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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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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子敛眸瞧着茶盏中莹碧澄澈的茶,就在孟月以为他不会开口了的时候,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接下来的话,太皇太妃想说吗?”
孟月怔了怔,而后竟是咯咯地笑了起来,孟月在小元子眼中,从来便是沉稳、漠然的,而今她竟露出如此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小元子不禁讶然道,“太皇太妃,您……笑了?”
孟月伸手抚了抚自己上扬的唇角,暗道:是啊,多久都不曾这样开怀过了?除了自从莫九黎回来后,他们在牢房中相处那几日,她是真真正正的开怀,这七年来,她的笑容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只怕是屈指可数吧。
自刘瑜在承乾殿上为孟月洗清罪名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他,刘瑜再不似从前那般,闲来无事便到空庭苑小坐。而她正被禁足,不得随意出去走动,况且他大婚不久,即便她可以出去,又怎好在这样的节骨眼儿上前去叨扰?
倒是苏慕时常回到空庭苑小坐,初时那几日,她总是一副面若桃花的模样,和从前一样说说笑笑。直到孟月禁足期满的前一日,苏慕来了空庭苑后,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孟月为她泡了茶,她只是一言不发的喝着,不再似往日那般叽叽喳喳说着各种新鲜有趣的事儿。

、第九章 咫尺天涯(四)

瞧着这样的苏慕,孟月不禁问道,“皇后可是身子不舒服?哀家瞧着皇后今个儿有些怏怏的。”
苏慕哀愁地瞧着孟月,欲言又止了许久,终是开了口,“太皇太妃,有些事儿,明月也晓得是不该说的,可是、可是……”
孟月心中叹息,也有了几分明了,昨个儿皇宫里传出来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的事儿——先前昭华宫的宫女黑砂被册封为美人了。而且刘瑜还为她正了名,黑砂本名薛莲,刘瑜赞其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且一改平素里,位分冠之姓氏的称呼,破例让后宫上下皆唤她为“莲美人”。
“在哀家这里,皇后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有什么想说的,只管道来,哀家也好于皇后出出主意。”
苏慕听得孟月如此说,也不顾什么宫廷礼仪了,径自起身蹲在孟月身前,趴在孟月的腿上,“太皇太妃,昨个儿皇上册封了一个美人,明月虽知这样的事儿,在后宫中再平常不过了,可是、可是……明月真的好喜欢皇上。瞧着皇上册封别的女子,对别的女子笑,明月便难过得夜夜难眠。”
孟月伸手为苏慕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温和笑道,“傻孩子,你既晓得这样的事儿在后宫之中再平常不过了,又何苦这般为难自己?”
苏慕下意识的摇着头,“明月不知道,明月真的不知道。太皇太妃,您是被先帝荣宠了七年之久的孟贤妃,定是晓得如何讨皇上欢心。太皇太妃,您告诉明月要怎么做,好不好?”
孟月摇头叹息,“先帝的嫔妃并不比皇上少,当年,哀家也是这么走过来的。皇后,如果你连这个都接受不了,那么,不久之后的选妃大礼,你要如何主持?”
苏慕许久未曾出生,孟月接着道,“皇后,有一点你要记住了,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景国母仪天下的皇后,是后宫之主,任是皇上册封再多妃嫔,你的地位终究是不可撼动的。你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而其他的女人,不过妾罢了。待百年之后,能同皇上栖身一处的,只有你苏氏明月。”
苏慕抬起头来瞧着孟月,点了点头,“太皇太妃,明月记下了。”
孟月起身将苏慕扶起来,笑道,“这样就对了。”
苏慕离开的时候,孟月仍是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很是低落,但比来时已经好了许多,孟月不再开口劝说什么,毕竟,有些事情是要靠苏慕自己去想通、去领悟的,她说得再多,苏慕难以心领神会,也是枉然。
苏慕离开后,玉秀从外面走了进来,孟月便随口问道,“薛莲的事儿,你如何看?”
