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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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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用大红的缎子包着刚出生的孩子出来,对她们行礼道:“秦婕妤生了个公主,母女平安……”
柳贵妃暂时松了一口气,走上前看了看孩子,笑道:“真是个漂亮孩子,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掉头对已经候着已久的内侍说,“去,给皇上报喜。”
“奴婢遵命!”小太监应了一声,俐落地转身离开,给皇帝报信去了。
刚出生的孩子实在说不上好看漂亮,柳贵妃那话不过是场面话,沈茉云等人看了一下孩子后,觉得都无大碍了,于是就一一打道回府。在这里坐了一整天,都累坏了。
产房里半靠在床头的秦婕妤却在继继续续地喊道:“不,不可能,为……为什么,会是公主?明明是皇子啊,我感觉到的,这一胎一定是皇儿……有人,有人换走我的孩子……”
一旁的稳婆和嬷嬷们听了,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秦婕妤不会疯了吧,皇宫内菀,谁能不动声色地换走孩子。再说了,宫里也没有其他妃嫔怀孕,就是换走了,也没地方养啊。她们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惊骇。
秦婕妤已经半昏迷了,嘴里还在不停地说:“是皇儿,明明是皇儿……”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上来了。
看到有些筒子说我在天朝帝都,因为暴雨的关系上不了网。这话对了一半,我确实是因为暴雨上不了网,不过却不在帝都,我这边是因为打台风,所以才上不了网。
从星期六上午开始,家里的网络就出了问题,接口断开了,周日开始下雨,周一台风登陆过境,周二继续刮风,到了星期三,才由暴雨改中雨。好不容易昨天晚上换好了网线,结果抽得只看得见502。
这也就算了,更惨的是,尼玛一场台风过境,然连公司的电脑都坏了,修了好几天,今天才弄好。
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场雨,足足漏了一个星期,尼玛还有比劳资更倒霉的人吗?
54。截人
秦婕妤生产过后;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太稳定,时不时就喃念着她生下来的是皇子;不是公主,太医诊脉过后也说了;秦婕妤再也受不得刺激。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小公主满月后,都没有半分好转。
小公主,呃;排行宫里人的已经开始称呼她为二公主了。二公主的洗三和满月都很普通;皇帝按例赏东西下来后;根本连个面都没露;对比大公主满月宴的规格,所有人都明白了,皇帝并不喜欢二公主。而稍后,皇帝替二公主取的名字,则是更确切地说明了这一点。
“蚜,亦称蜜虫,竹虫……”沈茉云低声念道,神色说不出的古怪,她看向剪容,“真的是皇上取的名?”她知道皇帝不喜秦婕妤肚中的孩子,可没想到会直接体现在名字上,这……真是皇帝的作风,丝毫不留情面。
剪容肯定地说道:“不会错的,内侍今天早上去清影阁传旨了。”
沈茉云点了点头,暂时掩去那惊讶的情绪,道:“秦婕妤养病养得怎么样了?可有好转?”
