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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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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政’,不就是想造反吗?卢子嘉(即第五混成协协统卢永祥)、潘丹庭(第四十协协统潘矩楹)也是放肆,居然跟着张敬舆一起胡闹!”
张一麐劝解道:“大帅,张敬舆张将军为人宽和、老成持重,要求改组皇族内阁、请大帅出面组阁之心或许是有的,但要让他称兵犯阙,想来他没这个胆子。唯一可虑的是第二混成协协统蓝天蔚!光绪二十九年(1903)他在日本的时候,曾和逆首黄兴等人发起组织拒俄义勇队,并担任队长。谁知道他私下里有没有加入叛党?”
阮忠枢补充道:“军谘府诸人也是无智,居然派吴绥卿去滦州宣慰劝导!虽然他们暗地里是考虑第六镇有不稳的迹象,想把吴绥卿调离石家庄,殊不知却适得其反。吴绥卿个性急躁,思想激进,得到朝廷电报之后,要么勾结山西乱军,沿卢汉线北上迫近京师,要么前往滦州鼓动张绍曾、蓝天蔚改兵谏为叛乱。无论如何,都会雪上加霜!”
袁世凯脸色更加阴沉:“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赵秉钧屈指说道:“大帅,以在下看不妨如此处理:第一、稳住京师局面。根据情报,滦州兵谏消息传到北京后,城中一片恐慌,官吏眷属纷纷逃到天津准备乘船南下,隆裕太后也准备携带今上逃到承德避难。一旦帝后出京,则京畿形势不可收拾,所以我们必须谏阻帝后出京。并调姜翰卿(姜桂题)所部毅军进驻北京城,把守九门要冲,谨防不测。强令官吏在职、商户开业、戏院开演,以安定人心。
“第二、把滦州、石家庄附近铁路线上的火车尽数调离,防止第六镇、第二十镇叛乱后革命党利用铁路迅速进京,给我们留足处理平叛的时间。
“第三、除掉吴禄贞。如斗瞻兄(阮忠枢)所言,吴禄贞个性急躁,思想激进,又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一期生,在北洋军中有很大的影响力。而且如今第六镇正处于河南与京师的中间,位置关键,一旦发难,祸害匪浅。除掉吴禄贞,不仅可以防止第六镇叛乱,而且可以杀鸡儆猴,让张绍曾等人重新认清形势。”
袁世凯拍了拍太师椅的扶手:“有袁无吴,有吴无袁。吴绥卿一定要除掉!”
赵秉钧眼睛一转:“其实要想除掉吴绥卿,并不需我们出手,只要大帅一个命令即可。”
“派谁?”
“周符麟!”赵秉钧干脆地答道,“当年大帅在小站练兵时,周符麟就是一名正兵,后经大帅多次提拔,得以担任第六镇第十二协协统。去年吴绥卿担任第六镇统领,为了树立威信,第一个就拿周符麟开刀,以有鸦片瘾为由将他撤职。所以他一直对吴绥卿怀恨在心。只要大人示意他刺杀吴绥卿后便可以官复原职,我敢保证,吴绥卿绝对活不过十天!”
袁世凯这才露出一丝笑容:“一事不烦二主,这主意既然是智庵出的,那就得接着劳烦伱大架。”
赵秉钧连忙欠身逊谢道:“此乃在下分内之事,大帅客气了!”
阮忠枢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大帅,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接任内阁总理大臣,才好出面处置张绍曾和吴禄贞的事吧?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啊!”
袁世凯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心中却有苦说不出:因为担任内阁总理大臣和做皇帝的程序差不多,即便心里千般垂涎、万般愿意,也要假模假样谦让三次才能答应就职,是为“三让”。之前自己匆匆赶到郑州,已经被人戳戳点点,如果再不按照惯例走完“三让”程序,自己真就坐实了“热衷名利”的谣言。
沉吟片刻,袁世凯才说道:“如果朝廷和诸君都认为袁某可堪此任,袁某也不想过多推辞,只是现在形势如此,三让程序不得不一步步来。希望朝廷能意识到国势危急,尽快办结此事方好。”
张一麐道:“我们预计在明早8时通电全国,宣布第二次推让。如果不出意外,朝廷第三次任命的电报会在午时前后发布,明日下午四五点钟我们可以奉命组阁。内阁成员名单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拟定?”
