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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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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信们面面相觑。其中有人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汉奸走狗全家都该死!”说完一枪把唐氏毙倒。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枪声如炒豆般响起。孩子哭声戛然而止。
之前那两个老婆子,胆小的已经吓得昏死过去,胆大的见状也吓得浑身筛糠,口中喃喃求饶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亲信不屑地说道:“为汉奸走狗打掩护,也不是好东西!”说罢甩手一枪。片刻后,整个院落再无一个活口。阎锡山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冷声说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藩台衙门?那里可是咱们山西的钱袋子,不容丝毫闪失!”
太原城内的战斗只用了两个小时就落下帷幕,此时第85、第86两标正往回赶,还在半道上。
山西咨议局的各位议员都被阎锡山手下用枪“请”到巡抚府衙,此刻门口的血迹还没来得及被擦干,巡抚一家老小的尸体正陆陆续续往外运,看得各位议员心惊胆战。
见议员们陆续到齐,阎锡山满意地点点头。上台大声说道:“兄弟阎锡山,字百川,咱们山西代州五台人。光绪年间留学日本时。有幸得中山先生点拨提携,加入同盟会,从此以革命为职志,矢志推翻满清,恢复中华。回国以后,先后在太原等处联络同志,宣传革命,又有幸得到山西父老的支持,在下不胜感激。如今阎某应天时、顺民意,光复太原。实则有赖手下弟兄的用命,阎某不敢居功。如今中华民国山西军政府成立在即,请咨议局议员群策群力,选出军政府都督,一则尽快组建政府各部门,更好地为山西民众服务;二则尽早光复全省各府县。防止满清鞑虏反扑。”
阎锡山的致辞,从孙中山到山西父老、再到手下弟兄感谢了一个遍,却没有半个字提及孙元起,程子寅和张辉瓒不觉相互对视一眼,面色凝重。
阎锡山下台后,山西咨议局议长梁善济被推上了讲台,言不由衷地唱几句高调。趁着这个机会,程子寅侧身对边上的阎锡山说道:“百川兄,山西军政府选举都督一事干系匪浅,我们是不是该先告知先生一下?即便不告知先生,也该知会赵协统他们吧?”
阎锡山似乎有些无可奈何:“阎某也知道兹事体大,只是现在太原刚刚光复,必须尽快粘贴安民告示。而且第四十三混成协的第85、第86两标也正在往回赶,我们必须抢占先机,才能致人而不致于人。所谓‘事急从权’,阎某不得不如此,想来孙先生、赵协统也会明白阎某苦心的!”
梁善济在台上说道:“……如今山西已经光复,应该乘机实现共和。我等推举都督不妨采用投票的方法,从在场诸人中选出山西军政府都督,既可以体现民心所向,也可以昭示军政府的正统。”
阎锡山在山西招收的第一营营长张树帜此时突然从台下跳上台,用肩膀把梁善济推到身后,大声叫道:“我等要选阎百川为大都督!不用选票,用举手表决!”说罢,率先举起左手。
诸位议员还在迟疑张望,阎锡山在山西招收的第二营营长周玳在台下猛然起身,掏出腰间撸子狠狠拍在桌上,眼睛扫视各位议员,一字一顿地说道:“赞成的举手!”
在这种情况下,傻子也知道阎锡山玩什么把戏,大家只好相继举起手来。张树帜检查全体都举了手之后,满意地说道:“一致通过!既然大都督已经选好,那就散会吧。”
各位议员便纷纷散去。
程子寅与张辉瓒相对苦笑,随即起身找到阎锡山:“百川兄,西安、太原都已经成功光复,如今我们面临的最大危机就是清军沿着正太线,越过娘子关,直扑太原。小弟毛遂自荐,愿与张辉瓒携带第88标第1营及后来招募的学生军东下,扼守娘子关!”
阎锡山也知道这些人终究和自己不是一条心,留在太原也是心腹大患,巴不得他们早走。程子寅此策既可以撇清干系,又可以驱狼拒虎,可谓正中下怀。当下便笑道:“既然程老弟自告奋勇,阎某敢不从命!”
