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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香阵透长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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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呵呵一笑，声音洪亮，“看来你问题挺多的，我是老人家，得倚老卖老才行。你先给我一个肯定答案，我再解答你所有的疑问，咱们能成交吗？”
吴小萌心里想，他的问题肯定是和自己所承载的秘密有关，欲待不回答，但此刻自己被对方控制而无法逃脱，也只有敷衍着伺机逃脱了。她淡然一笑，“你随便问吧，我能知道的你都能知道。”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是个聪明女孩。我知道，你应经打开了你祖先吴筠留下的黑匣子，并得知了其中的秘密，是吗？”吴小萌疑惑地看了老头一眼，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联想到刚才老者的神秘出现，看来他谋划此事也已经很久了。而现在，自己身处险境，怎样设法逃离眼前困局才是需要考虑的事情。因此想也没想，点头默认。
老者见吴小萌点头默认，不禁心花怒放，点点头道，“果然是一个知时务的好姑娘。那你慢慢听我解答问题吧！”
微空间（二）
老者放下手中的玉如意和血舍利，站起身来面对窗外，“第一个问题，我叫陶衡。第二个问题，你现在仍旧是在莲湖路上……”
“什么？”吴小萌从软椅上跳起来，窗外是艳阳高照，对面的一片森林里鸟语花香，怎么也和钢筋水泥地的莲湖路搭不上边，这老头是在骗人的，吴小萌心里在想。
陶衡神秘一笑，“我知道你不相信，也很难给你解释清楚。我想你听过一句谚语，一粒沙里见世界，也就是很小的物质里隐藏着大世界。譬如说，地球对于人类来说确实够大，但在宇宙中则是微小一粒。而你我，现在则处于一个毫米空间里。你所看到的日光、森林，听到的鸟语等不过是借用的景色，你且看……”
陶衡扬起手划了一个弧，窗外的景色霎时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对面出现了一条河流，河流上有桥，桥上有几只猫和狗在嬉戏。吴小萌大惊之余，意识到这老头实在是厉害之极，而自己则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陶衡看着目瞪口呆的吴小萌，“其实这些都是雕虫小技，眼前之景皆是虚幻，并非实景，稍加时日你也能学会的。还有一点，在这个微空间里，即使过上万年，也不过相当于世间之一瞬，所以你没必要过分担心。三个问题我等于都已经告诉你了，下面就告诉你一些其他疑问吧！”
陶衡丝毫不理会吴小萌，侃侃而谈，“在八仙宫里，你的叔叔吴梁曾告诉过你一段关于关中大地震的往事，当时有一著名道士唤作陶仲文者，曾费尽心力得到了你祖上吴筠留下的黑匣子，不料机关算尽，最终却未能如愿登仙。”
“不错，我正是陶仲文后人，数百年来我们家族一直寻找着黑匣子踪迹。寻找黑匣子并不难，但关键的是，打开黑匣子的时机很关键。你祖吴筠曾留言，他去世后的倍年，祖地将有覆巢之惨祸，去命者百万众也。吴筠死于778年，死后两倍之年就是1556年，关中大地震正好应验，死亡者有名字记载就有83万人。当时我祖上陶仲文未能尽获天机，而想一步登天，心急躁了些，故而失败。在你祖吴筠去世后一二三四载，即是778相加1234，同时也是关中大地震后456年，也就是2012年，更有大雁塔地宫壁画启示，待到重阳九月九，阴阳两世齐聚首，死命者将以千万计，所应验的就是本日。大灾难中孕育难得天机，若能修得形神可固咒，获取释迦摩尼佛真身血舍利，则登仙必不是空谈。”
吴小萌这时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老头是陶氏后代，妄想登仙的人。吴家、陶家数千年的恩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自己可不能把形神可固咒的秘密告诉他。
