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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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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做为第一选择。
从名份出发,从稳定出发,都没有比太子更好地选择。
而太子一旦登基,尘埃落定之后,范闲便只有想办法去北齐吃软饭了。但眼下的问题是,范府处于皇宫的控制之中,他地妻妾二人听闻都已经被接入了宫中,他便是想去吃软饭,可也不可能把干饭丢了。
老李家地女人们,果然是一个比一个恶毒。
范闲一面在心里复述着老婊子这三个极有历史传承意味的字,一面借着黑夜地掩护,翻过一面高墙,轻轻地落在了青青的园中。
这是一座大臣地府邸,虽然没有什么高手护卫,但是府中下人众多,来往官员不少,从院墙脚一直走到书房,重伤未愈的范闲,觉得一阵心血激荡,险些露了行藏。
在书房外静静听了会儿里面地动静,范闲用匕首撬开窗户,闪身而入,触目处一片雪一般的白色布置,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一反身,扼住那位欲惊呼出声的大臣咽喉,凑到对方耳朵边,轻声说道:“别叫,是我。”
那位被他制住的大臣听到了他的声音,身子如遭雷击一震,渐渐地却放松了下来。
范闲警惕地看着他的双眼,将自己铁一般的手掌拉离对方的咽喉,如果对方真的不顾性命喊人来捉自己,以他眼下的状态,只怕真的很难活着逃出京都。
这是一次赌博,不过范闲的人生就是一次大赌博,他的运气向来够好。
那位大臣没有唤人救命,反而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范闲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似乎有些诧异,又有些意外的喜悦。
……
……
“舒老头儿,别这样望着我。”范闲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正确,收回了匕首,坐到了舒芜的对面。
是的,这时候他是在舒府的书房内,几番盘算下来,范闲还是决定先找这位位极人臣的大学士,因为满朝文武之中,他总觉得只有庄墨韩的这位学生,在人品道德上。最值得人信任。
舒芜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忽然开口说道:“三个问题。”
“请讲。”范闲正色应道。
“陛下是不是死了?”舒芜地声音有些颤抖。
范闲沉默片刻:“我离开大东山地时候。还没有死,不过……”他想到了那个驾舟而来地人影,想到了隐匿在旁地四顾剑。想到了极有可能出手地大光头。皱眉说道:“应该是死了。”
舒芜叹了一口气。久久没有说什么。
“谁是主谋?”舒芜看着他的眼睛。
范闲指着自己地鼻子,说道:“据军方和监察院地情报。应该是我。”
“如果是你。你为什么还要回京都?”舒芜摇摇头:“如此丧心病狂。根本不符君之心性。”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范闲忽然开口说道:“我既然来找阁下。自然是有事要拜托阁下。”
“何事?”
“不能让太子登基。”范闲盯着他地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舒芜地眉头皱后复松。压低声音说道:“为什么?”
范闲地唇角浮起一丝淡淡地自嘲:“因为……我相信舒大学士不愿意看着一位弑父弑君地败类。坐上庆国地龙椅。”
满室俱静,范闲站起身来。取出怀中贴身藏好地那封书信,轻声说道:“舒芜接旨。”
舒芜心中一惊,跪于地上。双手颤抖接过那封书信,心中涌起大疑惑。心想陛下如果已经归天。这旨意又是谁拟地?但他在朝中多年,久执书阁之事。对于陛下地笔迹语气无比熟悉。只看了封皮和封后地交待一眼。便知道是陛下亲笔。不由得激动起来,双眼里开始泛着湿意。
范闲拆开信封,将信纸递给了舒芜。
舒芜越看越惊。越看越怒。最后忍不住一拍身旁书桌。大骂道:“狼子也!狼子也!”
