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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王,妃要独宠-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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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好好地活着!哪怕是为了我,你亦要好好地活着!”
“夫主无须太急,生不相随死相随,奈何桥边,有我等你!”
恼怒、无奈、痛苦、不舍种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似要将韩非撕裂。
“奈何桥边,有我等你!等你——”
随着那声音逐渐远去,妇人模糊的脸一点一点地隐入黑暗之中,最终再不可见。
韩非又急又怕又慌,他的喉中咯咯作响,额前青筋突起,颈间的血管似会随时崩裂一般。
他的身体也不断地痉/挛着,不断地抽搐着,挣扎着……
“不要——”
随着暴喝出声,韩非嗖然睁眼。
意识渐渐清醒,游目四望,尽管室中光线晦暗,韩非却骤然意识到,自己正置身书房之中。
甲无声无息地出现。
“皇上又做梦了?”
望着大汗淋漓,面色惨白的韩非,甲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韩非无力地点了点头。少顷,他眸子犀利地望向甲,“你确定在我失忆之前,梦中的妇人从来不曾在我的生命之中出现过?”
甲面目平静地望向韩非,不带丝毫情绪地回道:“皇上失忆之前,身边确实没有你所说的妇人!”
韩非无力闭目,恹恹无语。
半晌,犹自怀疑地喃喃细语道:“为什么从我醒来之后总会反复做同样的梦境?而且,每每梦到她,便心痛难忍,惶然不能自己!”
缓缓伸手抚上胸口。
韩非没有说的是,每次梦到那个面目不清的妇人时,他的心都好痛。
“不过是个梦罢了,皇上不必太过上心。”
甲的手不自觉地紧握了一下。少顷,又语气如常地说道:“皇上若不是太过上心,她便不会时常入梦,皇上亦不会如此伤神。”
“只是个梦吗?”
韩非像是问甲,更像是在问自己。
甲沉默着不再出声。
直过了许久,韩非才精神一震,果断决然地说道:“甲言之有理,是朕着相了!”
完全清醒过来的韩非比起从前来,更为沉稳,处事更为果断。
不过一刻,他便恢复如常了。
一双厉目掠过甲,韩非的声音低低地,携着沉沉威煞而来:“段国已灭,现在放眼天下,唯有越国这个心腹大患,势必不能为我韩国所容。传令下去,从明日开始,朕要亲自入军营练兵。四月始,朕则要亲率大军攻打越国,若无意外,年内势必要完成韩国一统大业。”
甲唇角微微一勾,目光落在端坐在龙榻上的韩非身上。
玉冠下那张高贵清华的脸,那个桀傲不驯的轻笑王侯,他是从前的韩非,却又不再完全是他。
眼前的韩非,在浴火重生之后,已经不再是那个谋定天下的一方诸侯,而是一个足以横行天下的千古一帝!
这样的韩非,可以激起韩国子民的万丈热血,也可以威慑天下诸侯,更可以统领天下百姓成就千古风流的人物!