第二六八章细雨骑驴入剑门
先不说程子寅被任命为东路军总司令,带领张辉瓒等部一千五百人赶往娘子关抵御可能西上的清军,也不说赵景行将张凤翙、张钫、钱鼎等人软禁起来,把他们手下部队打散,重新编成新的第三十九混成协,且来说说两地举事时孙元起究竟在干些什么。
在11月5号这一天,孙元起经过艰苦跋涉,终于来到川陕交界的黄坝驿。只要再翻过前面的七盘关,就算正式进入四川。就在此时,天气忽然阴沉起来,霏霏烟雨锁住高入云霄的山道,险峻的石阶也开始变得湿滑起来。骑马、坐轿都已经不行了,只能下来步行。
杨度丝毫没有因为山路难行而沮丧,反倒兴致昂昂地吟诵道:“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孙元起打量他一眼,笑道:“皙子,你应该说是‘细雨牵马入剑门’。”
杨度得意地抖了抖手里的马缰:“唐诗有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但无论是骑驴还是骑马,都不失为士子本色。只怕像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官宦,想骑马骑驴也没有机会吧?”
“呃——,”孙元起有些不忿,“那等会儿我就找匹马来骑骑,看你还怎么说!”
杨度连连告饶:“别,别!再走几步就是四川地界了,堂堂一品大员骑马上任,已经是官场奇谈。万一你再在四川官员面前摔个七荤八素。岂不是要贻笑千古?我看还是算了吧。”
两人正说笑间,开道的士兵来报:“大人,前面有两位不速之客求见。其中一位据说还是来自美国。跟大人有半师之谊,听说大人入川赴任,特地赶来拜见。”
如今天下学子,半数以上都可以说和孙元起有半师之谊,所以这不过是借口罢了。放在平时,杨度一定会坚决反对孙元起与这些无关人等闲聊的,今天却一反常态。反而再三劝说孙元起见见这两个人。
难得在这荒郊野岭还能遇到留过洋的学生,见见就见见吧!孙元起心道,当下便吩咐士兵:“你带着他们俩过来吧!”
“且慢!”杨度赶紧伸手拦住孙元起,“百熙,做了总督,就要有总督的排场。这里山路崎岖,你打算就这么见客?还是打算边走边聊?”
“这两样都未尝不可。”孙元起不以为意。
“百熙你读《论语》,可知‘虎豹之鞟’与‘犬羊之鞟’有何区别?同样道理,你和乡间私塾先生又有多大区别?不就是从职位品衔、官服顶戴、用度排场等外物上看出来的么?‘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同样。总督大人的规矩也正是从平常的一言一行中体现出来的,在你初入四川之时,绝不容丝毫马虎!”杨度又开始了他的官僚养成计划。
孙元起对固执起来的杨度也颇感无奈。只好投降:“依皙子看,该如何处置?”
杨度胸有成竹:“回禀大人,前面十五里就是四川保宁府广元县的七盘关。想来府县大小官员都已经在那里恭候。我们可以一鼓作气先进关,等晚上有时间再见那两人不迟!”
孙元起抬头望了望云雾遮掩的峰峦,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再加把劲!进了关,大家也正好休整一番!”
正如杨度所言,保宁府知府以下大小官员早已候在七盘关外。自是一番寒暄应酬不提。待到晚间宴席散后,孙元起方才想起还有两人眼巴巴等着自己接见。赶紧让人把他们请过来。
来人年纪都不大,一个三十岁左右,另一个估计不到二十岁。年龄稍大的穿着西服,看见孙元起微微鞠了一躬:“在下冯懋龙见过孙大人!”
孙元起起身笑着说道:“你不是说和孙某有半师之谊么?叫‘大人’什么的就太见外了,叫‘先生’便好。对了,还不知后面这位小兄弟该如何称呼?”
冯懋龙道:“这是我的护卫——”
那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长得眉清目秀,带着眼镜,显得很斯文,铿锵答道:“在下刘明昭,字伯承,四川开县人,奉命护送冯先生来拜见大人。”
“呵呵,原来是伯承兄。”孙元起话音未落,笑容猛然一僵,“啊!你、你、你是刘伯承?”
