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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插队手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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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不跟昊宇理论这些,把他叫到王队长家要车砍柴拉煤。
王队长说这两天雪大,车马正忙着拉地里最后的粮食,要不都埋在雪里了。他答应后天派四辆马车,两辆车去拉煤,两辆车去砍柴。
但是明天、后天,知青点的伙食怎么办?
这时,刘承新也来找王队长了。他很生气,一进门就指责昊宇:“为什么不开饭?知青都有人跑到我家来吃饭了!”
昊宇还想强调什么“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的话,被刘承新打断:“你巧在哪里了?晚饭开不出早就应该报告,你采取过什么措施?”
昊宇不再吱声。
刘承新拉着王队长去公社。
我和昊宇在回来的路上,问他:“你为什么今天一早不再提醒一下王雄涛?”
昊宇火气比我还大,说:“他只管自己住在民兵连,哪里会关心知青点有没有吃的?”
我想问问他是不是存心这样做的,是故意要王雄涛难堪?想想现在是先要让知青吃上饭,而不是争吵的时候,于是话到嘴边没问出来。
刚回到知青点,刘承新和王队长也来了,告诉我们:“明天凌晨两点,派几个知青坐公社的拖拉机先去砍柴,接下来两天再拉煤。”
刘承新又说:“今天晚上,给知青补一顿稀的喝。柴禾没有,先上我家去背点。肖明,你拿根绳子去背!”
“那怎么行?”我说:“估计大家这时也睡着了,不用再弄了。”
刘承新和王队长不放心,去宿舍转了一圈,回来后就撸袖磨掌态度很坚决地对昊宇说:“你去把食堂的门打开,我们帮着烧火给大家弄点吃的。”
肖明去刘承新家把柴禾背来了,食堂的烟囱吐出了浓烟,冰凉的锅散出了热气。
大家起来,围坐在食堂里喝着热乎乎的面片。
这时,我发现昊宇不在。一问,有人说看见他气呼呼地走了,说是辞职不干了。
我偷偷地问肖明:“你有什么感受?”
肖明拉着长腔说:“简直能写一部好小说呀!”
98、O型血液 '本章字数:1236 最新更新时间:20130401 09:41:34。0'
针对食堂停伙一事,第二天知青班子连续召开了几个会,先是听取知青对生活管理上的意见。
王雄涛和昊宇心里都憋着气,俩人开始都不肯参加,我硬把他们拽来一起听。
知青并不知道是昊宇与王雄涛憋着劲,以为又是谁和食堂闹不开心,纷纷在会上表示:“与食堂的矛盾过去有,现在有,今后还会有。问题是解决矛盾的方法已经发生变化了,以前是靠打,后来是靠骂,现在多少有点呕气,今后应该共同商量,相互支持。什么都可以停,伙食不能再停。”
然后,召开知青班子会议,分析问题所在,达成解决问题的共识。
昊宇辞职的态度很坚决,班子讨论决定,安排高朗当伙食长。
事情处理得都还算顺利,消除了“停伙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
停伙的第二天晚上,食堂做了面条,知青胃口大开,全吃光了。
只有做食堂的三个人没吃上面条,他们收拾完桌椅后,一人拿着一根柳条,串着馒头放在灶里烤着吃。火光映着他们的脸,红红的。
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看见有人烤馒头,我又要掉泪了。
不过,这次不是昨天的难过,而是感动。
我蹲在他们旁边拍着他们的肩膀说:“兄弟,这个知青点有你们这种精神,就有希望。”
高朗悄悄地告诉我:昊宇辞职不干后,今天早上三点多钟还来食堂帮他们熟悉业务,一起做饭,然后才下地干活去,他说明天早上还来。
我听了感慨良久,本来想找昊宇谈谈心的,现在我用不着找他谈了。昊宇的行动说明了他还是热爱这个集体的,只是对王雄涛有意见罢了。
我同王雄涛谈了一次心,因为他以后是知青点的负责人。
我开口就说:“这两天我又插手……”
出乎我的意料,王雄涛并不认为我是“又插手干上了”,他对我说:“最近你出谋划策不少,真的,跟插队干部起的作用一样,压住阵了。”
我笑了,说:“别把我跟插队干部比,我这个人经不起表扬,容易骄傲。”
我诚恳地对他说:“我就要走了,有几句话想和你交流一下。抓好知青点工作是我们的根本,没有健康向上的知青点,我们在生产队就得不到老乡的支持和理解。要想把知青点搞好,关键是不计较,能包容,包括对昊宇。你要想成功,那么,就要对每一个人都付出,慢慢来吧。”
王雄涛说:“我知道,昊宇平时对我有意见,我会找时间和他交换一下意见。”
我说:“还有一件事想提醒一下。因为今年春旱秋涝,粮食减产,年底评工分和分红时肯定会有一场波动。知青现在已经是生产主力,在生产队出现波动时,知青要能够顶住这爿天。拿什么顶呢?要人,要培养人。”
那天夜里,雪下得极大,一团团地飞来。