在座众人闻言精神一震:大家跟随袁世凯混,不就是为等着这个时候么?
袁世凯道:“虽然有些着急,不过今早拟定也是好的,有备无患嘛!”
“那大帅可有腹案?”赵秉钧急忙问道。
袁世凯微微一笑:“智庵不要着急,袁某准备任伱为民政大臣,不知伱肯屈就否?”
赵秉钧大喜过望,急忙起身深鞠一躬:“谢大帅抬爱!”
袁世凯又转向其他人:“伱们也不用着急,人人有份的。”
屋内众人顿时欢声雷动,喜笑颜开。
“不过,”袁世凯停顿一下,“为了早日戡定乱党,内阁中除了要有我们的人、朝廷的人,恐怕还要请一些立宪派和革命党进来。”
赵秉钧有些疑惑:“不知大帅都准备要请谁?”
袁世凯道:“我想请国内立宪派首领张啬翁(张謇)出任农工大臣,海外立宪派首领梁任公(梁启超)出任副司法大臣,革命党代表孙百熙继续担任学务大臣。伱们认为怎么样?”
第二七三章剑外忽传收蓟北(下三)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何况是在天下奇险的蜀道呢?孙元起足足花了五天时间才来到距离成都百余公里的绵州(现绵阳),其中固然有所过之处各州府道县的殷切攀留,但根本原因在于孙元起也不愿过早抵达成都,和清廷公开决裂。
孙元起的想法是“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暗地里和革命党勾勾搭搭,但明面上自己还是朝廷的学务大臣、署理四川总督。等一个月后孙医生回国和袁世凯达成协议,清廷退居二线,自己再跳出来不迟。所以能在路上多呆一天,就少在成都演戏一日。
到了绵州,地势已经渐渐平坦,孙元起回头对杨度说道:“皙子,你命人找些近期报纸给我看看。自从出了汉中,这十多日音信皆无,恍如隔世,也不知袁慰亭打过长江没有。”
杨度拱手答道:“好,我这就吩咐人去采买。”
片刻之后,杨度捧了一大摞报纸过来。孙元起翻检了几张,有些奇怪:“皙子,这些报纸怎么都是五六天前的?没有最近几天的么?”
杨度摇摇头:“没有!《申报》、《字林西报》等报纸都是在上海印行,然后由江轮送到成都,再发售到蜀中各地。如今湖北战火正烈,而且现在四川也乱成一团,绵州与成都的路早断了,哪有近期的报纸?”
孙元起想想也是,又道:“绵州距离成都近在咫尺,如今电报、电台又那么发达,总该有些什么消息吧?”
杨度有些讷讷地扇了几下扇子:“刚才光顾着找报纸了,居然忘了这茬事儿。”
孙元起哈哈大笑:“算无遗策的杨贤子居然也有顾此失彼的时候?”
杨度也打了个哈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那我现在就打听消息去。”
孙元起道:“如果你出去的话,顺便给赵景行、阎锡山发电报,看他们到哪里了,顺便问问有什么困难没有,要不要我再和陕西地方沟通一下。”
杨度滞了一下:“只怕他们现在已经进入蜀道了。蜀道险峻。人烟荒芜,即便我们发电报,他们恐怕也收不着吧?”
“那就问问陕西地方,看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山的。”
无奈之下。杨度只好闭嘴出门打探消息去了。
杨度离开没多久,孙元起暂住的绵州府衙外来了一位访客,径直往院中走去。守门的兵丁立即持枪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那人愣了一下,才若有所失地笑道:“我姓杨,想拜见总督孙大人。”
门卫翻了个白眼:姓杨很牛么?如今绵州上下想拜见孙大人的海了去了,能从府衙一直排到城门外,可有谁敢直接往里闯?
那人见门卫爱理不理。只好又解释道:“我是内阁总理袁大人的信使,想拜见总督孙大人。”
门卫觑了他片刻,伸手道:“那拜帖呢?”
