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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水年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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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面传来。

“老公,乐乐总算是不跟我们对着来了。”

“哼,要不是解决了季放那小子,你以为乐乐会回来?”

纪乐的额头蓦然渗出一层冷汗,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紧闭的门。

“还是你有办法,要是再让他小子折腾下去,指不定乐乐哪天连我们都不认了。”

纪父一身叹息:“可不是,他那种人还配读什么大学。乐乐毕业了就让他去考公务员,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和他牵扯在一起。”

纪乐的手脚止不住地发抖,眼睛像是要把那门板穿了洞,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没有意识地流着,烫得灼人。

纪乐一把推开门,看见父母诧异的神情,想发泄想说什么,可一瞬间居然像失语了一般说不出一个字。

“乐乐!”纪母下了床走过去。

纪乐惊恐地倒退几步,靠着墙,突然无助地蹲在地上,如同被困住的野兽发出悲怆的嚎啕。

大颗大颗的泪水滴在地上,纪母何曾见过纪乐这般绝望的表情,好像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而他连逃的力气都没有。

纪乐咬住自己的手臂克制停不下的颤抖,一声声悲痛的呜咽重重地锤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血丝顺着手臂往下淌,纪母管不了纪乐的抗拒,上前去扶。

纪乐本能地往旁边缩了缩,不顾一切地嘶吼:“我们已经打算妥协了……我们已经妥协了……为什么你们还是要这样对他……为什么……”

纪乐疯狂的样子连纪父都愣在原地不敢上前说话,那痛彻心扉的哭叫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纪乐止住了哽咽,慢慢直起身子,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感情。

纪乐从房间拿了钱包往外走,被纪母一把抓住。

女人哽咽着乞求着:“乐乐,你要去哪里?不要这样对妈妈好吗?”

纪乐没有甩开纪母的手,用另一只手狼狈地穿着鞋,不语。

纪父如同一座大山堵着家里的大门,雷霆般暴怒地吼道:“你做什么!给我回去!”

纪乐穿好鞋,怔怔地看着纪父,面无表情:“我要去找他。”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为了一个男人搞到这种地步!你还要把我们家弄成什么样!”

纪乐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解:“是你们不放过他。”

“回去!”

纪乐收起了那丝疑问,轻描淡写地说:“让开,我今天一定要去找他。”

纪父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他以为纪乐会跟他咆哮嘶吼甚至动手,但是这样平静的淡然的纪乐更让他心惊。

纪乐静了几秒,猛然大声喊道:“让开!要不我一辈子都不会认你们!”

纪父慌神的一刹那,纪乐猛力推开他的阻拦,冲了出去。

再次来到北联大的时候纪乐才发现自己与季放的生活圈毫无交集,他找不到任何季放的朋友,甚至当他询问着路人季放的名字时,没有人愿意施舍他一个友善的眼神。

“哥,你在哪里……”纪乐再也忍不住抱住头缩在被子里,只有这个一样的房间一样的小旅馆能暂时缓解他的痛楚。

纪乐当然没有找到季放,他休了学,把整个人埋进了无尽的黑暗中,无头苍蝇一样地徒劳寻找着,眼底却被一次次的失望染上越来越浓的晦暗。如今才发觉季放从未真正跟他冷战过,那个人如果真心不想被他找到,就真的可以消失地无影无踪。

纪乐后悔了。在无比痛恨着当时为什么没有早听季放的话。他毁了季放。这么一想无边的内疚和谴责就要将他摧毁。

纪乐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前途和自己对季放来说到底哪个比较重要。答案现在他似乎知道了,但是证实的过程让纪乐痛不欲生。





、第三十章

纪乐三个月后回了学校,大学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纪乐没想到回校后的一个星期居然收到了季放的信。

微颤颤的手有些笨拙地撕开信封,纪乐双手捂住脸揉开脸上抽搐的笑容,才把那薄薄的一页纸展开。

【乐乐。这可能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了。认识我,对于你来说可能是个不幸。我曾经说过要让你一辈子安好,原谅哥,哥食言了。