边防连打电话到武装民兵连,说他们张连长的妻子生孩子了,流血过多要输血,A型O型都行。因为部队有纪律,不能抽战士的血,只好向民兵求助了。
民兵连找了我们五个知青,冒着大雪去边防连,在连部的临时产房边上,先验血,云龙第一个,是A型,他被选中。军医让我们其他人先回去。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想让军医测一下,以后有什么事也好用到。
军医拿一支针在我耳朵上一扎,用一块小玻璃片刮了两下血球,翻来覆去地在灯光下看了一会儿,告诉我:“你是O型。”
O型万能输血者。也就是说,不管什么血型的人,O型都能与他们的血融合在一起。
99、最后一班 '本章字数:1007 最新更新时间:20130402 08:34:26。0'
去黑河师范报到的日子定了下来:12月8日。
这是我参加的最后一个队委会。
讨论了两件事,一是东方红煤矿要招一个工人,二是大队机耕队要招一位拖拉机手。
国明事先就已经知道了,跑来跟我要求上煤矿,他说的理由是家中经济困难等等。
我知道他是为了换一个环境。
但煤矿?我真不想让他去。以前外调时我到过煤矿,看到那里有很多寡妇,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井下干活不见天日而且随时有生命的危险,我不希望自己的战友去那种地方。
煤矿的名额后来让给了一名当地青年。
蔡景行也来找我,想去大队机耕队。他平时就很细致,而且也肯动脑,我向队委会推荐了他。
会议在讨论打场分工时,碰到一个难题。
生产队劳动力太少,按8小时一班不够分三个班。但冬天打场机器不能停,一停一冻再起动就耽误事。
我提了一个方案:“就按两个班分,每8小时一轮,每一轮算一天工分。这样,对生产队来说,机器可以不停;对社员来说,人可以休息好,工分也可以多挣。”
队委会通过了我的建议。
王队长说:“这样打乱了社员的正常生活,干脆临时办个食堂吧,大家干完活回去抓紧休息,还可以动员更多的家庭妇女出来干活。”
呵呵,知青单身一个,又有集体食堂,我就没想到老乡一家上老下小,打乱了生活节奏会有很多麻烦事呢!到底还是有家的人想得周到。
王队长对我说:“你在走之前,再最后带一次班吧。”
我带的是第一班,时间是从下午5点到凌晨1点。
第一班的社员都到齐了。
许多小孩也来到用水浇过、被冻成冰面的场院,他们在冰面上奔跑嬉戏;老乡、队长也都在那里站成一圈,注视着今年这第一个脱谷打粮的夜班。
我站在马绳口,只见队长向我摆了摆手,我知道,夜班开始了。
拉动马绳的机器吐出一股黑烟,发出了轰鸣声。马绳转动了起来。
高高的水稻垛上,社员用铁叉挑起个子传向马绳口,站在我旁边的社员用小刀割开个子再传给我,我用劲摊平水稻,匀称地把它们推进马绳口里,在脱谷机尾部,吐出了小麦杆,而在脱谷机侧面的口子里,流出了小麦粒。
机器的“突突”声,马绳的“轰隆”声,粮食“哗哗”的流淌声,就好像是一场音乐会。入马绳口的我,就像是这场音乐会的指挥,所有的声音有节奏地跟着我的指挥,此起彼伏。
夜里不时划过一两颗流星,它离我们那么遥远。照亮我们的,不是星星,而是小小的电灯。
灯光下,社员流淌着劳动的汗水,洋溢着收获的笑容。
我不由想起儿时,在窗外院子里堆起的山芋,我们在山一样高的山芋堆里爬上爬下。
一个曾经的顽童,现在收获着自己栽种、自己收割、自己脱粒的果实……
100、暂别知青 '本章字数:1579 最新更新时间:20130403 10:51:43。0'
我在边境插队的上半部的手记将在这里告一段落。
有人问我:写了99篇,难道你们男女知青就没有一点儿爱情的故事吗?
我只能说,各位读者,非常抱歉,刚下乡的两年多里,我真的没有。
邵子昂曾经在水库工地想给我制造一个绯闻,但这个绯闻却让我更加远离男女感情。
那年在水库工地,他让一位女知青帮他去拿一些药,但被拒绝了。然后,他说是我病了。那位女知青就去拿来了药,还问我病得怎么样?
邵子昂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在我记录所有大田劳动、上山砍柴、水库突击、食堂风波、稻地奋战、文艺排练、学习小组的事情时,都有女知青的存在,但却没有对女知青的深入描述。那是因为我那时对女知青确实很少接触,更谈不上有什么爱情的故事好奉献给读者了。
有人说,我们这一代人的爱情体验既不如上一代,也不如下一代。
其实,对爱情的理解,我们并不亚于任何一代人,但如果是指时间上的早和空间上的多,我想,起码就我个人来说,确实如此。
我在邵子昂们的恶作剧之后,有意地避开了与所有女知青的单独接触,甚至有好几次晚上开会回来,想到食堂记日记看书,只要看到有女知青在那里,我就会找个借口离开。
知青班子开会欢送我,张春芳就问了我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开始,大家回忆了过去的一些工作,想起一些有意思的事,都笑了起来。
我谈起了以前的知青点负责人施卫疆、短暂过渡的邵子昂,谈起了很多知青对集体的付出。
只有张春芳对我提了意见:“你在男知青中展开活动很多,为什么在女知青中活动就少?你以前与女知青还有点接触,后来怎么越来越少了呢?”
