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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一乘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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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师傅笑意更浓,眼神也越加猥琐:“你师妹,你师妹不就是我徒弟喽,莫重天之女,莫晓一。”
我的大脑顿时一阵眩晕,一炷香时间不到,事情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什么婚约,什么师妹?
孟知寒也吓得不轻,干眨着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师妹?”他惊魂未定地打量了我一番,不相信似的问:“你真的是莫晓一,我师傅烈影刀的女儿?”
这层关系没法瞒,我只好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然后本能地一挥手,拍飞了一只刚巧路过的小强。霎时,一股由灰尘组成的浓烟从我的袖子上腾起,恍若神仙妃子施法一般神秘。
只见孟知寒目无表情地点点头,对我一拱手:“师妹放心,我马上去准备,三天后下聘。”说完,拉着早已呆若木鸡的阿勉以一步一个脚印的劲头,慢慢地挪出了院子。
“哇哈哈哈,彩礼到手,我的后半生有着落了。”师傅兴奋地仰天大笑,鬼叫般的尖锐笑声在院子里飞快回荡,吓得屋檐下的家燕们纷纷弃家而逃。
我站在原地,晕乎乎地眨着眼,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下聘?急得我冲房顶上的疯子大声喊道:“停,师傅,我什么都不明白。”
她狠狠地啃了一口鸡腿,高兴得眉毛眼睛都在跳舞:“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爹以前救了孟老爷一命,还收孟知寒做徒弟。我给孟知寒治病也是看你爹的面子,不过我真没想到人家还认这份婚约,这下我发财了。”
这分明就是包办婚姻,我咬牙切齿地抗议道:“我不认婚约,我不嫁。”
师傅脸一沉:“不嫁也得嫁,你都多大了还不嫁人?女人没有男人滋润是不行的,”她痛心疾首地用鸡骨头指着自己输钱输得蜡黄的脸,“难道你想像师傅这样一辈子孤独寂寞,满脸长满黄斑。想当年,你师傅的外号可是“艳绝八方冰美人”啊!”
我哭笑不得,攥紧了拳头奋力疾呼:“要我嫁给一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简直是,放屁!”
“大胆。”师傅将鸡骨头朝我一扔,一跃而起,叉着腰横着眉教训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胡闹。这个是你爹的遗命也是我的意思,我们是为你好。这亲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你不是孤独寂寞吗?要结你结。”
“唉你个小丫头片子,反了天了。再顶嘴老娘三天不给你药,疼死你丫的。”
我知道她说得到就做得出,气急,扔掉扫帚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见状,师傅从房顶滑下,站在我身后,用少见的温柔口吻劝道:“晓一,你爹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侠,可你是他心尖尖的宝贝。你没着落,他走得很不安心。孟知寒是你爹一手带大的徒弟,人品德行家世样样顶尖。如果你嫁给孟知寒,你爹在泉下也能安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这就去赢点钱帮你置嫁妆。”
第六章
还赢钱置嫁妆,你那德行,不把我输出去就不错了,我暗暗讥笑。
等奶娘走远,我急忙从地上爬起,锁上门朝外面走去。解铃还需系铃人,看孟知寒刚才惊讶的样子,他对这什么劳子婚约也有意见,我必须找他商量。
群英会将近,城里到处是拿着各种兵器的武林人士,一个个高人一等的样子,我对他们没什么好感。