剪容叹道:“太医说了,还是老样子,没有半点起色。前儿个秦老夫人进宫探望秦婕妤,据说两人还争吵了好一会儿呢,气得秦老夫人当场指袖而去。”秦老夫人是现任康宁候的生母,也是秦婕妤的亲生母亲,正经的一品诰命夫人。
她停了停,又道:“如今秦婕妤是这个样子,就不知道二公主日后会交由谁抚养。”以秦婕妤的家世,再加上之前的圣宠,就算是生下皇女,哪怕不如大公主那般得皇上宠爱,升上九嫔并不难。只是世事多变,先是秦婕妤受惊导致性情大变,然后生下来的二公主又不得皇帝喜欢,现在更是处于半疯状态,连生母都能顶嘴,要是再这么下去,秦婕妤湮灭在后宫中,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
“皇上会有安排的,再不济,还有太后呢。”沈茉云淡淡地说着,又道:“天儿热了,宝儿那里多注意些,屋里不能直接放冰盆,让奶娘嬷嬷们多劳累些,扇些风就是了。小孩子体弱,一冷一热极易得风寒。”去年那场大病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娘娘放心,她们自会省得的。”剪容说道。
秦婕妤和二公主所带来的风波,很快就平静下去了。在后宫生存下来的女人,很少会有傻瓜,无论是皇上对秦婕妤的态度还是二公主的名字,她们都能从中很好地领略到其中的意味。一时间,以前门庭若市的清影阁顿时冷清了下来。二公主有奶娘,有嬷嬷,有宫女照顾着,日常生活倒也无碍,只有秦婕妤仍然整日沉醉在往日的风光中,迷迷糊糊的过日子。惹得再次来探望她的秦老夫人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她真不明白,一向温柔端庄识大体的女儿为何会变成这样,不由得日日琢磨着怎么将女儿拉回正道。
秦婕妤生产那日所说的话,在柳贵妃的镇压下,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似乎那天大家听到的话全是幻觉一样。就是事后秦婕妤半昏迷之下脱口而出的“换孩子”一事,也被盖了下去。
夏风徐徐,微风抚过之处,带来阵阵精幽的花香,精巧的花园中,簇簇茉莉和芍药开得正盛,雪白艳红交错,衬着莹莹的绿色和金色的阳光,显得格外好看。一条碎石小路从回廊婉延至正中央的凉亭,亭子的四周种植着两株榕树,挡住了盛夏强烈的日光,加之旁边又摆放了数个大水缸,栽植着粉紫色的睡莲,数条五彩锦鲤在莲花下面游来游去,前方就是假山亭台,小桥曲阁,景色美不胜收。
凉亭的边缘垂下了白色的纱帘,四个角落分别放着冰盆,宫女太监各司其职,正在伺候着坐在亭子中的两人。沈茉云正坐在凉亭中跟皇帝下棋,她的棋力有所长进,但是想要赢还是很困难。不过宇文熙说了,跟她下棋很轻松,反正只是闲瑕打发时间,并不用讲究太高超的技巧,于是沈茉云还是坐了下来,陪皇帝下棋。
沈茉云拿着一粒黑子,正对着棋盘上的局面皱眉思考,思索着破解之法,而坐在她对面的皇帝则是好整以瑕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温热适中的清茶,正有趣地看着她脸上苦恼的神情。不一会儿,沈茉云双眼一亮,轻轻将黑子放在了棋盘上,道:“就这样吧。”
宇文熙看了一眼,轻笑一声,随意从棋盅里拿出一粒白子,“啪”地一声放在右下角,瞬间就将黑子的所有活路切断了。
胜负已分。
沈茉云一咬下唇,赌气似地将棋盘上的黑白局面弄乱,嗔道:“不下了,每次都是我输。皇上,您也让下人家啊。”
“让来让去就没意思了。”宇文熙笑道,“不过爱妃别太灰心,朕看你的棋路,是下得越来越好,比以前是大有长进。”
沈茉云听得开心起来,道:“真的?”
宇文熙道:“真的,爱妃如今能跟朕对奕有两刻钟之久,比之一开始下不过数十子,可谓是进步神速。”
“皇上。”沈茉云双颊涨得通红,忍不住低唤了一声。
“呵呵……”宇文熙不由得笑了起来。
说笑过后,沈茉云看了看外面的阳光,道:“宝儿应该醒来了,可要抱她过来这儿?”
宇文熙想了想,摇头道:“外面日头毒,还是算了,待会朕过去看她就是了。”
沈茉云道:“那就先打发人过去看一看宝儿是不是真睡醒了。”转头看向素月,“你去公主那儿看看,不管是醒了还是仍睡着,都过来跟我说一声儿。”
待素月领命而去后,很快又回来回道大公主还没醒来。沈茉云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吩咐人好好看着公主后,又让人替皇帝换了一杯新茶,“虽说天儿热毒,可茶凉了,再喝容易伤胃,还是喝点热的吧。”
宇文熙拉过沈茉云的手,轻轻爱抚着,“爱妃细心,想得周到。”抬起头对江喜说,“晚膳就摆在长……”
话刚说到一半,一名小太监走至亭子外面,说道:“皇上,淑妃娘娘,柳容华求见。”
沈茉云听了,不由得愣了一下,柳贵妃跟她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柳容华突然跑来长乐宫是怎么回事?宇文熙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太多,只以为是柳容华找他有急事,正好他现在心情不错,于是点头道:“让她过来。”
没多久,一身粉色宫装、头插蝴蝶穿花金钗的美丽女子朝两人缓缓走来,身姿动人,双眸含水,眉眼间媚色惑人,容貌跟柳贵妃有五成相似,但是比柳贵妃更为青春少艾、颜色佼好。
“妾参见皇上,见过淑妃娘娘。”柳容华款款拜下,声音婉转低柔。
“起吧。”宇文熙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另一只手则仍然抓着沈茉云的手不放,“柳容华来此,可是有什么急事?”