陶衡摇了摇头，“也许你感觉奇怪，我此刻知道你内心的所有想法，当然也包括形神可固咒的秘密。“
“你摇头了，那你听听我念的对不对：大道之要，元妙之机，莫不归于虚无者矣；虚无者，莫不归于自然矣；自然者，则不知然而然矣。是以自然生虚无，虚无生大道，大道生氤氳，氤氳生天地，天地生万物。万物剖氤氳，一氣而生矣！故天得一自然清，地得一自然宁，长而久也……”
吴小萌这下彻底傻眼了，语调颤抖着说，“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怎么什么都知道？”
陶衡一脸严肃，“其实这也并不难解，缘由还在于你的叔叔、亲生父亲吴梁。想当年，吴梁房产事业搞得风生水起，着实大赚了一把，但底下的手段并非都见得阳光。有一次，他承包了一个市政工程，地点就在现今的北大街。工程涉及到拆迁，拆迁涉及到所谓的“刁民”。其中有一户居民极其难缠，坚守祖宗留下的房产不放，吴梁软硬兼施却始终未能如愿。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雇了一帮无赖来暴力强拆。那户人家有一个男人，因死守屋中，最终被埋于墙下，一缕怨气纠结在祖屋上空，久久不散。”
“那个男人，便是我的哥哥。不久后，在外修道的我赶回了祖屋，发现那里已经动工破土了。那个夜晚，我看到了哥哥的游魂，他告诉我生生死死皆是缘，不要为他难过，因为他的游魂将寄存在吴氏后人身上，等待着阴阳两世齐聚首的那一天。到那时，阳间阴间合为一体，一切重归混沌，一如盘古开天辟地时的模样。”
说着，陶衡双眼直盯着吴小萌，“你可曾有过这种感觉，夜晚睡梦中突然感觉头部爆痛如裂？还有，你是否感觉到大脑里有股意识强迫你做事情？”吴小萌额头上淌出了冷汗，“不会是，你哥哥的亡灵寄存在我身上了吧？”
“正是，”陶衡肯定的答复，“吴家、陶家本是冤家路窄，我哥哥命丧于吴梁之手，也是注定的事情。其后，我哥哥游魂就常常伴在吴梁左右。那一天吴梁调戏你的母亲蒙月，我哥哥便觉得有机可乘。随后，蒙月怀孕，和吴栋关系越来越差。终于在怀胎八月时，两人发生了最激烈的争吵，吴栋失手打在蒙月的肚子上，你不得不提前出生。其实当时你是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就在你出生的那一刻，我哥哥的游魂把你的三魂六魄拉回皮囊中，这样你才缓过气来，也算是救了你一命。而我哥哥，与此同时趁势寄存到你大脑的一个角落中。至于你后来的睡梦中惊醒，以及寻找直族后代，白天大闹大雁塔，夜晚连闯罔极寺、八仙宫，戏耍警察，连伤多命之事，若没有我哥哥游魂在大脑里操控你，这些事情你是一件也干不出来的，哈哈哈。”
吴小萌这时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日常的诸多怪异情形，源自脑中的一个游魂。怪不得很多时候都是不由自主的，看来真如他所说，自己脑子里有游魂在潜伏。一想到这里，猛然间感觉头痛如裂，再也站不住，跌倒在地。陶衡见状，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哥哥，饶了她吧！”随着陶衡一声呼唤，吴小萌疼痛立刻消失。又过了一会，她慢慢爬起来歪在软椅上，脸色苍白无神。
微空间（三）
“这样你应该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所有的事情了吧！”陶衡重新对面坐下，“再来说说另外一些事情吧，你会运用形神可固咒，只不过太原始低级了，也只能驱动一些低级的孤魂野鬼。而这些游魂之所以愿意为你服务，是看上了你手中的玉如意和佛真身血舍利，当然还包括形神可固咒。有了形神可固咒，只要找到合适的躯体，那些飘荡游魂和躯体就可以合二为一，结束飘荡无依的生活。要知道，很多游魂都是飘荡了数千年了；另外还有一些游魂，比如玉如意上面集结的无数亡魂，其邪恶力量超乎想象，一旦能形神合一，则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势必可以摧毁任何东西。再说那个佛真身血舍利，里面含有的佛祖精血，倘若施舍于玉如意上，同时诵念形神可固咒，则不用诸多躯体，这些亡魂亦可以回归本体、形神合一。当然，若某人能施予自身，于正午艳阳高照时飞升，则天地尽归于混沌。而今日，正是此阴阳际会的伟大时刻。”
