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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帝大凰儿-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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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儿的声音,在美貌男子的耳边缭绕,遥远,宁静,听起来像歌声,像箫曲,缓慢悠扬,连不起的音节律调。
“你们快去禀报王爷,王夫出事了。剩下的,快送王夫回房,去请府内的大夫!”
“都给我小心点!都给我轻点!慢点走!弄疼了王夫我要了你们的脑袋!”
他的候儿,像个小小的管家,他没想到,平时在他面前弱弱的候儿,还有如此严厉狠心的一面。
候儿指挥着小侍们七手八脚的把他抬回楼阁,弄疼了他胸内的碎骨,弄疼了他鲜血横流的舌喉。


、不能让她看到他这么难看恐怖的样子

“唔!唔!”
嗓子里漾呛的血液,一半来自胸口体内,一半来自他的舌根,是两种让他诧异的不同味道。
他想挣扎着出声,告诉他们,把他放在塌上就好,他可以自行疗伤,可他只能听到自己堵在喉咙里完全说不出口的呜呜声。
那样的声音,在别人听来,只会是一种格外的凄凉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本王一个交待!”
烟苒阁的院外,传来女人不同寻常的怒火寒声。
在美貌男子有限的记忆里,是女人第二次发火。
第一次是在女人中毒的皇宴上,她推开他的手,不让他搀扶的那次。
再一次,就是现在了。
美貌男子觉得他应该高兴,至少现在,他知道,女人是在乎他的,是真心的开始在乎他了。
“不说?来人,给本王打!”
混乱的思绪,他听到女人震怒的声音吼在烟苒阁的楼院下。
“王爷饶命啊!小的不知,真的不知啊!”
砰砰砰!
砰砰砰!
持续不断的板子声,响彻烟苒阁的整座庭院。
烟苒阁的小侍们,负责伺候他的那些没有差错的人们,哭喊、哀嚎,求饶声不断,他们都因他的受伤,被女人严厉的责罚着。
“唔!唔!”
挥舞着手臂,唇瓣上不断有鲜血溢出口舌,美貌男子挣扎着在塌上起身,想告诉女人,那是四皇哥做的,都院里的这些小侍没有关系。
四皇哥本事那么大,即使想要他的一条命,也不在话下,整个烟苒阁所有的人都聚集起来,也没有挡住四皇哥的能力。
他不能让那些没有任何过错的小侍们因他受苦,枉受牵连。
“主子,您安静一会好不好?都伤成这样了,您还要做什么?不要再动了,再动就会流血而死的!呜呜!呜呜!大夫马上就来了,主子您忍一忍行不行?”
“求求您了,主子,候儿知道您怕疼,平时伤到手指都会疼得掉眼泪,可现在不是怕疼的时候啊!您忍一忍嘛!”
“王爷,您快来瞧瞧啊!主子这是怎么了?不顾身子总闹着下塌啊!”
负责照顾他的候儿因为还要陪在他的身边照顾,没有受到女人的责罚,虽然躲过一顿让身体受苦的板子,却也被王爷的暴‘怒吓破了胆子,急急压住他要起来的身子按在床塌上,一张小脸吓得春花带雨,哇哇大哭,脸颊上,衣衫上,全是湿湿的泪水,似是哭了很久。
“唔!唔!唔唔!”
受伤的身体,没有力气推开候儿按压在身的手臂,美貌男子听到院子内落阳吩咐人把照顾不周的小侍们送去官府问话,突然停止了挣扎,呆坐在床塌之上,乖巧安静,像一朵初雨之下,刚刚浸过河水的莲苞,蜷缩着身体,不断抽抖着。
“落阳,扶本王进去看看!”
阁楼阶梯上,响起女人踩踏楼板的脚步,女人说话的声音虚弱柔软,轻浮飘荡,溺若虚萍。
“唔!唔!”
听到女人说来看他,美貌男子瞠目一睁,慌手慌脚的抹着嘴唇下巴上沾染的血迹,一遍又一遍,狠狠的用力抹着。
怎么办?
不能让她看到他这么难看恐怖的样子,抹掉抹掉,全部的,沾在他脸上脏脏的血,全都抹掉!


