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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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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骂道:“这次如果不是老身请军方帮忙,如果让监察院查到了那个岛上,以范闲的性格,会怎样对付你?”
明青达心中冷笑不语,面色恭谨应道:“让母亲烦心,真是孩儿不孝。”
第五卷京华江南第一百零六章明家母子
“兰石今天怎么样?”明家老太君冷漠看着自己的儿子,关心着自己的孙子。
明青达眯眼说道:“孩子知道孰轻孰重,再说,这几年他对她也不错。”
“男人啊。”明家老太君讥讽嘲笑道:“终究都是这种样子。”
老妇人想了想后,摇头说道:“让兰石少和袁大家来往,前些日子听说钦差大人那位门生正在城里开青楼,兰石卖了竹馆出去,心里有些不舒服,正和袁大家筹划着怎么破一破钦差大人的生意,如今既然咱们拟好了章程,当然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她继续冷冷说道:“袁大家是世子的女人,你让兰石少流些口水,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范家对袁梦是恨到了骨头里,如果让范闲察觉到了袁梦在苏州城内,只怕会在第一时间内杀了她,明石与她来往,会多几分危险。”
明青达点头应下,正准备退出房去,不料老母亲却仍然将他留了下来,沉默半晌之后,忧虑问道:“我们的安排,终究是我们的安排,我总觉得那位小范大人在铁手整治了内库之后。不应该如此安静才是。”
明青达想了想后沉着应道:“母亲放心,毕竟咱们家在天下也是有头有脸地大族,没有拿着实据,就算是钦差,也不敢胡乱出手的。”
明老太君须眉皆白,满脸皱纹里都夹着世故与冷漠,寒声哼道:“不敢?连四十万两白花花的雪银都不要。他要的定然更多,这天下除了我明家,还有谁能给他这么多银子?”
确实如此,四十万两白银,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措出来,并且送到范闲的手上,这种能力已经足以震惊世人,虽然范闲极为不可思议的没有接受,但这笔堪称世上最大地贿银,已经可以载入史册。范闲连四十万两白银都不要。所谋所求,自然更大。
“儿子想过。”明青达不慌不忙说道:“钦差大人没有收银子,也不见得全然是坏事。就说去年九月间,老崔家的曾经在一石居送出去了两万两银子,小范大人倒是笑纳了,可一回头,就将崔家给剿了,所以收不收银子,并不表示这位奇怪的大人有什么想法。”
从古至今,收银子办事用天经地义的事情。像范闲这种收了崔家两万两白银,却一点好处不给不说,还雷霆一击将崔家扳倒的事情,实在是相当罕见。这个举动完全破坏了范闲在贿赂江湖中的信誉,江南的商人们对这件事情记恨极深。
明家老太君两颊皮肉无力,一笑起来显得格外恐怖,嘲讽说道:“崔家也是小家子气,看事情都看不准,他家那宝贝儿子在北齐上京得罪了范闲,被罚了半夜跪,就想用两万两银子抹平?小范大人收这银子。不是为崔家办事,只表示对上京的事情不再记恨,至于后来,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到此处,这位老妇人皱眉问道:“慧儿怎么样?”
明青达回道:“情绪好些了。”
崔明两家在长公主的暗中安排下进行着联姻。此时提到的慧儿,就是明家第三代明兰石地正妻崔芷慧。崔家被范闲整倒之后,那些头面人物虽然在燕小乙的保护下活了下来,但是家破人散,千贯风流而去,嫁入明家的新妇难免心生惶然之感,日日以泪洗面。
略说了些家事,又将话题扯回正途,明老太君眯眼说道:“太平钱庄的掌柜前儿来说过了,咱们家寄存的银子这次都备的差不多,不过前些天,你来和我说的招商钱庄……又是个什么来路?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太平钱庄那边我有些担忧。”明青达皱眉说道:“先前提到的史阐立,听说在钱庄里提过几笔大数目的银子,如果朝廷,或者说钦差大人埋了什么手脚,我怕到时会出什么问题。”
他见母亲一言不发,在沉思中,又继续说道:“招商钱庄是新起的一家,去年才开始在东夷城那边出现,您也知道,如今地钱庄大多出自东夷。背后的股份和背景,我托人查了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儿子想的是,如果此次内库招标被钦差抬了价,日后的流水总要有个保证,太平钱庄之外,再留条路子。”
明老太君睁开双眼,冷笑说道:“是什么背景,竟让你如此相信?咱家做内库生意,要地银子如流水一般,小的钱庄哪里周转的急?范闲下江南,竟是让你乱了心思,真没多大出息。”
明青达心头微恚,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微笑,解释道:“主要是背景可靠,您猜那家招商钱庄的背后是谁?”
