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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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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的脚步依然不乱。
……
……
他是剑圣。
他是当世第一强者。
他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
他手中的剑是一把比普通都不如的锈剑。
他横剑于身前,行走的模样甚至看着有些滑稽可笑。
面对着君陌华丽的群剑飞舞,他的应对手段是这样的笨拙。
却……无人能破。
就算是大师兄站在青峡之前,也只能避,而无法破。
因为他带着自已的世界在行走,只要对手进入他身前一尺,便必败。
柳白向着青峡,一步一步前进。
他的脚步稳定而缓慢,动作显得笨拙。
这种笨拙代表着慎重。
以他当世第一强者的身份,这种笨拙更是尊重。
对书院的尊重,对君陌的尊重。
这种笨拙,也有可能还隐藏着更深一层意思。
柳白的咫尺世界无法可破,却能避让,能够退走。
苍天有眼,这或者是书院诸人离开的最后机会。
如果君陌和书院弟子愿意离开,那么便永远不用面对柳白的咫尺世界,可以海阔天空,可以快意天涯。
但君陌不愿意退。他举起手中的铁剑。
他此时的选择与大唐无关,与书院无关。
兴正起,豪情正发。
君子不行陌路,管它咫尺还是天涯。
闲事莫提,待我先砍了他丫。
……
……
(最后我本来还写了一句:人这一生,最终求的,不过刹那芳华,发现太**酸了,所以没放进去,至于最后那个丫字,我想了半天,还是放进去了,北京朋友说,丫字正确来说只能用在你后面,但管他丫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
……
走的再如何缓慢,总有走到的那一刻
柳白走到了青峡前,走到了君陌的身前,停下脚步
此时他离君陌的距离超过一尺,但已经够了
所谓身前一尺,只是模糊的概念
事实上,柳白的绝对领域,取决于他的手臂以及剑的长度
手持青锋所及之处,便是这位世间第一强者的世界
此时的距离非酬美,不远不近,正合适一蕉下
距离是相对的概念,对二人来说非常公平,君陌自然也会觉得非酬美,所以他想都没有想,提起铁剑,便向柳白斩了下去
没有说话,没有蓄势,他就这样一剑挥出
干净利落,甚至透着几分明媚清新
就像他身后,在深秋依然翠绿喜人的青山
铁蕉落,便似一座青山落向柳白的头顶
柳白不再横剑,因为此时他出剑,也是在身前一尺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出的第一剑
柳白的剑,必然就是一剑
当他手中的锈剑落下时,斑驳锈痕瞬间消失不见,巾骤然明亮,反射着高天上的流云,原野畔的青山,美丽至极
这一剑仿佛夺走了天地间的所有光采,自然里的无数造化
无比灿烂
光采可以夺目,灿烂如烈日令人不敢直视,但这一剑,却没有让原野间观战的任何人双眼感到刺痛,反而让人们沉醉其间
人们沉醉在这幕美丽动人的画面里:如青瓷般的天空,丝般的云絮,温暖的阳光,美丽的原野,还有一条滔滔大河
这条大河起源于荒原本是一条涓涓小溪,倔强地突破月轮国的丛山,流经土壤肥沃,雨水充沛的原始森林,承接无数雨水支流,变成了一条大河,裹挟着南方的泥沙,河水被染成浊黄的颜色气势愈发磅礴
浊浪滔天黄色的河水不停地拍打着黑色的崖石,激起如泥浆般的千重浪,仿佛万匹骏马在其间咆哮声威惊人
黑色崖石间,有位少年正在练剑,他神情宁静涛声无法进耳,崖石的震动无法让他的脚步有丝毫偏移,专注而无余物