我所在的国家叫承天,承天建国初期曾使八方称臣,但八十多年前,西北小国蒙落贵族达步家灭国主拓跋家,又挥师东进一统草原,成立大燕王朝。大燕王朝对承天发动了几次侵略战争,承天军不堪一击,节节败退,丢巫北八州。幸亏大燕王朝立国不久,国内不稳,大燕皇帝达步信主动要求休战。承天皇帝同意休战请求,认比自己小十二岁的达步信为兄,岁岁纳贡。
十多年前,承天八亲王以主战名义发动政变,虽没废掉当今皇帝,却在南方拥兵自重,与皇帝抗衡,俨然另一个国家。在国家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这些所谓的武林人士竟然还想办什么群英会,算什么真英雄,活该他们被师傅敲诈。
我一边走一边跟路旁的小摊摊主问路,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背后怎么一直有琐琐碎碎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六七岁左右的男孩一脸期待地跟在我后面。见我回头,他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双腿,脆生生地喊道:“姐姐。”
我一头雾水,仔细地打量了他一下。他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小脸白白胖胖,皮肤晶莹如玉,仿佛吹弹可破。短短的头发束至头顶,梳了一个活波的冲天辫。内穿白色窄袖中衣,外套红色无袖交领曲裾深衣,领口和衣襟处饰有白色刺绣,腰系橙黑两色相拼宽腰带。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过我不认识。于是我友好地对他笑笑,推开他的双手,转身继续走。
背后琐琐碎碎的声音还在。
我停下脚步,再次回过头。
“姐姐。”小男孩仰头看着我,一双如水晶珠般灵动的眼睛里闪着盈盈泪花,像极了发抖的小梅花鹿。
我不忍,轻声问:“小弟弟,你有事?”我问。
听我这么问,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姐姐,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的心一动,在另一个世界我也有一个弟弟,叫莫金宝。我只见过一次,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已经上六年级了。在我离开爸爸家时,他偷偷从家溜出来,一个人将我送到车站,还叮嘱我:“姐姐,寒假要回来哦。”
想到这,我摸了摸衣袋,从包里掏出一枚角子,转身在身旁的路边摊上买了一个金黄喷香的油糍粑粑,用竹签穿好,递给他:“送给你小弟弟,你赶紧回家,天要黑了,再不回家家人会担心的。”
小男孩敛住笑,慢腾腾地接过油炸粑,轻声道:“姐姐,你和我一起回去嘛,姐夫也总不在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很怕。”
听他一口一个姐夫,我的脸腾地一烫:“小弟弟你真的认错人了,赶快回家去,姐姐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走了好远,还听见小男孩在喊:“姐姐,不要走。姐姐,早点回家啊。”作孽哦,是哪个姐姐这么不负责任舍得丢下这么可爱的弟弟。
灵峰县县衙很好找,在城中心。和周围其他房子相比,县衙像座年久失修的破庙。玄关处,四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坐在藤椅上,正一人捧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小茶壶聊天。
我看了看他们身上的衙役服,不确定地问:“请问,县太爷住哪?”
其中一个大老爷瞥了我一眼,立刻从藤椅上跳起来,满脸堆笑:“我家少爷住得不远,姑娘我带你去。”
我道了谢,跟着他向外走。
一路上,老大爷用一双灼热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我,热情地问:“姑娘多大?”
“二十三。”大概吧。
“不要紧不要紧,女大三,抱金砖。姑娘可许有人家?”
被一个老大爷这么追问,我觉得浑身不自在,双颊滚烫:“没有。”
“姑娘的父母是否还健在?”
“父亲过世,母亲健在。对了,大爷叫阿勉为少爷,请问老大爷您是?”