“别和我弄这些玄虚。”明老太君厌恶地盯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明青达咳了两声后说道:“查的清楚,招商钱庄的股份,大部分是沈家的产业,北齐朝廷追索地厉害,当年沈家管钱的先生逃到了东夷,这才开始做这个生意。”
“沈家?”明老太君双眼里终于现出了一丝兴趣,“北齐镇抚司招抚使沈重?”
“正是。”
明老太君沉吟少许后枯笑说道:“北齐朝廷抄沈家,沈大小姐单身逃走,一直有笔财产没有抄到。当年沈重与崔家联手把持着内库往北齐的走私。不知道存了多少银子,如果是他家的话,这家钱庄倒是有些财力。”
“最关键地是,招商钱庄地真正靠山,是东夷城里极有实力的一个家族。”明青达趁热打铁说道:“沈重是北齐皇帝杀死地,而且应该与小范大人有关系,所以招商
钱庄肯定不会与朝廷与北齐通气。”
明家除了田地与庄园里藏着的庞大银两之外。用来做生意的银两基本上都是存在太平钱庄里,而从太平钱庄调钱的印章,却是一直掌握在明老太君地手中,明青达空有明家之主的名号,实际上却只是个傀儡,今日极力向母亲推荐招商钱庄,谁知道肚子里存的什么心思。
也不知道明老太君是不是察觉到了儿子的心思,笑容瞬间即逝,冷冰冰说道:“史阐立从太平钱庄里能调多少钱,难道你没有查到?”
明青达感觉到一丝冷汗正从后背往下流淌。强自镇定说道:“太平那边被我逼了一下,他们老掌柜只好坏了规矩,给了我一个实数,史阐立能调的那批银子来路不清楚,应该是范家的,总数目应该在五万两左右。”
明老太君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儿子。
明青达愈发地紧张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老太君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先不要慌着和招商那边联系了。一来。史阐立能动的银子不多,根本不足以在招标上面给我们造麻烦。二来太平钱庄的背后是四顾剑那个老怪物,这钱庄最讲究的就是信誉,你让他们坏了规矩。那是因为四顾剑需要咱们明家往东夷城送货,如果你一转身就去和招商钱庄眉来眼去,他们心里哪里会舒服?三来,招商钱庄地背后就算是当年沈家的那笔钱,其实也不算什么,就算还有你所说的东夷城里的大族……可是东夷城那边也很乱,所谓大族,只怕是四顾剑的眼中钉。我们何必去得罪四顾剑?”
明青达抬起头来,似乎没有想到母亲会这么温和地对自己说话。
明老太君最后下了结论:“招商钱庄那边可以有些小的往来,至于内库这边,必须还是走太平钱庄,保险起见。”
明青达不敢再说什么。总觉得母亲的温和背后藏着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子,只是心中依然有些不服。做生意,本钱当然讲究个狡兔三穴,什么都放在太平钱庄里,这哪里能行?