听着这毛骨悚然的话语，吴小萌起浑身鸡皮疙瘩，心里也不禁打冷颤，此刻她才明白，自己一直被一个亡魂利用着，被一个似乎难以扭转的时运操控着。而当自己明白了这一切之后，不禁为自己犯下的种种滔天罪行而感到深深的内疚和自责。此刻，之前耀武扬威的她，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无能为力，因为命运不在自己手中。
她躺在软椅中，有气无力，“你们都是阴谋家，就知道欺负我一个小女子。”话音一顿，吴小萌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求求你饶了我吧，把你哥哥的游魂拉出来吧，我再也受不了了……”
陶衡耸了耸肩，摆摆手，“这个我现在还办不到，因为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吴小萌算是气疯了，使命还没完成，这不明白着让我当活靶子吗？死了那么多人，肯定都算在我头上，继续进行下去死的人何止成千上万，甚至能毁灭整个世界，这种匪夷所思的恐怖事情，我实在是不能承受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糟心事咋都让自己碰到了呢。
吴小萌挣扎着从软椅上站起来，甩了甩头发，宛若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说吧，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继续杀人玩警察吗？”
陶衡摇了摇头，“杀人不是目的，即如你杀过的善缘、陈四眼、高哥、宋雅丽、诸多警察等人，碰到机缘仍能死而复生，既要看他们的造化，又要看你的表现。另外，你倘若不予配合，我哥哥的游魂始终不会出来，你的人生不会拥有平静。顺便告诉你，即使你不予配合，我们同样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取舍之间，全在于你！”
碰到这种死缠烂打的主，吴小萌这个刁钻机灵的女子也只有乖乖服输了。更何况，对方说如自己积极配合，死去的诸人还有重生的机会，这也给了自己赎罪的机会。这条黑船，恐怕是要走到底了，即使牺牲了自己，也要拯救出那些被自己残杀的人来。
这时候，吴小萌突然想到了直二十二和金兵，就问陶衡他们在哪里。陶衡对她说，“他们两个很安全，将随你一起返回。”一听直二十二和金兵会随同自己一起返回，吴小萌才感觉心中稍安。
这时，站在窗前的陶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大叫一声不好，眉宇间甚是惊慌，他嘱咐吴小萌呆在房内，不要轻举妄动，一下子就消失了。吴小萌通过窗户看外面，对面又恢复成了一片森林，鸟语花香非常漂亮。
微空间（四）
窗外的草坪上，出现了陶衡和另外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那人身形瘦削，皮肤说陌尊坪醵蕴蘸獗冉瞎笆迨澹愦丛斓奈⒖占涫贾帐悄敲淳拢铱梢嘞蚰阊安攀前。 �
陶衡一脸不自在，“我可是老了，你现在的水平远在我之上，才是真正的厉害。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可要收回这个微空间，你就先回吧！”
“这么快就赶我走，是有什么秘密吗？不行，我还得看看那个房屋，咦，屋里似乎有人啊，我可是闻到气味了，我的好叔叔。”那个男人边说边走，陶衡见势不妙跑到前面阻挡，被那人一下子推开了。随即那人出现在了屋子里，包括尾随而至的陶衡。
屋内除了一张大床、窗前的桌子软椅外，空空如也。吴小萌哪里去了，包括那个玉如意和佛真身血舍利，陶衡大脑飞速轮转着，翻来覆去的想，也猜不透刚才那短短的一刻这屋里发生了什么。那壮年人讨了个没趣，扯开话题说，“叔叔，我看你这屋里还缺少些东西，不如让我略表下孝心。”说话间，那男子得意地弹了个响指，屋里顿时出现了壁挂电视、空调、饮水机等什物，且安放的井然有序。
陶衡强颜欢笑，“看来你确实长进不少，我可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那男子泰然自若，假意谦让了一番。突然，屋子剧烈抖动起来，陶衡大叫一声不好，难道这个微空间被人发现并破坏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念动咒语，狼狈地冲出了破裂的微空间。
