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钻神偷只偷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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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机会！本相父子一直对栖凤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可是皇上与王爷呢？对我女儿一再逼迫，多年来有增无减，我丁家一再退让，皇上莫不是以为本相怕你们不成。”
“你们丁家父子一再说朕和皇兄逼你们，我们逼你们什么了？”
“皇上没逼吗？那就请皇上放我三人离去。这丞相之位，哲轩侍郎之位，老夫不要也罢！从此，老夫带着丁家人远离京城，归隐山里，永不踏入京城半步，皇上可愿成全！”
“你……”丁丞相这样何尝又不是在逼他。可是皇兄若肯放手，也不会等到今天了。
“丞相要走无妨，可是筱荞不能走，忘昔也不能没有娘！”夜天绝站出来，肯定道。
丁丞相怒不可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了半天，结果还是在原地踏步。“那你们还与老夫说什么机会，哲轩，动手！”
丁哲轩闻言，立时跳入侍卫群中，与侍卫扭打起来。
筱荞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般地步。她本以为丁丞相做事成熟稳重，必会顾全大局，所以她才将整个计划告诉他，而非丁哲轩。如今千算万算，却还是棋差一招。“大哥，你快住手，你随爹离去吧！我不会有事，我……”
话还未完，筱荞只觉得被夜天绝牵着的手霎时被人撞开。瞬间功夫，一双厚实的手掌搂着她的腰身踏步而起，冲出殿外。
“娘！”忘昔见筱荞被夺走，突然一声高嚷，引来筱荞心底的忐忑。
　
　
“你的家人都在为你努力，你又怎么可以放弃？更何况，你不止有你的父兄，还有我。从今以后，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孤军奋战了。”　
温柔的声音在耳畔淡淡响起，以前的种种仿佛霎那注入心中。筱荞抬目，深深凝视着这个此刻站出来守护着她的男子。喃喃唤道：“大师兄……”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除了丁家人知情，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错，这人正是清思阳。而他们从什么时候建立的关系，什么关系，没有人知道。　
夜天绝眼眸腥红，他从来都知道筱荞招花引蝶的功夫一流，却不想连清思阳这般冷酷的男子也终究逃不过。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然全然不知。　
事已至此，筱荞也知道这一站无可避免。就算她能求夜天绝放过丁家，以他的性格也一定会追问她和清思阳的关系。不如一战，或许还有生机。　
推开清思阳的怀抱，筱荞顿时加入战局，与丁哲轩共同抗衡。清思阳当然不会落人身后，直逼筱荞，将她牢牢的守护在自己的保护圈内。　
“弓箭手！”夜天绝面如死灰，冷冷下着命令。皇家尊严不容侵犯，是社稷，还是美人，今日都要做个了断……　





