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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贵妻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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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靖野趁着勇气正盛,继续说道:“你的指责不亚于当头棒喝,我从未受到这种待遇,特别是在女人面前——虽然我没在别人面前尝试过,但我可以肯定,这世上除了你再无第二人会这样对我。我所见到的女子无一例外的都顺着我。请相信我,我当时真的没有轻视你的意思,——我不会费心去娶一个我轻视的女人,我只是习惯了这么做。”
宜竹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一时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她只好低头静静倾听。
“那天,我回去以后先是愤怒再是埋怨,觉得你有眼……没有眼光,不知好歹……可是后来,我慢慢想通了,——那应该是我们全家到了羌州以后,我有足够多的时间反省。再后来就是在战乱中,我到河东去招募义士,看到许多名门望族,世家子弟为了保全家族的私利和自己的性命甚至不战而降、屈身事贼,事后又百般推脱罪责。反倒是那些我平常看不起的凡夫走卒寻常百姓们,在关键时刻凛然大义,誓死反抗。我那时不由得想起了你的话,‘你在批评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世上并不是人人都享有过你所拥有的优越条件的。’他们这些人平常没有享受过朝廷和国家的优越条件,但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却尽了自己最大的责任甚至付出生命。我为自己的狭隘而感到惭愧。进而再想到你,如果那时我若是事先和你的家人商量,认真征询你们的意见而不是居高临下地自作主张,或许结果根本不是如今这样……”秦靖野说到这里,生硬地打住了,他的神色有一丝隐约的慌乱和局促。
宜竹听到他这番话,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一时间各种复杂难言的心绪一齐涌上来。她忍不住开始剖析自己的内心:每个人的观点都会受他所在时代和阶级的局限。秦靖野的很多观点,对他的时代和阶层而言并不是不可饶恕的大错,有他这样的看法的人肯定有很多,但有的人藏在心里,却用言语来粉饰,像郑靖朗就是这样的人。而自己没有尝试过和他有效沟通,只知道一味的指责批判。人与人之间的观念,有差异和鸿沟再正常不过,年轻人与父母之间甚至不同成长环境下的同代人之间都有鸿沟,更何况他们之间隔着那么辽远的时空?她怎么能不现实的要求他一开始就和自己三观一致、想法相同呢?平心而论,她的许多做法也并不是无可指摘。
宜竹的心思千回百转,她一想透彻也跟着做自我批评:“你当时的态度固然不能让人满意,但我自己也有错,我当时是把自己对现实和命运的无能为力和愤怒发泄在你的身上。你知道的,我以前在、在家乡时自由自在,那里虽然也有等级和压迫,但我并没有机会亲身尝试,可是到了这里就大不一样了,我们全家处处受到掣肘和嘲笑……”她所引为以豪的优点在这里却成了致命的缺点,她不敢飞扬却又不甘心卑微驯服,她明知道结果,却又无力改变。秦靖野的态度刚好刺激了她那根敏感的神经,她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不顾一切地和他激烈对抗。
秦靖野显得十分善解人意:“我明白。”
宜竹进一步反省:“我心里想要什么,并没有和你明说,只等着你去领悟,可你并不是我,又怎能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你不给我想要的,我就失望愤怒……这些也挺让我汗颜的。”
“我也一样,觉得你那么聪明肯定能领悟到我的用意。”
宜竹老实承认道:“我有时挺笨的。”
“嗯,我面对你也会轻微的变笨。不过,你在我面前再笨些也没关系。”
……
两个人一会儿反省一会儿道歉,越说越深入,有时煽情有时煽智。
道歉和反省的话说完了,两人突然又同时沉默下来。空气中蠕动着一股十分诡妙的气息,接下来该说的话既让人期待又让人难为情。但秦靖野却硬生生地卡住了。他从不曾像此刻这般思前想后,左右为难。上一次他虽然窘迫但心里却有十分的把握。这一次,他那强烈的信心萎缩了。
关键时刻,他的耳畔不由得回响起自己去年说的那番话:“我不会再重复自己说过的话。有些话,我只说一遍。”真的只说一遍吗?不说,不甘心;说了,不放心。
两人在竹林中缓缓而行,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竹林的另一边,他们的前方,在五十步开外的前方,有一块石头横在小径中央。
秦靖野看到石头,终于有了灵感。他突然提醒一声:“小心,脚下有石!”
