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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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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燕吃惊的问道:“蛮人?你没有看错?”
“虽然他们是官军的打扮,可小人能看得出来,那绝对是蛮人。武陵山一带地蛮人。”
张曼成突然问道:“五溪蛮人吗?他们怎么会在宛县,而且和官军混在一起?”
“大帅,说起这件事。末将倒是有一件事要禀报。”
“卜己,说!”
那渠帅上前道:“今日我曾遇到几个从文家镇败下来的教众,说昨夜他们在安家镇袭击地时候,遭遇到了官军的反击。其中一个人似乎提到那些官军好像不太一样,其中一个还骑着牛。特别的显眼。另外两个军官,也都是生地面目丑陋狰狞。只是当时末将急于和大帅汇合,对此也没有太在意……如今想想,可能是一伙人。”
“为什么不早说!”
张曼成正要发怒,突然看到褚燕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心里很恼火:褚燕啊褚燕。你从荆州灰溜溜地过来,是我收留了你。这时候,你居然看我笑话?
“飞燕,你在想什么?”
“啊……大帅,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两个面目丑陋的军官,会不会是我要找的人呢?我曾遍搜荆襄各地,都没有找到他们的线索。如今想来,如果他们是去了武陵山。那我们的耳目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那里是五溪蛮地地盘,没有我们的人。”
张曼成皱着眉说:“飞燕,如今天公将军既然已经举事,一两个小毛贼不足挂齿。只是……李大目一死,我们在颍川地区就失去了牵制官军的力量。飞燕,你素来多谋,武艺也不错。我想让你领一支人马,前往颍川,以牵制官军,你可愿意?”
褚燕一怔。发现张曼成的脸色不太好。
心里立刻醒悟过来,只怕是张叔叔对我生了误会吧。
也罢。在这里难有我施展拳脚的机会。张叔叔越来越刚自用,周围都是一群小人。
与其这样,我倒不如在外面逍遥自在。
一来省了张叔叔的戒心,二来也可以为他帮一些忙。反正张叔叔说地也不错,如果内拿不下宛县,大家干脆绑在一起跳淯水算了!
褚燕想到这里,立刻躬身道:“飞燕听从大帅的调遣。”
“既然这样,我命你带一万人马,你为主将……波才!”
张曼成大喝一声,一名渠帅应声站出来,“大帅,可有吩咐?”
“波才你为副将,率本部人马,协同飞燕前往颍川。带彭脱、韩忠抵达后,你四人兵合一处,阻挡官军向南阳前进。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使什么办法,宛县未攻破之前,你们绝不许放一个官军过来,听明白了没有?”
褚燕和波才同时应命。
可在心里,褚燕却暗自苦笑不停。
张叔叔看起来是恼我极了,让我当主帅,却让我指挥波才的人,又让波才当副将?
这我哪能指挥的动啊!
打赢了,那是波才的功劳;打输了,就是我的责任。
不行,要设法找机会回翼州。在义父的手下,绝不会是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
褚燕心里拿定了主意,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波才是张曼成手下颇有才能地将领,用兵不俗,只是有时候个性过于憨直。
有些时候啊,人就是这样,想的太多了……
褚燕把事情想的复杂了,张曼成考虑的却过于简单。让褚燕去颍川,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让波才配合褚燕,也是因为波才的性格,绝不会对褚燕使出什么绊子。
可他少说了一句,褚燕也少问了一句。
误会一旦产生,那可就不容易再化解。张曼成目送二人离去之后,沉思片刻道:“传我命令,打扫战场。各部修整半天,明日正午时分出发,后天正午之前我要看见宛县。”
“喏!”