、等着她,亲自来找他

“主子,您不要再乱动啊!扯破伤口怎么办啊!”
候儿糊挡着美貌男子的手臂,没了办法。
“唔!唔!唔唔!”
美貌男子挥着双手去扯帐帘,被候儿压下。卷了被子盖住身体,再被候儿压住。
“呜。。呜。。。”
身体虚脱,美貌男子软软跌在塌上,额头抵着方枕,闭着眸子低声呜咽,难过至极,墨色玉美的青丝长发,凌散的摊在塌上,凄婉殷然。
他不敢看那个女人,更不敢让那个女人瞧见他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办?
不去想?不去看?
羽眸轻如鹅绒,抖抖扇扇,美貌男子伸手点了自己身上的穴位,封了自己可以自由行动的穴道。
他只是想暂时逃避她的关心,但没想到,他的一时躲逃,反而促成另外一件他不甘愿接受的事情发生。
“落阳,取刀片和瓷碗过来!”
女人来了,站在他的塌前,并未靠近,黯淡无光的眸子,散出几分不堪折伤的憔悴。
她受伤了?而且很严重?
女人的衣裙衫尾,沾染着几滴不被注意的血色,深暗的遗留在裙尾襟下,干涸成疤。
她、她想做什么?
美貌男子看着女人接过落阳取来的刀片自束好手袖系带,崩紧血脉,吩咐落阳拿好瓷碗接在她的指腹下,嗞的一滑,刀片割破女人指上的主脉,流出一汪艳红的鲜血,滴满两个瓷碗。
女人。。想干吗?
“伺候着给王夫喂下!”
女人下了命令,让人按住他的四肢,强行给他灌了两碗鲜血送进喉咙,说他失血过多,要以血补血。
“唔!唔!”
很想咬紧牙关,不去喝女人的血味。
但他的身体无法动弹。
血水,顺着他的喉咙滑下,腥甜的滋味,清凉爽口,稍减了他胸中恨意燃烧的怒火。
为什么会这样?
女人瞅着他的眼神,流满心痛与珍惜,他默默猜想,女人。。或许是真的喜欢他的?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为他割出两碗生血喂进他的口中?
“王爷?快跟语妆回去!”
美貌男子乱想的时候,一名风华绝代,艳美倾城的绝色男子匆匆闯进烟苒阁,横抱起扶着茶桌给指上血口绑白绵的女人,强行带走。
“陌风,等着本王回来!”
女人搂着绝色男子的脖颈,使劲的向他伸出手指,比出一根弯弯的小拇指,朝着他的方向勾啊勾的,像是代表着什么不可言喻的意义。
是、是承诺吗?
如果他的手指,和她的一样,两个人的指尖,紧紧勾缠扭绕在一起,就是约定吗?就是永生不相分离的相守吗?
“呜。。呜。。”
忽然开始憎恨自己,为什么要自作聪明的点了穴道,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
女人对他的心思,就算没有他对她那般深厚,多少,也应该是不会离弃他的,不对吗?
是他。。太笨了。。
是他。。一味的不相信女人对他的喜欢。。
是他。。执着的认为,只有他爱她,多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是他。。没有握住女人离开他时,留给他的,那份与众不同的承诺。。
反锁屋门,不吃饭,不喝水,不喝药,不让任何人进来,独自一个人熬着病痛,熬到伤口发炎感染,肿到半张脸颊。
只为了。。想守住她对他的承诺。。
等着她。。亲自。。来找他。。