宜竹此时是满腹心事、心不在焉,一听说脚下有石头,脚步不由得一顿,秦靖野抓住时机扶住她。接下来,她的整个人便顺理成章地倒在了他的怀中。他的男性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有一种窒息般的兴奋感。
  
第四十二章再次告白
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斥骂他!秦靖野的信心在这一瞬间满血复活。他的心砰砰直跳,激动得难以自持;还好;他的自控力很强,很快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用强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箍在怀中,宜竹温顺地偎在他的胸前。他们静静地拥抱着,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彼此的心跳声,他们仿佛一直拥抱到天荒地老似的。
头顶;蓝天如洗,白云悠然;成群的鸟儿从他们头顶欢叫着飞过,轻柔的风拂着路边的蔓草野花。景致十人怡人,但更怡人的还是怀中的人。
“宜竹。”秦靖野低低地开口唤她;嗓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柔情和难以言状的暖意。
“靖野。”宜竹轻轻回应,声音温软悦耳,娇而不媚。
秦靖野用粗糙的大手扶着她那粉嫩的脖颈,低下头将脸贴在她那如丝绸般柔和光滑的脸颊上,轻轻地缓缓地摩蹭着,一遍又一遍,心醉神迷地摩擦着。他那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脸颊,将它晕染得像三月的桃花一样娇艳动人。
他喃喃轻语:“我真后悔,如果不是我的自以为是,也许我们根本不用分开这么久。”
宜竹闭着眼含蓄地回应着他,感慨万端地答道:“不,你不用后悔的,命运其实留了更好的一份给我们,它在等我们成熟,它让他们了解彼此更深。不是吗?”
秦靖野愉悦而释然地笑了:“是这样。”
“你这张嘴,既能让人气又能让人笑。”
宜竹睁开了双眼,她的眸子像星一样光灿动人,又像水一样波光潋滟,柔情款款。让秦靖野看得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她含笑看着他,神情狡黠调皮:“只要你顺着我,我以后会让你听到更多好听的。”
“好好,顺着你。”这一次他心甘情愿被她俘获。
他再一次紧贴着她的脸,曼声轻语:“我一直在想着你,从来没停止过,我没想到我会陷得那么深,我低估了自己的感情。”
宜竹俏皮笑道:“原来我是淤泥,让你陷得这么深。”
秦靖野此时恨不能从别人那里借来好话倒出来给她听:“不是的,你是最好的,好得……甚至连相近的都没有。”
宜竹开心至极,声音像在蜜水浸泡过似的:“虽然我明知道自己不是最好的,可我就是喜欢听你这么说。”
她的笑容加上她的话,让秦靖野没有一丝招架之力:“我以后会多说的,其实说起来也不难。”曾经他觉得难以吐口的话,在这种时刻说得竟是那么顺畅无碍,他决定以后不再鄙夷大堂哥了,记得小时候靖北拉着他一起躲在墙角偷听大哥和未来的大嫂说话,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尊崇这个比他们大十多岁、平常看上去威严老成的大哥了。他当时这般想:一个大男人在女人面前那么没有节操和威严还叫什么男子汉!如今看来,他的话说得未免太满了。