我不是不怨恨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认识你,对于我来说你一直是个最美好的存在。可我不能再让你失去家庭了,无论我多自私,我都不能这么做。乐乐,我已经没有家了,你不可以没有。

我现在已经有了去处,不要来找我了。

还有一句话我一直没说,我想以后要是没有机会再说我会后悔的。纪乐,我爱你。

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季放】

纪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这封信的,只是将二十几年来的泪水都流尽了。再也不会有人能让他这样放肆地哭泣,也再也没有人用微凉的指尖温柔地为他拭去眼泪,紧张而局促地说乐乐别哭。

于是把往后几十年的悲痛都哭了出来,纪乐心里长出了一层厚厚的茧,从此坚强,一夜蜕变。



季放本是不愿承徐小回这么大的人情,但是人到走投无路时,所谓的人情和尊严便不再重要。

季放修的是新闻系,徐小回把他推荐给了一个不大的报社。季放只有高中文凭,做着最底层的工作,被别人呼来唤去甚至跑新闻顶夜班也并不为过。拿到微薄的薪水,季放半年来紧绷的心才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耳边传来同事的鼾声,季放揉了揉眼睛赶着最后一篇新闻。写完最后一笔,季放舒了一口气,放松地舒展身体,不慎碰到桌角的棱边,一滴冷汗从鬓角流下。

揉了揉左腿,想到昨天去跑社会新闻被好几个壮实的菜贩围攻的情景,季放掩去后怕,推了推旁边熟睡的人。

“杜文。”

“嗯?……”杜文睁着迷蒙的双眼,愣愣地发呆。

“下班了。”

杜文这才惊醒,感激地看着季放:“你赶完了?谢谢!”

“没什么,回去睡吧。”

“成,一起走。”

季放和杜文两人一同往职工宿舍走着,杜文还有些沉浸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季放也不说话。两个大男人就像并不认识,静静地前进着。

走了一会儿,季放犹豫了几秒,突然停下,让杜文在一旁等着,走向对面的小商店。

“你这是?”

“红花油。”

杜文憨憨地笑了两声,挠挠头:“真不好意思,昨天让你跑那个新闻。”

“没事。”

“其实这些活儿刚来的都要做的,我都习惯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嗯。”

杜文讨了个没趣,也不再讲话,人倒是彻底清醒了,气氛便显出了几分尴尬。进入大门的时候,季放隐约听到旁边的人轻轻松了口气的声音。

季放进了公厕,拿出红色塑料袋里的药油。淤青蔓延到大腿甚至遍布了胸口,季放将药油在手里搓热,然后往身上涂抹着。抹背的时候有些狼狈,简陋的男生公厕里连面镜子都没有。季放尝试着按捏过背上每个地方,感觉到疼痛便把药油擦上去。宿舍里八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只是季放隐隐觉得自己现在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红花油味,季放不觉苦笑,想到当初自己是多么排斥这种伤药。

往回走的时候不小心听到几个室友的私语,其实都是男人的嗓音,谁也没有刻意掩饰。

“我就不明白了,他在拽什么,不就是个大学都没毕业,靠着关系进来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吗?”

“别这么说,他今天还帮我写了篇新闻。”

“靠。”那人嗤笑,“你丫还不是从他那得了点甜头,就他那性格,你受得了?”

“是啊,我刚刚跟他一块儿回来,操,差点没闷死我!”

