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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帝大凰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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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要碰我!”
受伤的人影黯然失魂,抽身退离传至唇瓣的那抹熟悉的温暖,漠语妆站在离冷雨寒三米开外的地方,周身泛起滚滚冰寒。
怒气,昭然若揭!
“语妆?”
心里很明白漠语妆因何而气,但冷雨寒却并不起解释,只是停住已经跟出去的手,任由漠语妆的衣袂从纤瘦的指尖滑过,然后溜走。
“十年了,在王爷的心里,语妆到底算什么?是见不得人的上官临玥的影子?还是只供王爷驱使的奴役?亦或是,连个奴役也不如?”
关心中总是隔着那层疏离,即使是在有了胎儿之后也不肯如实相告?漠语妆的伤悲无人可以作答。
痛痛的抽抽唇角,漠语妆总是憎恨男儿的眼泪,是如此的卑微与渺小。
爱情,有时可以很强大,强大到可以让人忘却生命;
爱情,有时也可以很脆弱,脆弱的仿佛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需要太多的哭声与泪水,才能证明生命的存在。
紧抿着双唇,冷雨寒定定注视着强行忍住悲伤的男子,一声不吭。
有些话,不一定要讲才会明白。
但有些话,一定要在合适的时机讲出来才会让人清楚。
冷雨寒不敢肯定现在的时机是否合适,所以选择沉默。
而冷雨寒掺杂着不安的迟疑张显在漠语妆的眼眸里,却只变成无言的讥讽与嘲笑。
“呵!弹指间的人生终究还是比不过王爷日夜惦念的那份儿时回忆。王爷放在语妆这的心,语妆注定是无福消受了。”
摸出总是随身佩戴在胸口的那颗粉红色的心型信物,漠语妆当着冷雨寒的面,‘唰’的一声撕成两半,丢弃在冷雨寒的脚边,抽身离去。
冷雨寒站在原地怔愣了许久,才弯下身子拾起被漠语妆撕坏的那颗由百元人民币折成的红心,半声不吱的盯着。
盯着盯着,冷雨寒竟扯开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容,慢慢的,俞加扩大。


、抄家灭门,斩!斩!斩!

傍晚,冷雨寒骑着马匹赶回驻守军防的营帐,府衙县令张满之早已在帐内等候冷雨寒多时,陪在张满之身侧的是冷雨寒前几日刚收的千里马傅儒雅。
张满之与傅儒雅相谈甚欢,直到冷雨寒挑开帐帘才慌忙跪下磕头,口中恭敬言道:“微臣张满之叩见凰爷!”
“起来吧!战况如何?”
有傅儒雅在,想必两人对战势已经讨论过一番了。冷雨寒索性就站到军力布图前,直接开始讨论重点。
“回凰爷,龙凉与我军近战交锋已三月有余,但从目前战势来看,双方的情况都不太乐观。”
张满之在图面上指出了龙凉军队与凰凤军队的驻扎地点,略是为难。
“怎讲?”
冷雨寒虽然从未接触过类似图纸之类的东西,但藉着诗晗烟本身原有对于军事战法上的记忆,很用心的看过几遍之后也就熟悉了军力布图上面各种标示符号的意思。
“龙凉屡次攻打落水不下,军中必定马疲人乏,进攻能力大有下降的趋势。而我军虽有落水河的天造之围,却也因为男女体质上的偏差而有损对战能力。再加上龙凉国的这群贱臣贼子,简直可称的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且卑鄙无耻的小人行为,时不时的还趁夜搞偷袭,劫走女兵以去慰劳他们的军将。所以、所以我军也是摇摇欲坠,不堪战乱啊!凰爷!”
一把鼻涕一把泪,张满之说的腿软、脚软、身子也软,外加悲愤、委屈还有泣不成声。
“呵呵!这龙凉的统帅还挺有想法的么!懂得阴阳要调和。迄今为止,劫走多少兵将了?”
眸底闪过一丝寒愠,冷雨寒吊儿锒铛的坐到椅子上,晃起悠闲散懒的腿脚。
“回凰爷,已被劫走上百女兵了。”
泣声未断,混着呜哑的抽咽,张满之站在一旁回答道。
“为何知而不报?”
私自隐瞒军情,欺下瞒上,好个张满之啊!
