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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闺秀-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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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转头看着柳笛:“你们有了孩子,是顾孩子还是顾老娘?”
她又转回头看着楚韬:“叫你娘过自己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她叹了口气道:“有些话,我不好和你们孩子说,但是你们要知道,你娘能找个疼她的人,一定比跟着你们过得好。”
楚韬终于抬起头,声气很弱的说了句:“那也不能找严大夫那样的……”
侧妃愣了一下,逗笑了:“人家严大夫怎么了?”
楚恪绮嘟囔了一句:“和要饭的一样……”
侧妃失笑道:“人家平常穿的不张扬,就和要饭的一样了?”她转头看朱翊宸:“翊宸,严大夫你打听了没有?”
朱翊宸猛地被侧妃点名,吓了一跳,看到楚恪绮看过来的眼光,登时就心虚起来,声气也很低的弱弱道:“打听了……世世代代的朔州人,经营的是朔州最大的药堂。他们严家从祖辈开始,在朔州四乡八镇摇铃当赤脚大夫……一直到他祖父那一代,才在朔州定下居,开了这个药堂……之后他爹,他一辈辈传下来,在药堂坐诊,看病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他陪笑着一直看着楚恪绮。
侧妃斥了一句:“家里什么情况没打听吗?!”
朱翊宸急忙的回神,赶紧挺直了身体,精神一下,道:“前年正室过世的,再没有续娶,家里有个七八岁的儿子,除了这一子之外,没有别的孩子,父母已经过世了。”他不由自主的又去看楚恪绮,正好看到楚恪绮正盯着自己,于是加了一句:“家世还不错……”
楚恪绮道:“有姨娘么?”
“什么?!”朱翊宸完全没想到她有此一问,怔然的反问了一句。
“有没有妾?!有没有通房?老婆死了好几年了,不可能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吧?”楚恪绮说道,语调未免有些尖酸刻薄。
侧妃抿住了嘴唇。
楚恪绮说完了,马上就觉着过分了,咬住下嘴唇,讪然的看了一眼朱翊宸,低下了头去,连侧妃那边都不敢看了。
楚韬急忙的给她解围道:“是啊……恪绮说得对,这方面要是不好……咳咳,那和我爹有什么不一样?今后还不是一样不会对我娘好?”他挠了挠头,看了一眼柳笛。
朱翊宸嗫嚅了一下,低声道:“这方面……我还真的特意叫赵焰查了……”
侧妃马上问道:“怎么样?!”
朱翊宸看楚恪绮和楚韬全都抬头看自己,讪讪的道:“严大夫还真的是个不错的……”他看着楚恪绮讨好的笑了一下,好像严大夫这一点不错,叫他很抱歉:“他正室过门前,就没有姨娘,只有个通房丫鬟,正室一过门,就把通房丫鬟配出去了,就再也没收过。而且挺洁身自好的,他的病人很多,有些也请他去逛窑……那些地方,有些给大笔钱财美女,他只收诊金药材钱,多余的不收。为人很不愿意出头,因此,医术在朔州很有名,其他的倒是没打听说。”
274章 劝
楚韬和楚恪绮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谁也没话说。
侧妃道:“我叫翊宸查严大夫,其实也并不是就定了,答应这桩婚事了!只是想查了,告诉你们而已!这件事你们要是一定反对,我当然也不会就硬要把你娘嫁出去。”她看着楚韬道:“老来从子,你娘的事最后还是听你的!”
她顿了顿道:“但是我说这些,就是想让你们多想想,不要光想自己,摸着良心想一想,这么的反对,到底是因为什么!”