刘明昭见孙元起一脸惊讶的表情,心中也起疑,不过还是非常镇定地答道:“正是在下!”
孙元起仔细打量这个后来被尊称“军神”、官拜元帅的青年,眉眼间依稀可见后世的风采。旋即转过头重新审视冯懋龙:能用元帅做保镖的人,应该不是凡夫俗子吧?
冯懋龙被孙元起看得发毛,不禁出声问道:“不知孙先生有何赐教?”
孙元起道:“只怕冯懋龙不是你真名吧?”
冯懋龙尴尬地笑了笑:“冯懋龙确实是在下的真名,不过平时很少用罢了。现在一般叫‘冯自由”知道的人稍微多些。”
孙元起思忖道:冯自由?没怎么听过。难道是冯玉祥?没听说刘明昭给冯玉祥做过保镖呀。难道是自己这只蝴蝶翅膀一抖,把两人给扇到一块儿了?片刻后,孙元起才醒过神问道:“不知冯兄来访有何赐教?”
冯自由看杨度、杨永泰等人还坐在边上喝茶,目光逡巡:“在下有些要事和孙先生商议,不知能否面谈?”
孙元起道:“在座都是信得过的,冯兄请直言无妨。”
冯自由还有些不大相信,试探着说道:“孙先生,在下其实是受您旧友的委托前来询问:‘六年前在西雅图与君欢晤,受益匪浅。如今沧海横流,不知贤弟当如何自处?’”
六年前?西雅图?孙元起想了想,直接说道:“你说的是中山先生吧?他最近怎么样?”
见孙元起直言无忌,冯自由再无疑虑,从怀里掏出信件递了过去:“孙先生,这是中山先生给你的亲笔信,在下奉命带到。”
孙元起拆开信,信中所言和冯自由带的话并无二致,一方面是追忆旧情,一方面则是劝孙元起率部反正,支持**。他看完随后递给了杨度。
杨度、杨永泰传阅了一遍,信件重新回到孙元起手里。不待冯自由发问,杨度已经摇头说道:“如今孙大人年未不惑,已经贵为朝廷内阁大臣、四川总督,可谓权倾朝野、恩宠无双,凭什么要率部反正,支持**?纵使现在参加**,一旦失败,不仅荣华富贵尽归尘土,而且连身家性命也难保全;即便侥幸成功,以后也不过是内阁大臣,与现在的职位并无二致。两者相权,未见其利,徒见其害,再愚蠢的人也知道如何选择。你们却拿他来劝说我们大人,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滑天下之大稽?”
冯自由自然不会被杨度轻易击倒,马上反唇相讥道:“**潮流上应天命,下顺民心,浩浩荡荡不可阻遏,顺之者则昌,逆之者则亡。大江以南各省纷纷**便是明证。尽早率部反正、支持**,可以得到全体国民的尊重和爱戴。如果一意孤行,要做满清鞑虏的走狗,早晚会遭受天诛!如今清廷如同一艘破船,不过是表面光鲜罢了,其实根本不奈风雨。如今风云激荡,只怕倾覆就在眼前。如果孙先生眷恋顷刻荣华,罔顾国民呼声,与清廷一齐灭亡,又岂是明智之举?”
杨度嗤笑道:“我不知道清廷什么时候覆亡,不过现在摆在眼前的是,袁项城率领北洋劲旅已经收复汉阳、汉口,兵锋直指武昌,湖北军政府势如累卵朝不保夕。我们大人得天下学子之心,今提一协劲旅入川,与赵季和(赵尔丰)、端午桥(端方)等合兵一处,四川也指日可定。”
杨永泰也说道:“想当年圣祖仁皇帝时有三藩之乱,吴三桂兵出云贵,进据湖南,孙延龄叛于广西,罗森、郑蛟麟、吴之茂叛于四川,耿精忠叛于福建,台湾郑经渡海进兵福建漳州、泉州和广东潮州,王辅臣叛于陕西,尚之信叛于广东,跟现在相比,当时形势不是更危急?结果呢?”
