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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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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重新控制在自己可掌控的范围。
“上奏有用么?如果上奏有用,还轮得到我写折子?”孙元起伸个懒腰,“我们还是考虑我们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杨度也明白事已至此,非孙元起所能挽回,所以调转话题:“那你想做什么?”
谈到正式话题,孙元起打起精神来:“京师大学堂实在太混乱,我想改革一下。”
“啊?”杨度大吃一惊,“你想动京师大学堂?”
不怪杨度吃惊。虽然清末大力兴学,各地大学堂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但要说业内老大,还得数京师大学堂。按照张之洞最新制定的规矩,京师大学堂毕业生一律给予举人出身;其考列“最优等”的,以内阁中书尽先补用,并加五品衔;“优等”者以中书科、中书郎补用。这简直就是中央党校啊!冲着这政治地位,其他学校如何能比拟?
而且京师大学堂总监督——也就是校长,是正三品,和各省提学使一个档次。但京师大学堂总监督是实缺京堂,比地方上的提学使高半级。孙元起虽然荣升左侍郎,也不过是从二品,如何能越过总监督对京师大学堂指手画脚?
孙元起兀自不觉:“没错,我就是要动动京师大学堂!大学堂是戊戌变法唯一仅存的硕果,当年叔祖父寿州中堂是第一任管学大臣,从谋划到创办、停办后又复办,他老人家悉心呵护辛苦支撑,不知花费多少心血。可如今京师大学堂是什么样子?
“学生在学校都带着差役,每到上课时间,教室中便一片差役‘请大人上课’的声音,把纸墨笔砚及茶水、烟具摆好,差役才告退。下了课,差役又来‘请大人回寓’,学生大人拍拍屁股便走,差役在后收拾杂物。上起体育课来就更热闹了,操场上时不时传来‘大人,向左转’、‘大人,向右转’的口令声。
“带着差役也就罢了,有些学生吃完晚饭,坐洋车就直奔八大胡同,打牌、看戏、捧名角、吃花酒,简直就是二世祖行径。老师也自甘堕落,隔三差五往八大胡同跑,师生见面还打招呼。京城都笑话说,京师大学堂师生,不仅要做同校师徒,还要做同门兄弟。真是斯文扫地!
“去年年底,京师大学堂聘请浙江举人陈汉章到学堂做教习。他到学校之后,得知大学堂毕业可以授进士、奖励翰林头衔,便甘愿做学生而不做教习,以取翰林足慰平生。你说可笑不可笑?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乌烟瘴气,一塌糊涂,不改能行么?”
杨度感觉自己有些悲催,学得一身帝王术,选的东主却对做官没什么兴趣,反而对学校改革上了瘾,到了哪里都先对学校开刀。见孙元起慷慨激昂,只好应道:“改自然要改,关键是怎么改、谁来改。”
“这就是最大问题。”孙元起不傻,知道自己这个左侍郎位置颇为尴尬,想改革京师大学堂,上面有管部学士张之洞、学部尚书荣庆,必然得事前先请示;下面还有京师大学堂总监督,那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自己直接插手自然不妥。也没听说北京大学改革,校长袖手旁观,教育部副部长却天天坐镇未名湖的道理。
“现任京师大学堂总监督是谁?”杨度问道。
“是刘廷琛,”孙元起既然准备对京师大学堂动手,自然事先搜罗了一些消息,“刘廷琛,字幼云,号潜楼,江西九江人。今年四十三岁。光绪十九年93)中举,二十年94)中进士,选庶吉士,散馆授翰林院编修。二十三年97)简放山西学政,三十二年(1906)和我一起出任提学使,我是湖北,他是陕西,不过他没上任就被选送日本考察教育。次年回国,改任学部右参议,旋即担任京师大学堂总监督,直到现在。”
杨度说道:“这刘潜楼二十多岁中进士,十多年间便做到正三品京官,真可谓是青云直上啊!”