玉秀见孟月提及薛莲,不禁颦了颦眉,不假思索的道,“此女心机甚深,日后太皇太妃还是小心为妙。”
见着玉秀还算警觉,孟月便不再多言,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自昨个儿听闻薛莲被册封为莲美人一事后,孟月便一直在回想着从前的事儿,就如同玉秀方才所说的那般,此女心机甚深。
大半年前,刘瑜登基不久,孟月搬到空庭苑,便发觉薛莲前来听墙角,玉秀将她抓了个现行,她竟推说是好奇墙头上开出了花。初时,孟月是半信半疑的,直到这样的小事儿竟然传到了刘瑜耳中,竟引得刘瑜亲临空庭苑一观,孟月方才开始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由于当时,此事并不曾带来什么祸患,孟月便未曾深究。
那时,孟月和云昕的关系并并未到达如今这般一山不容二虎的地步,她们二人开始对上是小元子被打那回。当时孟月并未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儿,此时想来,可谓是疑窦重重。当初打翻药碗的人究竟是谁?为何云昕那般笃定是小元子打翻了药碗?
那些远的暂且不提,单说此次赵修仪一案,若说薛莲不曾参与其中,孟月是断然不信的。她有多少可以揭发云昕的机会,却始终隐忍不发,偏偏选了这么一个时机来装好人?
那时,孟月也曾怀疑过薛莲的动机,可是当时,她已经是朝不保夕,只要于破案有利,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而今想来,她筹谋得那般玄妙的计策,虽是实行过程中有着太多的不可预知,但为何会败得如此干净利落、未见半点儿风声?若说是云昕自个儿察觉了,孟月是断断不信的,依照运行的性子,即便是察觉了不对劲儿,依云昕急于置她于死地的处事方式,定不会谋策的如此周全。而这其中,会将消息透露给云昕且替她出主意的人,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云昕倒台后,如此顺理成章的自一介小小宫女,成为刘瑜身边最宠爱的莲美人,这一切绝没有表面上的那般简单。若是追根究底的话,她孟月也曾当过垫脚石。这样的感觉,让孟月觉着有些厌烦,但与此同时也松了口气。皇后已经被册封了,而唯一处处针对于她的云昕也失了势,想来她今后的日子,会恢复到从前那般宁静、安逸吧。
孟月思考了所有的因素,却独独漏算了一个人,而皇宫之中自来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方,只要有一个人惦念,便会不可避免的被带入一场又一场风波,无休无止。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后宫的争端之源,刘瑜。
孟月禁足期满的那日,刘瑜协同薛莲,浩浩荡荡地来到空庭苑。当时,孟月正与苏慕在庭院中喝茶,刘瑜并未让宫人唱诺,因此,刘瑜与薛莲进来的时候,她二人可谓是毫无防备,孟月只是一晃神儿间,苏慕却是怔在那里。
孟月瞧着苏慕瞬间煞白的面色,不禁伸出手来握了握她的手腕,而后从容起身。苏慕强自镇定下来,同刘瑜见了礼后,薛莲方才婀娜多姿的走上前来向苏慕与孟月见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见过太皇太妃。”
孟月见苏慕一言不发地盯着刘瑜,于是她抬了抬手,道,“不必多礼。”
双方都见过礼后,孟月这才得了空仔细打量这个新册封的莲美人,少了那块黑色的胎记,光滑、白皙的脸蛋儿怎么瞧都是个美人胚子,且性子柔柔弱弱的,倒是自有一番风骨,当得起刘瑜如此厚爱。
孟月请刘瑜与薛莲坐了之后,方才瞧了瞧刘瑜,而后转眸瞧着薛莲,道,“这便是皇上新册封的莲美人吧?”
刘瑜定定瞧着孟月,只见她面上一如往常那般温温漠漠,瞧不出半分情绪,他便伸手揽住薛莲的肩膀,扬眉笑道,“太皇太妃好眼力,她正是朕前几日才册封的莲美人,太皇太妃以为如何啊?”