“哈哈。”那人笑了一会儿,又说,“明天下午的新闻也让他跑了算了,我正好抽空去陪小安。”

“啧啧,你小子太殷勤了吧。”

这时,又一个人插|进了对话:“我说你们得了,别真欺负狠了,听说那小子背后真有后台,倒是把人逼急了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切,你还真当他是根葱。”

季放推开了宿舍的门,里面的对话戛然而止。季放像是没有听见,不在意地爬上上铺,把自己塞进被子里。

房间里弥漫着男人各种混杂在一起的体味,季放慢慢放松□体,倦意席卷而来。

进入睡梦前那些复杂的挥之不去的情绪再次侵蚀着他的脑海,脑子里有根经隐隐作痛,不过今天季放仅仅用了十分钟就将他们驱散了,陷入黑暗的梦境。





、第三十一章

季放在办公室里加班加点了三年多,终于碰上了一个比较赏识他的上司,从最底层日日跑社会新闻的小记者变成了有固定新闻的正式记者。

正值两会期间,是季放最忙的时候,久违地加到了九点的班,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喂,季放,下班了吗?”

“刚下。”

“我也是,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去吧。”

“好,我下去,你等我。”

“嗯!”

季放把手机塞进随意塞进口袋里,披上外套往外走。

刚工作时与徐小回的联系并不多,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这么渐渐断了,不想一忙完毕业论文后,徐小回就出现在了季放工作的报社。

徐小回和季放是一个专业,以后的路也相差不多。不过以徐小回的家境,根本不必到个不入流的私营报社来,但徐小回偏偏扬着头,面露自豪地扬言从底层坐起。只不过以徐小回的资历和背景,终究是一来便是正式编辑,甚至连实习都免了。季放心里有些不舒服地质问过他,徐小回只是保持着一贯运筹帷幄的笑容,说这个报社有着无限的潜力,他不会傻到跟着季放选工作。事实证明徐小回是个有眼光的人,看着在第一媒体日渐下滑的趋势中小报社还能保持着一定的广告量,季放这才宽了心。

徐小回有间单独的办公室,在季放的楼下。两人负责不同的板块,平时的联系其实并不频繁,但是三五不时会接到徐小回的电话,季放也时常请他吃个饭,不贵不奢华的小饭店,季放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弥补着徐小回。

季放进入徐小回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一副准备好了只差走人的姿态,脸上有些微的疲色,神情却还是愉悦的。

两人找了附近的一家卤煮店,要了两大碗卤煮,畅快淋漓地吃着。

吃得差不多,隔壁桌的人在吆喝着叫啤酒,徐小回脸色一跨,摸着肚子,对季放抱怨道:“最近开始应酬了,啤酒肚都快出来了。”

季放一愣,半晌反应过来:“有工作还不好。”

“哪像你们啊,平时朝九晚五。我们月初时闲得发慌,月底忙得跟畜生似的。”徐小回负责的是一个附属的月刊,一到截稿期就过上了不是人的日子。

季放想了想,说:“其实你没必要跟我们一样住职工宿舍,住外面挺好的。”

“我也不想天天住在那个充满汗臭的房子,可是我要住出去……”徐小回朝天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的……”

季放忍不住笑:“小羽可以照顾你啊。”

徐小回一脸嫌弃:“我多大的人了还要他照顾……我说,季放,你也不能总住那吧。我还好,宿舍就两个人,你那八人堆一块儿……我想想都……”

季放思索了片刻:“我也在打算着搬出去,陈编准备把一个版块单独分配给我,贷款也差不多还完了,我想换个环境。”

睡前偏头痛的症状还没消除,季放也不想再呆在那个乌烟瘴气的职工宿舍了。

“真的?恭喜你!”徐小回举起桌上的一次性杯子,盛上两杯满满的茶水,举起,“干杯!”

季放笑,一饮而尽。

明明只是一杯茶水,徐小回就像喝了酒一样,脸上浮现红晕,说:“干脆我们一起租出去吧,我们两个也有个照应。”

徐小回的样子像只小猫,好像季放一点头他就会舒服地眯起眼睛。

季放淡淡地说:“我不会租好房子。”

“我知道~”

“你不要委屈自己。”

“不会的。”

“那好吧。”



“诶,翔子,跟问三的合同你做好了吗?”

江翔打完修改完最后一个字,点击“打印”,长舒了一口气,仰靠在转椅的后背:“终于好了,几点了?”