一箭双雕

侍卫听见夜天绝的吼声，立即向四周撤离。而此时，筱荞三人成三角形的姿势，被逼得逐渐向中心靠拢。弓箭手将他们团团围住，哪里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一声令下，只听无数嗖嗖声，数箭齐发。
箭雨骤时而来，三人疲于抵挡。唯有筱荞，功夫最弱。虽阻挡了第一次攻击，然而那些侍卫轮番上阵，延绵不断。如此下来次数一多，她的漏洞便尽显无疑。而一旁的清思阳与丁哲轩，拼命帮她抵挡，才不至于受伤。只是，这又能维持到几时。
“大师兄，我们三人之中数你的轻功最好。你趁乱飞出去，把那些弓箭手杀了。否则在这样下去，我们一个都活不了。”筱荞已经无力在反抗，只得拼死一搏。
这道理他又岂会不知，只是他怎么能放下她不管。“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
“还有大哥在，不怕！”筱荞知道他会迟疑，只得使出最后的力气，借力将清思阳往外一推，顿时已离她有数米之远。
清思阳见此，也不能在退回去，只得硬着头皮往外冲，顿时杀喊声再度响起。
而丁哲轩如今便是以一人之力，抵挡三方的攻击，显然有些力不从心，瞬间便中一箭。筱荞握刀的手也开始微微有些颤抖，这把大刀还是刚刚与侍卫拼杀时夺来的，如今已然有些拿不稳。她不能离开，否则丁哲轩就是腹背受敌，非死不可。所以拼了最后一口气，她也要坚持下去。
然而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明知是以卵击石，却还是要奋战到底。本以为挡住了所有的箭，就在她挥刀而下的时候，还有一支漏网之鱼却直直的朝她射来。筱荞瞪大眼睛，无力回避，也挥之不去……
只是停顿的数秒时间，两抹黑影从身前闪过。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掉入了一具温暖的怀抱。
打斗声赫然停止，筱荞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抱着她的人，声音几乎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还好，你没事！”
看到他满眼的关切与担心，轻言细语的开口，筱荞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免沙哑的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不起，我该早点来的。其实你一出门，我就一直跟着你。只是你一进了宫，我就不知你的去向。宫中守卫深严，我是听到打斗声才赶来的……还好，来得及……”　
抱着她的手慢慢松开，筱荞惊讶的看着有些摇晃不稳的身子。“香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得不到回答，筱荞只好绕过他身后。不看还好，这一看，她几乎是血液凝固，全身无法在动弹半分。一箭双雕！那支箭竟然是透过清思阳的身体，直直的从背后插在风香尘身上。两个人，就这么挺立着，用一直箭牵连着，未动分毫。　
就算她此刻再坚强，眼泪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嘴里只是模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来。“大师兄！”　
“傻丫头，别哭，没有射中要害。”清思阳故作轻松，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还好，他挡住了。否则，以这支箭的力道，插着的就是她了。　
会没事吗？清思阳与风香尘背对着，箭从他的左胸穿过，正好插在风香尘的右背上。这一箭很可能插到了风香尘的心脏，而清思阳因为伤口穿透，鲜红的血液从两个方向同时流出，根本就止不住。这还叫没事吗？　
她想用手去捂住那刺目的腥红，可是仍旧从她的指缝间不断流出。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仿佛脑袋里的东西瞬间被抽空一般。只是一霎那，两人再也支撑不住，同时像侧面倒下去……　