楚韬很窘的低了头,楚恪绮低着头,却茫然起来,又想起刚刚自己想的事……
侧妃等了一会儿,没见两人在说什么,就道:“也不用你们马上就要表示同意……”
楚恪绮却一下子想通了!没怎么样,就是把刚刚想的又想了一遍,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就豁然的想通了……侧妃很多话不好说,但是想想,能想到一些,母亲这辈子没找个好人过日子,如今遇上了,难道就因为自己心里觉着别扭,她就又要错过?自己和哥哥就算是再孝顺,怎么比得上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这些话,是侧妃不好说出来,但却最叫楚恪绮动容的。
她抬起头来,舔了舔嘴唇,这才道:“婆婆……是我之前错了,不应该那样对待严大夫……您说的有道理。”
楚韬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大吃一惊的看她,反而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楚恪绮说的这句话,正好是他想说的。
侧妃很欣慰,看来楚韬也想通了一些地方,她点点头道:“你们能真的为你们的母亲着想,这最好了……至于严大夫的事。倒也不着急做决定,先看看再说,”她顿了顿笑着道:“不是还有你爹在呢嘛!”
楚恪绮点了点头,楚韬也抬起头来,打起精神,说道:“大姨,您说的再容我想想,毕竟不是很容易能接受的事情,不过您的意思我也全明白了……”
侧妃点头道:“嗯,你想想吧。”她站起来笑着道:“你们几个商量一下。或者聊一聊,不一定非得有什么结果。多说说就行,我过去了。”
楚恪绮和朱翊宸急忙的站了起来要扶她,侧妃一挥手:“刚说了叫你们聊聊!”
朱翊宸急忙笑着道:“娘,我送你过去再回来!”
“送什么送?府里走两步的事。还怕我走丢了?”侧妃笑嗔了一句,扬声叫道:“丫鬟呢?”
门口传来跑的脚步声,一个侧妃的丫鬟跑了进来:“是!奴婢在呢。”
侧妃就对楚恪绮道:“我过去了。”
“母亲慢走。”朱翊宸和楚恪绮一起说道。
“大姨慢走。”楚韬和柳笛也说了一句。
四人看着侧妃走出门,丫鬟跟在后面,面面相觑了一下。楚韬立刻质问朱翊宸:“你什么时候去查的严大夫?!竟然连我都瞒着?!”
楚恪绮便在旁边酸了一句道:“我都不知道呢!”
朱翊宸赶紧赔笑道:“娘叫我查,我哪里敢怠慢!今早上你们走了,恪绮你睡下。娘就让我找人查,一个时辰之后她就要严大夫的详细情况……把我差点没催死……”
“你说的全是真的?没有一句夸大其词?那个严大夫真的就那么好?!”楚韬连着三声质问。
朱翊宸笑道:“我倒没觉着好,虽然是大夫,到底沾了商贾铜臭……只不过就是家世可以吧。”
楚恪绮撇了撇嘴,却又找不出什么毛病来说,只好抿住了唇点点头:“就是!”
三人正在屋里聊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侧妃的声音,叫了一声:“哎呀!”
朱翊宸一下子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想都没想急忙的往门外跑!
楚韬和楚恪绮听着都以为侧妃是摔了还是撞了的,慌得两人一个赶紧往门口跑,谁知道到了门口,就看到朱翊宸连连的后退,一直退到屋里,陪笑着叫了一声:“岳母大人……”
两人这才看见,柳夫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后面侧妃追都追不上,叫着:“唉,等会儿!你先听我说完再找他们……”
柳夫人根本就不听,进了门将晚辈四个从这头看到那头,那四人看到全都头皮发麻,不知道母亲生的什么气……
楚恪绮陪笑着叫了一声:“娘……”
柳夫人紫涨了脸,眉梢上都是怒意,对楚韬怒道:“你要是不想养我了,我自找个庵堂落发去!用不着这样着急的把我撵出去!”
楚韬震惊的张大了嘴,半天才反应过来母亲这是在骂自己!他可真的是冤枉死了!柳夫人这么大的怒意,他也不敢反驳,只能跪下去道:“儿子就算是穷的只剩下一口饭,也给娘吃了,怎么敢嫌弃娘!都是儿子的不是,惹娘这样的生气!”说着急忙的磕头。
他一跪下,柳笛急忙也跪下了,楚恪绮要跪,朱翊宸眼疾手快的从椅子上扯下来一个椅垫垫在她膝盖下面,自己也跟着跪下了。
侧妃从后面跟上来,把柳夫人身子一板面对着自己,嚷嚷道:“是我说的!我劝他们想开点!你是不是也想叫我跪下?!”