柳容华在宫女的参扶下站直身子,朝皇帝走过去,边走边道:“妾前几日用得了一匹大红的蜀锦,这料子透气,又绵软,用来做小孩子的衣裳是最适合不过。于是妾为大公主裁制了几件小衣裳,正好今日做好了,便亲自送来长乐宫,还望淑妃姐姐不弃。”轻轻一摆手,身后的宫女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正是几件精致的小衣裳,宫女上前,将托盘放在石桌上。
宇文熙看了看那几件小衣裳,脸色看不出是喜还是怒,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倒是沈茉云,拿起其中一件外裳仔细看了几眼,只见针脚细密,上面的团云如意绣得形象逼真,不由得夸道:“柳妹妹好手艺,这针线活儿,做得可真精巧。”
柳容华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仍然福了福身,“妾手脚笨拙,姐姐过赞了。”
沈茉云笑道:“没有过赞,绝对是实话。”她说的都是真话,柳容华的绣活确实出色,她自已的女红针线,才是夸起来都要昧着良心,所以她从来不像其他宫妃那样送荷包或者送香嚢给皇帝,因为根本就送不出手。
宇文熙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分了几分注意力过去,漫不经心地说:“还算不错。江喜,赏柳容华两匹今年新进上的宫锻。”
沈茉云嘴角一抽,皇帝这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柳容华亲手做了衣裳送来长乐宫,他就直接下令赏她两匹锻子,这是将柳宫华当成了尚服局的绣娘不成?她抬头朝柳容华看过去,不出意外,柳容华脸色半青半红,没了刚才的妩媚风流。
“柳容华无事的话,就退下吧。”宇文熙今日对妩媚的柳容华似乎兴趣缺缺,说了几句话后,就下了逐客令。
如果柳容华稍微谨慎些,就会识趣地退下去,只是近日来的风头,让得意忘形的她忘了往日的小心。这段时间,北方战报频频,说是边关大定,大军开始分批班师回朝,约摸八月可以全军返回。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满朝文武兴奋不已,就是宇文熙,心里也是高兴的,一连翻了三天柳贵妃的牌子,算是表现了皇帝对大军主帅镇远将军的信任和对柳家的荣宠。
前朝后宫很少分得开,因为父亲镇远大将军的关系,柳贵妃在后宫着实是风光不已,连带着她的妹妹柳容华也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柳贵妃在宫中浮沉多年,虽然很是得意,但行事还算沉得住气,再加上她平日就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气势,只要不是太过嚣张,大家也就算了。而柳容华就不同了,在面对其他宫嫔时,她的态度语气不由得有了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看得不少人气愤不已,只是看在柳家的份上,一一忍了。而众人忍让的结果,却是助长了柳容华的气焰和张狂,让她做出了来长乐宫截人的动作。
柳容华立即调整好心态,红唇半勾,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眼眸流转,抬眸之间只盈盈地看向皇帝,道:“妾近日新编了一支舞曲,想请皇上过去点评,不知皇上可有空前往?”纤腰微晃,一条宫绦随着她的动作在裙摆边上飘动。
好一副美人含春图。沈茉云在心里称赞道,想皇帝真是艳福不浅,难道二十一世纪的男人们这么向往古代,这软玉温香、左拥右抱,谁能拒绝得了,连她一个正常的女人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不过欣赏归欣赏,但是敢到她的地盘截人……沈茉云微微眯起眼睛,当她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揉捏不成?
