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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独占一江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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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子,属下是青衣十一。”十一抱拳恭声答道。
宜辰展开信,仔细看来,但见行书苍劲有力,潦草连贯,字里行间都透着担心与焦虑,心中淌过一阵暖流。运气掌上,宣纸顿时化为粉末,自指缝随风飘散。青衣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始终敛容以待,不敢出言相询。宜辰嘴角轻扯,眼中兴味十足,清风过处,终惹尘埃,亦会留痕。
“十一。”仍然平淡无波。
“在”语气铿锵有力。
“你回去告诉你们门主,蕲州,灵州还有沮阳一带,要尽快将其地方恶霸混混收服,记住,善待留以后用。”宜辰看着十一说道:“过一段时间,我便上门叨扰你们圣衣门。”
“是,圣衣门随时恭候公子。门主还叫我带句话”看到宜辰轻点头,十一躬身继续言道:“少主之位永远只为公子留着。”
“好了,此事以后再说。”宜辰抬手,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强者气势:“你先回去吧,不要呆在锦城,否则你们门主的功夫可要全费了,凌王眼子底下,丝毫破绽都不能露。”
“属下遵命!”十一摊开掌心,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双手奉上:“这是刚才…”
宜辰接过玉佩,微微点头:“去吧!”十一抱拳行礼,转身消失在残阳里。
夕阳余晖落下满地的金黄,微风吹散了几多愁。宜辰望着手上的玉佩,鬓间的几缕碎发悄悄地吻上红润的双唇,伸手撩开,展颜一笑,这一笑滞了西风,咽了莺语。
烟柳画桥,水远烟微,孤鸿天边,夕阳给落霞楼上了妆容。悠悠琴声,自高楼处飘出,融入茫茫江水,荡着清风,和着绿意。泉迸幽音离石底,松含细蕴在霜枝。宜辰不由驻足静立聆听,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任飞扬。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忽而只觉“嘣”的一声,弦断声止。其实那一弦断声,是几无可能闻得,只是宜辰也甚是疑惑,似有感应般地,只觉心跳漏了一拍。
举步踏进门槛,掀开余晖编织的门帘,目观四周的小二早已快步走来,躬身欢迎。众人只觉一片雪芒自云山天际而来,自是浑然天成的高洁无暇,不敢再看,深怕亵渎了这份绝世风华。
“小二哥可见到两位年轻公子来此?”宜辰温声问道。
“有有有,两位公子哥的打扮”小二露出圆滑的笑:“可是,明眼人一瞧,便知俊俏少年其实是绝妙佳人。”
宜辰浅笑道:“可知她们现在何处?”
“公子请随我来吧”小二躬身做着请的姿势:“那位黄衣‘公子’看着甚是着急的样子。”
“那就有劳小二哥。”宜辰轻轻点头,便欲随小二而去。
“公子请留步。”闻言,众人皆是一愣,齐齐望向自木梯缓缓而下的红衣女子。宜辰挑眉看着这位并不相识的女子,纤眉黛眼,长丝垂胸,柳腰不盈一握,比起一般闺阁女子,此人肤色偏黑,脚步轻盈,想来有着一定的功夫底子。红衣向小二挥挥手:“小二,主子有请这位公子。”小二闻言哈腰退下,众人当下哗然。
宜辰淡笑道:“姑娘可是说我?”
