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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独占一江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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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兄友弟恭啊!”声若响遏行云,凌王意步慵懒行至,云卿侧身以对。凌王在宜辰面前站定,挑眉凝视。四目相接,两人之间只是掌距之隔,宜辰端视着眼前这张魅人天颜,冠玉珠面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剑眉直指发际,瞳如黑葡,冰眸幽暗深邃,窄鼻高挺,薄唇勾勒着完美的弧度,似乎轻启间便能话语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当真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若说云卿是那松下之风,那么凌王便是那巍峨玉山。
三人成三角之势站立,仙姿、玉颜、丰神、秀韵,此刻周遭花颜褪尽,风光遗淡。
“该回去了,辰弟。”云卿蹙眉说道,心中忧思悄延。
“你不会是女子吧。”凌王忽然邪魅笑起,惊得云卿身形一幌,而宜辰眸中一闪冷光,嘴边浅笑,不置一言。
“王爷可真会开玩笑,辰弟与我日处晚寝,倘若是女子,怎会不知。”云卿敛神道,听得宜辰心中一愣。
“日处晚寝。”凌王冷声咬字,开始绕着宜辰来回兜着步子,眸光汇处,但觉眼前之人仿若春梅绽雪,秋菊披霜,松生空谷,月射寒江。最后重新站在宜辰面前,面皎如月,双目似笑非笑,闪着睿智的光芒,隐着刻骨的孤寒。
“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凌王俊脸忽移,在宜辰耳畔吹着气:“可是要还的。”说完,凝视了一眼宜辰,顺便淡漠地瞥了一眼目蕴怒色的云卿,转身径自离去。留着云卿和宜辰两人各怀心事,呆立在当场。
“走。”云卿忽然拉住宜辰的手,疾步飞奔起来。宜辰心中有些奇怪云卿这异常的举动,却也不说话,只是由着他拉着自己向宫外奔去。宫中宫女太监见之莫不睁大了眼,惊叹不已。
耳边只余咧咧风响,两个清影疾速飞奔,恍如穿梭人世的九天仙人,又若云飞青林之上的双鹤,一紫一白,掠风飘衣,说不出的洒脱飘逸。路逢之人皆是驻足以望,对于这两个男子当街拉手疾奔之事,不但没有惊愕没有鄙夷,甚至顿生那惊羡之感,只觉仙影捕风,甚是美观。云卿紧紧拽着宜辰的手,只觉掌中纤手温软之极,心中异样情愫顿涌,倘若能永远牵着这双手,天涯海角任云游,那该有多好,该有多好啊!可又未尝不可呢,如果她愿意,一切他都可抛弃。
两人步不停歇,直奔至晋王府西园流华亭,云卿这才缓缓放开宜辰的手。宜辰轻喘着气,望着眼前满园花色,浅笑不已:“堂堂晋世子拉着一个男子满街跑,恐怕你这‘好男风者’的名声可要日传千里了。”
“我无所谓,你愿意吗?”云卿却是十分专注地凝视着宜辰,认真的说道:“如果我愿意为你冠上这‘好男风者’,你愿意吗?”宜辰心中浑然一怔,他说他要为自己冠上好男风的头衔?他是知道自己是女子的,那么,他要在众人皆以为自己是男子的前提下,公开他对自己…
“这么说,刚才你是故意的。”宜辰看着他敛笑问道。
“是,我是故意的。宜辰,今天凌王看你的眼神…他对你恐怕是上了心了。”云卿蹙眉道。
“他早对我‘上了心’了,我可是他的异己啊,恐怕,我是有幸被他列入劲敌的行列中了。”宜辰想到那次林湖之斗,笑着自嘲道。
“离开朝廷。”云卿忽然抓着宜辰的双臂,急切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如今这般作为是为什么,可是我却明白,你并不想累身朝堂之事。”