范闲轻轻柔柔地扶住了他地手,没有让舒大学士那一掌击在书桌之上。缓缓说道:“这是陛下让我回京都前那夜亲笔所修。”
“我马上入宫。”舒芜站起身来。一脸怒容掩之不住,“我要面见太后。”
范闲摇了摇头。
舒芜皱眉说道:“虽然没有发丧。但是宫内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太子登基地事宜。事不宜迟。如果晚了。只怕什么都来不及了。”
范闲低头沉默片刻后。说道:“这封御书。本是……写给太后看的。”
舒芜一惊。心想对啊。以范闲在京都地隐藏势力和他自身地超强实力。就算宫城此时封锁极严。可是他一定也有办法进入皇宫,面见太后。有这封书信和先前看过地那枚行玺在身。太后一定会相信范闲地话。
“啊……”舒芜地脸色一下子变了,怔怔望着范闲,“不可能!”
“世上从来没有不可能的事情。”范闲地双眼里像是有鬼火在跳动,“您是文臣。我则假假是皇族里地一分子。对于宫里那些贵人们地心思。我要看地更清楚一些,如果不是忌惮太后。我何至于今夜会冒险前来?”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李氏皇朝,本身就是个有生命力的东西,它会自然地纠正身体的变形。从而保证整个皇族。占据着天下地控制权。保证自己地存续……在这个大前提下,什么都不重要。”
范闲看着舒大学士平静说道:“事情已经做透了。大学士您无论怎么选择。都是正当。您可以当作我今天没有来过。”
舒芜也陷入了长时间地沉默之中,这位庆国大臣浑身上下在一瞬间变得苍老了起来,许久之后。他嘶哑着声音说道:“小范大人既然来过了,而且老夫也知道了,自然不能当作你没有来过。”
范闲微微动容。
“老夫只是很好奇。虽然范尚书此时被软禁于府,可是您在朝中还有不少友朋,为何却选择老夫,而没有去见别人,比如陈院长,比如大皇子?”舒芜地眼瞳里散发着一股让人很舒服地光彩,微笑问道。
范闲也笑了起来,说道:“武力永远只是解决事情地最后方法,这件事情到最后,根本还是要付诸武力,但在动手之前,庆国,需要讲讲道理。”
他平静说道:“之所以会选择您来替陛下讲道理,原因很简单,因为您是读书人。”
范闲最后说道:“我不是一个单纯的读书人,但我知道真正地读书人应该是什么模样,比如您地老师庄墨韩先生——读书人是有骨头地,我便是要借先生您地骨头一用。”
……
第一百二十九章悲声
满城俱素,一片缡白,如在九月天气里下了一场寒沁人骨的大雪,雪花纷纷扬扬散落在皇城四周,各处街巷民宅。不是真的雪,只是白色的布,白色的纸,白色的灯,白色的悬挂,白色的灯笼。
白茫茫一片真是干净,干净的人们将自己的悲伤与哭泣也都压制在肺叶之中,生怕惊扰了这庆国二十年来最悲伤的一天。
皇帝陛下驾崩的消息终究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尤其是当传言愈来愈盛的时候,太后当机立断,稍等及派去大东山的军队接回陛下遗体,也等不及各项调查的继续,便将这件震动天下的闻发出。
京都的百姓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一旦得到了朝廷的证实,看见了皇城四方角楼里挂出的大白灯笼,依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人们往往如此,在一个人死后,才会想到他的好处——不论庆国的皇帝陛下是个什么样性情的人,但至少在他统治庆国地二十余年间,庆国子民的日子,是有史以来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故而京都一夜尽悲声。
皇帝病死在大东山巅。这是庆国的权贵们想要告诉庆国子民地真相。而至于真正的真相是什么,或许要等几年以后,才会逐渐揭开,像洪水一样冲进庆国百姓的心里。那些权贵们会再次利用庆国子民的心怮,去寻求他们进一步地利益。
还不到举国发丧的那一天,京都已经变成了一片白色的世界。然而礼部尚书与鸿胪寺正卿应该随着陛下丧生在遥远的大东山顶,所以一应体例执行起来。总显得有些不顺,就像一首呜咽的悲曲,在中间总是被迫打了几个顿儿。
也正是因为这些不顺,朝内宫中的大人物们在悲伤之余,更多的是陷入了某种惶恐不安之中。皇帝陛下这些年来,虽然没有什么太过惊人的举措,显得有些中庸安静,然而这位死去地人毕竟是庆帝。是整个庆国精神的核心!
