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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携丁香入梦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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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窗外釉蓝的天空,看着清宫之后周围新换的脸孔,看着秋实担忧又不敢触及的眼神,突然明白,天,要变了。


、34。 旧人哭 新人笑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将笔搁起,有些满意的看了看今天抄的经,还有几句就写完了,今天抄经没有写错一个字,每个字对应工整,自上往下看去一行行小楷排列整齐,若以尺丈量必都在一线之内,我不觉有些得意的点了点头。写完了就可以让秋实布膳了,我如是想着。
秋实走进屋来,看见我独自点头几分欣赏的看着桌上的字,先是有一瞬的怔身,然后将膳盒往桌上一放,声音略大了些,引我皱眉看着她,不明所以。
“小姐,你怎么每日还能抄经抄的那么自在,在人前是这样,背着人还是这样。在这么抄下去,你都要成佛了。”我悻悻的嗅着屋里的火药味儿,看着她,成佛?不好么。
“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不过打发打发时间,倒像是给了你气受一样。”我小心地看着她。
“小姐,你好歹也出去转转,老这么在屋里呆着,你不憋得慌我看着都难受。”火药味儿一丝未减。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我也想啊,可是这后宫里的女人,无非三种:嫔妃,女官和女侍。我如今一样也搭不上边儿,你让我如何出去转呢?”说到这里,自己都觉得好笑的很,“若是别人问起,我又该怎么回答呢?”
秋实似乎觉得我说得有些道理,但是又不忍心这么容易被我说服,接着说:“小姐,奴婢服侍您不是一天两天了,您什么样的性子我还不知道。您敢说敢为为别人出头也不是一两回了,落在自己身上就总是这样,如今为什么不去问清楚,何苦自己在肖华宫里忍着。”
我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秋实说得没错,轮到自己的事情,我似乎总忍着憋着缩着,可是这个时候我去找谁呢?父亲没有消息也不知是福是祸,李桢,不,应该是皇上,也从未召见我,就算见到他,难道要开口问他,我的半壁江山您还打不打算给我啊?
嘴边的无奈更加深了一层。秋实似乎看见我的难过,也不再咄咄相逼,打开膳盒,看着盒子里的饭菜有嘟囔起了嘴:“这帮见风使舵的奴才,给肖华宫的饭是一天比一天差了。”说着愤愤地将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
我看了看,也无非就是素菜多了些,荤腥见不着,虽然不合我的胃口,但是也似乎没什么可挑剔的,全当吃斋饭吧。如今的宫里已不是我了解熟悉的宫里,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去强求过问。
“吃吧,正好今天初一,吃斋。”我夹起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
“小姐。。。”秋实看着我,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吞下一口菜的空档,懒懒的对她说。
“听说皇上,”她顿了一顿,这番欲言又止的模样的确让我有些好奇,“皇上新纳了巢剌王妃。”