红衣望着眼前这位神仙一般的人物,心下涌起丝丝喜悦,主子每次偶尔来此,弹奏完一支曲子,总会在窗前站着一整晚,那周身冰冷孤寒的气息,直教人欲近而不得前,当皓雪因为当前这位少年而断的那一刻,她明显见到主子的手猛的一抖。当下恭声道:“是啊,公子,我家主子有请公子上楼一聚。”
宜辰看着红衣女子,轻言道:“你家主子?便是这楼主?”红衣女子点点头。
宜辰眼眸微垂,含笑道:“既是楼主相邀,便没有不去的道理,只是我还有两位朋友,只怕是等急了。”“这简单,我会着人告之公子的朋友。”红衣直言道。宜辰点点头,温言道:“那就有劳了。”“请!”红衣躬身道。
经过二三楼时,宜辰随眼望去,二楼雕梁画栋,锦布铺桌,绣毯铺地,朱窗红柱,觥筹交错;三楼却显得朴素清雅得多,一色珠帘垂幕,墙挂山水墨画,几张几榻窗前隐约可见。四楼自有长而宽的门帘,遮住一切窥视的目光。红衣自先为宜辰掀开门帘,宜辰点头致谢,举步跨进。映入眼帘的是靠窗的一桌两椅,窗外江景一览无余,以斯为屏,就景裁幕,一张薄薄的淡绿布帘横室垂落,隐约可见帘后一架古筝娴静以待,一个修长的身影背向筝前,双手背靠,似对着张卧榻。一帘一幔都是那般得别出心裁,如此得淡雅无华,让人有着舒心安逸的感觉,没有真正到过这里的人,定会以为这楼主所居定是多么得富丽豪华。
红衣女子微微上前,对这帘内之人恭声道:“主子,公子带到。”
“嗯。”只见那修长身影缓缓转身,四目相接之际,虽未见得真切,但宜辰却知道那双墨瞳幽深若潭。江风流窗,布帘微微起了褶皱,犹如天幕般垂向深崖,而崖的两边两山对垒,两人山巅相看两不厌,天地间只余日月流风 ,目光融汇,却永难触及。
“不知阁下是否有兴趣,再听一曲?”声若风过玉鸣,帘内之人径自坐于筝前,十指抚琴,似在等待宜辰的答话。
“在下甚幸。”宜辰微微一笑,转身面向窗外,目光飘渺悠长。帘内之人眸光锁住宜辰的侧影,白皙纤长的双手挑起了琴弦。琴音如峭岩淌瀑,清扬悠长;如和风穿林,轻柔飘逸;如水上浮冰,清冷幽寒;又若青山涧泉,宁静致远…清风醉抚宜辰的双颊,扬了青丝,撩了青帘。帘内之人双手齐按琴弦,曲毕声歇。
沉寂,一直垂首敛眸的红衣只觉空谷深潭般的幽寂,满室的清冷让人浑身颤抖,只想逃离却又似被凝冻般寸步难移。余音绕梁,荡响了两颗琴心之间的那根弦,绝世之音飘涌出窗,融入泠泠江水,拂过苍幕翠屏,只逐那轮远坠落日。两人似是终生故交,无声无息地交流着那份月露风华的清幽。
“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宜辰轻声打破这沉寂,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帘内之人:“春风满面,知音难觅。”但见帘中人徐徐站起:“筝果为君而断。”声若群鱼跃水,三分清幽,五分华贵,两分欢喜。
“纵是子期既遇,亦有风去的时候。”宜辰呢喃道。
“那也是千山过尽,万水踏遍。”帘内男子弯身轻挑一弦,只闻“噔”的一声:“且吟尽天下高山流水,可好?”宜辰心中一颤,眸光清亮而平静地望向帘内:“好!”
红衣怔怔地望着对望的两人,只隔着一层薄帘,似是心有灵犀,似是生死之交,那么得融洽,那么得…
“辰哥哥,辰哥哥…”焦急清脆的喊叫声突兀而来。
“公子,上面你不能去,不能去啊!”傍着慌张的阻挠声。
“栖灵。”薄唇轻启,声带不悦。
“是。”那叫栖灵的红衣女子正欲掀帘而出,宜辰便叫住了她:“等等,那是我的朋友 ,也是时候回去了。就此告辞吧!”宜辰深深看了一眼帘内,抱拳便举步意欲离去。
待走到门口处,忽闻碧泉自云端遥遥而来:“十日之后,林泉会音。”宜辰脚步一滞,也不回头,也不应声,径自掀开门帘而去。
宜辰去后,自帘内走出一位满身清华的男子,瞳如墨玉,幽深若潭。丰神俊秀,一丝愁容悄悄爬上了那张绝美的容颜。
作者有话要说:
、另辟蹊径
镰月悬,繁星隐。皇宫亮如昼,似那最耀眼的星辰镶嵌在夜幕中。
齐云殿里,满殿通明,金盏玉盘,珠帘绸幔,流风舞动了满殿的华光贵气。宜辰静静地站在那珠帘外边,躬身以待,虽则一副恭敬地样子,一身的清华却淡净了卑微,只给人以亲和宁静之感。
而珠帘内,隐约可见太后斜倚檀木华榻上,婉仪屈膝榻前,双手缠上榻上之人的臂膀,不停摆动着,状似在撒娇求谅。而俞惜瑶坐于榻边,玉手轻扯太后袖口:“太后,婉仪也是为了去看我,才央求慕御医带她出去的,您就原谅他们吧!”