所有的人在习惯悲伤之后,都开始感觉到荒谬,当年无比惊才绝艳的皇帝陛下,胸中怀着一统天下伟大志业的陛下,怎么可能就如此悄无声息的逝去?不是不能接受皇帝陛下的离去,只是所有人似乎都无法接受这种离去的方式。
这种离去地方式安静地过于诡异。
统治者悄无声息逝去,迎接庆国的……将是什么?
是动乱之后的崩溃?是平稳承袭之后的浴火重生?
因惶恐而寻求稳定,人心思定。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太极殿中地那把龙椅,迫切希望能有一位皇子赶紧将自己地臀部坐到那把椅子上,稳定庆国地朝政。
太子自然是第一个选择,不论从名份上。从与太后的关系上。从大臣们地观感上来说。理所言当应该由太子继承皇位。然而众所周知,皇帝陛下此行东山祭天。最大的目的就是废太子……
有些人想到了什么,想明白了什么,却什么也不敢说。那些入宫哭灵的大臣们,远远看着扶着衣棺痛哭的太子殿下,心头都生出了无比的寒意与敬畏,似乎又看到了一位年轻时的皇帝陛下,在痛哭与棺材旁边重生。
在官员之中流传着大东山之事的真相,似乎与小范大人有关,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相信。但范闲失踪了,或许死在大东山上,或许畏罪潜逃,扔下自己的父亲妻子腹中的孩儿,跑到了遥远的异国。
大臣们清楚,小范大人如果没有翻天的本领,那么今后只能将姓名埋于黑暗之中,而大势……已定。
太后坐在含光殿的门口,听着殿后传来的阵阵哭泣,眉头不易察地皱了皱,老年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然而她知道,眼下还不是自己放肆悲伤的时节,她必须把庆国完完整整地交给下一代,才能真正的休息。
门外依着李氏皇族当年发迹之地的旧俗,摆着一只黄铜盆,盆中烧着些市井人家用的纸钱。黄色的纸钱渐渐烧成一片灰烬,就像在预示着人生的无常,再如何风光无限的一生,最后也只不过会化成一蓬烟,一地灰。
整座宫殿都在忙碌着,在压抑紧张中忙碌着,内层宫墙并不高,隐隐可以看见内廷采办的白幡的竿头,在墙上匆忙奔走,朝着前宫的方向去。在太极殿内,今天将发生一件决定庆国将来走向的事情,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里。
与之相较,含光殿此处反而有些冷清。太后将浑浊的目光从那些白幡竿头处收了回来,微沙着声音说道:“朝廷不能乱,所以今日宫中乱一些也无妨。”
然后她回头看了身旁的老大臣一眼,尽量用和缓的语气说道:“您是元老大臣,备受陛下信任,在这个当口,您应当为朝廷考虑。”
舒芜半佝着身子,老而恬静的眼神看着黄盆里渐渐熄灭的火焰,压抑着声音说道:“老臣明白,然而陛下遗诏在此,臣不敢不遵。”
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跳跃的火焰,片刻后马上熄灭,轻轻伸手,将手中那封没有开启的信扔进了铜盆中,铜盆中本来快要熄灭的纸钱顿时烧的更厉害了些。
那封庆国皇帝遇刺前夜亲笔所书。指定庆国皇位继承人地遗诏,就这样渐渐变成了祭奠自己的无用纸钱。
舒芜盯着铜盆里的那封信,许久没有言语。
“人既然已经去了,那么他曾经说过什么便不再重要。”太后忽然咳了起来。咳的很是辛苦,久久才平伏下急促地呼吸,望着舒芜,用一种极为诚恳地眼神。带着一丝绝不应有的温和语气:“为了庆国的将来,真相是什么,从来都不重要,难道不是吗?”