“不过是新纳了妃子,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明就里,如今他是皇上,天下都是他的,何况区区几个女人。
秋实有些挣扎的继续开口:“巢剌王妃是,是旧太子的常妃。”
“谁?”我放下碗筷,似乎没听清楚。
“就是,就是旧太子的侧妃,常春。”秋实几乎是咬着牙把剩下的字说完,只局促地看着有些呆愣的我。
“哦,知道了。”心中似乎走过千军万马,又在一瞬间销声匿迹,拿起碗筷吩咐她继续吃饭,秋实担忧的眼神在我眼角清晰可见,我该说什么呢,我又该作何想呢?我突然就有些糊涂了。
似乎大家都不希望我继续活在混沌中,于是第二天,巢剌王妃就命人来肖华宫请我去淑宁宫用午膳。
我看着秋实将我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武装了个全面,不禁有些失笑。这。。。是要去选美么?刚要开口,却看见她额上密密的汗珠和担忧的眼神,我叹了口气,旋即放下了要改妆的吩咐,只由着她去了,她这么辛苦无非是不想我人前输了阵势,似乎还是不久前我告诉她妆扮就是女人的战袍,披上战袍再大的风浪都要优雅的踏过。
如今盛装一番也没什么不妥,新王妃据说很受宠爱,我又怎能失了体面呢。
来到淑宁宫前,已有等候的公公令我入饭厅,前廊上婷婷袅袅的宫女正将一盘盘精致的菜肴送入厅内。今天至少可以吃顿肉,我笑了笑。
依礼给巢剌王妃请安,还没行完礼,就见王妃急忙走到我面前来,将我扶起。
我于是看着她,蚕眉杏眼,樱唇雪肤。好久不见,越发美丽了,总觉得比从前多了些什么。突然明白,不就是连隆起的腹部都遮挡不住的妩媚么。
“莫彤,你肯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巢剌王妃明显的有些局促不安。
我安抚的看着她,笑着说:“王妃说笑了,王妃相邀,莫彤荣幸之极倒有些诚惶诚恐,怎么会不肯来呢。”
“莫彤你,”她贝齿轻咬嘴唇,有些着急得说:“你不要这样说。”说着看了看周围的人,侍奉的宫女皆很有眼色的悄悄退下。
我在王妃的搀扶中,不,应该是说,我搀扶着已有些行动不方便的王妃,落座。
席间王妃说了好多话,我吃着各种美食的空隙又不忘附和一两句。
我一定是太久没有吃顿像样的饭菜了,面对这一桌佳肴心无旁骛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笃定的想。
“莫彤,”王妃仍旧一脸纠结,有些凄楚的看着我:“你不要担心,我会和皇上说,”王妃又咬了咬唇,“给你一个名分。”
“咳。”我正在奋战的那块鱼显然不太容易处理,一根长刺就这么生生的卡在了喉见,上不去也下不来。王妃好一阵忙碌,又是请人传御医又是命人端醋来,还是我最后一下狠心,生吞了一大口白饭,活生生的将这根刺从喉见咽了下去,阿弥陀佛。
一番折腾下来王妃和我似乎仍就没有忘记她先前的提议,我于是只好就是嘶哑的声音说:“多谢王妃美意,此事就不劳烦王妃费心了,您如今娇贵之躯,不要因为臣女的小事费神才好。”
“莫彤,你一定要这样么。”王妃有些哀怨的看着我,眼波流转:“你是我这宫里最好的朋友”。
“咳咳。”我又不自觉的咳了两声,“恐怕今后不是了,巢剌王妃。”


、35。 赐婚宴 临别夜

李妍说的真对,我总是太过清明,即便片刻的糊涂也守不住,又如何能求得宁静呢。
“莫彤遵旨。”
站起身来淡淡的谢过传令的公公,这样面生想必是新调去御前侍奉的,我没有见过。
他在门口踟蹰一番,我不禁有些好笑的看了看他。
“公公慢走。”秋实见状忙上前将他引出肖华宫去,隐约听见一声冷哼,看来他颇不满意受到的待遇。
片刻后回来,小心翼翼的劝慰我:“小姐,好歹是皇上派来传旨的,你好歹也给个好脸色,打赏的银子我们还是拿的出来的。更何况,是皇上身边的人,说不定能说上些好话。”
我停下正往书案前走的脚步,回过头来望着她:“好话?是什么样的话?”说完不再看她,径自走进书房,将秋实无奈的眼神丢在身后。
如今,我裴莫彤还有什么样的好话要对皇上说呢?
