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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叶生生两不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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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前去,从她身后温柔的圈住了她,这一刻,我不再只是我,她也不再是她,命运将我们从这个世界上个两个地方又重新拉扯到了一起,我告诉她:“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我的坚持。”
回去的路上,她说,如果可能的话,她想再去看看那个我亲手建起来的柳宅的现状,于是,我们在北京又多待了两日,不仅去了柳宅,还是去了当年的那个茶楼的旧址。若不是北山离的太远,也许,我们也会跑去。
最后到达的地方是叶语湘指明要去的地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那条大街的位置,她站在街旁的路灯下,遥望北方。
“这里?”我不解。
“你不会知道,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痛。”
她转过头,看向我,夕阳照在她身上,影影绰绰,如同披上了一层金缕衣。“我就是在这里,读着前世的你,最后的讣告……自此之后的一生,生不如死。”
我震惊不已,凝视她伫立于风中瑟瑟发抖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千年之前的柳云湘,那心如刀割的疼痛同样残噬着我的心。
从来不知道在我甘愿面对十四弟早已为我准备好的结局之后,她会怎样得知我的死讯,虽然,我一早就知道,十四弟一定会为他的行动设计好所有的借口与说辞。可是,当我真正的听她说出来时,我才知道,有些痛苦,死去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
“语湘……”我轻拥着她,“让我用今生双倍的爱还你前世所受的全部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9 章

一零九【湘】
落痕的坦白,或多或少带给了我一丝影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竟与言仲塘如此纠葛不清,那一世的伤痛,至今我依稀能记得。
那个卜卦大师也曾告诉过我,我们终究不会修成正果,若是再执迷不悟,只有一个结果,若非生离,便是死别。
我被大师的话吓住了,难道我与言仲塘之间真的是如此格格不入么?但是,回想之前的事,且不说以后,就论当前,他已经大病小病一堆了。虽然,他的病痛不是我能左右的,可是,在我的心底深处,我总会暗暗的自责,我似乎总在强行的将他所有的灾难同自己联系在一起。
我不明白,既然我与他的命格不合,上天为什么又要注定我们相遇?相遇相知后又无法相守,这是怎样的悲剧?
我在害怕,害怕见到言仲塘,我害怕自己见到他后的下一秒,他又会发生什么意外。我更害怕自己一见到他,面对他执着的眼神时,我会忍不住忽视这些曾经的警告。我相信,无论落痕的梦境还是卜卦大师的话是否是真的,我都不希望,言仲塘再有任何伤害。
当言仲塘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依然没有忍住,仿佛他给我下了一套,引着我一步一步走入他的套中。我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言语,包括他执意要带我去见生他养他的故乡。
在北京的那几日,我跟着他走过了不少我们曾经的记忆深处的地方,我又一次沉沦在缅怀的过去,虽然是伤痛,却也是幸福,只因为伤痛中有他的存在。
当我们最后站在那条曾让我在午夜梦回无数次哭醒过来的大街上,我才知道,那仅有的幸福多么微不足道,而那样的伤痛,我却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
真的,我被那些所谓的无稽之谈困住了,被一些纯属莫须有的预言束缚了。
言仲塘知道我的全部担忧,落痕对我说过的话,也曾告诉过他,包括那日算卦大师的谏言,但是,他从不曾放弃过,所以才会有了这次的北京之行。我知道,他想通过故地重游来坚定我的信念。他说,他要用今生双倍的爱还我前世所受的全部痛。
我哭了,他或许不知道,我也曾这样想过,用今生双倍的爱去还他前世所有的情。可是,这一切的念头,都因为一句没缘由的预言而退缩了。
