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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娇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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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你说。”有人嗤之以鼻。
彼时殿里传来一声高喝,让他们都进去听命。
公子重跪在主席位上,眉眼肃然,身姿挺拔犹如铁钟,吕姣和他跪坐在一起,低眉信首,显得异常娇小,他就那么当着众人的面握着她的小手,一是宣誓主权,二则昭示着他给予她的宠信。
这会儿,她突然福至心灵,一霎懂得了他的意思,但……可能吗,这个男人竟以这样的方式给了她第二次机会。
待师氏把妍和妧领来站在一旁,他开口了,“往后,我手中这女子依旧是你们的主母,若有胆敢怠慢轻蔑她的,我决不饶恕,轻则劓(yi)重则大辟!”
即割鼻和杀。
她蓦地转头看他,炯亮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的侧面,那落下重影的浓密长睫,那俊挺的鼻,那润泽的半抹红唇,她忽然觉得身边这个男人俊挺的举世无双起来。
心脏突兀的一跳,那一刻几乎窒息,整个身子都因他而软成了水。
“凭什么啊。”妍在如此寂静的时刻突兀的出声,使得诸人都看向了她,她所幸把头一昂,死撑着道:“只因她是主母,便可免于惩罚吗,若日后我也跑、她也跑,夫主,您的后院岂还有一个安宁之日,夫主,请您……”
“闭嘴!”他眸中冷光一射,断然道:“她出走乃是因我一时之气,依照你之意,既然罚她便要罚我,你准备如何惩罚于我?嗯?”
妍瑟瑟颤抖,看着公子重憋屈的直流眼泪,但她此时却不敢当着公子重的面发脾气。
妧比妍看得清楚,她知道,若想在晋国好好活下去,靠向姣是最好的出路,于是跪地叩拜,心甘情愿的叫一声,“夫人。”
师氏见大势已去,紧随妧之后伏地便拜,那虔诚的模样谁也比不上。
其余头目,似隶某,监督“奴”劳作的;仆某,主管打扫家务等女奴做不了的重活的;竖某,僮仆一类的奴;圉某,养马的奴等都恭敬的跪拜下去。
望着跪了一地的头颅,她没有升起丝毫的优越感,满眼里看见的只有那一个人,情不自禁的便开口道:“公子重,在我眼里你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男人。我心悦你,深之重之,此生无悔。”
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那样简单,一个眼神,一个侧颜,一句话,一个动作便可。
他浓密的睫毛轻颤如羽,低垂着眼挥退众人,她迫不及待扑入他的怀里,紧紧搂抱,将感动死死压在心底,却突然冒出一阵酸涩,润湿了眼眶。
他抱着她站起身,直奔寝殿床榻,咂弄着唇舌,揉捏着娇软的身子,两个人都热的想要把对方融到骨血里,就在要扯衣探入之前,他蓦地冷下脸,郑重的警告她,“再跑就把腿打断!”
她乐颠颠的攀上他的脖颈,咬着他的喉结,软糯的咕哝一声勾魂艳艳之呢喃,嗯嗯着胡乱承认。
他立马笑起来,大掌从襟口探进去,揉捏着红玉软香,道:“趁着这空儿先幸了你再说其他。”
正在此时,寝殿走廊上传来一声极为败兴的,“主,早膳已置备妥当,请出来用膳。”
“滚。”唇缝里挤出这句,他又忙碌的乱扯衣带,那师氏却倚老卖老装作听不见走了进来,笑盈盈又重复催促一句,当看见公子重压在吕姣身上正亲吻咂摸,她忙抬袖捂脸侧过身去,连连告罪道:“夫人,青天白日拉着主在屋里弄这事,那可是姬妾贱婢们才会干的事儿,您怎也……”
吕姣气急猛一捶公子重的后背,下嘴轻咬了他的舌尖才将他推开,赶紧坐到一旁去收敛衣襟,一边整发一边道:“夫主,你的妻子被人侮辱成低微的贱婢们,此事你看着办吧。”
她这话方咣当落地,那师氏跪地便拜,啼哭道:“主在上,奴若有一丝侮辱夫人的意思便让奴被小鬼抓去挖心掏肺,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此时的人都重誓言,不然各国诸侯也不会时常歃血盟誓了。
公子重活了稀泥,轻咳一声,背手在后先起身道:“去用膳。”
吕姣最恼恨师氏的便是这一点,每一次刚逮到她的爪子,她就立即缩了回去充作乖顺之人,比泥鳅还滑溜。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五千字没了,也没有按时更新,大山君向一直等更的亲们道歉。
昨天码那五千字后便实在撑不住了,头痛,混沌,压根不能思考。大山君去看过医生,说是脑血管痉挛,一直没告诉亲那是因为我觉得这是私事,不好拿上来跟亲们啰嗦,但再一次的失约,没及时更新,让等更的亲失望了吧。我觉得我该给亲们一个交待。
脑血管痉挛这病,有相同病的亲应该能与我感同身受,发作起来很折磨人,我现在不敢熬夜,一熬夜就头痛好几天。
以后坚决不预测更新时间了,再预测剁手!!