“呃……”那人愣住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门卫手中,“拜帖忘带了,还望通融一下。你只要和孙大人说‘多谢当年五万美金’,他定然会见我的!”
门卫捏了捏手中的银子,才微微点头:“你在这里候着。我去府里通报。至于孙大人见不见你,就看你造化了!”
孙元起正在翻阅过期报纸,听闻门卫说有人自称“内阁总理袁大人”信使。还“多谢当年五万美金”,不觉心中一动,连忙让人把他领进来。
来者是五十岁上下的小老头,见了孙元起也不跪拜,只微微一躬:“在下杨士琦,字杏城,奉内阁总理袁大人之命,前来拜会孙大人。”
来人一口江淮方言让孙元起暗生了几分好感,顾不上问袁世凯最近的战况,先说道:“杏翁。你籍贯也是江淮一带的吧?”
杨士琦点点头:“大人高明,在下正是安徽泗州人。”
孙元起急忙起身:“我叔祖父孙文正公是安徽凤阳府寿州人,我则是江苏淮安府人,你老家正好在凤阳与淮安之间。如此说来,我们还是乡邻呢!”
杨士琦装出一副惶恐的表情:“文正公是帝师、大学士,大人是总督、内阁大臣。杨某岂敢高攀?”
寒暄之后,孙元起才问道:“杏翁,你是什么地方过来的?袁大人什么时候做的内阁总理?现在武汉战事如何?我刚从秦岭过来,这些天来音信皆无,只能靠翻翻这些过期的报纸得些消息。”
杨士琦道:“回禀大人,我是五天前,也就是11月5号晚上,从汉口溯江而上。前些日子,袁大人已经督师收复汉阳、汉口两镇,与革命党隔江而望。因为北方有事,庆王宣布内阁总辞职,朝廷于三日前任命袁大人为内阁总理。”
孙元起心中大石稍稍落地:总算没有因为自己这只蝴蝶,而让革命党功败垂成。接着又问:“那北方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又有哪些省份宣布**?”
杨士琦偷偷用眼角看了孙元起一眼,才答道:“这几日以来,先是陕西、山西宣布**,接着滦州第二十镇、第二混成协举行兵谏,随后驻防石家庄的第六镇举义,和山西新军组成燕晋联军挥师北上,现已抵达保定一带,与滦州驻军南北呼应。京师一片混乱,姜翰卿奉命率毅军入城戒严,袁大人也准备率军沿着卢汉线北上。”
孙元起不觉惊讶出声:这可真是“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啊!他随即便关心起自家的事儿来,急忙问道:“那京师混乱,杏翁有没有听说经世大学如何?还有,陕西、山西宣布**,那我们第四十四混成协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杨士琦更加惊愕,不由得仔细审视孙元起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当下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孙元起的问题。
见杨士琦欲语还休,孙元起的小心肝开始“噗通”“噗通”狂跳起来,声音都有些干涩,站起身问道:“杏翁,你但说无妨。”
反正他迟早都要知道的!杨士琦牙一咬心一横,说道:“在下倒没听说经世大学有什么情况,只是大人麾下的第四十四混成协已经于五天前分别在陕西、山西举义,成立了军政府,您的学生赵行止、阎百川各自担任都督。”
“啊!”孙元起惊呆了。
“另外,程子寅率山西新军一部与吴绥卿的第六镇组成燕晋联军,并担任联军的副司令。”杨士琦似乎嫌刚才的爆料不够凶狠,又下了一剂猛药。
孙元起一屁股坐回了太师椅上,脑袋里居然有个奇怪的念头:陕西军政府都督给我拎过包,燕晋联军副司令给我站过岗,山西军政府都督给我端过茶,原来我那么牛叉!只是身边的小厮、保安都身具王霸之气,为什么之前都没发现?
可是、可是,你们再怎么霸气侧漏,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尤其经世大学还位于京城附近,再怎么说那里也是我的毕生心血、你们的求学之地啊!更何况,你们的老师、师娘、学弟、学妹都还在学校里呢?