大小渠帅齐刷刷躬身应命,张曼成冷笑一声:“宛县?我倒要看看你有多难对付!”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九十一章 绞肉机(三)
更,天还没有亮,董俷就醒了。
赤着上身,披着一件袍子走到院落里,呼吸清晨第一口气新鲜的空气,开始练习五禽戏。动作非常的缓慢,却又如行云流水般的流畅。极端的视觉差异,很容易产生出错觉。如果有人在旁边观看,就会发现薰俷的皮肤忽而凹进体内,忽而凸出体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中走动一样,带动着全身的气血加速运转。
嘎嘣,嘎嘣……
骨节极有韵律的轻响不断,汗水从毛孔下渗透出来,密密麻麻的挂了薰俷一身。
而董俷似乎没有感觉,依然慢慢的循环做着五禽戏那简单的动作。
那些汗珠里面,带着淡淡的血丝。
******
呼,董俷长出一口气,收势站好。
天已经亮了,他对着朝阳深吸浅呼,把呼吸调整到了最佳的一个频率,精神顿时大好。
这五禽戏果然不愧是流传千古的养生之术。
薰俷有时候就在想,这么高明的养生术,为什么却渐渐的失传了呢?
未来的国人,喜欢跆拳道那种娘们似的东西,却偏偏忘记了,武术是起源于中国。
对了,不晓得华佗有没有研究出五禽戏。
如果这一次能活着回去,倒要让人去寻找一下华佗的踪迹。当然,薰俷也知道这个人比张机还难找。好歹张机以前是长沙太守,现在虽然辞官不做了,但也是有踪迹可寻。但华佗就不一样,游医四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找。
两个巨魔士出现在门口。
一个人手里端着一个陶盆,里面盛着清水,手臂上搭着一条毛巾。另一个人则拿着一件锦袍,看到董俷已经停止练功。就走了过来,“公子,先洗一把脸吧。”
这是仅存下来的两个巨魔士,当年追随董俷驰骋西北活下来的三十个人,如今只剩下这两个人了。都是羌人,曾经是北宫伯的护卫。一个叫做龙骑十二,一个叫狂狼。
薰俷看见他们,心里突然感到很难受。
那些随着他从西北走出来的人啊,还没有来得及跟着他享福,就死在了战场上。
接过面巾,董俷擦去了脸上的汗水。
龙骑十二轻声说:“主公,都已经处理好了。那些马镫都收回来了,马掌受不回来。但是秦太守交给了我们,也都已经妥善的处理了。我们现在还有不到三十匹马。”
薰俷没有问龙骑十二是怎么处理的,把面巾扔进陶盆里。从狂狼的手中接过了锦袍披上。
“头发都留了吧,别弄混了。”
“主公放心,也都弄好了,都在黄先生那里保留着。”
长出了一口气,董俷幽幽地说:“每死一个兄弟,我这心里……当初从东郡随我征战的人,就剩下你们两个了。十二,清点一下马匹,从蛮人里面挑出一些骑术尚可的人来。你们负责教导他们凿穿战术。不需要很精通,只要稍微明白了就行。”
“是,我们过一会儿就去安排。”
“另外,挑选出来之后,给我好好训练他们。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战。如果有人敢违抗命令,就直接告诉三爷。恩,这件事我会和他说明。不听话的人就杀了,安排听话的人进去。你们这些人,是我手里最后地一点力量,我要有大用。”
“喏!”
“秦太守都起来了吗?”
龙骑十二摇摇头,“秦大人他们一夜都没有睡,在大厅里商议事情。后来庞先生也过去了,反正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似乎争论的很厉害。刚才黄将军也过来了,本来想来看看您,可是秦大人让他过去。说是什么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商量。”
薰俷一怔,连黄忠都被叫去商议事情了吗?
为什么没有人找我?