嗷嗷,再次向一直等更的亲道歉。
但请继续支持大山君,大山君努力好好码字哈。
o(n_n)o
第34章 美艳皮囊邪念生(三)
用过早膳之后,公子重去前殿召见属臣;处理这一日的公务。他担任着小司寇的职务;每日从不懈怠。这从他每日清晨都必起床锻炼身体是一样的,他这个人;有着极强的自律性。
小司寇是用来辅佐大司寇审理具体案件的;相当于现代社会的中央属公安局副局长;晋献公是个有所作为的国君,他在晋国的威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被打破的;故此晋国没有执政卿;主事的就是国君本人,也正因为献公的强势恋权,随着他年龄的增长,威望的下滑;他害怕自己被取代,早年便在大夫士妫(gui,音龟)的撺掇下将桓公、庄公之族或杀或逐,如今公室衰颓,类似大司空、大司徒等实权官职便被外来贵族把持在手,公子重也只能屈居在他人之下。
吕姣也没闲着,经过昨日之事,她可是鼓足了勇气要给公子重长脸,她要这府中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公子重力挺她做主母是慧眼识珠。
“夫人,石匠已被家宰送至院中静待您的吩咐。”乌从殿外走来禀报道。
正跪坐在妆镜台前编大辫子的吕姣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小嘴咧到两耳,笑的好不得意,乌慈爱的看她一眼,微笑着又重复一遍这才把她从美美的幻想里拉出来。
吕姣不好意思的一抿嘴,忙把编好的两根大辫子盘到脑后固定住,伸着双手跟乌撒娇道:“快帮我把这碍事的宽袖子绑在手臂上,我要‘大动干戈’了。”
“啊?”乌讶然。
吕姣嘿嘿一笑,“没事,没事,乌你看着吧,我总要让她们和他们都对我另眼相看的。”
乌微笑点头,为吕姣拂了拂裙摆。
主殿前的院子里站了四个男子,领头的已花白了胡子,脸色黝黑,皱纹沟沟壑壑,他把双手拢在袖子里,弓腰低眉。
而在他身后站着的三个男子,一个已经中年,身上穿的麻衣肩头打着一个大大的补丁,一个细弱少年正紧贴着他站着,长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时不时能听见他压抑的咳嗽声,另一个稍显壮硕一些,是个青年,长相端正。
四个人站在这里,呼吸都显得那样小心翼翼。
而在他们身后则堆积着一些圆形和长方形的石料,这都是吕姣昨日交待让他们找的。
“都到齐了吗,拿出你们的工具来,按照我吩咐的做。”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四个石匠当即跪地叩拜。
从石阶上下来,吕姣连忙摆手,“往后几日我怕是要与你们时常相见,不必理会那些繁文缛节。”
“……”四个石匠傻了,愣呆呆的沉默不语。
气氛有些凝结,吕姣嘿嘿一笑,吩咐公子重给她找来的童子把石匠都扶起来,断然放弃说服他们不必行礼这件事,直奔主题,她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这些石料,琢磨半响儿,便道:“先这样,你来,我问你,我让你们把这两块圆形石料上的棱角都打磨掉,你们需要几个时辰。”
被指名上前的老者垂着头回话,“半月有余。”
“……”吕姣。
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是什么感觉,但看此时僵在那里的吕姣便可知了。
“需要半个月?”她激动的扬高了声线,顿时四个石匠“噗通通”跪地便拜,个个浑身颤抖,那细弱少年爬出来哭道:“求夫人多宽限几日。”
他颤巍巍把头一抬,吕姣便被小小惊艳了一把,一双潋滟波光的大眼,长睫毛上带着泪,一个男孩竟显得那般的楚楚可怜。
他见吕姣被他所迷,大着胆子抱住吕姣的小腿,软着声音道:“奴愿伺候夫人左右。”