老大爷的脸上笑开了一朵金菊花:“都叫阿勉了,不错不错,我是少爷的贴身奴仆福贵,少爷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家老爷本贵为学士,因被奸臣排挤,辞官归乡,很早就过世了。虽家道中落,但我家少爷却极懂事,日夜苦读圣贤书,终取得功名,做了灵峰县县令。他是个心地善良的汉子,姑娘看没看见跟我一起喝茶的几个老伙计?他们的儿子全战死沙场了,少爷怜他们孤苦无依,就让他们当捕快糊口,又不忍他们让他们受累,自己包揽了所有杂事。那年灵峰冻灾……”
我耐着性子,听福贵大爷将阿勉吹得天上有地上无。幸好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阿勉住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狭窄的小院,院子周围是一圈竹篱笆,屋檐下挂着几串火红的辣椒,门边挂着一串米白的萝卜干。门口的台阶上放着两个竹编密筛,一个正在晾晒半透明的土豆片,一个正在晾晒豆角干。院子被一条小路分成两半,一半插着几十根木棍,木棍上绕着一缕缕强壮的豆角蔓,几只鸡正悠闲自得地在木棍中穿来穿去。另一边整整齐齐地栽着茄子和辣椒,红的红,紫的紫,煞是好看。
孟知寒和阿勉正蹲在辣椒地里摘辣椒,福贵大爷带着我走进去,叫道:“少爷,这位莫姑娘找你。”
阿勉和孟知寒赶紧起身,可还没等他们说话,福贵大爷又说道:“原来孟少爷也在,莫姑娘,这位孟少爷更了不得。孟大将军的三子,家世好,功夫好,五官正,家有美妾两房。昨天还有个百花楼的迎春姑娘来找他……”
我吃惊地望着福贵大爷,真想不到,大爷那张笑眯眯的脸后竟然藏了一颗损人利己的玲珑心,真是佩服,佩服啊。
“福贵叔,”阿勉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今天你炒几个拿手的菜招待莫姑娘,我给你打下手。”说完,走过来拉着福贵叔就走。
可福贵叔还在喊:“我还没说完呢,听说京城花魁也和孟少有来往,姑娘,像孟少这种人中龙凤你不结识简直是一大损失。”
孟知寒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等福贵叔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他才清清嗓子,挺挺胸膛:“师妹,师兄我虽然有很多妾室,但你是正妻,过门以后没人敢撼动你的位置。”
我忍住笑,愣愣地看着他没说话。
他等了等,又一本正经地辩解道:“师兄不是好色,师兄是多情。也怪师兄太过英俊潇洒,武艺高强,风采无人能及。俗话说,美女爱英雄。师妹,你要理解。”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孟知寒的外表,不苟言笑,一身阳刚之气,俨然一位侠肝义胆的少侠,谁能想到他竟是这么一个自恋狂,活生生一只羽毛油亮的骄傲公鸡。
我打断了他的话:“师兄,我对这婚约毫无印象,看你的样子对我的出现也挺惊讶。师兄,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师傅曾对我说过,要是他女儿在就让我做他的女婿。可惜他女儿因战乱与他失散,不知生死。师傅两年前留下遗言离开,我自愿为他守孝三年。眼看还有十几天孝期将满,就遇见了师妹你,这肯定是师傅在天之灵的安排。”他望着天,郑重其事地一拱手,“我一定不负师傅所托,好好照顾师妹。”
爹爹说,十一岁以后我得病一直在昏睡,直到他去世前几天才醒,哪来失散之说?可现在我没时间细想:“师兄,师妹知师兄谨遵师言,但我和师兄才相识不久,这亲绝对不能成。”
他的眉毛跳了两跳,分明是喜上眉梢,可他还在嘴硬:“这是师傅的吩咐,我当然得照办。”
“我爹是说说而已,师兄何必当真?”
孟知寒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既然师妹这么说,那就算了吧。”
第七章
“算了就好,”在一旁偷听的福贵叔笑盈盈地从一旁跑出来,“好白菜不能都让猪拱了嘛。”
师兄终于忍不住抗议道:“福贵叔,别用猪形容我好不好?”