当他们出现在莲湖路旁的那一刻，面前不远处的警察们还在诧异着吴小萌连同警车的凭空消失。也就是说，从陶衡把警车带进微空间到他重新出现的这段时间，也不过世间的千分之一秒而已，因此对于警察来说，吴小萌连同警车刚消失，同时地面又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吴小萌连同警车消失不见，赵队长他们围住了陶衡和那个壮年人。陶衡装作啥都不知道，赵队长他们也没法，只好登记了他们的身份，两个人是叔侄关系。年长的陶衡，职业清洁工，家住水司某小区。年壮的陶明，是典型的夜猫子，因为职业是晚报文字校审，过的是昼伏夜出生活。登记完毕，赵队长让他们最近不要到处乱走，以备随时传唤。
目送两人离去，叶小紫始终感觉有点不对头，怎么一下子就出现了两个人，刚才明明是一个人的啊！而且，警车怎么就突然不见了，这一点实在让人费解。不过，一想到今天晚上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这点疑问也就不是疑问了。更何况，现在天还是黑的，刚才面前又有警车阻挡，也看不清前面到底有几个人。总之来说，和今晚的事情比起来，万事皆有可能。只要能想到的，都会发生，想不到的，照样会发生。
赵队长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快凌晨五点了。他垂头丧气蹲在一旁，点了一根香烟，吐了几个烟圈，看着一帮兄弟勘察现场。这时，腰里手机响起，是宋局长打来的，询问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赵队长忙站起来随手丢掉香烟，一脸严肃接了电话。
接完电话，赵队长一言不发，垂头丧气叫上众人，开上警车往警局方向而去。就在赵队长他们刚走一回，奇迹又发生了，路上突然出现了一辆警车，正好是吴小萌乘坐的那辆。车里，只有金兵和直二十二，他们是一脸的茫然，在他们的意识里，仍停留在即将撞上清洁工的那一刻，之后就一直迷迷糊糊的，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睁开眼，街上空无一人，吴小萌踪迹不见。
驾驶座上的金兵逐渐清醒过来，通过车厢内前面的镜子看了看后座，直二十二还在。金兵暗暗盘算，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吴小萌去了哪里，现在正是逮捕直二十二的绝佳机会。于是踩上油门，开足马力往警局方向狂奔而去。
直二十二总算刚清醒过来，就被一路狂奔的警车颠簸得七荤八素，实在有点喘不过起来。等他弄明白眼前处境后，心想可不能这样任人宰割，用力顶开后车门，翻身跃下。也多亏了他长期在深山中攀沿窜跃，从车上滚下来后，顺势打了几个转，几乎是毫发无伤。等金兵发觉急停车后，直二十二已经一瘸一拐走进了许士庙街。
金兵刚想下车去追，身上伤口不合时宜痛起来，只得打转方向盘，开着警车顺着许士庙街追过去，眼前已经没有了直二十二的身影。虽然明知自己不是直二十二的对手，但失去了这么好的抓捕良机，金兵心里十分懊恼。
许士庙街里大大小小巷子比较多，要想确切知道直二十二躲在了哪里，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金兵知道，凭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搜出直二十二的。于是给警局打了电话喊支援，那边说一会人就到。在等待的这个当儿，金兵突然想到，附近刚好有莲湖公园，直二十二是不是躲在里面某个角落了。他仔细揣摩了一下，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微空间（五）
不一会，前来支援的警察封锁了外围各个路口，剩下十几个特警听了金兵的简单情况介绍后，分成几个小组对许士庙街地毯式搜索。随着搜索的深入，排除了一个又一个可能的藏身地点，所有的注意力最终转到了莲湖公园上面。
莲湖公园是西安城内一个历史悠久的公园，相传建在唐长安城的“承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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