从北京回大连的那个夜晚,言仲塘送我回了公寓,在我打开公寓的铁门时,言仲塘跟了过来,“语湘……”他叫住了我。
我停住了脚步,背对着他,他慢慢朝我走来,走到我面前,手里似乎攥着东西。
“语湘,我知道,说这些话,对你来说或许很突然,可是,我却想了很久,等了很久,我想的很清楚,也很明白,这一生,那一世,你一直是我唯一的牵挂。”
他摊开紧握的手,我惊愕不已,竟然是一枚戒指,在黑夜中透着无比的耀眼。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的大脑好像在这一秒中完全呆滞了。
他牵起我的手,缓缓的将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我迟疑着,不知所措着,完全忘了,是该接受还是该拒绝,却只是任由做着他想做的事。
我忘了一切,忘了落痕那个梦境,忘了那个大师的直言,这一刻,我想不出任何可以拒绝言仲塘的理由。或许,我也应该相信他,或许,我们的路并不如命中预料的那么糟糕,或许,我应该迈出一步试试。
可是,我真的错了……
当我送走了言仲塘正准备回家时,一声巨大的刹车声从公寓附近的胡同里传来,我猛然觉得一阵寒颤,心中没来由觉得一阵冰凉。
我掉头,疯狂的朝胡同口跑去。
远远的,就已看见言仲塘坐在驾驶座上被侧面开来的车撞的面目全非,浓浓的白烟自扭曲的肇事车辆的车盖里一涌而出,我不敢再靠近,不敢再看那片车窗里的显现出来的白色,一如往常的闲散,却在黑夜中被红色慢慢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1

一一零【痕】
“血压3976,心率49。”
“CT片子显示颅内有出血。”
“X光显示左侧第四、第五根肋骨骨折。”
“盆骨,大腿骨,都有骨折的可能。”
“腰椎侧弯40度”
“脾脏还在出血。”
“腹腔也有大量积血。”
一起突兀而短促地发出蜂鸣声,突然又有人惊呼:“心跳骤停!”
“电击。”
“200J!”
“离开!”
“未见复苏!”
“再试一次电击除颤!
……
嘈杂的急诊室外,陆陆续续的赶来了不少同事,就连方总也亲自赶来看个究竟,他们有站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的,有焦急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双手紧握像是在祈求上天。我看到了梓槿,连她也来了。
“怎么样了?”她一到便问我。
“还在里面。”
梓槿周围瞧了一圈,又问:“语湘呢?”
我也四处打量了一眼,这才在走廊的尽头的拐角里看到语湘姐。当我接到语湘姐的电话赶来医院时,她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失神呆滞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仿佛是一樽神像。
我不知道仲塘哥怎么发生车祸的,却知道,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语湘姐现在一定是面临崩溃的边缘了。
看着她目光凝滞,视线的尽头却没有凝聚点,整个人好似一副只剩被抽空的躯体,我突然不敢靠近她,似乎我一靠近,她就会随风而逝一般。
泪水慢慢迷离了我的眼眶,我多么想抱一抱此刻的语湘姐,想告诉她,没事的,仲塘哥一定会没事的,可是,我说不出口。
语湘姐的心神是在急诊室的门被推开时才回转过来。大伙一见到有大夫出来,乌压压的一起围了过去,我和语湘姐却反而被挤在了人圈之外。
“大夫,怎么样了?”
“谁是病人的家属?”
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摇头,说道:“病人的家属不在本地,我们会尽快的联系。”
“家属不在,那这病危通知单谁签字?”
我不知道后来是谁在病危通知单上签的字,只知道在那个护士说完那句话后,语湘姐便在我和梓槿的搀扶下,摇摇欲坠倒了下去,顿时失去了知觉。
当语湘姐再次醒来的时候,仲塘哥已经暂时离开了手术室,医生说,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后期还有一系列的手术需要做。
趴在重症加护室外的玻璃窗上呆呆的望着,仲塘哥只能靠着呼吸维持器才得以维持心跳仪器上间歇的波动,全身上下插满了各种管子,有输血的,有吸氧的,有监测心跳的,还有测量血压的,我不知道,他何时才能醒过来,我只觉得要是这全身的管子都插在我身上,我会不会疼到大哭。
语湘姐也来了,是在梓槿姐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挪来的。梓槿姐说,怎么劝也劝不住,非要过来看看,只好由着她了。看过也好,至少可以安个心了。可是,当我看到语湘姐盯着玻璃窗内的身影时,我开始怀疑语湘真能安的下心吗?