母子二人的判断产生了一点偏差,而就是这一点偏差,导致了后来那些很麻烦的事情。
……
……
“如果钦差大人能容咱们家几年,那便依你地意思,就这么下去,如果他……一定要治我们明家于死地,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明青达佝身应是,沉吟半晌后说道:“君山会下月开,我怕来不及。”
明老太君冷冷看着他:“杀人,又不是一种急活儿……至于君山会那边,我们明家将江南武林养了这么多年,在朝廷的目光下保护了他们这么多年,他们难道不应该有些报答?”
这话里的杀人,自然指的是杀范闲。而君山会,也绝对不是邹磊曾经想用来对付范闲地武林大会。
庆国有所谓江湖,但真正的江湖,绝对不是西湖旁边青石坪上那副模样。
草莽之中自有所谓高手,像江南水寨老供奉那种层级的高手,不知道隐藏在多少地方。
所谓君山会,便是这些所谓江湖中的所谓高手,真正聚会的地方。君山会向来不为人所知,谁也不知道到底拥有多高的实力。
如果范闲真的要将明家赶尽杀绝,一个绵延百年的大家族,自然有办法进行反击。尤其是目前,六处地影子与专业刺客们正满江南的与东夷城剑客们玩捉迷藏的游戏,范闲身边的防卫力量,并不如看上去的那般严密。
明青达很明显不赞同这个提议,微嘲说道:“东夷城都杀不死地人,我可不相信君山会能够做到。另外母亲不要忘了,钦差大人本身就是绝顶高手,他的身边还有陛下派来地虎卫,最关键的是……那位北齐圣女海棠,应该也在他的左右。”
明老太君怜悯看着自己的儿子:“杀人就是拼命,不是一个讲究成功率的游戏,如果别人都要杀我们全家了,你还在考虑能不能杀死对方,那你永远都没有杀死对方的机会。”
明青达苦笑应道:“就算能杀死范闲又如何?陛下震怒,天下震惊,难道我明家还能活下来?”
“自然要做的滴水不漏,要给天下人一个信服的答案。”明老太君冷漠说道:“如果能将范闲杀死,那自然是东夷城四顾剑做的,与我们明家有什么关系?反正四顾剑这些年也背了不少黑锅,再多一顶也无所谓。”
明青达嘲讽说道:“这个借口或许只能骗我们自己,却骗不了天底下的百姓,更骗不了监察院与陛下。”
“如果能将范闲杀死。”明老太君面无表情说道:“当然,如果能维持和平是最好的。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相信我们大庆朝英明的陛下,一定不会因为一个死去的私生子,而动摇整个江南,动摇他统治的根基,事情能压到最小,陛下就一定会压下去。”
“一个活着的范闲,比十个明家都有价值,但十个死了的范闲,都比不上一个残破的明家。陛下不喜欢我们明家,但却不能毁了我们明家,所以陛下只是希望这次范闲能够将我们明家完好地夺到朝廷的手中……你如果看明白了这点,这个家,我也就能放心地交给你了。”
明老太君面上浮现一丝恨色:“到时候我再把我这条命填进去。”
明青达百感交集,哭泣说道:“母亲这是说的什么晦气话。”
他在心里暗自冷笑着,老妇人果然是老了,看事情居然糊涂成这副模样,如果真依你的将范闲杀了,陛下怎还会给明家生路?填进你的命?你以为你的老命还真的这么值钱?