“据说庚子国变的时候,他曾追随慈禧太后、光绪皇帝逃到西安,所以……”孙元起话里的意思不言自明。
对清朝公务员来说,庚子年追随帝后西狩的经历,绝对不亚于上过井冈山、走过长征路、打过小日本,在履历表上会写下重重的一笔。
杨度道:“越俎代庖历来是官场大忌,你又新到学部,更应当谨言谨行。依我看,最好别插手这事。京师大学堂名声臭了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你就由着它臭下去呗,反正与你没多大干系。”
“怎么没干系?”孙元起像被踩了尾巴的喵星人,当即跳起来反驳道,“京师大学堂建校之初,我就在里面任教,前后达数年之久;大学堂复校,我又先后当然副主办、副总教习。如此渊源,怎么能说没干系呢?”
“那你想怎么着手?”杨度反问道。
“所以我才请教你啊!”孙元起一个太极云手,把问题扔了回去。
“除非官至学部尚书,否则你别直接插手。”杨度气哼哼地说道。
“没有别的法子?”
杨度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和京师大学堂素有渊源么?除了这个渊源,你和他还是翰林院前后辈,同时出任提学使,现在又都在学部,你算他半个上官。你找他私下聊聊,敲敲边鼓,看行不行?”
“也只好这样了。”孙元起无计可施,杨度说的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
当下孙元起依着礼数,工工给这位翰林院前辈写封请柬,邀请他恰当时候一起吃顿便饭。两三日后,刘廷琛便派人送来回信。孙元起信心满怀地打开信封,抽出信纸,上面写道:“孙大人案下:前蒙邀约,幸甚。然数日前得
旨,
朝廷选鄙人为
今上随班进讲,分任《贞观政要》一书,要轮日编撰讲义。
大人邀约,恐遽难从
命,尚祈
海涵。馀不一一。刘廷琛。”
信里字数本来就不多,还用黄伞格,导致每行只有寥寥的几个字。从这言简意赅的信中,可以看出刘廷琛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态度。孙元起也是大怒:编你妹啊!你当老子是白痴么?宣统皇帝是光绪三十二年正月十四出生的,眼下刚满三周岁。他话都说不顺溜,你给他编《贞观政要》讲义?你去教溥仪唱儿歌还差不多。
别看刘廷琛年纪不大,思想却超级保守,对于西学、变法、立宪向来是痛心疾首。偏偏孙元起身上牢牢贴着“新学先锋”、“立宪会长”两枚标签,叫刘廷琛能有什么好脸色么?孙元起历史没学好,中学历史课本也太简略,所以根本没听过刘廷琛的名头。但爱好近代史的人却都会知道有这么号人,因为他作为主谋参与了一场著名的闹剧而声名大噪。
辛亥革命后不久,清帝逊位。时任学部副大臣的刘廷琛却对清王室忠心耿耿,一直南北奔波,联络同志,妄图复辟。1917年张勋复辟短暂成功后,他被任命为内阁议政大臣,曾赏紫禁城骑马,权位仅次于张勋,号称“一文一武,一张一刘”。
强扭的瓜不甜,何况这只歪瓜还不让扭呢?孙元起虽然气愤,却拿刘廷琛一点办法没有。刘廷琛也正是看准这一点,才敢跟他叫板。
杨度接过信签纸看了看,然后好整以暇地问道:“既然刘潜楼不合作,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凉拌!”孙元起没好气地说道,“刘廷琛不合作,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他愿意京师大学堂就这么臭着,就让它臭着呗,反正他刘廷琛才是离那坨屎最近的,看谁最先熬不住!”
“嗯,这就好。”杨度很满意孙元起现在的态度。
尽管杨度很喜欢官场权斗,但显然不赞成孙元起一到京城就对同僚大打出手,尤其还是比他职位低的刘廷琛,赢了又能如何?总不能放着从二品的右侍郎不做,去做正三品的大学堂总监督吧?徒劳无功不说,反而竖下一个强敌,给官场同僚留下好争权斗的恶名。如果输了,那就更没有味道了!
孙元起转脸说道:“既然京师大学堂一时半会管不着,那我就另成立一所学校,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清华学堂’!”