庆怡殿上,歌舞升平。
我到殿上的时候果然吸引了不少人侧目。今天是淑妃的生辰,皇上宣旨命我赴宴,我这个身份尴尬的臣女却不知好歹最后一刻才到,周围果然已有不少议论声。
我走到殿前,俯身叩拜。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李桢登基之后我第一次见他。不对,是一年之后第一次见他。
他发束冠顶,一身明黄,刚毅的脸庞似乎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却又因为全然不同的装束而找不到一丝熟悉的影子。或许,我了解的从来就不是真实的李桢吧。
我有些自嘲的牵了牵唇角。
叩拜贺寿,美言献礼,我毫无差错的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在淑妃满意的笑语中归坐。淑妃还是那样直爽的性格,连笑声都通透的印在整个大殿上,不愧是西域王女的风范。
我保持着尚书千金应有的得体姿态,在所有或明或暗的探究目光中,落座,发侧扶摇轻颤流苏缀缀,我想,我此刻一定很美丽,正如我出发之前反复在镜中确认过的一般,也一定很骄傲,尽管我曾有过的万千荣宠无上尊贵此刻荡然无存。
我自然的饮下一杯酒,环顾着整个庆怡殿,也许将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饮酒。太上皇和妻子们并没有列席,属于他的时代已经彻底过去。
席上无非一些熟悉的面孔,也有一些陌生的新人,彦朗遮掩的躲过我的目光,我不以为意。
对面投来一股善意的目光,无端让人觉得温暖。一丝浅笑,不用抬头,我也知道他来自何处。
举樽相对,我迎上襄王平静而温暖的脸。四目相对,竟有无须言语的了然。他朝我抬了抬酒樽,我于他还了还礼,一同将酒饮下,相视一笑,无关过往。
我们就这么互相看着,交流着只有我们能明白的无声之意。突然间一道目光扫来,停在我的脸上,李平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我浅浅一笑,低下头,全然将那道目光无视。
酒酣舞起,宾主尽欢。
舞娘极其摇曳的身影顿住,席首传来了几声掌声。随着这几声掌声的响起,殿上雨点般的掌声才应声而来。
我低头饮尽了一杯酒,连手都没有抬。
“怎么,礼部尚书的千金对舞姬的表演不满意?”慵懒的疑问自席首传来,明明是熟悉的声音听起来却是如此陌生。
我闻声起身跪下,一副诚惶诚恐:“臣女不敢。舞姬柳腰玲珑舞姿完美,编排更是一番别致。”
“那为何不见你鼓掌?”熟悉的声音不依不饶。
“皇上错怪臣女了,臣女不过是自从见过巢剌王妃庆怡殿翩翩一舞之后,便觉得世间舞者最盛乃是王妃所以,以至于每观其他舞者起舞,纵有心捧场,也奈何觉得实在无法与王妃相媲美。如今皇上责问,臣女实在惶恐,但因事出有因,还请皇上海涵。”说完深深一拜,不再抬头。
殿上一时极其安静,无人说话。
揭起巢剌王妃的伤疤,恐怕此刻无人愿意有任何响动,触动龙颜吧。
“呵呵,”皇上简略的笑了笑,显然没有被我的话所影响,只是自顾的说:“裴司记眼光甚高,与朕不谋而合。”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仍旧是笑。
只见他抬手将示意,一旁躬身的王一公公已经缓步移出,将一卷明黄圣旨打开。
“礼部尚书裴文卿之女裴莫彤听旨。”王一不甚尖细的声音在庆怡殿上响起,四下皆静,我服身听旨。
“礼部尚书裴文卿之女裴莫彤才思敏,温良敦厚,贤惠端庄,朕躬闻甚悦,特赐婚杭州裕兴商行沈谦,择吉日晚婚。一切礼仪,择礼部商办。钦此。”
“臣女裴莫彤谢主隆恩。”我俯身叩首,再叩首,抬起眼看着这个正坐在席上最尊贵位置上的人,突然就想看清楚他的表情。
他此刻正以什么样的心情在看着这一幕?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他也这样静静的看着我,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也看不见他的心。只是狭长的眼角凉薄的嘴唇,如玉的面庞清冽的眼神,熟悉到我突然记起它们在我指尖留过的触感,记起他们在我耳边念过的软语,记起它们放眺远山的豪迈,也突然记起它们凝视我内心最柔软时的悠然。
突然,我就记起了哪些最熟悉我曾经最为珍视尽心呵护的深情,唇齿相依的温度和定然走险的决绝。如今,只化作一抹怅然,在我心上划下一刀裂出一条缝,我却仍要微笑着将它粘和。
微微闭眼,我缓缓的俯身拜下第三叩,低下头的瞬间,有一滴泪珠落在交叠的手背上,转瞬划过,竟只剩一抹湿痕,就像我满满的感情,却只能留下一点痕迹。
我毫无疑问的又喝了很多酒。
我知道襄王正投来关切的眼神,但是我并不在意。一阵索然无味,我放下酒杯,独自步出了庆怡殿。殿上笑语正欢,也许谁也没有注意到我的离去。
夜风吹在脸上,有些清凉,月亮仍旧圆的让人心悸,就像那个晚上。
嗯,那个晚上。
我的步伐有些虚浮,但是心却很坚定。我想再去那里看一眼,就算,我心里默默想着,就算和我的过去和这座宫殿,正式告别。
秋实沉默的跟在我身后,静静的随着我走路。她不知道我打算去哪里,却很有默契的没有询问。
兜兜转转,我的脑海中走过了好多事,庄妃的一颦一笑,常春的天真无邪,长公主的情深义重,苏焕文的耿直木讷,还有,还有那个人的深黑眼瞳。
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我走的特别慢。等我走到南宫门的时候,月亮都被云罩住了,只留下一抹光晕。
守城的护卫并不让我上宫门。
是啊,我如今是什么身份呢,怎么能轻易登上城门呢?