“凰爷饶命啊,小臣、小臣领兵不力,怕、怕万一陛下怪罪下来—”
话音说到最后越说越小,连张满之都不能再听见自己的声音。
“你就不怕本王怪罪下来?”
‘啪’的一声,冷雨寒手里的茶杯随着声音的传出而摔成碎片。
冷雨寒直起身,走到张满之的面前,蹲下,冲着张满之的满脸惊慌扯出一个绚烂无比的笑容。
“凰、凰爷?”
虽然冷雨寒在笑,可张满之的心底却慢慢衍生上来一种无形的压迫。那压迫的感觉,似乎比冷雨寒的笑容还要耀眼。
“那些被劫走的女兵结局如何?”
挑着眉梢,冷雨寒的瞳里满是阴冷。
“回、回凰爷。多数是被除去衣衫吊死在龙凉守城外的围场栏杆上!”
张满之喏喏答着,生怕哪里回答不上来就会脑袋搬家。
“噢?那就是还有少数的喽?”
目不转睛的冷,还有让人胆寒的冰,此时的冷雨寒就像是地狱里飞出的火凰,载着属于地狱里的千年冰寒,要吞化万物,燃毁世间。
“少、少数的会被放生在围场中,任由将士羞辱至死,然、然后扔进落水河。龙、龙凉的守兵还、还说—”
偷偷瞄了眼已濒临爆发状态的冷雨寒,张满之终是没敢把话说出口。
“说、什、么?”
一字一句,冷雨寒边笑边问,笑容每多灿烂一分,眸底的冰冷阴暗也便随之愈加深沉一分。
“龙、龙凉的守兵还说、还说那叫‘落叶归根’。他们是在送女兵‘衣锦还乡’。”
“呵!呵呵!这话说的真好!真好!好的想让本王亲自向他们道谢呢!”
轻轻拍了两下张满之哭出泪痕的脸颊,冷雨寒拂去裙尾处沾上的尘灰,站直身骨,恢复了平日里的和善,仿佛刚刚所听见的不过就是一个用来娱乐时间的笑话,笑过了,便只是笑过了。
“王爷,落水府衙县令张满之私隐军情,欺上瞒下。屡次贻误战机,致使百名女兵受辱含恨而亡,尚不知悔改,弥补守军之漏处,按凰凤大律第四百五十条七款一节,理应抄家灭门、发放九族于不毛之地!以儆效尤,以安民心!”
双膝触地,一直站在旁边不曾言语的傅儒雅突然肃声言禀,悲愤之情莫于言表。
“嗯?凰凤大律果真有这一条?”
冷雨寒略显惊愕。
“当然!”
傅儒雅义正言词,面色严肃说道:“凰凤大律第四百五十条七款一节,瞒报军情者,斩!贻误战事者,斩!造成军心涣散,毁我凰凤根基者,斩!后果严重者,抄家灭门,斩!斩!斩!”


、闹别扭了

不得不说,冷雨寒认为收了傅儒雅在身边的确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至少在处斩落水府衙县令张满之这件事情上,傅儒雅的正义执言出了不少的力。
虽然到最后,只得了个抄家问斩,张家家产全部充当军饷的结果,但冷雨寒多少是满意了。
一来,军队的粮草补给又能多些备份,二来,也稳了军心,树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官威。
但是,若要真正稳定军心,恐怕还得再做些事情才行。
长叹出声,冷雨寒任由城楼上的风吹着自己摇晃不停的身子,有些凉,但还未到支撑不住的时候。
城楼的对面,就是龙凉与凰凤交界的边关守城龙裕城。
因缘与落水通关互有商务上的贸易往来,收财之路甚广,所以相对发展起来的农、牧、畜业也都还称得上发达。
龙裕城,虽然未如其名那般收支富裕,以供国库,但也算是一个可以令百姓安居乐业,富饶民丰的边关小城。
视线沿着龙裕与落水的走道掠去,昔日人影拥挤的走道上早已在战祸的横空出世下悄无一人。
烟尘飘渺,和着龙裕城外围场里的偶而被风推动的古钟声鸣,空荡荡的衬起落日余晖中萧索与寂寥。
而城墙上那些隐约可见的血迹斑纹也似乎正在叨扰着原本属于这个小城的安稳与和平。
望着城墙的目光悠远而弥散,冷雨寒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城楼的砌砖上。
一拳接一拳,一拳比一拳的力气大。
砖沙飞扬,蓦然间迷住了双眼,冷雨寒吃痛的闭了闭眸,流出两行酸疼的眼泪。
‘这么大的人儿,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脾气。’
紧闭的眸子被柔软的丝帕轻轻擦拭着,冷雨寒就算不睁开眼睛也能猜到此时出现的好心人是谁。
因为,到目前为止,能够随意在自己掌心写字的人,只会是一个人,诗晗烟的结发王夫,苒陌风。
迷在眸中的沙粒好不容易才被擦掉,冷雨寒睁开眼眸,眸底是被沙粒磨出的浅红,看得苒陌风一阵揪心。
‘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出了危险怎么办?’