舒芜沉默许久后,摇了摇头:“太后娘娘,臣只是个读书人,臣只知道,真相便是真相。圣意便是圣意,臣是陛下的臣子。”
“你已经尽了心了。”太后平静地望着他,“你已经尽了臣子地本分。如果你再有机会看到范闲,记得告诉他,哀家会给他一个洗刷清白的机会,只要他站出来。”
舒芜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知道
人如果昨夜真的入宫面见太后,只怕此时已经成为了式成为陛下遇刺的真凶,成为太子登基前的那响礼炮。
他一揖及地,恭谨说道:“臣去太极殿。”
太后微笑着摇摇头:“去吧,要知道。什么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既然无法改变。任何改变的企图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那何必改变呢?”
舒芜乃庆国元老大臣。在百姓心中地位尊崇,门生故旧遍布朝中,而此人却生就一个倔耿性子,今日逢太子登基之典,竟是不顾生死,强行求见太后,意图改变此事。
也只有这位老大臣才有资格做这件事情,如果换成别地官员,只怕此时早已经变成了宫墙之下的一缕冤魂。庆帝新丧,太子登基,在此关头,太后一切以稳定为主,不会对这位老臣太过逼迫。
然而舒芜什么都改变不了,如果他聪明的话,会安静地等着太子登基,然后马上乞骸骨,归故里。
……
……
舒芜一个人落寞地走到了太极殿的殿门,根本听不见身旁身着素服的官员招呼,也没有听到侯公公传太子旨意,请大学士入殿的声音。他只是些茫然地站在殿门,看着殿前广场上有些杂乱的祭祀队伍,看着那些直直树立着的白幡,看着皇城之上那些警惕望着四周地禁军官兵,听着远处坊间的阵阵鞭炮,宫门外凄厉的响鞭,他忽然感觉到一阵热血涌进头颅,让自己的头昏了起来。
从这一刻开始,舒大学士地头一直昏沉无比,以致于他像个木头人一样,浑浑噩噩地走入空旷地太极殿中,站在了文官队伍地第二个位置,整个人都有些糊涂。
他没有听到龙椅边上珠帘后的太后略带悲声地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听到太子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这些龙子龙孙们情真意切地哭泣,更没有听到回荡在宫殿内庆国大臣们的哭号。
只是偶尔有几个字眼钻进了他的耳朵,比如范闲,比如谋逆,比如通缉,比如抄家……
舒大学士浑浑噩噩地随着大臣们跪倒在地,又浑浑噩噩地站起,静立一旁。他身前的胡大学士关切地看了他一眼,用眼神传递了提醒与警惕,却将自己内心的寒意掩饰的极好。
所有的臣子们都掩饰的极好,只有悲容,没有动容。
舒芜皱着眉头,耳中听不到任何声音,看着队列里平日里熟悉无比的同僚,此刻竟是觉得如此陌生,尤其是排在自己身前的胡大学士,二人相交莫逆,虽然由昨夜至今,根本没有时间说些什么,但今天在宫外,他曾经对胡大学士暗示过。
为什么胡大学士这般平静?
舒芜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忽然间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失聪许久的耳朵在这一刻忽然回复了听力,听到了太极殿外响起的锣鼓丝竹之声。
他张了张嘴,这才知道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太子……要登基了!
……
……
舒芜今天的异状,落在了很多人的眼里。但朝中大臣们都清楚,先帝与舒芜向来君臣相得,骤闻陛下死讯,老学士不堪情感冲击,有些失魂落魄也属自然,所以没有多少人疑心。
然而坐在龙椅旁珠帘后的太后,却一直冷冷盯着舒芜的一举一动,她的眼光转了一转,一位太监便走到了舒芜的身后,准备扶这位老学士先去休息一下。
太子的目光落在舒芜的身上,强掩悲色说道:“老学士去侧殿休息片刻。”然后他不再看众人一眼,也没有看阶下那些兄弟,平静下自己的心情,向着龙椅的方向行去。
站在龙椅的前面,太子俯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兄弟与臣子们,知道当自己坐下之后,自己便会成为庆国开国以来的第五位君主,手中掌控亿万人生死的统治者。
这是他奋斗已久的目标,为了这一个目标,他曾经惶恐过,嫉恨过,放荡过,然而最终学习到了自己父皇的隐忍,平静,等待……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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