柳夫人怒道:“你少管我的事!”
“我就要管!不然你就算是从楚南才那个混蛋身边走了,依然被他捏着脖子!”侧妃更怒的叫。
柳夫人根本吵不过她,转身气呼呼的就出去了,侧妃百忙中对朱翊宸道:“赶紧把媳妇扶起来!”自己又跟在后面冲了出去!
屋里的四个人全都目瞪口呆,看了半天外面,那姐妹俩确实走了,朱翊宸这才把楚恪绮扶起来,楚韬和柳笛也站了起来,几个人都有点惊魂未定,互相看着说不出话来……
……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总之,没有在找他们几个的了,楚韬回去看了一下,说楚老爷子正在教训楚南才,虽然教训的事情和正在发生的事情似乎没什么关系,但是,总之,老爷子把楚南才镇住了,楚南才暂时是不能在闹腾了。
众人又偷偷的擦把汗,幸好今天严大夫来的时候,楚南才一点都不知道,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呢。
闹成这样,楚恪绮和朱翊宸也不能回家,只能在清苑这边又住了一晚上。
晚上的时候,楚恪绮就逼问了一番朱翊宸,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朱翊宸还是就说和她一样,后来被逼不过,只能陪笑着道:“心里……心里确实是赞同……”
看到楚恪绮瞪眼,急忙解释道:“但是我并没有说!而且你要是不同意,我一定会跟你……”
楚恪绮打断他道:“好了,你不用说了!”她看朱翊宸很紧张的样子,这才抿着嘴笑起来:“我改变主意,其实也是因为你……因为你说的那些话。也感觉到,你其实赞同,这才认真的想过,便想通了……算了,看婆婆和娘最后什么意思吧,反正我不反对了,只要那人真的好。”
朱翊宸点头笑道:“能想通其实也不容易。”
“那个严大夫……要不你再查查,万一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呢!再说,还要慎重一些,毕竟,哥哥的身份特殊。”
朱翊宸道:“我已经叫崔宝查了……赵焰是明面上的人,查出来的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崔宝能把他压箱底的事都翻出来……”他笑起来:“严大夫也挺倒霉的,无缘无故地叫人这样查……”
“谁叫他招惹我娘!”
朱翊宸‘噗嗤’的笑了,又点头道:“是啊,大哥和柳笛的身份特殊,还要看看严大夫这个人可靠不可靠。”
楚恪绮便躺下道:“哎呦,这一天过得……真费脑子……”
朱翊宸笑着也躺下搂着她:“快睡吧!”
楚恪绮马上转身面对着他,盯着他看了半天,朱翊宸伸手笑着在她洁白如玉的面颊上轻轻碰了碰:“怎么?”
“翊宸……我总拿你撒气,心里不高兴,给你也没好脸色……你没生我的气吧?”声音轻柔无比。
朱翊宸顿了顿,才将她搂紧,叹息着柔声道:“你怎么说傻话?我永远也不会生你的气。”
“真的?”黑暗中,楚恪绮的眼睛亮晶晶的,好似含了一汪水……
朱翊宸凑上去亲她的唇,含糊着叹息:“真的……”
楚恪绮有点透不过来气的感觉,却还是觉着他搂的不够紧,她也伸出手搂着他,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他隽魅的脸离自己很近很近,而她,突如其来的升起一种他要离开的恐惧……
她有些慌,双臂更加的用力,朱翊宸微微有些奇怪,撑起身子在她的上方,轻轻的吻着她的唇,喃喃的叫着:“宝贝儿……”伸手探进她的内衫,婆娑着她柔软的胸……
……
再转过来一天,事情就在没有后续发展, 严大夫也知道,他们家这会儿正乱着,因此没有再来。
老爷子要回去了,楚南才还想拖着不走,老爷子也不催他,反正自己要走。楚南才就不能不跟着他走了,毕竟,叫老爷子自己回去,这也太不孝了。
275章 同意婚事
楚南才临走的时候,还把楚韬叫去,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番话,大致的意思,就是柳夫人一定不能改嫁,大家脸上太不好看了!女子的贞洁比命都重要!失贞的女人,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
楚韬昨天听了侧妃的话,本来已经想通了,再被楚南才这样一说,更是觉着,母亲要为这样的人守身一辈子,真的是太可笑了!楚南才自己美滋滋的过着有妻有妾,有儿有女的日子,这还不够,竟然还要霸占着一个已经分开了的人!就算已经不是他的姨娘了,竟然还不允许她另行改嫁,还要给他守身?!