不过好在我总是令秋实随身携带许多钱物,我想,它们总能在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比如今天。
恍惚中有个公公前来替我掌灯。我看着他,他亦看着我。
“裴姑娘,走吧。”那个略胖的身影走在我的前头。
“恩,辛苦刘公公了。”我看着他衰老的背影,努力将另一滴涌出的泪咽回肚里。至少他还活着,这对于他来说,就足够了。
“这里风大,不要待太久。”他嘱咐着我,一如很多次,他在书房叮嘱我快些去吃饭。
“知道了,谢谢刘公公。”我朝他歉然一笑,刘福转身离去。
我将头转回来,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汴城街道,幽幽街灯,抬头看着被云罩住的月亮。
我似乎待了很久,直到身后的风口被人挡住。
回过头,我看着他。现在我离他这般近,近的可以看清他的眉眼,他的表情,甚至他紧蹙的眉头,我却没有了再看下去的勇气。
我将头转过来,继续看着汴京的灯火,独自出神。
“你不想问什么吗?”身后传来他的声音,竟有些沙哑,也许是我听错了,他那么坚毅的人,怎么会沙哑。
“我曾经想过,你或许该给我一个解释。可是后来我明白了,你是皇上,从登基那一天起,你就在不需要向别人解释什么了。”我静静的回答。
“可是今晚,可以破例。”他的声音中竟有一丝温柔。我回头看着他的脸,想找寻那丝温柔的痕迹,可是触眼的,是他眼里的冰凉。
“皇上,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也不想知道。”
李桢,你不过是布下一盘完整的棋,让我自以为是的下到最后一步,才发现我不过是别人棋盘里的一颗子。不,不仅是我,还有因我而便成棋子的父亲。
为了让我成为你的棋子,你开始接近我,追求我爱慕我,让我也陷入你编织的情网,不能自拔。你母亲和我最好的朋友常春联合在庆怡殿上演出了那样一幕,让我中宫受辱,心甘情愿跳入你野心的战局,不就是在这南宫门上,你许下半壁江山,引我为你谋划这剩下的棋局。我跳来跳去,以为自己有最好的招式,到头来,却发现你的每一步都是引子。
是啊,我该想到,如果没有你亲自的谋划,如何会有当日围住肖华宫的两百禁军,如果没有你的谋划,如何会有太子的亲人不断唆使他放弃仁心,如果没有你的谋划,你又如何能够成为皇帝,而不是太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汴京的?或许早在我父亲知晓之前吧,不然常春如何怀有那么大月份的身孕,不是你的孩子,你又怎会纳她为妃。
从头至尾,你不过接我们父女演出了一场迷惑王显之的戏,而你在戏外,安然脱身,悄然设局,直到把我们都拢进了局里,一战而胜。我或许是有用的吧,因为我父亲愿意为女儿襄助你,他更有常玉昆没有的权谋与智慧,也有从不争名的淡然和无谓。我当然也是有用的,我比常春聪明,没有我,你如何能拿到禁卫军宿卫军的令符,我愿意为你做天下做不仁义之事,到头来,原来不过是嫁作贾人妇的结局。
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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