语湘姐趴在玻璃窗前,抽泣声越来越重,慢慢的哽咽的声音再也抑制不住,身体越来越往下沉,最后竟蹲在墙角,放肆的大哭起来。
我与梓槿姐实在不忍她这般折磨自己,一左一右的抱着瑟瑟发抖的她。虽然,仲塘哥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受,可是,我终归是无法体会这种自己深爱的人躺在里面的感觉。
“没事的,没事的,会好的,都会好起来的。”我和梓槿姐不停的劝说她,抚着她颤抖的后背,擦拭着她梨花带泪的面庞。可是,语湘姐的泪水就想泛滥了河水一般,怎么擦也擦不完。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仿佛失了魂似的,喃喃自语说:“是我,是我害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2

一一一【痕】
当语湘姐再次哭晕过去后,我和梓槿姐商量着,不能再让她呆在医院看到仲塘哥这个样子了,于是将她送回了梓槿姐家。
第二日下班我再去医院时,却意外的看到了宁修那家伙,没想到他速度如此快,才隔了一夜,他便已经从上海赶来了大连,同时还带来了不少专家来会诊仲塘哥。一直都知道像仲塘哥,像宁修那样的人,必然不是来自简单的家庭,直到我看到医院的医生听说那些专家会亲自主刀时脸上透露出来的喜悦,我才知道这些专家们的背景。
宁修告诉我,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实在不敢通知仲塘哥的家人,生怕两老承受不住这样的消息,只好自己跑来看看情况再说。
看过仲塘哥后,宁修突然想起问我,怎么会出了那么大的车祸?
我摇了摇头,也不太知道具体情况,只听的语湘姐喃喃自语中提及,似乎他们一回到大连就发生了那样的车祸,肇事的车主因为酒驾现在已经被警方拘留了
除了这些,还有那枚戒指,昨晚,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套在语湘姐的无名指上,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我却十分高兴的看到她带着仲塘哥办公桌上搁了很久的那枚戒指。
宁修是在仲塘哥车祸后的第七日,替他转入普通病房后才离开大连的。临走时,他嘱咐我好好照顾他,我自然是磕头如捣蒜的答应着。
我相信仲塘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于是,每日下了班都会去医院转转,看着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他,面目安宁,神情自若,似乎有种从鬼门关逃脱的自在。虽然,医生说他已脱离了危险期,却并不知道他何时才会醒过来,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早日醒来的,因为,在这个世上,还有他最放心不下的语湘姐嘛!我更开始相信,仲塘哥和语湘姐在经历了这一次考验后一定会幸福的牵起彼此的手。
可是,就在那日语湘姐突然出现在医院时,我才发现,所有的事情是我一个人的梦想。数日不见的语湘姐,虽然气色有所恢复,眉目间却依然掩饰不了那份憔悴。这是她那日回了梓槿姐家后第一次来医院。
她坐在仲塘哥的病床前,很久很久。我悄悄的推门而出,想把这个静谧的空间留个他们两人。
我坐在门口的长廊上,不知过了多久,见语湘姐也推门而出才站起身来。语湘姐远远的望了我一眼,又走上前来抱着我。我笑着,一如既往如同浣熊抱树一样的回抱着她。
“痕痕,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我听她说的莫名其妙,又说不出这话有哪里不对劲。我眨巴眨巴的眼睛望着她,她却似乎什么也不想再说。
那日,语湘姐没有待很久就走了,临走时,我问她,不多陪陪仲塘哥么?她无力的笑了笑,垂了垂眼眸,再抬起头看向仲塘哥时,已是无比的坚定。
我一直不知道那日的语湘姐是怎么了,直到第二日梓槿姐火急火燎的跑来我公司,问我有没有看到语湘姐时,我才想明白昨日的事。
自仲塘哥出事后,语湘姐已多日没来上班了,我跑去问方总,却被方总告知:“叶语湘已经辞职了。”我和梓槿姐都懵了,就像被语湘姐狠狠的玩了一把。
语湘姐走了?不是吧……她什么都没说的就走了?她去哪儿了?仲塘哥都还没醒,她就不管他了?不会的……