若此时她正喝着茶,必然是一口喷将出来。
“我不必你伺候,你只要尽心尽力把我吩咐你们做的做好就行了。”前有一个优施,现在又出现了这么一个男孩,吕姣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话说,她真的不是腐女。当然她不歧视男男女女之恋,但她真不好那一口。
“半个月就半个月吧,现在就开始吧。我看着你们做,你来,我需要你把这两块圆形石料的上下两面打磨光滑。”
老者爬行过来,跪在地上听吕姣嘱咐,吕姣连忙也蹲□,被一个老者这般的跪着,她浑身都难受的很。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嘱咐完之后,准备大干一场的吕姣冷静了下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慢慢来吧。
当看见老石匠拿出来的凿石工具,吕姣终于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工具如此落后,怨不得所耗时间会那么长。
于是,在做成石磨之前,她又去问家宰要铸造方面的匠师,这一次家宰却推诿了,便说似这方面的匠师,那是各个家族护在手心里供着的存在,不是随意能请得动的,吕姣一想也是,战争年代,兵器铸造最为私密,有名气的铸造匠师更是被各国诸侯哄抢,但转念一想,吕姣气笑了,她又不是非要把人家匠师给请来,她只是需要匠师给她打造几件工具罢了,于是把锤子、钢钎、凿子、锯子、刨子、钻子、铲子等一切她见过的能想到的工具形状画在白绢上交给家宰,要他一定尽快把这些工具造出来。
对于吕姣来说,画花画鸟可能是难为她,但画这些机械方面的工具、设计图等她还是能信手拈来的,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她又把毛笔的图样画了出来,上次给龙形纸鸢涂抹颜料时她就想把毛笔弄出来的,但那时她已打定主意离开,就没有费那个事,这一次不一样了,她把这里当成了家,那么这个家她就要尽力把它建设的舒服又美观。
这样一想她又兴奋起来,满腔热血投身到改造原始上去了。
据说楚国有一种叫做“幸”的笔,是把毛绑在竹管的外面一圈使用,是最早的毛笔雏形,虽然使用起来不大方便,但这也比用小刀在竹简上刻字来的快,如此一来,她这毛笔的诞生就没有那么显眼了。
但她不怕被顶到风头浪尖,名声外传,因为那正是她所需要的,她要公子重知道,她是一个有价值的人,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她还是一个能被利用的人。
一个被宠爱的女人,和一个有用的女人,她想要两者兼得!
这是她的野心。
造出石磨还得需要等上几天,但毛笔就很容易得了。不知不觉就到了正午,对于吃惯了午饭的吕姣来说,肚子已饿的咕咕叫,但她不想再吃水煮肉了,她想吃馒头就炒菜,实在没有菜,葱花炒鸡蛋也行,她不想继续吃煮蛋了。
“夫人,鲁驷求见。”
“让他进来。”吕姣放下鹅毛笔,交待静女等墨干之后再收到木匣里放好,遂端正跪坐好等待来人。
殿外,鲁驷双手捧着做好的毛笔赤着脚走近殿来,跪下一拜道:“夫人,按照您的吩咐这‘毛笔’已做好了,请您验看。”
这毛笔用的是竹管和狼毛,吕姣只看了一眼便满意的点头,忙让乌把她用颜料调制出来的墨浆端来,静女配合的展开一段白绢,吕姣随手写了个字,见着色均匀便夸道:“你真是孺子可教也。”
孺子,便是小孩子,此处吕姣的用意是夸他,但在鲁驷耳中却不是这个意思,他听来便是:你这个小孩子可以教啊。
这对他的奴隶身份来说,尊者称呼他一声小孩子也是一种亲昵的夸赞,顿时鲁驷面露激动,好像吕姣的这一声便把他当成了可以信任的人一般。
“童儿,你去前殿问一问夫主,已过午时,可回来休憩。”
“喏。”这名童子也是长了一张清秀的小脸,一副机灵乖巧模样。