谁为谁做得多

再也无力反抗，筱荞的身子也跟着瞬间跌坐在地。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止不住的滑落。而心底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也在此刻嘶吼出来。悲凉无比，痛彻心扉，仿佛深入到了骨髓，深入进了灵魂……
另一抹人影缓缓上前，正是跟随风香尘一同而来的卓凡。他是驾马车出去，但是并没有去接人，而是隐于暗处，想看她究竟想干什么。然而，他的猜测果然没错。若她要真的是要他办事，准备带丁家人大逃亡，为何丁家却没有半分动静。而她，也在自己出门后的一刻钟时间，紧跟着出来。这个突然提起的计划，不让他怀疑才怪。
卓凡并未安抚筱荞，而是直至两个重伤人士的身前。将手指微微试在鼻息一探，然而迅速的伸出手指，点住两人的穴道。那一刻他比谁都明白，要想筱荞没事，这两个人就不能死！
待封住他们的穴位之后，卓凡这才转身，搂着她不断抖擞的身子，低声道：“还没死，只是伤的太重。你忘了无医老人吗？他不是还在你家，我这就去带他来。”
筱荞闻声调头，身体赫然一震，整个目光如同受到极大的刺激，一把推开卓凡。“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快走，快走，他会杀了你的，他会杀了你的，他会……”
看着她神智不清，激动得无法自持，卓凡只得一指点住她的睡穴，任由她倒在自己怀中。
　
　
“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愿意为她生，为她死，爱得无可自拔吗？因为……她是真的在用自己的一切的保护着她身边所有的人。不止是我们，也包括你。”卓凡直视夜天绝的目光，没有责备，没有讽刺，却是简单的阐述着他这一刻才醒悟过来的道理。“当年，她为了丁家代嫁给了风香尘。后来，她又为了我和你签了一纸协议。再来，她为你去找咸湿草，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她决然离开，只因为我们都伤了她的心。之后遇到了风香尘，她说风香尘拼死为她挡了一掌，为这一掌，她和风香尘在一起住了四年。而如今，她明知回到京城是死路一条，可她还是回来了。为的不是帮我师父偷什么神猪，而是怕我师父偷走了神猪而救不了你，为此她被逐出师门。还有那个孩子，你知道当初她费了多大的劲才生下他吗？你知道那孩子在她心里有多重要吗？可是为你，她还是拱手相让。夜天绝，你怎能把她逼到如此地步？你只知道你为她放弃了帝位，难道她做这些你都看不见吗？”　
夜天绝身子一摇，踉跄数步。他不是没有看见，他只是不想去承认。承认这个对他好的女子，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着她身边所有的人。他只是想做她心中最特别的那个，想做她心里唯一的那个……　
“如今我们都在这里，你要杀就杀吧！能与她死在一起，便也无憾！如果你还想挽回，就命人传太医，若他们两个人死了，筱荞也就死了。”卓凡怎会看不出他眼底的挣扎，而他，以前又何尝不是想要那份独一无二。可是他没有那么极端，因为他知道，筱荞若不在了，他的人生便没有任何意义。　
最后一句话，深深震撼了夜天绝。他想过用各种方式将她留在身边，却从未想过要她死。若她死了，那他会怎样？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好像又开始蔓延上心头，本就没有好全的身体，此刻已呈现出苍白之色。　
夜天恒见此心中一惊，正要开口，却见夜天绝一把攀住他，肯定道：“传太医！”　