继道歉和反省之后,两人又说了许多不合逻辑、夸张失真的情话。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宜竹绝不会相信秦靖野也能说出这种话来,幸亏这话的听众没有旁人,不然,秦靖野事后准会窘迫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们拥抱着相互吻着,吻累了就说些疯傻的情话,重复地剖白早已剖白过的心迹。说累了,再接着吻,一点也不知疲倦,也不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太阳疲倦地躲入了西山,马儿累了饿了,卧在地上悠悠地吃草,两家的仆人也累了饿了,他们躺下来,饥肠辘辘地傻笑着看着马儿吃草。但这对情人却一点也没感觉,别人是有情饮水饱,他们是没有饮水也能饱。
夕阳西下,晚霞似火。
他们隐约听到了长安城中次第响起的钲声——闭市的时间到了。钲声将两人从白日梦一般的情境中惊醒。
“我们该回了。”宜竹脸颊飞红,欲要挣脱他的怀抱。
“不急,还早。”秦靖野意犹未尽,依依难舍。他接着有补充一句:“有令牌。”
宜竹放了心,果然不再着急。两人慢悠悠地走着,很快就走到了那块早该出现的石头旁边,秦靖野心虚的一脚将它踢开。
两人又磨蹭了一会儿,此时金乌西坠,新月东升。宜竹怕再耽搁下去,家人会担忧,只好再三提出要回家,秦靖野虽然不舍,也明白该放她回去了。
城门已经关闭,秦靖野拿出令牌后果然畅通无阻,他们一进入城中,杨明成和杨镇伊便焦急地冲了过来:“你这孩子怎地这时候才回来,家里都担心坏了。如今可不比太平时候……”杨明成一看到秦靖野,叨唠声戛然而止,他满面带笑,态度殷勤地凑上去,中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半,态度也尽力显得不亢不卑,只是他转变得太过突然,让人有一种滑稽的感觉。宜竹悄悄地观察着秦靖野的神色,想看他有什么反应。
秦靖野这次跟以前大不一样,他态度平易近人,关切地问起杨明成和杨镇伊的身体。杨明成受宠若惊,但大体还算镇定,他尽量维持着体面姿态,回答得不多不少,不快不慢。
秦靖野一行人一直将宜竹他们送到紫竹坊前,坊正看着杨明成一家晚归,正要拿他们一把,一看秦靖野也在旁边,立即低头哈腰,净说拜年的好话。连带着对宜竹等人也高看两眼。
“就此告辞吧,改日再到府上拜访。”秦靖野一边跟杨明成说着场面话,一边拿眼瞟着宜竹。
回到家里,平氏和宜兰早已备好了饭等着他们。这母女俩天生具有八卦天份,一看到今日的气氛就觉得不同寻常。晚饭后,她们两人旁敲侧击,话里套话,终于把事情打听个七七八八,再加上自己的加工想像,便将宜竹和秦靖野的事情猜了个十之二十,多出来的部分自然是她们的脑补。
平氏看二女儿竟然能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还能继续执行钓金龟婿的计划,心里愈发得意女儿的本领和手段。宜兰则是既惆怅又高兴。
平氏兴冲冲地问宜竹:“竹儿,你有多大把握?你外婆说得对,女人在这当儿都变笨,男人则会变聪明。你要小心可别上了他的当。”
宜竹一边喝茶一边故作镇定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娘你最好先别张扬,省得将来万一不成,咱们面上不好看。”
平氏由喜转忧:“哎哟,我可怜的竹儿,这事要是早定下了就好了。那时你爹虽是个七品芝麻官但咱家也勉强算得是官宦人家,何况那时杨家显赫,咱们多少也能沾点光,如今唉……”
这时宜兰却幽幽叹道:“早定下又如何?男方也可能退亲啊。”
众人一时默然,谁也没开口说话。
隔天,秦靖野派小厮给杨明成送来了一些补品。平氏满心盼着他本人会来,整天盯着小麦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以免到时手忙脚乱。可惜秦靖野一直没来,渐渐地,平氏就有些灰心。宜兰温和地安慰着妹妹。宜竹虽然也盼着他来,但也没有患得患失,他这时一定很忙,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这一时半刻。
这日宜竹去饭铺查帐,伙计小王蹬蹬跑上来禀报道:“二小姐,那个秦将军最近每天早上都来咱们店里用早饭。”
宜竹一愣,反问道:“哪个秦将军?”