五卷京华江南第一百零七章身在苏州心在天下的一个好人
史阐立从竹园馆里走了出来,嘘了一声,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珠,他身后这座楼正在装修,只是距离开业还有一段时间,抱月楼扩至江南的事业进程开头倒算是顺利,只是这两天在苏州城里买姑娘的事情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从同行的楼子里挖姑娘,虽然仗着三皇子的威势,顺利无比,怎奈何却没有请到几位红倌人。
每每思及此事,史阐立便有些头痛,江南女子多娟秀,是出了名的,怎么却找不到一些像样些的姑娘?难道都是被人藏起来了?本来还有其它的途径,他也曾经去牙行里看过,只是牙婆们热心介绍的姑娘都是从江北逃难来的可怜女伢子,虽说是父母在卖,但身条都没有抽出来,史阐立总有些下不了手,也害怕范闲生气。
说到那位门师,史阐立的脑袋就更大了,真不知道那位小爷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前天从内库回来后,便一头扎进了盐商让出来的华园里,整日介的闭门不出,连马上要到来的内库开门招标一事也似乎没有做什么准备。
史阐立今天穿着一件棉袍,虽然如今是商人的身份,却依然脱不了十几年寒窗苦读所养出来的读书人作派,他的手抚在马车光滑的厢壁上,却没有上车。
车旁的侍卫好奇地看着他。
车旁无数行人走过,就在这车水马龙的苏州城大街上,史阐立忽然走神了起来,他望着那些面色安乐的江南百姓们。微微皱眉,回思起这一年来地过往,对于自己的选择忽然多出了几丝惶恐之感。
杨万里在杭州那番谈话之后,虽然这些人依然以范闲为首,坚定地往着那个不可知的将来迈去。但是史阐立与那三位同窗不同,他已经淡了仕途的念头,开始为范闲打理一些隐秘的事情。也知道了一些隐秘的消息,所以越发觉得范闲这人有些难以捉摸——自己这些人是想济天下,养万民的,可是门师大人究竟是怎么想地呢?
他心里明白,抱月楼的扩展一方面是为了方便范闲在监察院之外,有第二个探知天下消息的途径,但更重要的目的,却是为了方便范闲日后洗钱,门师的所作所为或许是为了一个良好的目的,但是在达到这个目的的过程中间。或许却要牺牲许多,比如无辜者地性命,比如读书人一直禀承的正道,比如似乎每个人都应该有的……良知?
到了今天,史阐立当然知道,范闲已然是一位权臣,而不是自己期望中的明臣,但他更明白,如果要做一位能够青史留名的明臣,攫取权力。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这个过程中,明字就会显得太愚蠢了。
这是一个哲学上的两难命题,史阐立陷入其中。却找不到任何答案,只好沉默地上了马车,将赌注压在了自己对门师的信任上。
马车是开往太平钱庄的,最近史阐立一直在那处调银子四处使用,那足足五万两银子的份额,实在让他有些惶恐,小范大人地银子,未免也太多了些。只希望他将来拿够了足够的权力与金钱资源之后,还能记得当初所想的事情,为这个天下做些什么。
“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范闲满脸平静看着面前的杨万里,从内库回到苏州之后,他将杨万里传了过来。虽然按理讲,杨万里不能擅离职守。范闲属于乱命,但是有个钦差大人地身份,想必富春县的官员,包括上州的大人们,都不敢对杨万里多加指责。
杨万里叹息说道:“老师,学生只是担心,这官场险恶,而且极能诱人以奢华权欲……”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在范门四子当中,范闲最喜欢的其实就是杨万里,因为这小子说话够直接,而且一直牢记童年寒苦,刚正不阿不论,清廉自持也属异类。范闲虽然不是个清官,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清官的欣赏,而史阐立虽然心中自有清明,但却只肯将事情闷在心里。至于另外两人,成佳林过于中庸求稳,唯有侯季常,这位当年京都与贺宗纬齐名的才子,心思厉刻,实在是做事的好人选,只可惜目前远在他州,范闲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
他挥手止住杨万里有些过了头的担忧,笑着说道:“我之心性坚定,又岂用你来担心?不要总怕我滑向邪恶地深渊,习惯了黑暗,便看不到光明。”
杨万里微怔,复又想到自己的门师是何等人物,怎会那般不济,自己的担忧或许真是过头了。
“金钱,只是工具。”范闲说道:“但凡贪欲之辈,总是需要用金钱来换取某种生理或是心理上的快感,而对于一个足够有钱的人来说,贪钱……如果不是为了数银子,那么一定是为了某种目地。”
杨万里摇头说道:“欲壑难填,世上太多这等事情。”虽然范闲经常蹦出些有些奇怪的词语,但杨万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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