你带歪了轨道,我不想边织构周延新计策,还得同时应付你的恶作剧。」

陈十七沉默了一会儿,「…的确,并不是真正无计可施。但患者是君王,才是医者最大的危险。华陀死于曹操、扁鹊死于刺客、文挚死于齐王。三个一代名医有两个就死于患者之手。所以,怀章哥哥,你得保证金刀之后,立刻把我荐去的大夫立刻遣出宫,不管成与不成。」

「这…」怀章愣住。

「没道理原本可以拯救千万人的大夫,白白把命填在宫廷之内,只为了给原本就高风险的患者偿命。」陈十七肃容,「这就是我的要求,你最好也跟你爹谈谈。还有…既然你执意要『不理智』,搞得可能牵连太广,甚至动摇国本。那就拿出你的本领来。」

她慢慢的弯起一抹幽静的笑,「让我看看,九尾天狐慕容怀章的真本事吧。」

怀章渐渐冷静下来,看着陈十七,露出儒雅的微笑。「嗯,敬请期待。」

真是的。明明可以轻易的、以逸待劳,等待敌人慌张的铤而走险,然后一网打尽,平安顺遂的步上至高无上的皇位…这才是一个真正怀有帝王心术的太子该做的。

怀章兄真是不合格。

但他若真的合格,或许,她连见面都会充满警惕,更不要说为他所用。

为了这种软弱的情感,她得彻底改写计划,甚至还得拖累北陈…真是抱歉。


「我没办法告诉你更多…就算你猜中了,我也不会承认。」陈十七温和的对陈祭月说,「但我需要一个北陈最好的外科正宗大夫。我会保证他的安全。因为…我于外科正宗,还是很浅薄。」

陈祭月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眼神有着很深的严厉,和更深的温柔和担忧。「…值得吗?」

陈十七想了一下,「世间事,很少有真正的度量衡可以测定。但我知道,机会稍纵即逝,我若尽心尽力去做了,未来我不会为了没去做而辗转反侧的失眠。」

「好吧。」陈祭月一刻也没有拖延,「我派人去将北陈最好的外科正宗大夫接来交给妳。我相信,妳会将他安然归返。」

谢谢。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谢谢你察觉到什么却不问。谢谢。

与你邂逅,一定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

陈十七微微低首为礼,娇弱的笑,像是放下所有重担和面具,真正的,笑。

像是即将凋谢的雪白月季,最盛美的那一刻。

陈祭月轻轻的把手放在她头上,感受到她的银白发丝出乎意料的柔软。陈十七温顺的将眼睛闭上,惨白的病容,看起来分外脆弱。

「妳随时可以差遣。」陈祭月喃喃着,「我,在这里。」

徘徊 之五十七

好不容易,才让陈徘徊答应毒杀柔然公主,终于从她手上得到毒药了。取得她的信任,登堂入室真不容易。

而且亲眼看到她的毒药收藏在哪个暗格。

海宁侯露出一个俊逸又得意的笑。

真是个具有挑战性的女人…死了真是太可惜。那令人心痒难搔的风情真的是…令人干渴。

装模作样的不肯,执着的想要得回海宁侯夫人的头衔。若不是狠心让她断了几次五石散,软硬兼施,还真不好拿下她。

好了。两人份的毒药,被牢牢控制住犹自剧烈挣扎的陈徘徊。毒杀公主和太子的罪名,就由妳扛起来吧。

我当领从龙之功,得娶年少美貌的贵女,子孙繁盛,享永世不衰的荣华富贵。

至于妳,陈徘徊。我会说服主子让妳活下来,只要一剂哑药、挑断手筋就行了。用漂亮的金丝笼子将妳养起来,喂以仙丹,直到我厌倦妳为止。

如何?我待妳很好吧?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笨蛋。陷入慑心术的幻境中,夸夸其辞的把所有幻想都倒出来。大皇子想收拢你真是他生涯规划中最大的错误和不幸。

只是这个高贵的皇子,深思熟虑后想的居然是这种下三滥的毒杀,都刀剑都想省,实在是不够魄力。

天下初定的君主,这样是不够格的喔。

陈十七嗤笑,指使海宁侯离开让他回报自己的主子。他走后,铁环悄悄的进来,凝重的捡起地上死掉的鸡。

「我!」铁环还是没忍住,「娘子我…我不赞成妳为了报复不择手段!我不知道妳的计划,可是,连毒杀都弄出来这个我…」

陈十七讶异了一下,然后抬袖掩笑。然后在金钩铁环的瞠目中,将剩余的「毒药」吃掉。

「十七娘子!」金钩铁环大惊失色,「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和少主…」

「不要紧张好吗?」陈十七支颐轻笑,「于人无害。但长期服食五石散的人会昏睡得很深。而我,一次都没有服食过,没事。」

冲进来的部曲和金钩铁环一起目瞪口呆。望望陈十七,和铁还手上死于非命的鸡。

「猫食薄荷而醉,禽服桑子必死。」陈十七弯起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这剂『毒药』真的价值千金的不易,非常复杂,可是我毕生所学的精华呢。」