“就是以前那个爱自报家门的秦公子。”
宜竹这才明白小王说的是秦靖野,不过,他来这里做什么?来饭铺吃饭的客人一般都是些小商小贩,或者是不入流的小官小吏,像他这样的人一般家里都有厨子做早膳,哪会踏足这种小地方?何况他和这里隔着两街五坊,宜竹不得不往自作多情的方面想,或许他是为了她吧。她暗笑一声,心里甜滋滋的。
宜竹正色吩咐道:“从明早起,额外送他一碗汤。”小王答应着下去了。
又过了几日,郑静婉下贴子邀她到郑家喝茶,一同受邀的还有宜梅。
宜竹和崔玉姗在郑家门口不期而遇。郑家分为西府和东府,崔玉姗是应郑静乐之邀而来,她本该走东门进去,东府因在战乱中遭到焚烧,工匠们正在修葺,她只得临时改走西门。两人面面相觑,宜竹笑着招呼一声,崔玉姗下巴微抬,似笑非笑地看着宜竹说道:“杨姑娘,我在此恭贺你,你终究暂胜一筹。至于结果如何,情况恐怕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宜竹态度落落大方:“我没有觉得胜过谁,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从来都跟旁人无关。”他们两人的事只跟他们自己有关,他们战胜的只是彼此性格和心灵上的弱点而已。
“跟旁人无关?”崔玉姗轻笑一声,“这个旁人也包括郑四公子在内吗?”
宜竹面不改色:“当然。”
两人面上和气,话里却句句暗含机锋。等到郑静婉出来迎接时,两人已经笑着在语言上厮杀过一场了。
郑静婉很为自己的堂哥自豪,看戏看得意犹未尽,她等到崔玉姗进了二门,便一脸坏笑地冲宜竹说道:“早知道我就晚出来一会儿了,看你们战上十几回合。”
宜竹话里有话:“我们实在没有开战的理由。”
以前她觉得崔玉姗这人挺不错,无论性情模样都十分出挑,至少比口无遮拦的王绮的观感要好很多。但当她看清她的真面目之后,她就什么也不想说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只看一面。
她在郑家的活动跟以前差不多,喝茶吃点心,谈天,做做游戏,接着便去赏花,这是夏天,只能去亭子里赏荷花。郑静婉陪她呆了一会儿,便寻了个借口开溜了,宜梅很有眼色,也跟着郑静婉一起离开。不用猜,宜竹也知道是谁来了。
秦靖野的脚步初时十分急促,临到近前他又故意放慢步子,显出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宜竹想着他那装模作样的神情,就忍不住想笑。
两人相互打量着,宜竹温声询问:“你最近很忙吧?”
“是很忙,所以才没有去看你。”
“我又没怪你。”
秦靖野停了一会儿,又说道:“你额外加的那碗汤,很好喝。”
“每天绕那么远路去吃早饭,你不累啊?”
“最近很忙,来不及去看你,可是一吃了跟你有关的饭,就觉得很有精神。”
“你赵来越油嘴滑舌了。”
“都是因为你。”
……
话说关于秦靖野吃早点的事还引出了个小笑话。因为朝中百废待兴,国事繁重,官员们每日早起晚睡,时间长了不免有些精神不济,有的还忍不住打呵欠。但秦靖野每天都是神采奕奕、精力充沛,让人羡慕不已。有些官员就问他有什么秘诀。秦靖野大方地贡献出了秘方:到杨家饭铺吃早饭。
有的人竟真的打发仆人买来尝尝,结果吃了还是跟以前一样,但也有的人觉得精神真好多了。宜竹估计后者是心理作用。如此一来,杨家的生意竟好了许多。
两人出了荷花亭,沿着爬满青藤的阴凉走廊信步慢走,秦靖野先是给她说些无关紧要的朝中小事,宜竹也跟她说了自家的一些趣事,别的什么也没说。
上一次他们说了太多疯话傻话,唯独把现实问题给忽略了。宜竹十分清楚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严峻现实,不过,她并没有催促秦靖野,甚至连暗示也没有,她相信他会安排好的。
不过秦靖野很快就主动提起了这个话头,在两人的谈话渐入佳境时,他胸有成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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