、不就杀几个人吗

凰凤历六百三十二年,凰宝十年七月,龙凉七皇子苒陌风于凰笞王府内被人割去舌头,致身损伤残,此生不得再开口言语。
龙凉皇君念儿心痛,以凰笞王爷照顾不周为由,誓要为七皇子讨回伤身之公道,龙凉兵马齐结落水城外,与凰凤女军对峙三月,扰得落水边关人心不宁,百姓不安,国势动荡。
凰宝十年九月,凰笞王爷与凰凤女皇签下临阵生死状,领兵出征落水,誓要保护凰凤百姓不受龙凉军队之侵扰,以安民心。
凰女军出征落水,浩浩荡荡,气势威严!
凰笞王爷领兵偷袭龙凉火铳军,灭缴龙凉三门对战火铳,于同年九月末攻下龙凉与凰凤边城相交之界龙裕守城,颁下了屠斩上万降军的残杀令。
“杀!”
“杀!”
“杀!”
山谷之上,悬崖之前,跪着一批批待斩首弑杀的龙裕守军,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个手持银色大刀的厉颜女子。
号令一下,女子们挥舞银刀,手起刃下,一颗颗裹在麻布袋子里的头颅,像蒲公英的落伞,在空中划出道道美丽的血影,抛到山谷底下。
一具具倒下的身躯被推上悬崖,咚的掉到深不见底的谷下去,一声不响。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无法消散的血味,似离人的哀号哭诉,时刻侵浸着人的感官,刺激着每一颗尚在跳跃活着的心脏!
“唔!唔!”
“呕!呕!”
不断发出的呕吐声音,来自悬崖道路旁边的野枣树林子里,一声接一声,仿佛停不下来。
“王夫,您还是先回去吧!这样不行啊!您的身子本来就弱,总在山顶吹风怎么受得了?感染了风寒,王爷怪罪下来了,小人担责不起啊!”
一名小侍,岁数不大,站在树林子里,扶着一名蹲在地面上干呕不止的美貌男子慢站起身,拍打着美貌男子的背劝说道。
‘那怎么可以?屠杀龙裕上万名守军,我不信烟儿当真会这么残忍。’
他的烟儿,即使是疯了,傻了,也不应该是草埋人命的啊!
美貌男子取了绣帕捂住口唇好生歇了一会儿,拉过小侍的手,为他心里的女人辩解。
“哎呀,王夫!你是没看到他们男兵虐杀咱们女军劲儿~你见过把女兵的腿用刀活活砍下来,然后当着那女兵的面,烤了女兵的腿吃肉的吗?还把烤好的肉往那女兵的嘴里塞?女兵要是不吃,就砍下她的另外一条腿,接着烤,接着塞?胳膊,胸口,凡是他们能砍割下来的地方,全都拿刀削了下来,然后逼迫活着的女兵吃,你见过吗?”
哼!不就杀几个人吗?需要如此大惊小怪的?
提到残忍,小侍一脸嘲讽。
死在龙凉城墙上被钉晒的女兵何止一万?
落水城里被龙凉男兵掳去施‘暴,扔入男兵营供男人享乐的平民百姓,何止一万?
王爷斩他龙凉一万降军,替落水所有受到侮辱的百姓报仇,替那些被折磨死在龙凉男兵手下的女兵们报仇,有何不可?
小侍在心底觉得眼前这个王夫,是个没有见过大场面,没有大智慧的小家子人,根本配不上王爷的大气英豪!


、您这又是一夜没睡?

‘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的对不对?’
震惊的眼神,难以相信的悲痛,美貌男子惊恸动容的在小侍手里快速写着。
“骗您?小人有骗您那个胆子吗?小人要是骗了您,王爷不得把小人拆得跟房梁柱似的?一个脑袋在柱顶轻飘挂着?”
美貌男子的激动,不肯承认龙凉军队的恶行,气得小侍很想甩手就走。
要不是家里还有父母姐弟需要他照顾,小侍才不打算继续和美貌男子不伤和气的理论下去。
“唔!唔!”
扯着小侍的手臂刚要写字,美貌男子猛得闻到被风吹来的更加浓烈的血腥味,身子打颤的呕吐着,摇摇晃晃的,险些跌到地上,滚落山头。
“王夫,您就听小人一句劝,别看了,看了您能阻止什么?那些人,全都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和可怜。”
他说的是真的。
把女人不当成人来对待,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他们的死,是在为他们生前造下的深重恶孽赎罪,应该的!
死有应得!
“嗯!”
呕得脚底发软,似踩了厚厚的棉花,找不到走路的重心,美貌男子握住小侍的手臂,满目疮痍的走回停在岔路边上的软轿,坐了进去,起轿回营。
那一夜,美貌男子做了一个很可怕,很让他疲倦的梦。
在梦里,他看到很多没有脑袋的尸体向他伸着手,无比悲伤的跟他说“还我头来!还我头来!”
那一具具被砍平的身躯上,鲜血流肆,洒了一身,洒得他的梦境里,全是艳‘色诡异的朱红。
“唔!唔!唔!唔!”
接连四‘五天的梦里,美貌男子持续被噩梦侵扰。
梦境变得纷繁杂乱,美貌男子时而看到没有头颅的男兵尸体跟他讨要头颅,时而看到他一心惦念牵挂的女人,被好几个男人压在身上轮番羞辱,再不就是他的女人被男兵砍了手脚放在火盆里烤熟,然后被迫喂食吃掉。
“烟!烟!烟!”
梦境醒来,一身淋漓虚汗!
衣衫尽湿,美貌男子的脸色,一纸苍白。
‘晓山阴云遮空境,除却乌霜犹冻寒。
奈何桥旁风凄冷,一碗孟婆止魂汤。’
“唉!何,去,何,从。”
宿夜未眠,美貌男子披着棉绒军褂子坐在房内的桌案前,提笔作诗,一首七言古意伤怀句,道不尽千古悲欢离别愁。
“王夫,您这又是一夜没睡?伤了身子怎么整?小人给您熬了点姜枣糖水,您趁热喝了,暖暖被晨气吹冷的身子,免得着凉受寒,身子不痛快。”
天尚未亮,小侍见到自己主子房里的烛火亮着,揉揉睁不开的睡眼,跑到火灶前替美貌男子熬了碗热胃的汤水,代替晨茶送来给美貌男子饮用。
“谢!谢!好!喝!”
姜枣糖水里,有生姜甘甜中泛点微辣的味道,混在清新爽口的枣绒味,是上好的醒神暖身的东西。
兴许是半夜起来冻着了,美貌男子一口气喝下半碗,双手紧紧捂着碗身,捂着糖水的热温。