甲双目微湿,肃然领命,毅然转身而去。
马车摇晃,一路向昆山而去。
车厢内气息沉凝。
就连最近兴致高涨,气焰嚣张的依依也噤若寒蝉,缩在马车一角,除了不时拿眼角偷瞟面无表情,气息却有点冷的鲁齐,丝毫不敢再擅自发表任何意见。
卫芊的目光在俩人身上来回流转,想要缓和一下车厢中的气氛,最终却无从开口,只好作罢。
说起来依依这次也委实太过离谱。
卫芊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所谓要变女人中的女人,竟然是跑去妓馆,向那些妓者们学习妩媚之道。
如此尚且不算,更离谱的是,她居然听从那些对鲁齐如附骨之蛆的妓者教唆,兴致盎然地拿银针逼着鲁齐与妓者敦伦,好让她见识一番什么是敦伦。
如果不是依依要求的事太过离谱,卫芊根本不知道,原来鲁齐还是个武力超群之人。
可想而知,忍无可忍的鲁齐在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制了依依的穴道,将她捆得跟粽子一般,直接拎着回了旅舍。
尚不知自己错得有多离谱的依依,在鲁齐松了她的穴道之后,仍不知死活地拿卫芊的性命威胁鲁齐。
后果便是,她在成功地让素来有谪仙之称的鲁齐破功之际,她的小屁股也难逃被揍的厄运。
其实也难怪鲁齐,面对手无寸铁,又没有防身之术的依依,他气极之下,除了她的小屁屁,委实揍哪都不太合适。
不懂世事的依依,在鲁齐眼里不过是个任性的孩子罢了。
加之她平日言行如同丈夫,所以鲁齐在狠狠地肆虐她的小屁股时,浑然没有顾及到她现如今是个已经及笄,可以论及婚嫁的姑子。
只是揍过之后,看着哭得惊天动地的依依才慌了手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了解事情原委的卫芊,望着哭得不无委屈的依依,她心里更觉得对不起的确是鲁齐。
她深知,像鲁齐那样素有洁癖,如同谪仙般的人,他若需要妇人,又何须去妓馆那等下作的地方。
因为自己,他被依依逼着去了也就罢了。即便是被逼与妓者敦伦,他就算气恼之极,终究也是忍了。
唯独依依拿自己的性命威胁他时,才招惹他失控至此。
鲁齐的深情,渐渐让卫芊有了无法承受之重。她不知道,自己耗尽一生,还有什么可以拿来回报他。
望着无措的鲁齐,卫芊深深一叹:想必他今生从来没有哪一次如今日这般失控过,自责过!
因为自己失控!
因为打了依依而自责!
而这一切,自己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上前拖着依依,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推入内室。
鲁齐唯恐卫芊的身体拗不过依依,情急地追上前来,却被卫芊视若无睹地当着他面,将门关上了。
怔怔地站了片刻,终是一叹,转身而去。
“你想如何?”
听着鲁齐的声音走远,望着面色不善的卫芊,依依护着自己才被狠狠肆虐过的屁股,不无戒备地喝问道。
卫芊浑然不理她的喝问,径自一步步向她逼近。
“你到底想要如何?”
依依望着面上不意间已经带上沉沉威煞的卫芊,不自禁地向后退去。
“我想如何?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不错!究竟你要意欲为何?!”
卫芊神色肃然,贵气逼人。
这种天生的威煞跟贵气,一时间,竟逼得依依一时无话。
她看向卫芊的目光,不自禁地带了丝敬畏。
就是在她这种又敬又畏的瞪视中,卫芊缓缓扬起嘴角,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医术了得,可以掌控我的生死大权。是以这段时日以来,你以此为要挟,在我等面前耀武扬威,让我的朋友为此饱受你的欺凌,对此,我之所以一再容忍你,并非是因为你可以救我一命!也并非是我畏死!”
依依抚着胸口,神色大变。
卫芊逼视着她,继续说道:“我之所以一再容忍你,只是觉得你天性纯良,又涉世不深,是以事事好奇,所以尽管你有时行事乖张,我也均以平常之心待你。若是你以为,我的朋友处处迁就你,是为了保全我的性命,是以你就可以对他们为所欲为,如此,你便错了!”
在依依阴晴不定,却又不无防备的盯视中,卫芊无声一笑,“你或许并不知道,卫芊,从不畏死!我之所以苟活至今,并不是全部为了我自己,而是,我不能让当世之中最为关心我的朋友失望。”几乎是嗖然地,她神色一凛,肃然道:“如果卫芊活命的代价,必须以作贱朋友的自尊为代价,那么,我宁愿舍弃!所以,自此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以我的性命对我朋友相挟,否则,就算你手中的银针了得,我也一定会让你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语毕,卫芊愤然转身。
临跨出房门之际,她的声音淡淡传来:“明日我等会自行离去,至于你,是走是留,悉听尊便。”
“我并无意拿你的性命对你朋友相挟!”