看着云卿担忧的眼神,宜辰觉得他今天反常的地方太多了,从来都是笑颜以对的他何以今日脸上总是愁云惨淡呢,拂去云卿抓着自己的手,淡声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为我担心。”
“你当真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嗯。”
“那,以后,可准我为你,从此红颜不屑顾吗?”云卿恢复一贯的笑容满盈。
宜辰闻言扑哧一笑,倏而,抿唇摇了摇头:“公子还是另栖他枝吧!小生恐是,镜中明月,永无照影之期。”
“宜辰…”
“两位哥哥原来在这里。”忽闻女子的叫声,两人举目望去,果是云妍巧笑嫣然,身后竟还跟着一个人,但见那人微低着头,躲在云妍后面有点畏缩。宜辰心下生疑,向前走近几步,目光穿过云妍,墨发半束,鬓若刀裁,脸庞微埋胸前,却是游思远。
“我听下人说,哥哥拉着辰哥哥一个劲地在府里跑,觉得诧异,就找你们来了。”云妍望了望云卿,又移目看了看宜辰,似乎在询问是否真有这回事。奈何云卿只是看着宜辰,不发一语,似乎也在等待什么答案。宜辰却是盯着云妍身后的游思远,片刻的鸦雀无声后,云妍回首望了望身后之人,“这小子一进府,一句话也不说,要不是大家知道他是游大少爷,早轰出去了。”
“什么事?”宜辰看着游思远淡声说道。
“现在已经过了酉时了。”游思远低声说道,好一会儿等不到回答,竟是猛地抬起头:“你说要带我去泛舟,看落日的。”双眼弥漫着委屈的色彩,双唇紧抿。闻言,宜辰微微一愣,自那日,游思远跟着自己回府后,两人便约法三章,游思远一切都必须听宜辰的话,不得擅自鲁莽行事,平日多是费时练习武艺,前日里答应这小子日暮时分带他泛舟江上,不想竟是将此事忘了。
游思远脸涨得通红,本就面若冠玉的他,此刻当真肌肤细润吹弹可破,双眼直溜溜地看着宜辰,叫屈呢。云卿心中忽有不快之感,又不明所以,轻叹了口气。
“择日再去吧。”宜辰走近游思远,伸手帮他撩开额前碎发,放低声音道:“近来有些忙,听话。”这细微的动作,倘若是别人做来,游思远定然觉得没什么,可是平日里对自己冷漠严肃的宜辰,游思远心中却是兴奋之极,一股暖流自心中悄悄淌过。
“嗯。”游思远乖巧地点了点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在灵州梨园中为他所救,就对他产生深深的依赖之情,他的冷淡、漠视,只能加深自己对他的敬畏之情。
“云卿,曲终人散,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宜辰背向着云卿,幽幽地说道。听得云卿浑身一颤,云妍一脸疑惑。
“医馆里还有人等待诊治,思远,走吧。”宜辰率先移步离去,游思远紧步跟上。身后,云卿的目光如影随形,深沉悠远。
作者有话要说:
、幽夜横波
明月不见,只余稀疏的星辰点缀天幕,显得更加天高夜黑。整个锦城已然沉淀在静谧的夜色中,瑟瑟夜风穿梭条条街巷,绕过万户人家,直逐皇宫而去。宫中含宇殿里,两条黑影捕风掠影,飞檐走壁,宛如两只飞燕穿梭在黑暗的角落。
飞影在堪称冷宫的寒玉宫前停落,宫门边倚着一位清秀的素装女子,女子恍觉来人的气息,猛地清醒,待看清了来人的真貌,竟是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似乎深怕自己惊叫出声。
“玲儿。”一人微颤着声道。
女子听得这一声唤,似再也抑制不住地奔向那人,紧紧抱住那稍显瘦弱的身躯,似乎用尽了一身的力气,颤着身子,啜泣着唤道:“皇上。”
是的,这人正是当今圣上赵奂,而另一个身影却是慕宜辰。也只有宜辰才能有这本事从含宇殿悄无声息地‘偷’出皇帝,还带来冷宫。此处居住的自然是简淑玲,那个被太后打入冷宫的淑妃。
“让朕好好看看你。”皇帝拉开简淑玲,见其泪流琼脸,梨花一枝春带雨,心中微痛:“你受苦了。”