心疼的拥女子入怀,苒陌风把冷雨寒斩杀张满之的前因后果了解个大概。
“危险?再危险又会怎样?陌风,你看到那边城墙上的血迹了吗?那就是你们龙凉守军所做的好事!肆意践踏着凰凤的女子,还要在百般羞辱之后吊上城墙被乱箭穿透?你们龙凉的守军还是人吗?你们龙凉的男子还有心吗?”
揪住苒陌风的胸领狠狠带向城栏,冷雨寒的力道之大,差点把毫无预料的苒陌风给甩下城栏。
“唔!”
猝不及防的被冷雨寒劲力一甩,苒陌风的身体重重撞向城楼的砖面,猛然呛咳两声,后背吃痛不已。
“杀人偿命,辱人偿魂!龙凉国的守军你们听着,本王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本王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尽管对面城墙内的人们根本听不见冷雨寒在说些什么,但冷雨寒依然使出最大的力气愤恨的乱吼着,发泄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被自己甩到墙砖上的男人脸色正越发黯淡惨白起来。
“咳!咳咳!”
咳的声音不是很真切,苒陌风捂着胸口站起身,眸里俨然还是没有回神的惊骇。
这就是烟儿眼中的自己吗?
和所有的龙凉国人无异,都是冷血残暴的无心之人?
背脊的痛丝丝入骨,苒陌风迈开染了伤的步子,一阶阶的走下城楼。
原来,并不是只有流血才会受伤。
苒陌风曾经幸福的以为,只要默默陪在冷雨寒的身边,不去想,不去问,便可以让所有的痛苦与伤害都消失,但似乎,事实并未如此。
晚膳的时候,苒陌风没有见到冷雨寒出现在膳营里,也没有看到属于莫语妆那个向来孤傲冷漠的身影。
烟儿应该是去找莫语妆了吧?
在心底如此想着,苒陌风食不知味,很不适应身边突然少了的那抹总是让人无法猜透的快乐。
休寝的时候,苒陌风去了冷雨寒的寝帐,却没有找到冷雨寒的人。
寝账内凉凉的,连火炉都未备置。
床塌上的被褥叠得很工整,根本就是未曾被人动过的模样。
苒陌风问过负责伺候冷雨寒的侍者,侍者只是说冷雨寒晌午的时候出去了,至今未归。
难道烟儿要在漠语妆那里留宿?
基于不可去打扰别人良宵这个很礼貌的想法,苒陌风思前想后,终究还是忍住跑去询问漠语妆的冲动,回到自己的帐子里,脱靴上塌,准备入睡。
却又因为心底总是挂念着冷雨寒,苒陌风躺在塌上反反复复的翻着身子,直到子时将过的时候才疲惫不堪的沉沉睡去。


、该死的,居然玩失踪

次日清晨,霰露未散,军号三响。
女兵早起晨练,整齐的步法踩在地面上,威武有力,高亢激荡的喊杀之声震撼云宵。
自然也震醒了本就无心睡眠的苒陌风。
起了个早塌,苒陌风在洗漱完毕之后,先去了傅儒雅那里询问冷雨寒的踪迹。
傅儒雅先给苒陌风行了为臣礼,恭敬有序的作了个揖,然后才有恃无恐的说道:“关于王爷之行踪,王爷特有交待,不许告与任何人。”
‘也包括我?’
苒陌风把字写在傅儒雅的掌心,疑惑。
“关于王爷之行踪,王爷特有交待,不许告与任何人。”
也不回答苒陌风的问题,傅儒雅又说了这一句话。
‘也包括陌风在内?’