依依的声音急切地传来。
卫芊脚下一滞。
“我,我只是真不知敦伦是怎么回事。那些妓者俱说,俱说……男妇行敦伦之事,快活得直如神仙。是以,是以我想窥之……”
卫芊听后直如被雷劈中,久久久久,方才无力回头。
脸色发窘,却又唯恐自己马上离开的依依,见卫芊终于回身望来,忙不迭地讨好一笑,可怜兮兮地,讷讷地,再次补充道:“我,我只是好奇罢了。”
这个男人我要了
更新时间:20131216 8:55:09 本章字数:8875
正因为如此,第二日起程时,依依出乎意料地乖巧。
唯恐被众人抛下的她,甚至率先上了马车,一副坐等起程的模样。
司马与毕僳如释重负,忙不迭地上了马车,率先起行。
依依的决定鲁齐虽然意外,却深知这必然是卫芊最终说服了她。
对于昨日气极之下揍了依依的事,鲁齐虽然心有愧疚,但是,依依拿卫芊的性命相挟之事,他却无法谅解攴。
这一路走来,就算他神色如常,可始终无法再对依依和颜悦色。
依依身上那股难得的拘谨,卫芊自然看在眼里。然而她更清楚,自己是鲁齐的底线,显然,不明就里的依依触及了鲁齐的底线。
卫芊明白,要让他完全释然,也只能假以时日了遐。
让卫芊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依依之所以逼着鲁齐与妓敦伦,竟然只是因为好奇,想要一窥究竟!
长这么大,卫芊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不通世事的人。
虽说依依的想法太过异如常人,但是天性如此纯良的她,终究让人恨不起来。所以卫芊在知道她的本意之后,也就不再将她做过的荒唐的事放在心上了。
“芊芊,你可知敦伦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否真如妓者所说的那般,飘飘然,欲仙欲死?”
卫芊正挑着车帘观景,不甘受人冷落的依依怯怯问来,却成功让她一口气堵在喉间好半天都上不来,憋得直咳。
就连正闭目养神鲁齐,在听到她莫名其妙地问了这么一句后,先是俊脸一红,随即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惊跳了起来。
“停……停……停车!停车!”
车轮发出粗嘎的声音,马车嗖然而止。
鲁齐的脸已经红得如同充血,他嗖然起身,狠狠瞪了依依一眼,放在身侧的双手松了又紧,最终却只能咬牙切齿地抛出一句:“不知所谓!”便跳下马车。
望着扬长而去的鲁齐,依依颇为无辜地望向直咳得转不过气来的卫芊,不解地,小声地问道:“芊芊,鲁齐因何又怒了?”
卫芊彻底无语了。
将敦伦这种事,可以说得如同喝水一般稀松平常的,当今世上除了依依,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好不容易将那口气顺了下去,卫芊颇为无奈地望向依依,拧眉想了半晌,方斟字酌句地向她解释道:“依依,敦夫妇之伦,是相爱中的男女情到深处合为一体,以合天覆地载的万物推原之理。”
依依皱眉,又问:“什么是万物推原之理?”
卫芊头痛不已地望着一脸茫然的依依,强忍着脸上阵阵火烧,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道:“阴阳合谐,乾坤有序,维纲常而多子孙。夫妇合体,因爱敦伦,可至子孙繁衍,如此就是了。”
依依似懂非懂。
“敦伦虽是人伦至理,两情相悦之事,却也是人前不可信口开河的闺密之事。如此,你可是懂了?”
卫芊自问已经解释得极为彻底了,堪堪才松了口气,谁知道依依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她背过气去。
她居然又茫然问道:“夫妻要如何合体?”
天啦!
她居然问,夫妻要如何合体!!
卫芊彻底无语了。
她的唇角连连抽搐了数下,最终才无力地说道:“如此神圣之事,等到依依有朝一日找到心爱之人时,他自然会教导你如何合体。”
至此,卫芊以为她的问题应是终止了。
谁知道,谁知道过了少顷,依依又兴味盎然地凑上前来,双目灼灼地问道:“芊芊,你可知道如何才可找到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无须去找,缘分到时,他自然便出现了。”
“何人才是心爱之人?”
“你与他相见之下心跳加剧。一日不见,你会对他思之念之。不喜他近别的妇人,想要独霸于他,愿与他生死与共,贫贱不移,富贵不分。如此便是了罢。”
“芊芊,你可有心爱之人?”
“有!”
卫芊语气已经颇为不耐。
某人仍不识趣,再接再厉,“鲁齐可是你心爱之人?”
“闭嘴!”