“皇上,您终于来看玲儿了。”淑玲泪眼婆娑地摇了摇头,看着皇帝:“自从环姑姑死后,玲儿真想去死。可是玲儿还想着见皇上一面,才苟活下来。今个见到皇上,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胡说,什么死不死的。”皇帝蹙眉斥道,接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宜辰:“以后,宜辰会为我们带信,你务必要听他的话。”
“嗯,多亏了慕大人治好了玲儿的病,才不至于让玲儿在皇上面前失仪。”淑玲面带感激地说道:“他说,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后来他又告诉玲儿,皇上您要来看玲儿,玲儿便天天在这门边等候。今夜总算见着了。”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似乎为着看到了希望而水眸清亮。
宜辰站在树枝下遥望星空,脸上如常平静如水,心中却是千回百转。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宜辰走近两人,向皇帝躬身道:“皇上,该回去了,被发现就不妙了。”
淑玲闻言身子一颤,又重新扑进皇帝的怀里:“皇上。”
“好了玲儿,朕一定寻机再来。你要乖乖的,原先是怎么一个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免得别人生疑。”皇帝看着淑玲,柔声道:“朕一定清除一切障碍接你回去。只是现在,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皇上,玲儿等着您。”淑玲声泪俱下。皇帝拉开淑玲,向宜辰微颔首,又深情地看了一眼淑玲便转身跃上殿侧桂园的树枝上,宜辰亦是飞身而起,紧步跟上。园中几许骚动,很快便又恢复平静。只余淑玲泪痕犹挂,黛蛾蝉鬓,眸光紧锁两人离去的方向,将柔情无限漫延。
宜辰带着赵奂飞奔轻弛,左闪右躲。皇宫里静赖无声,赵奂感受着近在耳畔的宜辰的气息,只觉其吐气若兰,山涧清流,心中不由一荡。宜辰却是丝毫未觉皇帝微妙的心理感受,目透前方,耳闻四周,小心翼翼地前进着。
“十几年来,朕第一次有着真正飞翔的感觉。”赵奂侧首望向宜辰俊美的侧脸,轻声道:“飞得很自在。”
“皇上喜欢自在吗?比起皇位呢?”宜辰不假思索地接言道,言毕才觉不妥,急声道:“皇上恕罪。”
赵奂却只是略有感慨地摇摇头:“无碍。从小我就依附着这里,离了这儿,我恐怕什么都不是。”不是‘朕’而是‘我’,话语随风飘荡在宜辰耳边,宜辰听得有点心酸,一个自小便以帝王目标生存的人,怎么可能轻言放弃皇位呢?更何况这就是他的使命呢。
倘若他的答案是‘自在’,那么自己便可以带他离开这里,去过平凡自在的生活,谁爱当皇帝谁当去。奈何,奈何啊!
“心若自在,身就自在。皇上试着敞开心胸去拥抱一切,包括所畏惧的。”宜辰言带抚慰道。
“心若自在,身就自在。”赵奂低喃着,接而竟向宜辰释然一笑:“怪朕愚钝,从来都是由身禁锢着自己的心。你这一言,让朕顿悟不少。”
两人闪到含宇殿,宫女太监还在昏迷中,宜辰心下稍安,催着皇帝赶快卧回龙榻。赵奂却是不慌不忙,很是享受宜辰的焦急似地,竟在殿门口站定,蓦地回身看向宜辰。
漆黑夜幕里,宫灯更显璀璨,气势磅礴的含宇殿金光闪烁,而殿前一俊秀少年,眸光清亮又带着些许的恍惚。忽而又向宜辰咧嘴一笑,挥了挥手,便举步踏进殿中。而在他转身踏进殿里的那一瞬间,宜辰却恍觉,那是一座用权贵装饰的金冢,而那个少年渐渐地被金光吞噬,无半点残留。
宜辰一时心中似被千钧石压着,脚步竟也挪不开。风乍起,带着深夜的丝丝凉意,让宜辰一下清醒,当下环视四周,见无甚不妥,轻身跃上雕檐,提气向寒玉宫疾掠而去。
看着仍然呆立在原处的淑玲,宜辰心下是有一点感激的,至少这个女子是真心爱着皇帝的,倘若自己有一天放弃了,这个女子应该会陪他一直走下去吧!
飞身下地,轻言道:“娘娘,皇上已经歇下了。”就是唯恐吓着她,宜辰才故意放低声音。奈何沉浸在深深的思念当中的淑玲仍被唬的一跳,转身看向宜辰,不解地问道:“慕大人?”