古代的娱乐节目极少,歌舞乐伎表演就是其中一项,要说皇帝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说出去三岁小孩子都不会信,因为实在是太昌盛了。撇开柳容华去年那场“意外”,妃嫔侍婢中,私下里给皇帝歌舞调情的也不在少数。
宇文熙听到柳容华的话后,略一挑眉,随即低垂双眸看着手中的纤白小手,柔若无骨、触之凉滑,确实让人爱不释手。一干宫人听了,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这柳容华太大胆了,既然敢跑到长乐宫来放肆。
沈茉云却是微微一笑,整个人就着皇帝的手劲依了过去,柔声道:“皇上,您前几日不是说想听《玉树春花》这首曲子吗?妾已经练习了好几天,昨儿那个乐师还说妾弹得已是极好,您今晚就留下来,让妾为您弹一曲吧?好不好?”
柳容华神色微变,没想到淑妃不但没有理会她的挑衅,反而将话扯到皇帝身上,眼见宇皇帝揽过淑妃正要说话,她情急之下,不由得说:“皇上,妾为了这支舞曲准备了大半个月,其中更是……”
“放肆,你的宫规礼仪是如何学的?朕和淑妃都没有说话,谁准你开口的?”宇文熙被人打断他要说的话,顿时心生不悦地喝道。
“皇上说得没错,妾记得,柳容华进宫之初,是由贵妃姐姐安排教习礼仪的。贵妃姐姐的规矩仪态一向周全,柳容华的应该亦不会差。想是刚才一时情急才脱口而出吧,皇上别生气,不值得。若是柳容华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再让嬷嬷们去教导就是了。”沈茉云说这话的时候,身体没动,仍然依偎在皇帝身边,旁人看来,像是得宠的奸妃在陷害忠良女子。
宇文熙低下头,勾起她的光洁的下颚,对上那双剪水秋眸,颇有几分意味不明地说:“爱妃真是宽宏大量,竟会为柳容华求情。”
进宫数年,沈茉云应付皇帝已经算得上驾轻就熟,心里并没有一开始的颤颤兢兢,反而娇笑道:“妾不是为柳容华求情,只是舍不得皇上为这种小事生气伤神罢了。话说回来,皇上,您还没答应,今晚要不要留下来呢?”顺便再加上一点酸味,“还是说,皇上您想去柳容华那儿点评她的舞艺啊——”
宇文熙被逗得一乐,顺势捏了捏她的下巴,心情极好地说:“朕什么时候说过要去,今晚留下来陪你,可以了吧?”一挥手,“江喜,送柳容华出去,再去延庆宫跟贵妃说一声儿,让她好好教一下柳容华宫中的礼节。在宫中就算了,可让外人看见,那就是笑话了。”
江喜马上走到柳容华面前,躬身道:“柳容华,请……”
柳容华气得全身发抖,好不容易压下难堪和怒火,勉强行礼道:“是妾莽撞,还请皇上恕罪,妾身告退。”说罢,退后了好几步,才转身离开。
江喜克忠职守,一步不落地跟在柳容华后面,确保这一位主儿离开长乐宫的范围为止。
凉亭中,宇文熙揽着沈茉云,看了看那几件柳容华留下来的小衣裳,道:“说起来,朕还没收过爱妃的针钱活计呢。爱妃哪天有空,替朕绣一个荷包如何?”用句是商量式,但是语气却是完全肯定式,皇帝要的东西,还用得着跟人商量吗?
沈茉云不由自由地僵了一下,绣荷包?就她那个烂手艺,估计送都没人要,于是有些讪讪地说道:“皇上,妾实在不擅长这些精细的绣活。以前在娘家时,换了好几个刺绣师傅,妾不但学不来她们的手艺,反而扎得十根手指红肿不已……”声音在帝王的注视下越说越小,随即她讨好道,“要不这样,皇上,妾打一个络子给您,算是抵了荷包,您觉得可以吗?”
宇文熙听得乐了,故意摇头道:“不行,朕就要爱妃亲手做的荷包。”
沈茉云见他执意如此,有些发愁:“可是,只怕会做得很慢……”
“那就慢慢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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