孟月勾唇一笑,“整个景国都是皇上的,但凡皇上喜欢,且不是谄媚祸水,什么样的女子都好。”
刘瑜瞧着孟月面上再自然不过的笑颜,有那么一霎那,他面上的表情僵了僵,而后很快便笑了开来,只是,他那双先前亮晶晶的眸子,却如同结了冰的墨块一般,任是如何笑,都黑得似是无星无月的夜色。
刘瑜转眸瞧着薛莲,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轻佻的笑道,“莲儿你瞧,似你这般微分地位的小人物,太皇太妃都不惜得对你品评呢。要不然,朕封你为贵妃可好?这样,兴许太皇太妃能说出几句夸赞的话来。”
刘瑜的这句话,终是惹怒了孟月,并非是因为他如此拐弯抹角的讽刺于她,也非是他轻佻的行径刺激到了她,更不是那一直坐山观虎斗的薛莲招了她的厌,而是他这句话下面所隐含的意义。他当着她的面如此刺激苏慕,并且戏言册封薛莲为贵妃,若是此事当真成了,即便苏慕嘴上不会怪她,可苏慕会怎么想呢?
这几日,苏慕本就有够伤心得了,他此时再册封薛莲为贵妃,再加之是因了她的原由,苏慕怎么承受得了?他如行径,岂非是在破坏她与苏慕之间的感情?
孟月不想在刘瑜的挑拨之下,将今日的好友,变成明日的敌人,于是她不再隐忍不发,蓦然起身道,“皇上,哀家有些累了,便先回去歇着了。皇上难得与皇后聚在一起,哀家这空庭苑尚算清静,皇上便在此处陪陪皇后吧。”
刘瑜方才一直微微勾着的嘴唇,蓦然紧抿,“朕今个儿来空庭苑是有件事要同太皇太妃说,不过,倒算不得要紧事儿,若是太皇太妃疲累了,朕便改日再来吧。”
孟月瞧着刘瑜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禁心中冷笑:他便吃定她了吗?
孟月勾唇回之一笑,“如此也好,哀家年纪大了,同皇后说了会儿子,确是累了。若算不得要紧事儿,皇上便改日再来吧。”
刘瑜不禁怔了怔,而后,怒火中烧,他蓦然起身,直直盯着孟月,她竟连半分面子也不给他吗?想要倚老卖老也不看看自己那年岁,她分明比他还小一岁,怎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第九章 咫尺天涯(五)

刘瑜不禁恨得咬牙切齿,却是顾忌苏慕与薛莲,只得生生将火气压下,暗自狠狠地挫了挫牙,借此稍稍平复了心绪,方才道,“既是如此,朕便先告辞了。”
正兀自伤心的苏慕,也不禁转眸,惊诧地瞧着孟月,不敢相信素来沉稳的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直到刘瑜协同协力离开,苏慕方才怔怔回过神儿来,“太皇太妃,你怎敢这般对皇上说话?太皇太妃便不怕皇上生气吗?”
孟月敛眸瞧着苏慕,回道,“自是怕的。即便哀家身为长辈,可皇上终究是九五至尊,哀家怎能不有所畏惧?”
听得孟月的话,苏慕不禁有些不解,“即是如此,为何、为何太皇太妃要这般同皇上说话?”
孟月轻叹一声,“皇后,若在皇宫中更好的生存,除却礼法制度、弱肉强食之外,还有极为重要的一点,便是对人性的琢磨。即便他是皇上,可皇后试想,若是每回都步步退让,终有一日会退无可退。到那时,你当如何?”
孟月好不容送走了苏慕,只觉筋疲力尽。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让孟月疲于应对,一旁的玉秀上前扶着孟月进了后院。
今个儿刘瑜协同薛莲来空庭苑,分明是来找麻烦的,因此,孟月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谁知临近晚膳的时候,他竟是真的再次来了空庭苑,不同的是,此次他再没带着薛莲,亦不曾似先前那般悄无声息的进来,而是由门外的宫人唱诺之后,方才进来的。
孟月去前院相迎,刘瑜一言不发,挥退了所有宫人。当庭院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刘瑜瞧着夕阳下如同被镀了金一般的孟月,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将她拥入怀中,那单薄柔软的身躯,让他的心化作一潭春水,柔柔的、暖暖的。
最让刘瑜欣慰的,却是怀中的人儿不曾有半分挣扎,他动情的唤道,“月儿……”
然而,刘瑜话音未落,便听得耳边一个冷清的声音传来,“皇上,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刘瑜怔了一怔,松开孟月,瞧着她面上那似冷然似绝决的神色,他心上如同被压了一块巨石一般,有些喘不上起来,“月、月儿,你……”
孟月复开了口,用那双漆黑、冷清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皇上,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刘瑜眼神复杂的瞧着孟月,“朕想要什么,你当真不知吗?”