“娘娘恕罪。”宜辰躬身道:“微臣尚有些事,想与娘娘商讨。”
“皇上叫你来的?”淑玲道。
“不是,皇上只是吩咐微臣对娘娘多加照料。”宜辰看了看略显欣慰的淑玲,继续说道:“一路上,皇上长吁短叹,微臣明白,皇上是在为娘娘的事忧心。”
“我知道。”淑玲点点头:“我也希望能早点回到皇上身边,可是,又有什么理由让一个被定了罪的妃子重回宫中呢?我似乎让皇上为难了。”说着似乎有些泄气地地下了头。
“微臣正为此而来,娘娘可否记得有位兄长?”宜辰轻声问道。
淑玲面露哀戚之色,长叹一口气道:“自然记得,可我却不知道哥哥现今的下落,自我被弃冷宫后,就再无哥哥的一点消息,只知因为我的缘故,哥哥定然受到牵连。”忽然眼中一亮,看向宜辰:“你知道他的下落?”
“或许,他能为娘娘争一线希望。”宜辰抱拳道:‘请娘娘相信微臣,可有贴身之物,让娘娘兄长一眼便能识得是娘娘之物?”
淑玲沉思良久,伸手取下皓腕上手镯,交给宜辰道:“这是母亲给我的,哥哥会认得。”
宜辰接过手镯,色彩有些暗淡,镯身有着些许划痕,沉淀着岁月的痕迹…
凌王府里夜色最是沉重,偌大的王府竟无一点灯光,只余漆黑夜幕中的几点星辰微闪。
王府中有一片竹园,修长翠竹绕溪东,水中展映一万余枝。溪畔不远处是一座竹楼,秀姿绰绰独揽风骚。竹楼高三丈有余,站在其最高处,举目眺望,锦城屋瓦宇连瓦尽收眼底,皇宫九重厥,迟尺红云。
竹楼上,迷蒙的烟雾中,一个修长俊挺的身影凭栏眺望。墨发迎风飘拂,融进了这漆黑的夜幕中。似乎习惯了站在最高处,俯瞰着芸芸众生,红尘阡陌迢迢,尽在掌中握。
微风大胆地抚摸描画着那张绝世天颜,稀疏的点星似乎触手可摘。冷冽高傲的眸光在锦城的各个方向逡巡着,最后却是停留在城中的一处,冷意去了七分,平添几许不明的韵味,嘴角无意间轻扯,似乎想到了什么,竟是轻声笑出,笑声如那环玉相扣,深山涧泉,逐渐与薄烟缱绻着。
竹楼下,一人站在竹梯下,仰首望着高楼上的人,眼中浮现了一丝忧虑。
“王爷。”终于,许世枫还是轻声叫出了口。
楼上之人正是凌王。凌王丝毫不为所动,仍是保持着原来的站姿,美目逐渐深沉,笑声逐渐沉淀。
许久的静赖无声,只余满园的清幽在流转。
“死了吗?”声若自万丈深渊而起的魔音,震慑着还在思虑中的许世枫。
“是的,看了第一封信,只是在笑。”许世枫看着凌王,小心地说道:“看了第二封,就说了句‘明白了’,留下一封信之后,便一口饮下了那剧毒。”
“他倒是干脆。”凌王冷若冰霜地哼了一声,伸出手,漫不经心地挑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数起数来。最后猛地重重地压下一根手指,目射皇宫所在的方向,肆意狂妄地笑起“这下,应该忍不住要出手了吧。”。
“王爷要收网了吗?”许世枫看着凌王狂妄的笑声,心中也跟着一阵澎湃,这才是狂傲不拘,声名赫赫的凌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之前的那抹笑,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是该收网了,不过本王似乎发现更感兴趣的东西。或许,缓一缓,也无妨。”凌王转身望向城中的那个方向,似乎那里,就有着他口中的更感兴趣的东西。
“王爷。”许世枫闻言心中一震 ,待欲说什么,可是凌王却是挥了挥手,淡声道:“下去吧。”
“是。”许世枫终是低下了头,转身提步欲走之时,却还是忍不住顿下了脚步,回身看向凌王:“王爷为什么放过游思远?还有…”
“你逾距了。”声若三尺寒冰。
“属下…知罪。”许世枫终是垂眸告退而去。
修竹苍翠,和烟凝墨。夜色犹深。
作者有话要说:
、寂而常惺
成日不见艳阳,锦城乌云密布,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江畔长柳拂水,涟漪不断。
晋王府内,后花园中。一个水绿娇俏身影,手持青光剑,左划右劈,身形胡乱摇晃着。而不远处,花荫下,两个绝妙人物正自凭几品茗。正是赵云卿和慕宜辰两人,或论朝政,或谈诗赋,在笑语中,将忧思化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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