“乌,赏他一匹白绢。静女,你把我画好的那张图交给他。”吩咐完之后又对鲁驷道,“趁着工具还没制造出来,你仔细揣摩一下我给你的这张图,等家宰拿来我要的工具,你务必和石匠一起把我要的这两种石磨都做出来,过后我必有重赏。”
吕姣所绘的石磨图,她是肢解开之后,每一个部件都画一个,然后又组合成一个完整的图案,详细完备,对于像鲁驷这种工匠来说,一看便懂,更何况吕姣之前已向他们解说过使用原理,若说一开始听到的时候还云里雾里,现在一看见图便什么都清楚了。
鲁驷激动的双手发颤,捧着白绢图像捧住稀美玉璧,若说之前的飞龙令他目瞪口呆,只敢在心里崇敬吕姣,而现在他则是把这种崇敬摆放在了脸上,郑重对着吕姣一拜像是叩拜祖师爷。
每一个行业都有领头羊,对于浸淫此道中人来说,最大的冲击莫过于和“大神”握手相见,崇敬之情四处满溢。
吕姣嘿嘿然一笑,挥手让他退下,她则带着乌和静女去往厨下,对于“剽窃”古人智慧问她可心虚吗,她不心虚,无论毛笔还是石磨,都是她根据脑海中的影像一点点琢磨出来的,毛笔可能她纯粹是复制了这个创意,但像石磨这种有点技术含量的,那是在她亲自指导下,与石匠木匠合作一点点琢磨出来的,从无到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她心存惭愧和崇敬却不心虚。
她偷笑着想,这也算是学以致用了,虽然技术含量有点低。
此时的人没有用午膳的习惯,这用来煮食物的院子便显得有点清净,当她们走进来时正看见一个女奴正爬在树上摘青枣,下面两个女奴正嬉笑着往袖子里捡。
乌正要出声制止,吕姣“嘘”了一声,轻手轻脚走过去,忽然大叫一声:“喂!”
地上的两个女奴“啊——”的两声惊叫,吓的正趴在树上吃枣的那个女奴险些掉将下来。
“夫人来了,夫人来了。”树干上趴着的那个慌忙往下秃噜,裙子都被划破了。
她轻笑着道:“起来吧,我可不是来问罪的,我饿了,去把火升起来吧。”
三个女奴怕的要命,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你挤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争着抢着去生火。
“别都跑了啊,炊具都放在哪间屋子里了,我要用。对了,你们可需要去向师氏禀报吗,就说我来了,正在捣乱她的地盘。”吕姣弯唇一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使坏的气息。
“喏、喏。”
如此,一个女奴生火,一个女奴带着吕姣去翻找炊具,另外一个撒丫子便跑去找师氏。
平底锅没有,她就砸出一个来。
铜鼎不行,这个又笨又重,轻易砸不坏,鬲(ge,音格)也不行,和铜鼎一样,有些大,簋(gui,音诡)更不行,花纹太精美她舍不得。
这个可以,豆,这器皿有盖子,盖子正合适充当平底锅,但容量太小,只足够她煎几个鸡蛋,此时火已升起,她让人弄来两块石头放在火堆两旁,把豆盖放在上面,又在肉案上切下一块肥油,切成丁,放在豆盖上熬油,随着“滋啦啦”的声响,可喜可贺她终于见到液体的菜油了,在这期间,乌和静女也没闲着,挽袖子和面蒸馒头,这还是吕姣之前教的。
这个时候还没有酱油,但她不是全能的,酱油这辈子怕也吃不上了,但没关系,还有比酱油更好的替代品,醢(hai,音海),这是一种用肉剁成肉泥再酦酵生成的油,味道比酱油更美味,是一种很昂贵的调味品,似公子重这般的贵族也不敢顿顿都吃。
煎鸡蛋的香味儿随着烟气扑进鼻子里,当她在女奴瞪大的双眼下往鸡蛋上撒了一层肉酱,蛋香肉香混合在一处,美味儿真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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