、王爷可曾清醒过来?

“王夫别客气。小人用的生姜是家里棚子新长出来的,枣子是昨个上山新摘的林间野枣子,都是补气养血的好东西,寻思给王夫做来缓缓身子。近几日王夫的睡眠总是不尽踏实,小人想着,可能是天气凉了,被寒气闹了身子的缘故呢!”
体虚寒入,遂身胀不得安稳。
小侍常年侍奉主子,对主子身体内的各项富贵易生的病症了如指掌,一猜便中。
‘呵呵,劳你费心了。王爷可曾清醒过来?’
攻下龙裕守城之前,他做了一件错事,错得很离谱,错得女人给他下跪,向他磕了三十二个碰头,碰出额角破了一块伤疤,不知能不能养好消掉。
漠语妆因为女人额上的伤口怪罪于他,一掌打得他躺在床塌上趴着到现在还不能长时间站起,或是坐着。
他的胸口里总是压抑着一股闷烧似的疼,疼得午夜荧梦,半睡半醒时,总能记得他给女人带来的伤痛,是那般让人无法原谅。
那个美如惊鸿,狠如刀锋的绝美男子,每次对他出手,都毫不留情,次次都是一副要把他打死的感觉。
幸亏他舍不得离开女人,用内力护住脆弱的心脉才硬命的活了下来,否则,照漠语妆打他那力度,能把他一掌打得倒在塌上再也睁不开眼睛。
“王爷?王爷昨个儿就清醒了,小人看王夫身体不适,才没有通报,免得您顶着风寒出去,受了凉就不好了。”
小侍寻了个美貌男子能够接受的原因回禀,说得煞有其事似的。
总不能说是漠公子下了禁令,不准王夫去见王爷,否则以棒刑论处吧?
‘王爷醒了?我要去看王爷!我的身子无碍,真的!’
剩下的半碗姜枣汤停在唇边怎么也喝不下去,美貌男子放下汤碗,揪紧褂子就要出门。
“哎呀,王夫,使不得,使不得!王爷现在天天和漠公子在一起,您这么大早去。。能得漠公子的意么?依小人看,王爷差不多今天也该来看看您了!您就老老实实在屋里等着,养好身子,等着王爷来,别把伤寒传染给王爷,行不?”
拦截住美貌男子不顾一切往外跑的脚步,小侍快要被这个主子给逼疯!
这么大个人了,事情都不想的周全一些?
漠公子和王爷现在好的如胶似漆,他上前去掺和一杠子算什么?
况且,他刚把王爷伤完,王爷的气都还没消,见了面,一语不和,闹起来怎么办?到时拿他发气怎么办?
他是来当差养家的,不是来受气折磨自己的嘛!
“嗯?”
听到小侍劝话的美貌男子愣神几许,失望的点点头,走回桌案,端起汤碗,乖巧的把剩下的汤汁全部喝完,裹着褂子躺回床塌,美眸一闭,扯了被子盖在身上用行动表达着他内心深处要养好身体去见女人的想法。
“小人就在外厅候着,王夫若是传唤,摇摇您枕旁的铜铃就好,小人退了。”
恭敬的给美貌男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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