许是见太后无动于衷,突然俞惜瑶离榻屈膝跪下,眸中秋水频动:“太后,都是惜瑶不好,让公主担心,让太后…”“你这孩子,哀家又不怪你。”不待俞惜瑶说完,太后就拉起她的左臂:“好了,起来吧!那丫头藏着什么主意哀家岂会不知?皇宫里,哀家为她筑金屋,建银台,她倒恋着外面的世界。”说着还伸手虚弹一下婉仪的额际:“要是遇着什么,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闻言,宜辰眉间一挑。婉仪惜瑶对视一眼,自是不敢说出那事,火上浇油。
“那么多人跟着,况且辰哥哥他…反正这皇宫就像个金笼子,哪有外边来得有趣。”婉仪嘟着嘴,仰着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让人哭笑不得。“太后,婉仪想来是寂寞得慌才闹着慕御医出宫呢!”俞惜瑶说着别有韵味地看了一眼帘外,笑若桃花:“她可从来不缠着哥哥呢。”
婉仪看着俞惜瑶的目光往外瞥,甚是纳闷,这听到后面一句才醒得话中之意,当下捶向俞惜瑶:“瑶姐姐就会拿我取笑。母后,我不依,我不依。”
太后亦是呵呵笑起,伸手拉过婉仪,满是宠溺:“小丫头也长大了呢。”眼光却是望向帘外,藏着份思虑,隐着丝凛冽。“母后。”婉仪倚在太后怀里,娇羞不已。
宜辰稍稍直身,这地方,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同在月抚星照下,在她看来,远不如那浩然林岫,镜湖山川。也罢,人生若日,不过歌曦唱晚。
正自遐想见,一位太监便匆匆而来,行至帘边,躬身道:“启禀太后,皇上急召慕大人。”
太后闻言,抬头望向宜辰,“皇儿消息还真是灵通,宜辰你这前脚才踏进哀家这齐云殿呢。”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接着便径自一笑:“去吧,莫让皇上等急了。”“是。微臣告退。”宜辰稍一躬身,便随着那太监去了。在宜辰转身的那一刻,有三道目光如影随形。有探究的,有冰冷的,有不舍的。
“都是些祸国之徒!”宜辰刚走进御书房,就听到一声满腔气愤的呵斥。啪的一声,几份奏折便如废纸般滚到宜辰脚边。宜辰弯腰捡起那团奏折,展开抚平那些褶皱,看着御桌前以拳抵额,愁思满容的皇帝,心中流过一丝伤痛。轻轻走近,将那几份奏折放回桌上。
“你说,朕是不是很无能?”皇帝幽幽地念着,也不抬头,就那样闭着眼睛。
“皇上近来气色好多了,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宜辰轻轻地说道。
皇帝突然抓住宜辰的手,猛的抬头,眼中带着一丝慌乱:“宜辰,你知道吗?他手中握有三分之二的兵权,三分之二啊!”
“皇上。”宜辰不自觉反握住皇帝的手,只觉此刻的他如那惊弓之鸟,如置荒林,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那么得彷徨与无助。
“在我还在皇宫中受尽千般拥戴之时,他已经百战沙场,握权于掌,民心所向。父皇交给我的江山,看似繁荣昌盛,实则千疮百孔。”皇帝说到此处愤然不已,抓起桌上的奏折:“你看看,就修条大道,个个推三阻四,什么劳民伤财,国库空虚,道理一大堆,还不是听不得朕的调遣。”说着又将那堆奏折重重地摔在地上。
宜辰心中一顿,果然啊,些许的可能都要扼杀在摇篮里,容不得一点差错,那人果真那般运筹帷幄。看来,这‘民心’倒真是难收啊!
“皇上,比起载舟负重累累,轻舟倒更经得起惊涛骇浪。”宜辰看着皇帝,似想在皇帝脸上找出什么。皇帝闻言一愣,但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你是说,舍负求轻?”“是另辟蹊径啊皇上。”宜辰轻轻一笑,如水中莲绽,清风流香。皇帝看着不由晃神,当下一惊,敛眸收神:“不过维权掌势,还有何蹊径可循。”
宜辰看向窗外洒进的淡淡的月华:“锦灞直道修不得,就指道西部。西部地处偏地,几乎只以耕织为主,商路几无,若直道得建,商贾涌进,前景甚是可观。”皇帝闻言猛的抬头,双眼灿若星辰,可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又暗淡不少:“西部山脉繁延,歧路难修啊!”