天地颤栗失色,却不知道是因为奔涌的大河,而是河畔练剑的人
柳白步入修行道,初识便见到一条滔滔大河,故而被修行界认为是绝世天才,其后他在大河畔悟出自已的剑道,所以他的剑法被称为大河剑
大河剑出便见大河
柳白的剑就是大河
当他出剑,这条大河便会出现
所有看见这条大河的人,最终都会被汹涌的河水吞噬
……
……
一条大河波浪宽
浊黄色的河水自天而降,就成了天河
仿佛天空被刺出了一个洞口,穹顶外的无数河水如瀑布垂落
这条大河没有别的任何气息,就是强大
大河扑面而至
……
……
君陌的眼睛骤然明亮
看着浊浪滔滔的大河,他的眼神依然是清亮的小溪
他的眉梢也挑了起来
所有这些细节都证明他这时候开始兴奋
他向来是个很难兴奋的人,在宁缺等师弟们看来,他就是个严谨到有些古板的男子,永远不会与兴奋这种情绪联系在一起
先前战胜叶苏,他脸上的情绪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这时候他真的兴奋了
因为当看到这条滔滔大河时,他发现自已竟然生出了恐惧的情绪
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很陌生所以他很兴奋
他终于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一把剑
他挥动铁剑,向着这条大河斩了下去
宽直的铁剑,携着青山的威势,重重地砍在了浑浊奔涌的河水里
河水骤然分开,向着两岸奔涌,露出满是泥沙礁石的河底
下一刻,河水再次涌回,把泥沙与礁石掩住
君陌再次挥动铁剑
河水再次分开
他继续挥动铁剑
河水继续分开,然后复原
有好些次,铁蕉到了河底
铁剑在河底的淤泥里砍出极深的剑痕,砍碎千堆乱石
剑与石相遇,发出沉闷的巨响
就像是打铁的声音
君陌继续挥剑
一息之间,数百铁剑出
却无法阻止滔滔河水向东南
……
……
大河继续下行
柳白的剑也在继续前行
这条自天垂落的大河,是人间能够见到的最宏伟的画面
面对这样一条滔滔黄河,人类下意识里会生出仰望的情绪,然后沉醉其间,即便醒过神来,也会因为绝望而生不出抵抗的勇气
这正是大河剑法最强大的地方
他的剑没有借天地之力
他的剑便是天地里的一部分,而且是最壮观的那部分
在这一刻,他的角天地的具体呈现!
在大河之前,君陌能够站立不动如松,沉默挥剑相抗,已然超出世间绝大多数修行者远矣,然而河水难断,如此远远不够
柳白的剑意至
河水咆哮
风吼
冠落
髻散
君陌黑发飘舞
他身上的院服,早已被割出了无数道细口,浑身是血
但他没有丝毫狼狈的感觉,依然庄肃,似乎还是在赴那场盛宴
宴会还没有结束
他的神情依然专注,平静,甚至显得有些木讷
他继续挥动铁剑
只是此时铁剑不再大开大阖,而变得非常细腻
细腻的有如木柚手中的绣花针
君陌开始用铁藉花
转瞬间,他手中的铁剑不知颤抖了多少次
大河是柳白的剑
那些风与浪,便是先前铁剑与柳白的烬百次相遇的地方
君陌在风中刻字在河浪里雕花
他要用最细微的工具,去雕刻最宏伟的河山,用最悄然无声的手法,去装饰最瑰丽壮观的画面,就像是用时间和雨水琢磨檐下的青石板
……
……
青峡之战,从一开始君陌便清楚,自已最终要面对的,必然是柳白
正如柳白先前所言无论狡还是锦他都不如柳白
他不是柳白的对手,只能另觅出路
柳白曾经写过一封信给叶红鱼,信纸上画了一把剑
宁缺看过这把剑然后以浩然剑诀为交换条件,临摹了一份放到了书院后山
此番南下青峡之前,君陌对着那张纸看了很长时间才定下剑意
这种剑意,与他的性情完全相反
但这是他经过审慎思考后,得出的唯一方法
就像宁缺说的那样,书院里的人们,向来信奉一个道理,如果只剩下最后的方法,那必然就是最好的方法
而且他对叶苏说过,经过审慎思考,确定某个规则有道理那么就算千万人在前,也能够不退一步,这就是守礼