我一下子无言以答,想了想,还是幽默一下吧:“因为我们长大了。”
大家大笑。
很多家长,在男女孩子发育成熟后,就开始约束他(她)们之间的交往。我只不过是自己约束自己罢了。
我突然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什么时候你能和反对你的人成为朋友了,那你就成熟了。”
我想老天爷应该还有另一句话:“什么时候你能和异性成为朋友了,那你就成熟了。”
那时,我不是一个很成熟的人,因为我不善于与异**往。
好多年后,我重新回到生产队,才在上海慰问团的催促下,开始谈起恋爱,并在经历了艰难的过程后终成正果。这与很多知青直到大返城时还没有爱情的经历比起来,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不过,这些故事要到我的下半部《边境插队手记》中才会出现。
队委会也开了一个欢送会,起先很严肃,又是讲优点又是提希望的。
欢送会结束时,王队长宣布:“趁临时食堂还没撤,队里杀一头猪,大家一起为他送行吧!”
从下乡直到后来的大返城,我是唯一赶巧,能享受到“杀猪饯行”待遇的知青。
肖明在那个热闹的晚上,还放起了鞭炮。老乡和知青唱歌的、朗诵诗的,一个接一个。
我真的受宠若惊。
酒后,我久久地佇立在知青点的院落里。
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满地银冰,但我却忘记了这些,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张张生动的脸和一段段生动的往事。
我所在的生产队,知青占到一线劳力的大多数,经过几年的煅炼后,现在已经成了生产主力。
同时,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插队的经历,哪怕是再激进的知青,也已经过了最初的兴奋期,面对生存的现实,拿掉了套在双眼上的万花筒,去掉了“斗私”的紧箍咒,开始了正常人的思维:何时才能与亲人团聚?什么才是安居乐业的生活?还有没有希望完成学业和事业?……
尽管有人上学、参军、招工、转点……似乎改变了命运,就像我一样。但在那个历史背景下,最终总会或多或少留下一些遗憾。
只有这依然还留在偏远乡村和边境上的群体,与大都市还在如火如荼的运动渐行渐远,他们就像被抛在茫茫沙漠中,有迷惑,有哭泣,有怨恨,但却一路走着,一路从沙漠里捡起金子在珍藏。
朦胧的夜色中,清真寺的轮廓清晰,而镰刀似的月亮,紧紧地钩着边上我们盖的女知青的新房子、钩着我们刚刚竖起的男知青的房架子。
我在孤寂的月亮下释然一笑,无论上一代人构成了什么样的社会现状,热爱生活,追求美好,永远都是下一代年轻人的天性。
(上半部完,下半部待续 2013年2月4日,上海)
下半部
184、全删了只留一字总可以了吧 '本章字数:12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26 20:06:16。0'
无,总该符合你要求了吧?
101、毕业待命 '本章字数:1714 最新更新时间:20130610 22:36:52。0'
一年半后……
我从黑河师范毕业,在县里参加文教科的毕业生分配学习班。
五十多名来自各个学校的毕业生,两天后,只留下三名待分配,其余都分到农村各中小学去了。
留下待分配的三人中,一个是齐师院的,其父曾任过地委委员;一位是哈师院的,其父是省教育厅办公室主任;还有一个就是我。
我一报到就交了一份回生产队的书面申请。
一个工作人员告诉我:可能性不大。
科里让我们三个先分头跟着领导下农村搞教育调查。
刘科长带着我去了四加子、西岗子、爱辉三个公社。
到爱辉时,我特地把刘科长请到知青点来,听听知青对我要回生产队的反映是什么。
从知青点出来,刘科长对我说:“我理解你了。”
回到县里,我写好农村教育的调查报告,交给刘科长。第二天一早,他对我说:“写得很好,我想过两天再让你跟搞业余教育的何老师出去一下。你已经跑了爱辉、西岗子、四加子三个公社,这一次再去上马厂、张地营子两个公社,那么就跑了我们县70%的地方了,对你了解全面情况很有好处。”
什么时候跟何老师走,具体时间没定,下午没事,科里让我抄一份材料。
边上有两个工作人员正在整理这次报考大学的知青名单,口里不断念着:“某某大学,某某中专……”
大概是整理得累了,他们停下来说了几句闲话:“你看,就我们的手,这么一划拉,就能定下来谁上大学,谁上中专,谁回上海,谁在黑河。这轻轻一点,就让他们有了天壤之别!”
“什么天壤之别?我看有些上大学的水平还不如上中专的!”另一个搭话,说完还看了看我。
我和他对了一下眼,淡淡地一笑。
自从1973年“张铁生白卷”事件后,推荐工农兵大学生不再进行文化考试,官员走后门的现象开始出现,这让文教科的工作人员颇有微词。
我抄完材料,正觉得无聊,忽听高朗、肖明、云龙等几个知青叫着我的名字上楼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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