“皇上,路之愈崎,可表之心便欲坚。若此道得修,西部百姓必是感恩戴德,商贸繁盛,皇上之爱民之心必达四方。更重要的是,借此可重建皇上的一支力量。”宜辰看了一眼皇帝,继续言道:“容妃娘娘临盆在即,待皇子生下之时,便是修道之机。”“皇子,修道。你是说…”皇帝紧紧盯着宜辰:“可是又有何人修得此道?”
宜辰闻言,单膝跪地:“微臣愿领此道。”
皇帝趋步扶起宜辰,脸上沉淀着丝丝欣慰:“游老曾经说过,如果你愿意,你会是朕最得力的助手。”宜辰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皇帝默默转身,望向门外,眸光汇处,石兽衔灯,微风携意。只闻皇帝幽幽地呢喃道“皇叔却说,你终究不过一缕清风。朕不知道,能否掬得住。”
宜辰一愣,随即嘴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微臣定当全力以赴。”
“哈哈哈,宜辰,朕信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朕的直觉就告诉朕,你是朕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的人。”皇帝蓦地转身,自门外泻进的清辉似给他披上一层薄薄的金纱,双眼炯亮,剑眉镀辉。宜辰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弟弟,身上渗着一股强者气势,只是这股气势被压制得太久了,如果得以发挥,自有他霸临九州的时候。
“微臣叩谢皇上的信任。”宜辰说着便欲跪下,皇帝上前握住宜辰的手:“游老,还有那么几个,甚至,甚至是皇叔和云卿,他们是真心辅助朕的人,但他们为的是江山。朕在这朝堂之上,当真是孤家寡人。”
宜辰不动声色地抽出被皇帝握着的手,轻轻一笑:“皇上怎么会是孤家寡人,皇上有那么多的妃嫔。皇上可否还记得有一位淑玲娘娘?”
“淑玲?你怎么会认识她?”皇帝眸光一暗,似有一丝伤痛流过,也不待宜辰回答,就径自呢喃道:“那是一个很清纯的女孩子,可是如今却疯了。为着那个为出世的生命,疯了!”宜辰心中莫名一凉,看着皇帝一句一字道:“所以,皇上便不管了?”只见皇帝摇摇头,苦笑一声: “母后说那是个不祥之人。”不祥之人?宜辰看着皇帝脸上的戚戚之色,眼中似有流光暗涌,便什么都明白了。不祥之人啊,只有在那种地方才是安全的。
宜辰抱拳向皇帝躬身道:“皇上放心。”
皇帝抬头看着宜辰,许久,点点头:“谢谢你。”声若洪钟轻颤:“回王府看看吧,云卿他,好像受伤了。”宜辰闻言心中一惊:“受伤?怎么会?”“江南之行,并不顺利。”皇帝不由皱起了眉。
微臣先行告退。”宜辰微躬身,见皇帝轻点头,便举步踏出御书房。漆黑的夜幕,镰月银辉,不见星辰。宜辰轻叹一声:“我便是那个,为了你,而跻身朝堂的人。”而皇帝静静地望着渐行渐远的人,目光深远迷茫,又有一丝不明情绪若隐若现。
月径花影,夜风笑,空留残梦到天明。
宜辰在街上踽踽独行,空濛夜色充盈长街,只余几点暗淡之光自宅院而出,舞着未散尽的暖意。宜辰顿生飘零之感,客居天下,落叶自成浮萍逝水流。
忽闻幽幽箫声渗入茫茫苍穹,宜辰抬头循声望去,那是自晋王府西面而出,轻声一笑,脚尖轻点,飞身直往箫声出处。
绕过九曲回廊,假山数座,掠过满园桂花,脚尖轻倚桂枝,见得园中流华亭内,一执萧男子,紫衣流辉,墨发飘移,清逸洒然。那人自是晋世子赵云卿,此刻,他背对着尚在桂枝上的宜辰。箫声荡着满园肆溢花香,带出了淡淡的清寒寂寥。
云卿似有感应般地停下了萧吟,“你来了。”语中带着份欣喜,缓缓转身,但见宜辰一袭白衣飘临满片桂花之上,恰如遗落人间的仙子,静寒如月。
宜辰灿然一笑,如明月破云而出,白莲迎风而立。云卿心下一动,旋身跃起点在宜辰身旁的一支桂枝上。
“你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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