被问的人已经有抓狂的迹象。
“我看他对你总是寸步不离,说话温柔小意……”
“闭嘴!”
卫芊彻底怒了。
目露凶光地逼向依依,卫芊故作恶形恶状地咬牙警告道:“你若再多问一句,我必然先掐死你了事!”
此招果然凑效。
依依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终是老老实实地退回马车一角。
卫芊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他果然是你心爱之人,否则何必动怒。”
下一刻,马车一角有个声音轻软而肯定地传来。
卫芊一头黑线,却再也无力解释。
为了避免依依再次没完没了的追问,卫芊径自从车厢的暗箱里取出随身携带的古琴,摆在案上,素手一扬,奏出一串悦耳的音律。
依依一怔,随即凝神屏气望向卫芊,目中尽是羡慕之色。
经历两世之事,重生又辗转流离,经历这许多爱恨情伤,如今卫芊虽然仍生死未卜,不过心境却转为淡然了。
她的琴声在不自觉中也多了份悠然自在,虽然不复往日的华丽,可是那份沧桑,却更能打动人心。
已经跑去跟毕僳与司马同乘一车的鲁齐突然听了,心神一震,激动不能自己。
虽然鲁齐知道卫芊一路都带着琴,可是她一直珍而重之地用重重素帛相裹,所以鲁齐怎么也未想到,他送给她的古琴,她竟然一直都随身携带着。
毕僳更是对琴艺欢喜成痴,只消音律一起,他便听出,卫芊的抚琴的功力竟然已不在鲁齐之下了。
他不无兴奋地喃喃道:“甚好甚好,琴仙虽然不再奏曲,尚好仙曲尚留,以后毕某又可一饱耳福了。”
这是鲁国一别后,鲁齐首次听到卫芊重抚琴曲。
心想着她身上余毒未解,世事难料,谁也料想不到明日等着卫芊跟自己的又是什么,鲁齐心里不由一阵难过。
黯然听了半晌,鲁齐淡淡一笑,他转过头,静静地看向毕僳,轻声道:“毕公可愿借琴一用?”
毕僳先是不敢置信,少顷回过神来,慌忙自车厢中的暗柜中托出自己的古琴,双手竟然连连颤抖着奉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千求万求,连碰都不肯再碰一下琴弦的鲁齐,今日也来了兴致,要与妇人合奏!
鲁齐接过毕僳带着某种虔诚地奉上来的古琴,他仅仅用手指略为压了压琴弦,略作调整,便身姿挺拔地端坐榻前,修长的手指一扬,一缕琴声便幽幽荡荡地,悄然揉入卫芊的琴声之中。
卫芊与鲁齐的琴艺,俱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即便鲁齐冒然加入,也丝毫不显突兀。
两缕琴声,一轻一重,缠缠绵绵,婉转低吟,恍如当年两人在鲁国时,携琴同台献艺,由始而起的一场风花雪月般的盛事。
当年的人间绝唱,似穿越时空,轻飘飘而来,恍若从来不曾离去,再次挑起听琴的人心中的瘙痒。
那一缕一缕的琴音,和着这绵绵春风,悠悠撒向天地之间,绮丽了世间春色,钻入人的心底,勾起难耐的瘙痒。
毕僳神色肃穆,闭目倾耳,细细品味。
便是司马那个不通音律的,此时也不自禁地张着嘴,凝神静听,半晌合不上嘴。
青山绿树,马蹄声声,一时间,只有那悠长空灵的琴声,飘荡在天地之中。
就在众人沉迷于琴声中难以自拔之际,一个五音不全的声音穿云裂石而来。
这个声音出现在得太过突兀。让原本闭目享受仙乐飘飘的毕僳气血上涌,差点没背过气去。
显然,这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自然也坏了卫芊与鲁齐的兴致。
俩人虽然并未同时置身于一辆马车,却极有默契地一个回旋,于低吟浅荡之后,突然一收。即刻间,婉转低吟的琴声嗖然消失于天地之间。
毕僳惶然张开双目,还来不及细问,一旁的司马已经抱着头哀嚎了一声:“老天,依这妇人直比妖孽!五音不全,她,她竟然也敢引颈高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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