想到这里,孙元起不由神色黯然,脑海里迅速闪过薇拉、念祖、念萱、赵景惠等人的身影。
古代很多英雄都希望玩“恩断义绝”的把戏,比如汉高祖刘邦在彭城大败的时候,为了逃跑时减轻重量,直接把自己的两个孩子踹下车。夏侯婴不忍心,停车将两个孩子抱上车,结果刘邦又是一脚。如此反复几次,刘邦勃然大怒,甚至要拔剑杀夏侯婴!
再比如刘备,每次打败仗都光顾自己逃命,把老婆、孩子撇在一旁,害得关羽要千里走单骑、赵云要长坂坡血战。为了表明自己有多重视人才,还把亲生儿子当道具摔,直接摔出了一个毁家亡国的弱智继承人。——从这个角度来说,刘备真是刘邦的嫡系子孙。
对于这样的人物,孙元起却一直大不以为然。古人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又云:“人莫不爱其子,亦莫不爱其身。”你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顾,想来别人的生命更是轻如鸿毛。那你生命中还有什么是重要的?霸业?江山?功名?财富?所以说,如今人们在大肆宣传本朝太祖一门六烈士的同时,是不是也要反思一下这和太祖喜欢搞窝里斗、搞路线斗争、搞阶级革命有没有关联?
半晌之后,孙元起才涩声问道:“杏翁,朝廷对我有什么处分没有?”
杨士琦摇摇头:“那倒没有!赵景行、阎锡山举义,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大人不过是失察而已,朝廷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处分一位内阁大臣?”
孙元起苦笑道:“不是还有株连之说么?而且如今庆王爷的内阁已经集体总辞职,我哪里还是什么内阁大臣?”
杨士琦睁大眼睛:“怎么,孙大人还不知道么?在袁大人的内阁名单中,您依然是学务大臣!”
第二七四章世事如棋局局新(一)
“还是学务大臣?”孙元起明显有些迟疑。
“正是!”杨士琦回答得非常肯定,“大人学问深邃,海内外无人不知;兴办学校,惠及万千学子。环顾全国,有谁能比大人更适合担任学务大臣?”
孙元起笑了笑:担任内阁大臣有时候并不是适合不适合的问题,首先要看任用你是不是符合内阁总理的意图。政治的要义是妥协和平衡,而不是合适与称职。那么,袁世凯任命自己的目的是说什么呢?
“杏翁,袁大人派你不辞山水阻隔,千里迢迢来到四川,不知有何赐教?”孙元起问。
杨士琦道:“杨某此次前来,主要是受袁大人之托,请您出任内阁学务大臣一职。”
组阁好比请人去五星级宾馆吃大餐,受邀请的人一般都会觉得非常荣幸,但总有二般的人因为各种原因拒绝赴宴,让主人颜面大失。杨士琦出任的角色,就是担任主人的说客,确保客人能够答应并准时出席。
孙元起却在杨士琦的说辞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词:“主要是”,这也就是说,还有“次要”的原因。正待发问,杨度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神色慌张,进门就喊道:“百熙,大事不好!——”直到看见客厅中坐着客人,才及时刹闸闭嘴。
孙元起不是傻瓜,从东北募集士兵的年龄限制上,就开始怀疑杨度和赵景行有私下联系。当然,最初只是怀疑。而这次赵景行在陕西、阎锡山在山西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如果再说杨度和他们没有联系,打死孙元起也不信!甚至孙元起怀疑,杨度在其中起着关键的作用。
看着杨度的作态,孙元起冷冷地说道:“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
杨度这才怏怏地朝杨士琦拱拱手:“在下杨度,字皙子,刚下冒犯了!不知您如何称呼?”
杨士琦连忙起身客气地说道:“在下杨士琦。字杏城,前来拜会孙大人。”
杨度立马神色一动:“原来是河道总督杨大人(杨殿邦)之贤孙、直隶总督杨文敬公(杨士骧)之令弟,久仰久仰!”
寒暄之后,杨度见孙元起没有什么特殊表示。自己在下首寻了个太师椅落座:“如今袁大人担任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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