第213章荆棘多兮可奈何

二一三、荆棘多兮可奈何
清华、北大,被誉为中国高教的双子星。(d赢Q币,现在北大的前身京师大学堂半死不活,颓败如斯,哪有半点后世名校的样子?
至于清华,前身清华学堂是利用美国退还的庚子赔款于1911年设立的。可如今庚子赔款已被各国挪作经世大学的留学生费用,想来美国不会善心大发,再额外返还部分庚子赔款给中国。如此一来,就不会有留美预备学校,也就没了清华。
未来璀璨的双子星,现在一个因为经世大学挖走老师、生源而暗淡无光,一个因为经世大学骗走庚子赔款而胎死腹中。追究祸乱本源,除了孙元起还能有谁?
清华作为后世国内科学研究最顶尖俄存在,是无数青少年的梦想,也是无数科学家的母校,让他就这么寂寂然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孙元起觉得有些愧疚感,便想补救一下。
杨度有些郁闷,东家没有一点王霸之气,攒点钱不想着招兵买马招贤纳士,倒天天和学堂较上了劲。只好劝道:“你不是已经成立很多学校了吗?我数数,在武汉就有两湖师范学堂、湖北高等工业学堂、湖北交通学堂、湖北矿业学堂、湖北石油学堂、湖北钢铁学堂、湖北地质学堂……”
杨度数的时候,一边嘴里念叨,一边掰着手指,很快十个手指就不够用了。便竖着两个拳头,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看,都那么多了,还要成立什么学校?再说,北京还有经世大学,赫赫有名,包罗万象,何必叠床架屋呢?”
孙元起心里暗自想道:这才几所学校?告诉你,后世单单教育部登记在案的普通高等学校就两千多所,在校大学生达三千万!不说211工程的112所大学,就是优中选优的985工程入选高校也有34所之多。这34所中,在北京的就有北大、清华、北师、人大、北理、北航等6所学校;如今京城算得上大学的,只有京师大学堂和经世大学两所而已,算很多么?
杨席幕僚,他都心存疑惑,别的人又如何能理解自己?所以孙元起决定给他摆事实、讲道理:“皙子,首先我并不认为学校已经足够。三年前,我们刚到湖北的时候,湖北在校学生只有五万;等我们去年年底离开湖北时,在校学生已经达到十万。即便是十万之众,对于湖北两千多万人口来说,也只算九牛一毛。在未来几年,学生数量还要暴增。湖北尚且如此,更何况全国?
“如今,新增的学生都生,新增的学堂也多堂。数年之后,这些初识文字的学生就要从小学堂毕业,社会和政府是否为他们做好了准备?我看没有。现在地方官员士绅最热衷办的,除了小学就是师范,很少有大学和专门学校。当然,也是因为办学门槛太高,师资难觅,普通士绅难以承受。就全国来说,学校数量,尤其是教学质量可以保证的专门学校,远远不足以满足社会的需求。”
按照清末民初的学制,小学被分为初等、高等两级。学生在初等习四年,就面临求第一个岔路口:可以考高等小学,也可以进乙种实业学校、补习科、实业补习学校,后三种培养类似后世的技工。
高等三年,毕业时又是一个岔路口:可以考中学,也可以进甲种实业学校、补习课、师范学校。甲种实业学校培养类似后世的技师。
中学也是三年,毕业还是个岔路口:可以考大学,也可以进专门学校、高等师范学校。专门学校培养类似后世的工程师。
杨度道:“既然如此,你就应该上奏朝廷,请求降旨,命各省开办大学和专门学校。这不是正是学部左侍郎职责所在吗?”
孙元起苦笑着摇了摇头:“从戊戌变法以来,诏命各省兴办大学堂和专门学校的谕旨几乎是年年都有,算起来没有十道也有八道。地方上还不是依然如故?