不过再一想,请庞德公,因为人家是荆襄名士,和水镜先生有深厚交情的人。秦也好,蒯良也罢,都是士大夫出身,对庞德公自然会非常的尊敬。至于黄忠嘛,那是秦的部下,召唤过去也很正常。至于薰俷,也不过是一个良家子太守的儿子。
秦等人未必会把他放在眼里。
想开了,也就无所谓了。
“没有叫老黄过去吧……”
“黄先生没有去,一个人在房间里忙碌到下半夜,这会儿还在休息呢。”
“那就好,让他接着睡吧。跟着我,他也的确是很受罪……十二,你们会不会觉得跟着我太委屈了呢?冲锋陷阵成了家常便饭,可是却不能为你们谋一个好出身。”
狂狼大惊失色,“主公,您这是甚话?我等跟着主公,可不是为了甚好出身。狂狼跟着主公很痛快,能痛快地杀人,痛快的喝酒,痛快的吃肉,比在破羌还要舒服。”
薰俷哈哈地笑了,“老狼,你放心,将来我一定会给你谋一个更痛快的出身。”
“那就先谢过主公了。”
薰俷换上了衣服,没有穿那套盔甲,虽然
人洗净了上面的血污。盔甲旁边,放着十二杆投枪,从战场上收集回来,还没有来得及进行清理。
擂鼓瓮金锤放在屋子的角落里,也没有清洗。
薰俷从榻上抓起斩马剑,身上套了一件将做营特地为他打造出来的筩袖铠。和其他筩袖铠的制作方法不一样,用两层制的牛皮做衬垫,外面金属环经过细密的处理,穿在身上很方便,不会影响到董俷的行动。这件筩袖铠,出自于蒲元设计。
这也是最原始形态地锁子甲,不过并不是很沉重。
当然,防御力相对就弱了一些。
外面套上锦袍,扎上了束带,然后把头发束了一个简单的髻,大步走出了房间。
其实,听不耐烦这么长的头发。
只不过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可随便割弃。董俷入乡随俗,但十几年下来还是不习惯。
走出秦为他安排的院落。薰俷径直朝后院的厢房走去。
秦因为是刚上任,家眷还没有过来。所以后院就暂时让董俷等人居住,也算是一种礼貌。才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庞统从演武场方向跑来,两个家人紧紧跟在后面。
“大阿丑,大阿丑!”
距离还有很远。庞统就叫喊起来。
这是个粘人的小鼻涕虫,比诸葛亮还要粘人。
薰俷只好停下了脚步,看着庞统跑过来,蹲下身子把他抱在怀中。
“小阿丑,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气喘吁吁的,跑哪儿去了?来,和大阿丑说说。”
“去演武场了,看那些人练武呢。不过好没意思。我看了一会儿就不想看了。”
“恩,舞刀弄枪不是小阿丑所擅长,等将来小阿丑学会了本事。连大阿丑都不是你地对手。”
“大阿丑,你现在要去哪儿?”
薰俷说:“去看我大哥他们,顺便看看那些伤者。”
“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家人看到庞统那缠人的样子,也很无奈的苦笑。不过,挺佩服薰俷,至少能让他们这位精灵古怪的少爷老老实实,这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薰俷笑着答应下来,一手抱着庞统,朝着马真的住处走去。
马真住的不算太远。但是位置相对而言比较偏僻冷清。主要是他这里住地都是伤者,需要安静的环境来进行休息。黄劭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把他安排在这个位置。可偏偏给马真安排的邻居不怎么样。典韦和沙摩柯两个纯粹的酒鬼,让马真也无可奈何。
这不,还没有进院子,就闻道了一股酒味。
薰俷走进院子,就见两个人正在大树下面坐着,推杯换盏地不亦乐乎。
“二哥。过来喝酒啊!”
看见董俷进来,沙摩柯大呼小叫,典型是喝多了。
典韦站起来,刚要行礼,却被董俷扶住,在他耳边轻声道:“哥哥,你们喝酒没关系,可要注意身体。你们身上都有伤,这么一大早就喝酒,对身体实在没好处。”
“没关系。只是小伤……”
沙摩柯咋呼道:“二哥,看你说的,我和大哥又不是娘们儿,一点皮外伤而已。”
“老三,闭嘴!”