所以哪怕他自已都想要反对,却依然坚持
……
……
为了战胜柳白,君陌做了最充分的准备,由刚猛而至极细微处,把自已的锦发挥的淋漓尽致这确实是他最强大的时刻
然而黄河终究是黄河
柳白毕竟是柳白
他不是河畔的柳枝,柳下放牛的牧童,不是羊皮筏子上的野汉,不是被推入浊浪里的寡妇,不是河水里的礁石
他就是大河
君陌的剑意再如何挥洒自如在这条大河之前,依然稍逊一筹
只是那么一丝的差距
空中的字尚未完笔浪里的花还差一瓣
秋风便抿了痕迹,浪花敛了剑花
他的剑破开铁剑,来到君陌身前
唰的一声轻响
二师兄的右臂齐肩而断,远远落入青山中,不知落在何处
柳白手中的剑,同时断成两截
如果能再快一瞬,那么便是柳白的剑断在先
君陌无法再快那么一瞬,所以他握着铁剑的右臂断了
他身上出现了无数道细微的剑口
这些细口全部来自柳白的剑意
他身上的书院院服全部被打湿,不停向地面淌着血水
鲜血像奔涌的河流般,从断臂处向外涌出
……
……
看着身前的柳白,君陌的脸色很苍白
此时他的右臂已断,铁剑飞走无踪
柳白手中的剑,也只剩下了半截
断剑亦是剑,依然能杀人
柳白没有收手,因为他不能收手
他的角大河剑,落下的是河水,去势未尽便不能收
覆水难收
……
……
柳白手握断剑,斩向君陌
大河再现
滔滔黄河奔涌之势,更胜先前
见大河者,必死
人间没有谁能抵抗这条大河
因为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
……
断剑越来越近
甚至能够看清楚断剑处的金属纹路
君陌知道自已错了
从青峡之战开始他就错了
更准确来说,在书院的时候他就错了
他不该看那张纸,不该看那把剑
他不该思考柳白会怎样做,然后才确定自已怎样做
那样会让他失去自已最强大的东西
也许那个东西叫信心,或者叫骄傲
他应该就像过去的这些年一样,只思考自已应该怎样做
至于对手是柳白或者别的谁,那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河水扑面而来,君陌如此想
若不看那把剑,便不见
这把筋世人见大河而沉醉,而心生绝望
那么,便不见
知错便要改,不拘何时何地
所以面对这把世间最强大的剑,他闭上了双眼
大河奔涌,自天而降,似要冲毁青山前的整片原野
只有没有看见这幕画面的他,没有感受到这条大河的威严
浊黄的河水无处不在,不见便不在
柳白手中的断蕉空
这是大河皆问世以来,第一次斩空
因为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千百剑里取一剑,至清
再如何壮阔的大河,也不可能漫过整个世界,只不过面对这条大河时,没有谁还能够找到那几小块干燥的土丘。
君陌没有看河,却能感觉到这条大河,于是他在奔涌的河水里,找到了落足处,身形微转,脚便落在那处。
他再次睁开眼睛,看着河水像时光一样在脚下流淌,没有像老师那样发出感慨,眼眸深处散发出一抹及明亮的光泽。
他的脸颊苍白,神情却依然是那样的宁静。
一声清啸,从他的唇间迸出。
如雏凤清鸣,更像凤凰浴火重生后的第一声。
秋风渐狂,君陌黑发飘舞。
他张开双臂,衣袖在风中拂荡。
他的鲜血从断臂处不断喷涌。
他的念力向着周遭的天得间狂肆地喷涌。
……
……
青峡铁篷下,炉架里的一柄剑,感受到了那道狂肆念力的召唤,嗤的一声,刺破厢柜,破篷而飞,向原野间飞去。
南方原野,西陵神殿联军营中,忽然暴发出无数声惊呼。各宗派的修行者们,忽然发现本命剑,脱离了自已的控制!
清脆的摩擦声,在军营里此起彼伏响起,那是剑与剑鞘的摩擦声,无数飞剑自行出鞘而飞,向着青峡前疾掠。
青山深处,数片落叶轻轻覆盖在一柄宽大的铁剑上,一只断臂还紧紧握着剑柄,忽然间,铁剑剧烈得颤抖起来,然而破松涛再次飞起!