两个都要救

筱荞并没有昏睡多久，醒来时人已在凤仪宫的正殿。而偏殿处，无数宫女太监穿越其中，让她来不及细想，连鞋都顾不上穿，一路狂奔而出。
夜天恒，夜天绝，连同丁家父子都端坐其中，看着披头散发，赤脚而来的女子全都愣住。
筱荞目光扫视一周，再看看里间躺在床上，被无数老头围着的风香尘与清思阳，心骤然凉了半截。“卓凡呢？爹，卓凡呢……”
“你别急，他没事，他回府去请无医老人了。”丁丞相赶紧解释，就怕说慢了，这个女儿又要吵得不可开交，心灰意冷了。
筱荞放下心中的大石，却是转头看向夜天绝，低声问道：“你，你不杀我们了吗？”刚刚那些老头，她多少也认识，都是宫里的太医。他们能在此，是不是证明，他也打算放过她了……
夜天绝万万没想到筱荞问他的第一句话会是如此，没有责备，没有怨恨，而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询问。记得她对卓凡说的那句‘他会杀了你的’，强烈的震撼着他的心。他以为，在她的心里，他已经成了杀人魔王。却不想，竟是这般。
见夜天绝点了点头，筱荞终于放下那颗悬着的心。正想调头进去查看，却见数名太医都退了出来。“禀皇上，王爷，臣等已经检查清楚。他二人的伤势严重，清将军失血过多，性命堪舆，若再不拔剑，必死无疑。而另一位，中箭位置靠近心脏，箭上有倒钩，这一拔，难免伤及其他，只怕立马会死。臣等无能，两者只能选其一，还请皇上，王爷明示！”
“两个都要救！”不等高位上两人开口，筱荞已经率先说出答案。失去任何一个，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面对。所以，这不是单选题，而是多选题。无论如何，哪怕与阎罗王抢命，她也在所不惜。
冷静心情，这是她首先要做的事。只有这样，脑袋才能运转，才能思考。他们二人的关键，现在就在那支箭上。消遣调头，肯定道：“大哥，我们要分开他们，你先用内力把他们连着的那支箭折断。要巧劲，尽量不要使箭有太大的波动。这样，便可以先救出大师兄！”
“哲轩手已经受伤，虽不重，却也控制不好力道。不如，让朕来吧！”夜天恒站了出来，其他人伤的伤病的病，还有比他更适合的吗？
筱荞看了夜天恒一眼，随即点头，没有半分犹豫。救人要紧，此刻卓凡不在，已别无选择。
夜天恒踏入内室，所有人紧跟其后。只见他看了两个一眼，便伸手去捏住他们中间串联的箭，只听一声脆响，箭应声而断，整个过程极快，几乎没有任何波动。清思阳被抬到了另一张床上，两人霎时分割开来。太医也在这时用极快的速度拔掉那支剩余的箭尾，开始替他处理伤口。
而现在剩下待处理的就是风香尘，箭头在他身上，不能拔，那要怎么才能取出来？思索片刻，脑海里迅速闪过两个字：手术！只是，这里的条件和这些老中医，懂这些东东吗？不说又怎么知道，还是先问问吧！
“你们这里有没有小刀，就是例如飞刀之类的那种小型刀具。还有，你们谁会外科，可以把他的伤口拨开，然后把箭一点一点的取出来……”
　
　
这是什么方法，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过。箭伤处理方法无碍乎是两种，一是为伤及要害，直接拔了就没事了。二是伤及要害，拔不拨都是死，拔了还死得更快。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方法，习了这么多年医术，他们当真是闻所未闻。　
筱荞看他们懵然不知，面面相觑的模样，就知道他们不会。正在失望之际，却听外面一道声音传来：“你这小丫头还真是机灵古怪，这种方法也想得出来。你会医术！”　
她若会就自己动手了，何必还在这里询问半天。顾不得许多，一把狂奔过去，拉住来人的手，激动道：“老头，你终于来了！快点，看有没有救？”　
“有救，有救！用你刚刚那种方法就一定有救。只是，我为什么要救他？”她之前是怎么**刑逼他的，他可是清楚的记得。现在想到他了，门都没有。　
他能不能先别记仇，救人要紧。“大不了我不要你神猪了，这样总行了吧！”　
“你还得答应，做我的徒弟！”这丫头稀奇古怪的玩意太多，有她在，他这个老头也不会寂寞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先救人。”条件以后再谈，她现在只想让风香尘脱离危险，再拖下去，只怕神仙都救不了了。　
无医老人笑笑的理了理白胡子，驱赶了所有的人，房中太多人，绝不有利于病人。筱荞是死活的要守在一旁，不愿离去。无医老人也不管她，自行开始手里的工作……　





现代医术

什么是大血管，什么是静脉动脉，无医老人只觉得脑袋轰隆作响。这丫头哪里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词，一会让他小心这样，一会让他小心那样，可是问她，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不容易终于将箭头取出来，正待上药，她却说什么伤口太大，要缝合！像缝衣服般，用针一针一针的扎进肉里，然后拉线，震得无医老人彻底呆滞。据他所知，祖辈的医书上确实有记载过缝合术，可是早已经失传。如今，这丫头将蒸过的线和用酒泡过的针用在这上面，伤口当真不会感染吗？
只是，经过这丫头处理之后，还真别说，伤口顿时小了很多，血液瞬间止住，也不用在耗费他那大量的药材，这种方法也未免太神奇了。
然而处理好风香尘的伤口，还来不及松口气，那边床的太医又叫了起来。“丁小姐，清将军血流过多，我等已经尽力医治，只怕……”
无医老人上前，瞬间抓起清思阳的手腕，眉色凝重。“确实是失血过多，除非有快速的补血方法，否则神仙难救”
快速！如果是在现代，最快的方法就是输血。可是，这里哪有那种仪器和设备？而用药材膳食进补，那还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就算她能等，清思阳也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