薰俷那双细长的双眸一瞪,沙摩柯立刻闭上了嘴巴。
三人结拜,董俷虽然年纪不是最大,却是三人中的主心骨。典韦呵呵一笑,“二弟,你莫担心,哥哥心里有计较。只是你要多注意身体才是,你操心地事情多啊。”
薰俷不怕典韦和他瞪眼,但是却挡不住典韦这种服软。
“好吧,那你们注意点就是。别让老三再喝了,这家伙酒量没有,酒品更是差。”
典韦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我去看看那文公子,大哥也少喝点吧!”
“你忙,你忙……”
典韦连连答应,不过能听进去多少?董俷还真的是有些怀疑。
来日方长,还是以后慢慢的劝解吧。记得典韦在三国演义里,也是因为喝酒而丧了性命。如果不让他改过来这毛病,迟早会铸成大错。薰俷心里盘算着,如何劝说典韦,脚下已经走进了厢房里,马真正在给文聘查看伤势,见董俷来,忙起身。
放下庞统,董俷询问道:“文公子地情况如何?”
马真摇摇头,轻声道:“倒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只是文公子的腿,可能有麻烦。”
“啊?”
“被枪同穿了,伤了筋骨。”
薰俷一皱眉,问道:“那结果会怎么样?”
“不晓得,不过很可能要瘸了。真医术不高,愧对主公厚望。这种外伤实不是真所擅长。”
“那可知道有什么擅长外伤的圣手?”
马真想了想,“家师倒是有一个好友,名叫华佗,擅长外伤。只是此人常行踪不得,故而……而且,就算是找到了,恐怕也来不及了。文公子伤势一旦稳定下来,就很难在治好。”
说着,马真在董俷耳边轻声道:“文公子似乎很在意
的伤疤。意志有些消沉。”
居然还有这种事?
薰俷点点头,走到了文聘的榻边,“文公子,可好些了?”
文聘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董俷,眼皮一耷拉。算是和董俷打了招呼。
问了好几句,却都是董俷自言自语。
心里有点不高兴。薰俷昨天在库府失态,主要是因为想起了文聘的来历。此人在三国演义中有过出场,曾经是刘表的大将,后来归顺曹操,深得其中。曾经用计吓退了孙权。说起来,三国演义中第一个用空城计地,不是孔明。而是这个文聘。
黄忠……董俷不是没有想过去招揽,只是估计难度太大。
黄忠此人性情刚烈,而且也很忠心。这一点从评书演义中也能感觉出来。而且,昨天黄忠突然问了那么一句,让董俷的心里有点没底儿。所以暂时没这个打算。
招揽成功了固然是好事,可如果失败了,以后就不好再见面了。
所以,董俷想到了文聘地来历,故而把目光投注在文聘的身上,想要尝试着招揽。
谁知道,这家伙居然一下子变得意志消沉起来。
这让董俷很恼火。
难不成蝴蝶效应。竟然把一个未来的牛人,生生的效应没了吗?
在一旁劝慰的半晌,文聘毫无反应。
薰俷示意众人出去,坐在榻旁,沉默了许久之后道:“文公子,我想请你去河东!”
文聘的眼睛突然一亮,瞪着董俷,脸上似乎多了些生气。
但随即。那变成了早先半死不活地样子。
“聘已经成了废人,俷公子要我去河东做什么?莫非是可怜聘?聘不需要可怜。”
一听这话,董俷有点不高兴了。
“文公子,你我也曾并肩作战,俷虽不才,却不是那种势利之人。俷观公子,有大才。岂可因些许小伤而意志消沉?殊不知古人很多都曾身怀残疾,那孙失去双腿,却能着兵法巨着,更手刃仇人;司马迁更受腐刑。何等奇耻大辱却未曾失志……文公子,你如今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却是这个样子。说实话,俷看不起你。”
文聘怒了,“你懂什么?孙、司马迁乃世之奇人,聘又怎能和他们相比?聘不过是一个武夫,可这腿却瘸了,脸也花了,好像妖怪一样。谁敢用我,谁敢用我?”
看着文聘张牙舞爪的咆哮,董俷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情。
这家伙的伤并不算重。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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