……
……
原野四周的天得里,充斥着君陌狂肆磅礴的念力。
无数柄剑,受到这股念力的召唤,自四面八方而来,疾逾闪电,瞬间穿越遥远的距离,来到青峡之前,直刺柳白!
柳白神情凝重,收回断剑横于身前,再次布下咫尺世界。
千百剑,骤然静止于他身周的秋风里,悬停在空中。
剑的数量太多,形成一个极大的剑球,遮蔽住天光,显得格外森寒。
杀意十足。
这是剑的世界。
这是被剑包围的世界。
柳白便在千百剑间。
他看不到对面的情形,甚至与天得元气的联垩系,仿佛都要被中断。
他只能去计算。
……
……
君陌于千百剑里握住自已的剑。
他用的是左手。
青峡之前到处都是剑,剑意纵横,天得气息混乱不堪。
他却能准确得找到自已的铁剑。
因为他的右臂还在铁剑之上,不舍离去。
他握住铁剑,就是握住了自已的断臂。
他抽出铁剑,然后向被千百剑包围的柳白刺去。
……
……
柳白看不到,也无法算清楚。
但他感觉到了这一剑。
这是他此生所见的最强一剑。
甚至比当年成就他剑圣之名的南海剑神手中的剑,更加可怕。
柳白不再犹豫。
他不再横剑,再没有什么城墙,也没有护城河。
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只信任剑本身。
此时的君陌,成功得激出了他所有的战力与傲气。
他自信当世无敌。
大河剑前,当者辟易。
君陌的这一剑,再如何可怕,也不可能是自已的对手。
……
……
柳白出剑。
大河疾涌平野间。
他是剑圣。
他的剑是剑中之圣。
他出剑,这个世界便只能剩下一把剑。
咫尺再扩。
千百剑骤然崩散,向着青山原野疾飞而坠。
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柳白的视线,阻挡他的剑。
但青峡之前,还有一把剑。
那把铁剑被握在君陌的手中。
然后被君陌握在手中。
……
……
这句话没有重复。
是准确的现实情况
握着剑柄的是断臂。
君陌握着自已的断臂。
这幕画面看上去很血腥,但没有任何意义。
除了铁剑仿佛变长了一截。
……
……
君陌出剑专注而严谨,哪怕浑身浴血,却依然毫无动摇。
柳白出剑,后发而先至,世间依然没有谁的剑比他更快。
然而柳白手里只剩下半截断剑。
君陌手里的铁剑,却比平时要长出一截。
青峡前响起一声极轻微的声音。
像是有滴水落入炉里,触着高温的红炭。
铁剑刺进了柳白的胸口。
柳白的断剑,离君陌的咽喉还有一段距离。
不近亦不远,正是身前一尺。
……
……
柳白弃剑。
断剑再断,成无数明亮的碎片。
剑身上的天得气息,摇撼不安。
青峡前的原野开始震动,响起一声长啸。
啸声中,柳白疾退。
来如黄河奔涌入海,去如洪水泛滥成灾。
借天得气息,他如鬼魅般后掠数十丈。
然后他停下。
他开始咳嗽。
咳出来的都是血。
他看着胸口那道剑伤,眉头微蹙。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君陌为什么要驭如此多剑。
因为君陌要他算。
他虽然是当世第一强者,但毕竟不是桑桑这种天算之人,他再如何强大,也不可能算尽所有变化。
君陌不用算,因为千百剑都是假的,只有他自已的铁剑是真的。
但即便如此,君陌的铁剑,还是无法进入他的身前一尺。
直到断臂重伤,君陌很痛,很怒,很不甘。他严谨守礼多年,被自已的规矩束缚了这么多年的放肆,终于在这一刻暴发了出来。
他闭眼,不见黄河天上来,避开柳白致命的一剑。
他清啸,青山原野震动不安,无数剑至。
柳白的剑意终于出现了缺口。
君陌的铁剑,便从那个缺口里刺了进去。
那个缺口,也许是柳白故意为之。
因为他相信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他的剑最快。
但他没有想到一件事情。
剑道分为剑与法,又分为势与术。
而且除了快慢,还有长短。
……
……
低头看着不停淌血的伤口,柳白笑了笑。
他的笑容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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