苒陌风这次加上了自己的名字,料想傅儒雅应该看明白问题的意思了。
怎耐傅儒雅还是那句“关于王爷之行踪,王爷特有交待,不许告与任何人。”
类似的提问与回答大概持续了十几次,苒陌风再好的心性也被傅儒雅给磨光了。
‘若不是本王夫素养好,傅先生恐怕已经死了几个来回了!’
最后一个问询的机会,苒陌风写下了这句让傅儒雅顿时跌倒在地的话。
看来只有那样了。
无声的扫了扫浓密如羽扇的眼睫毛,苒陌风的眸子里含了股有些为难的哀怨。
那样做是不是太丢脸了?
暗自陷入苦恼的冥想中,苒陌风睬也不睬跌在地上不敢再言语的傅儒雅,径直走出营帐,顺手还搬走了营帐里唯一的一张红木凳子。
临近中午的时候是谓‘隅中’。
莫语妆的营帐内才传出一阵窸窸蹴蹴的换衫之声,紧接着便是脸盆与清水交错的洗漱声音。
“莫堂主啊,有件事情洛凉不是很懂,劳驾赐教啊!”
透过帐帘的边角向外望去,夜洛凉躺在床塌上向漠语妆招招手,一张国色天香的面孔上不解的意味甚浓。
“若是二皇子想让身上的伤快点好起来的话,最好斟酌一下对语妆的称谓。”
泼去铜盆内的洗漱用水,漠语妆放下帐帘,走回帐内,肩上还好笑的披着条擦脸的帕子,像极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店小二。
“莫公子?”
夜洛凉很用心的想了想,觉得这个称呼比较见外,于是弃用。
“换一个。”
果然,漠语妆也是同感。
“莫兄?”
再次用心想了想,夜洛凉又认为这个称呼好像太近了。
虽然夜洛凉与漠语妆认识的时间已有十年,可十年之前,彼此也不过只是际遇一个馒头的争抢缘分,而且还争的你死我活,差点闹出人命。
再次相见,已是十年之后的现在,不是知交,亦不是良友。
“再换!”
心情很不好,漠语妆与冷雨寒吵架之后,心情就非常的不好。
“小妆子?哈哈!”
夜洛凉余光瞄到了漠语妆肩上的帕子,不禁笑了起来。
在男子的国度,那是对小太监的称呼。
“小凉子?语妆不介意为二皇子换个名姓。”
心情彻底糟糕了,漠语妆冷冷的眯起眸子,隐隐泛着快要爆发的危险气息。
“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对自己的现状,夜洛凉还是比较清楚的。
“女国本就无君子之说。”
耍心计?咬文嚼字?漠语妆自恃夜洛凉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漠语妆你很丢身份诶!这么耍赖的手段也用?”
准备找茬了!
反正无聊的时候也只能躺着,夜洛凉倒是很欢迎有个能替自己打发时间的人。
“二皇子有说过不准耍赖么?”
漠语妆反问,连耍赖也变的堂堂正正。
“休战三刻!说回刚才的话题。”
说不过就换个话题,刚才被漠语妆一句也捣乱了思绪的夜洛凉,重新又回到刚刚想说的问题上。
“什么话题?”
自从夜洛凉的伤势开始好转,这样的戏码每天都能上演个十次八回的。漠语妆已然习惯夜洛凉应付时间的无聊提问。
“烟儿的王夫是不是很多?”夜洛凉开始问题一。
“拒绝回答一次!还有,不准叫烟儿,你没那个资格。”
“好吧,那凰王最喜欢的王夫是哪个?”夜洛凉的开始問题二。
“拒绝回答二次!这不在你的打探范围之内!”
“哼!凰王最喜欢的王夫肯定不是你!”提问句变成肯定句,夜洛凉直接把漠语妆踢出局外。
“也不会是你!”
肯定句变成二人之间的相互否定句,漠语妆从未认为夜洛凉在局里出现过。
“最后一个问题,在帐外等了一个上午的那个男人是谁?”
今天清晨,夜洛凉才睁开眼皮,就发现在自己和漠语妆的营帐外等着一个绰约多姿、林下风致的闲雅男子,那一身浑与天成的尊贵气质决非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王爷的正王夫,龙凉国的七皇子苒陌风。”
两天三夜,烟儿就是在那个人的怀抱里度过的。
莫名的胸闷无端涌出,压的漠语妆快要喘不过气来。
“噢?就是那个给龙凉造了起兵之由的七皇子?凰王为什么还留他在身边?如若是我,决不养虎为患!”
“可惜你不是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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