“我在学部翻看了这几年各省提学使上奏的折子,提议建校的也不知凡几。奏折到了军机处,都会批一句‘转学部酌办’;到了学部,再改成‘准,办学经费请各省拨付’;各省财政左支右绌,哪里有会有闲钱?有了闲钱,谁又能想到办学堂呢?奏折走了个来回,该画圈的画圈,该盖章的盖章,就是听不到丁点动静。”
大清批阅文件做派和后世差不多,大概古今官场就没啥两样吧。
杨度皱着眉头说道:“那你也不能捋着袖子就上呀!你可是堂堂的学部左侍郎。”
孙元起对于面子、派头倒不是很讲究,闻言解释道:“新建的清华学堂,初期主要是为北平铁厂培养技术人才,自然由北平铁厂的人出面张罗。不需要我再作冯妇。”
铁厂附属学堂,开先河的自然是汉阳铁厂。
早在1896年,时任汉阳铁厂总办郑观应就建议盛宣怀在厂内设立学堂,招考略懂算法的学生40名,上午读书,下午进厂实习操作。但因故未能实现。
李维格接任汉语铁厂总办后又提出办学的建议,并得到盛宣怀同意,在厂内办起了学堂,分设化算学堂、炼铁学堂、炼钢学堂和机械学堂四部分。首次招收1214岁的学生30名,培养技术人才。
孙元起此时所为,不过是拾人牙慧。杨度在张之洞幕下待过,知道这段掌故,所以不再反对,只是对校名不是很满意:“学校名字叫什么?清华?‘清’是国号,‘华’是国名,朝廷怎么可以随你乱用?而且,清华园是皇家园林的名字。言官奏本里难免会问你,身居学部侍郎之位,僭用皇家苑囿之名,究竟是何等居心?别给言官留下攻讦的口实!”
“……”孙元起有些抑郁了:为什么皇家园林用“清华”就行,学校用反而不行呢?和尚动得,我动不得?
杨度晃着扇子,悠悠然说道,“东晋谢叔源《游西池》一诗中有‘景昃鸣禽集,水木湛清华’的句子,既然清华有些忌讳,学校不妨取名‘水木’。”
孙元起也知道,在大清很多时候是不能讲理的,一旦认真你就输了。当下只有捏着鼻子认了,反正满清没几年活头了,民国之后再改回来就是!
事实上,也是先有“清华园”,后有“清华大学”。因为在皇家园林“清华园”办学,留美预备学校才取名“清华学堂”。孙元起凭着后来模糊的印象,却有些想当然了。
想当然不仅会闹笑话,还会惹出大麻烦。
私人法律顾问亚瑟尔在环球一圈注册好钢盔系列专利后,终于在2月份回到北京。征尘未洗,便急匆匆找到孙元起,汇报近期的工作情况。
听到各项专利顺利注册,孙元起大喜过望,只感觉无数的美元、英镑、法郎、马克正在朝自己汹涌扑来,当下不吝赞美之词,狠狠夸奖了亚瑟尔几句,并把他薪酬提高了百分之二十。
亚瑟尔坐着凳子上却隐有忧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孙元起连忙问道:“亚瑟尔,你有什么问题?”
“唔,是的,”亚瑟尔吞吞吐吐地说道,“在美国的时候,我和几个在军队工作的同学聊天,提到钢盔专利,他们似乎不看好这项专利的前景。他们认为盔甲是冷兵器时代的装备,在热兵器时代装备钢盔,无疑是一个笑话。”
后世军人标配的钢盔,会没有良好的前景?
孙元起笑了:“这是什么理论?中世纪,水能解渴,面包能饱肚子;到了二十世纪,水就不能解渴,面包就不能饱肚子啦?笑话!我看他们才是不折不扣的笑话。”
送走心神不宁的亚瑟尔,孙元起回到办公室里,继续修改爱因斯坦、米列娃送来的《广义相对论》初稿,偶尔想起亚瑟尔朋友的观点还觉得好笑。
片刻之后,孙元起在看到文中“第三段”的字样,脑海突然就冒出一个名词:三段击。然后孙元起目瞪口呆,脸色渐渐难看起来:该死,怎么忘了这一茬!
在发明火器之后,有鉴于火器发射速度慢而造成威力小的问题,东西方几乎不约而同发明了“三段击”射击方法:一队射击,二队装备,三队装弹。三段击射击方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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