孟月面上的表情似是一副面具,不兴半分波动,她仍是目不转睛的瞧着他,反问道,“那么皇上又可曾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要不要得起?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
孟月如此直言不讳,拒绝之意已然是昭然若揭了。
刘瑜心中暗恨:她如此屡屡拒绝于她,此次又说出这般似藐视一般的理由,她究竟当他是什么?他是景国的皇帝啊!
刘瑜狠狠抓住孟月的肩膀,吼道,“朕坐拥天下,难道连一个女子都要不起吗?”
孟月的神情也开始激动起来,她恨恨地瞧着他,“景国女子何其多?为何偏偏是哀家?你也知道自个儿是皇上,你是景国皇上啊!可哀家是先帝的宠妃,你我之间隔着的何止是千山万水?你拿什么和哀家在一起?”
刘瑜无力的瞧着孟月,“你便不能相信朕吗?相信朕终有一日会想出办法来,相信终有一日可以和朕毫无顾忌的在一起?”
孟月蓦然抬眸,定定地瞧着刘瑜,“凭什么?”
刘瑜怔了怔,一时未曾明白孟月话中的意思,“什么凭什么?”
“哀家凭什么要相信皇上?又凭什么相信终有一日可以和皇上在一起?”
刘瑜一时间回答不上来,孟月却冷笑着替他说了,“就凭你喜欢哀家?还是,凭你想要和哀家在一起?刘瑜,你做下决定的时候,可曾问过哀家的意思?即便你贵为景国至尊,又如何?一个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愿意给予哀家的人,你凭什么以为哀家会愿意和你在一起?”
这些问题,刘瑜从未想过,如今孟月提出来,他不禁有些懵了,呆呆地瞧着孟月,不知如何作答,过了许久,他方才呐呐地道,“可是朕是真的想和月儿你在一起。”
这样的回答,在民间是再平常不过了,然而,在皇宫这样风云诡诈、人情冷漠的地方,足可以算是弥足珍贵了,即便是孟月也不禁动容了。在这重重宫阙中,这样的承诺,比之“言爱”更为真实,且诚恳。可是,可是……他们之间终究是不可能的。
这一刻,孟月瞧着如同小孩子一般的刘瑜,让她有种回到十年前的错觉,她真的不能在迷茫下去了。过往的美好早已湮灭于那场大火,烧尽了林家,烧尽了她所有的至亲,也烧尽了她的心,自那刻起,她便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林家大小姐林菀了,而是孟月,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孤女。
孟月敛敛眸掩下所有的情绪,明白自己真的不能再和他含糊下去了,在如此这般纠葛,谁也无法预料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孟月狠了狠心,开口道,“皇上,你还不明白吗?”
孟月蓦然抬头瞧着刘瑜,对上刘瑜疑惑的目光,她勾唇一笑,温婉柔媚,而她吐出来的话,如同意志又一支破空而来的利箭,刺在刘瑜的心上,伤得他千疮百孔——“哀家之所以这般对皇上,所要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皇上从来都不是哀家心尖尖儿上的人,以后也永远不会是。皇上还是好自为之吧,莫要再如此执着了,终究不过是伤人伤己。”
他的爱,竟是伤人伤己吗?
刘瑜听得此话,不禁怔在原地,而后默默地转身离开。若说,先前他在她面前已经是彻底放下尊严了的话,那么今个儿他便是在她面前耗尽了自己最后一分尊严,直言不讳之下,得到的结果,虽是意料之中,他却仍是觉着难以承受。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今日这一步?他不是不屑于她的爱,他不是下定决心留住尊严,他不是觉着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如此也好吗?为何他今个儿终是忍不住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将自己推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自此,他与她要如何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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