冯自由直着嗓子道:“你们都是汉人,为何甘心给满人做奴才,反过来还要屠杀我汉人同胞?”
杨度不屑地说道:“我们大人向来认为,凡在中华国土上生活、维护中华利益的人都属于华夏民族一份子,不分夷狄蛮戎,也不分汉满回藏。你们强分民族,互相屠戮,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说到辩论,十个冯自由捆起来,也不是杨度、杨永泰两个的对手。当下他被驳得理屈词穷,只能呼呼地喘粗气。
一直在边上默不做声的刘明昭此时突然开口说道:“孙大人、两位先生,如今**党和清廷形势究竟如何,不劳刘某多言。现在我们只想问一个问题:究竟要怎么样,孙大人才愿意率部反正,支持**?”
第二六九章天子择日拜将军
对于政客来说,任何东西都是可以明码标价出售的,包括出身、官职、待遇、节操,乃至生命、爱情、自由。如果买不到,那是因为你出的价钱还不够高。
既然孙元起等人听到冯自由的提议没有立即翻脸,就充分说明这件事完全有的谈。事情的关键便不再是能不能谈,而是变成了价格能不能谈拢。杨度、杨永泰大肆罗列己方优点、攻击对方缺陷,好比是在菜市场上挑大萝卜,不过是想图个好价钱。
刘明昭一眼就看穿了两人的意图,直接撕下外面冠冕堂皇的借口,提出了最本质、最核心的问题。
这个一针见血的提问,让孙元起这边辛辛苦苦营造出有利的气势为之一空。说到底,孙元起、杨度等人还是读书人,讲究温文尔雅,丑陋肮脏的东西真不愿意直接宣之于口,总想遮遮掩掩,在外面披上一层道貌岸然的外衣。这也是官场、学界的惯例。
没想到刘明昭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径自放了个直线球,让孙元起等人措手不及。
半天杨度才干笑道:“我们大人认为华夏民族不分夷狄蛮戎、汉满回藏,其实本意是希望全体国民不分贫富、贵贱、种族、肤色,生而平等。我们固然对贵党大肆宣传的‘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持有异议,但对朝廷‘贵满贱汉’政策更加不满。要想达到人人生而平等,就必须推翻满清皇室对中华的统治,建立民主共和的新国家。从这个方面来说,我们大人对革命并不排斥。”
经过杨度的辛苦弥缝,终于把偏离的主题给拉了回来。
刘明昭完全不顾忌杨度的感受,再次杀出一记直线球:“也就是说,只要民国政府宣布放弃‘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主张,孙大人就会率部反正。支持革命?”
杨度看傻子一样盯着他:“这当然不够!你们必须保证我们大人在政府中有足够的权力,使得政府以后出台的政策不会损害到我们的利益。”
杨度这番话就很有玄机了:政府要怎么样做,才能确保出台的政策不损害到孙元起的利益?很简单,政策由孙元起这一方来制定就可以。能够制定政策。至少也得是内阁大臣以上吧?没准儿还是总统、国务总理、国会议长这类的终极boss!
俗话说:“漫天要价,立地还钱。”杨度已经开出了价码,剩下的就该革命党这边杀价了。当然,如何杀价就没有刘明昭的份儿了。冯自由也已经疗伤完毕,重新振作起精神:“如果孙先生同意支持革命,对清廷反戈一击,民国政府成立之后。先生可以进入内阁,担任教育总长。”
杨永泰冷笑道:“进入内阁?担任教育总长?好大的手笔!你们别忘了,我们孙大人现在已经是内阁学务大臣,另外还兼任四川总督。难道辛辛苦苦一场,就是为了少担任一个总督?既然如此没诚意,那你们可以早些回去休息了!”
教育部总长只是冯自由出价的最底线,见杨永泰反对,立即开始加码:“那内务总长如何?”
在民国政府序列中。内务总长在内阁中的位置仅次于国务总理、外交总长,排名第三,是个炙手可热的职位。可比清水衙门的教育总长吃香多了。但和杨度、杨永泰心中的目标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
杨度刚要开口,一直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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