“十一点。确定没有差错吧?”

“不能有,我们都改了几天了,明天一定把那小丫头签下来!”

“那就好。问三是现在最热门的作者,签下她我们又能进一个台阶。”

“知道了,你那几句话翻来覆去讲了多少遍,放心,明天我两一起出马,没有拿不下的人。”

那人愣了一下,笑道:“翔子,谢谢你毕业后跟着我来干这个,你本来……”

江翔不在意地摆摆手:“瞎说什么,本来我就想从商,家里那两个老顽固硬逼着我当什么老师,你看我这样儿能成么?反正我现在就跟着你干了,一定干出一番成绩吓死老头儿。”

纪乐扑哧一声笑,拍拍江翔的肩制止着他的豪情壮志:“走吧,十一点了。”

“你回家?顺路载我一程。”

“你打的吧,我去半路。”

“不是吧,明天要签合同你今晚还出去玩儿?”跟纪乐认识了这么久,渐渐地也就发现了纪乐的事,并且纪乐也没有刻意隐瞒,半路就是纪乐最常去的GAY BAR。

“你让我放松放松。”纪乐不理会江翔的劝告,径直往停车场走去。

“算了,管不了你,拜了,别明早起不来啊!”

“拜。”

纪乐把自己塞进车子里,起火,没有立即开走。车里空气闷得很,纪乐也不介意,兀自点了一根烟,慢慢悠悠地抽了起来。不一会儿,纪乐就开始吸起了自己制造的二手烟,开了窗踩油门,往半路驶去。

北京这座城市的夜晚是热闹的,至少比起资城,形形色色的人声不会随着钟点的推移而消减。其实最感激江翔的不是他跟着自己白手起家,他在为梦想奋斗并没有委屈自己,而他能抛弃知根知底的武汉毅然决然地答应纪乐到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才是最让纪乐动容的。

没来得及想太多,轻车熟路地把车停在了半路后面,脱了身上的西装,扯了衬衫上两颗扣子,纪乐迈步进了酒吧。

“来了?诺。”调酒师见纪乐进来,熟练地调了一杯鸡尾酒,摆在纪乐面前。

纪乐也不客气,一口饮尽。调酒师又放了一杯在吧台上,见没什么客人,调笑着开了口。

“怎么?明天不是签合同吗?今天还有心情来?”

纪乐弯起一边嘴角笑笑,烈酒下肚,脸上没有丝毫醉意:“你倒是对我工作挺了解的。”

调酒师挺受打击:“你真不会醉吗?”

纪乐又是一口喝完,邪笑道:“不会。”

调酒师有些丧气地摇晃起调酒壶,把酒液倒在一个杯子里,推到纪乐面前。

纪乐这次没喝,一只手肘撑在吧台上,看着酒吧里狂欢的人群。这时有一人注意到这边,走过来,手直接搭上纪乐的腰,纪乐这才从呆愣中反应过来,调酒师在后面偷偷窃笑。

见纪乐没有反抗,那人直接舔上纪乐的耳垂,绕着耳朵的轮廓调情地舔舐着,一只手探向纪乐的下|体。

那人揉捏了一会儿,见纪乐丝毫没有反应,放在腰上的手收紧,吻向纪乐的唇。

纪乐微微挪开了身体,冷淡地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把那人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对调酒师说:“给张纸巾。”

都是来玩的,那人气恼纪乐之前不反抗,挑起火来再拒绝的态度,暗骂了句,悻悻地走了。

纪乐接过递来纸巾,在左耳上擦着。

调酒师戏谑地笑:“怎么?还是没感觉?”

纪乐擦完将纸巾随意一丢,冷笑道:“没。”

调酒师无奈道:“乐哥,你说你来这都干嘛的,不会是专门为了来喝我调的酒吧?”

“可不是。”纪乐突然笑了,去挑调酒师的下巴,“可不是专门为了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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