也就是说,可以让鸡昏睡而死,但对人不会怎么样?!这这这…

「放心。我有数的。」陈十七温言安慰。

是的,我有数。我可能是心肠险恶的蛇蝎娘子。但我跟怀章兄一样,都有意气用事、情感流露的人事物。

我,陈十七徘徊,绝对不会踰越身为墨家子弟的法度。这是我最终也是唯一的底限。

虽然使用禁术控制了海宁侯,应该可以缜密的骗过大皇子…这样可怕得像是妖魔的手段。但毕竟还是手段,没有动摇本心。

怀章哥哥,我已经将第一声锣敲响了。少主大人请来的大夫,也已送抵你的手中。

开唱吧。轰烈而华丽的,开唱这出大戏吧。



就在花朝节前的华灯初上时,这出宫变剧,即将开唱。

她设法调开了少主大人--其实很容易,只要大病一场,气弱体虚的等待父亲捎来的药材,少主大人就会性急的截人--离京不远,但等他回来时城门已关,大约得在城外过夜。

然后跟着海宁侯派来的人,往靠近皇宫南门的溯石别院,等待「好消息」。

她没让部曲们跟,但是她晓得,这些忠心耿耿的侠墨部曲,会暗地护卫。

算了,无所谓。他们的本事也够在万一的时候,自保。

遗书、烈于鸩酒的毒药,都已备齐。她早就习惯将一切都丝丝入扣的准备妥当,甚至过度准备。

她相信怀章哥哥,对他有无比的信心。但是,凡事都有万一。她不愿意「万一」降临时,却无能为力的慌张失措。

太失态了。

「万一」,她会坦然认输。大皇子一定对她起疑心而且不容她活。她会喝下毒药立刻死亡,遗书会让大皇子仓皇无措,渐渐的,这个用不正当手段登上皇位的新帝会发现,他想立足,还是得敷衍好低调但不可或缺的江南陈家。而凭他多疑又犹豫的性格,不太会第一时间对付官阶甚低的少主大人,等他想到时,北陈侠墨已然隐遁。

是说,如果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陈十七轻笑着,婉拒婢女仆从的陪伴,独自登上阅星楼。目可即处,能看到庞大宫殿的灯火辉煌。

她仰首,天空是深邃清寒的黑暗,星光璀璨。点灯,起炭煮水,轻扫棋坪。她跪坐着,执黑子,落在天元上。

炉水轻沸,如鱼泡声,在安静的夜里,分外静谧。只有冷敲棋坪的声响,自己与自己的博弈。

此时,柔然公主已经服下「毒药」,陷入非常逼真的「假死」昏睡状态吧。实在吃太多五石散,太容易诱发药性了。被慑心术控制的海宁侯,不会细查,只会兴致勃勃的回报他的主子。

而他的主子,应该早就密切注意阳帝几时动刀,将之认为是良辰吉时。就是这一天,他的野心终将得偿。

陈十七放下相互对峙的棋局,点了一杯茶,姿态再端正娴静也没有了。雪白的细沫飘着茶芬,异常宜人。

怀章兄的亲妹婿,会亲递不怀好意的「毒」,说不定就是她手中相同的茶。怀章兄应该会如他们意的,无力拿着茶碗,碎裂一地,然后倒下。

于是,所有潜居于黑暗的鼠辈,就会闻风而至。最大的障碍已除,再也没有人能对抗那个人,大皇子。英明神武的阳帝,如今只是昏迷在病床上,血流如注的被大夫切割的无力病人。

倚着凭几,她俯瞰棋局。果然,世事如棋。看似形势大好,但只要关键疏忽,就会彻底翻转,丧权失土。

一直相当谨慎的大皇子,应该不会舍得这样的机会。他会踏出来,执剑想亲自枭首怀章太子。替怀章太子挂上无数罪名,说不定登基后会假惺惺的赐给他一个「废太子」或「厉太子」的封号。

陈十七提取了一大片的白子,白子兵败如山倒。她娴雅的喝茶,微微弯着会让海宁侯疯狂的魅惑微笑。

只是,怀章哥哥,你不会让我失望吧?真希望能在那儿,亲眼看到大皇子愕然并且愤怒扭曲的神情…和海宁侯如遭雷击的晴天霹雳。

一切的野心、算计,都如萧瑟的秋叶,飘零殆尽,只能化为泥淖。

血腥的泥淖。

她魅惑的笑更深,甚至有一些残忍。虽然姿态还是那样端正,并且优雅。

这不会是终点,海宁侯孙节。能熬过这一夜…接下来还有更好的「礼物」,等着你。还不是,终点喔。

这一夜的刀光剑影和血腥,你要好好记在心里。将来你会觉得,死在那一夜,或许是幸福的事。

初春隐约的花香飘来,复杂暧昧,当中应该…有几种是月季。陈十七美丽却可怕的笑模糊了。

少主大人可能会非常愤怒吧。把他骗出京城。说不定…再也不想见到她。说得也是…谁受得了一直被算计利用。

以前,她完全相信自己的计谋,相信自己绝对会算赢…其实这样有些赌徒个性。但现在…她还是相信自己的计谋,却没有那种信心把少主大人押上去一起赌。

这是她世间几个输不了的人。

对不起,我很胆小。我能笑着去死,却不能带着你去死。

真的,对不起。


这盘棋,下了一晚。更多的时候,她在喝茶,沈思…和等待。

黑暗褪尽,黎明的春阳东升,她眨了眨眼,望向皇宫的方向。在遥远的宫墙之上,许多鹅黄的大旗,如锦带般飞舞,几乎布满了整个南门的墙上。

胜利。

怀章哥哥昭示了他的胜利。

一股热潮涌入眼眶,让她一夜未眠的眼睛着火般滚烫。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所有的思绪和记忆在脑海翻腾。

最后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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