“会不会在医院?”梓槿姐提了一句。
我俩又风风火火的赶去了医院,可是,静静的病房里,除了仲塘哥的心跳监视器在发出嘀嘀的响声外,再无其他动静了。
我和梓槿姐彻底失望了,相互对望了一眼,我哭着跑去抱住梓槿姐,声讨语湘姐的不仁不义,竟然就这么抛下了我俩,不吱一声就消失在我们的世界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3

一一二【痕】
语湘姐离开后的第三天,我意外的收到了她临走前发给我的信,我迫不及待的打开想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可是,直到我把信全部展开,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奢望,既然她选择不告而别,必然是不想我们知道她去了哪儿。
语湘姐的信很简单,只寥寥数句,却句句打入我内心深处。她说,生命不能承受之痛,她再也无法承受第三次了。所以,她宁愿选择相信那些莫须有的天机,也不会再拿仲塘哥的命来当赌注了。
我攥着语湘姐的信,眼眶中闪烁着灼热的湿气,我抬头,透过窗口望向蔚蓝的远方……
这就是语湘姐最后的抉择吗?选择放手,选择离开,她把一切与仲塘哥有关的都带走了。
流年,那些飘然成风的故事在空中流散,夹杂着无奈的感情,美的如此凋零。流失的年华就像是游离在空中的尘埃,在阳光下动荡成微末的颗粒,无处安放,肆意飞落。
有些相遇本不应该有,便如前世的我与七爷,亦如七爷与柳云湘。
开始,茫然,感伤,结束,似乎从起点的繁华就已经预示了轰轰烈烈过后的凄凉。
当现实越来越偏离梦想,破碎的永恒,纠缠的眷恋,守望在无声的叹息中,惶恐,惊惧,放手,绝望,用尽毕生,也只能奏完这一出曲终人散。 
望不穿的红尘落寞,繁华惆怅,时光的脚步又惊动了那一潭碧水,将落寞和惆怅流淌成一片汪洋,谁又是谁心中无法释放的哀殇。
千年情,宿世恋,只在沉睡中缱绻缠绵,一朝醒来,永久幻灭。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4

一一三【痕】
我的前世原先只是一个杀手,见血封喉,杀人不见血的那种,虽然才十五岁而已,却早已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
秦熙痕,我的名字,江湖上却少有人知道我的本名。每每得手后,我也只会留下个“痕”字以示冤债。
死在我剑下的那些鬼魂,其实同我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有人想要他们的性命,而我又正好缺钱而已。
我究竟杀过多少人,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我只知道,那些充斥着仇恨惊愕、不可思议的目光,于我而言,都是一种罪孽,这辈子,我沾了太多血债,迟早有一天要还的。
终于,这一天来了,任凭我如何躲也无济于事。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人不会永远得天下无敌,当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将我围剿在野树林的那一刻,我知道,是该我偿还血债的时候了……
躲在潮湿丛林中,鲜血从伤口里流出,极力得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识,却最终在一波巨痛中,重重的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马啼和吵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入眼处,是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英气男子。我握紧手中的剑戒备得看着他,却听那华衣男子以不带温度的声音对手下道:“带他回去。”
“爷……这人……来路不明,万一……”华衣男子的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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