楚南才的一番话,不但没有说动楚韬,反而坚定了楚韬答应严大夫求亲的决心!
因此楚南才一走,楚韬就找了朱翊宸,嘀咕了半天,叫他吩咐崔宝,严大夫的事情,查出来了立刻禀报自己。
侧妃在和兄妹俩谈话的时候,兄妹俩的态度全都转变了,都有心看看严大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若真的不错,那么,柳夫人这件事,倒是能考虑考虑。
柳夫人和严大夫的事暂时的搁下了,快过年了,加上这件事牵扯了楚韬的身份,严大夫是不是个能令人信任的,大家都不敢肯定,柳夫人自己也咬定了不答应,于是,暂时都不提了。
不过侧妃倒是真的上了心,崔宝来禀报严大夫的事,侧妃就叫过去详细的问了一遍。
而严大夫倒是真的认了真。
这一天,朱翊宸和楚恪绮都在家,朱翊宸拿来了庄子送来的年货单子。和楚恪绮在屋里正看着,青果拿着一张单子念着。
祭祀用的必须都是最好的,皇宫里也要进贡一些,王爷们互相的送礼……
过年的时候。也历来是成亲人多的时候,很多人选在这个喜庆的时刻在增加些热闹,沾些喜气。这样的俗例,不但是百姓人家有,就连皇族也不例外,十一月到十二月中旬这几天,光嫁女儿的就有五六户。
但凡是朱姓的皇族,不管是亲王、郡王、镇国将军、奉国将军还是辅国将军,只要是姓朱的嫁女儿。朱翊宸都有义务给人添妆。
添妆,就是同姓的亲戚要嫁女儿了,亲友有义务给她增添嫁妆,女子的嫁妆越丰厚,到了婆家就越有面子。皇帝的女儿也不例外。
当然,大明朝姓朱的女儿是最尊贵的,添的妆也不是一般的人家能比的。
“……珍珠排环两对、碧玡瑶套环两对、翡翠套环两对、翡翠环两对、白玉环两对、珍珠环两对、镶嵌点翠环两对……龙凤镯、雕龙白玉镯子、白玉圆镯,镂九弯素纹平银镯子、赤金嵌珠手镯、翡翠玉琉璃镯、绿宝石方扁镯、玛瑙银圆镯、金镶珠翠软手镯……”青果拿着单子,念得铿锵有力的:“皮绒缎纱领二十条、各色领衣二十件、各色丝绸二十匹、各色……”
朱翊宸听得头都疼,正要悄悄的站起来出去,楚恪绮正好转过头来看他问道:“总觉着还想缺了些什么……料子给的样式太少了?添上些片金、卷纱、闪缎、纺蚰这些的?”
朱翊宸一顿,只能又坐下,笑着道:“你看着添好了……”
楚恪绮就对青果道:“刚刚说的那些。一样添上二十匹。”
“是!”青果急忙的记下。
朱翊宸坐下了,拿起一本书随便的翻了翻,却心不在焉的抬头去看楚恪绮,她上一次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这几天只是因为岳母的事情忙的,再加上过年。将那件事掩盖过去了,但是朱翊宸知道,那事还在楚恪绮的心中,看她的眉眼中含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忧愁,朱翊宸就知道。
静儿进来了,福身回道:“二爷,前院的小厮传进来,有位严大夫求见您。”
“谁?!”朱翊宸还没说话,楚恪绮立刻问了一声。
静儿吓了一跳,急忙的回答:“严大夫……一位自称严大夫的。”
楚恪绮马上去看朱翊宸,朱翊宸也怔愣了一下,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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