福贵叔白了他一眼,招呼着我往屋里走:“莫姑娘,咱们进屋吃饭。原来姑娘是知寒的师妹,那姑娘也会拳脚之术?” “
我点点头:“会一些,不过肯定不如师兄。”
福贵大爷一瞪眼:“他算什么,小时候到我家我还给他换过尿布,什么斤两我不知道?别人拍他两句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大侠了。莫姑娘,老头子我跟你说点正事。如今灵峰县捕快老的老少的少,昨天查案,少爷把二少爷都带去了。这阵子又要开什么群英会,男男女女混在一起,我家少爷实在忙不过来。姑娘你能不能代老头子我做几天灵峰县捕快,有些什么男人不方便处理的事也能帮上忙。”
“福贵叔,你说什么呢?怎么能让莫姑娘当捕快?”阿勉撩开厨房门帘走出来,手中还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青菜。
“什么不行,我说行就一定行。”福贵不容置疑地争辩道,“承天王朝又不是没有过女捕快。我觉着莫姑娘一看就是实诚人,比昨天那个逛青楼逛得差点害你和二少爷被尸煞宰了的某三品捕快要强。”
我适时地插嘴道:“福贵叔说得对,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忙。”做捕快可以赚钱家用,还可以方便去赌场找师傅,多好的差事。
闻言,阿勉用那双豁亮亮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我,眉间却含着沉思之色。
“你看,莫姑娘自己都愿意了,我这就去帮莫姑娘找把刀。”福贵叔屁颠屁颠地进屋了。
饭堂里只剩我和阿勉两个人。
突然,阿勉温柔地一笑:“多谢。”
我松了一口气:“不用,我还得谢你呢。”
这事就这么敲定了。
摆好菜,阿勉回身进了厨房,我不好意思干呆着,跟进去帮忙。厨房是一条一人宽的狭长过道,我只能勉强站在他身边,连转身都困难。只见他熟练地将案板上的茄子裹上浆,倒进油里。立刻,诱人的蓝色香气一波一波往上泛。
“县令大人挺会做菜的。”我笑道。
“娘亲多病,福贵叔身体也不好,我从小就会烧菜。”说话间,他还是认真地盯着锅,眼睛里散发着润玉般的光泽,嘴角含笑,仿佛他不是在烧菜,而是在赏花。不知是不是受他的影响,我那因为婚约而乱七八糟的心情如雨中的浮尘一般,慢慢地落到大地上,天地间一片清爽。
“阿勉,福贵大爷好像不待见我师兄,是不是怕你被我师兄带坏?”我开玩笑似的问。
他眉头微展:“自从以前那个自小与我有婚约的林小姐与我毁掉婚约,做知寒的妾以后,福贵叔就老爱刺知寒。不过那不是知寒的错,我爹得罪了权势熏天的人家,林家也,”他停了一下,话题一转,“知寒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福贵叔看着长大的,他们打闹很正常,你别在意。”说完,他麻利地将茄子捞了起来。
我还在奇怪,阿勉这个雅致似晨露轻风的人物怎么会沦落到让福贵叔为他的婚事着急的地步,原来如此。富贵人家不愿和他结亲,平常人家的女人恐怕又配不上他。那福贵叔对我这么热心,说明我气质容貌不差喽?
正在兀自傻笑,耳边传来了一道喜气洋洋的声音:“哈哈,找到了。”
扭头一看,福贵叔拿着一把精美的细刃刀走了进来,刀身用银线缠裹,中间镶鲜红色木雕,刀柄上刻着山雀花纹。他将刀递给我:“孟知寒用刀,姑娘你肯定也用刀。”
我接过,拔开。刀刃雪亮,轻轻一吹,铮铮作声,我不由赞道:“好刀。”
福贵叔笑得更欢,露出了满满一口大白牙:“当然是好刀,名唤雀灵,比你父亲的烈影还要好。”
我一愣:“大爷认识我父亲?”
“当然认识,他是个恶心巴拉的混蛋。”
阿勉轻声喊道:“福贵叔。”
闻言,福贵叔立马闭上嘴巴,望着天花板,哼着小曲出去了。
“伯父是知寒的师傅,福贵叔自然见过,他这人,说话从……”
没等阿勉解释完,师兄在厨房外喊:“阿勉,有事跟你说。”
阿勉放下锅铲:“晓一,你替我一下。”
我点点头,接过锅铲。锅里的茄子已经快熟了,我只需加盐加作料就可以出锅。至于福贵叔认识爹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着大惊小怪。
炒好菜端出门,客厅里,阿勉站在门口,望着门外的豆角丛想着什么。师兄抱着刀坐在主位上,一脸不平。看到我手中的菜,师兄双眼一亮,几步跑过来,伸出两根手指在菜里一捞:“我先尝尝师妹的手艺,唔。”说着,菜已下了喉咙。
半响,饭堂里响起了一声惨叫:“逅死了,水!”
看眼前的人上窜下跳地找水,我不解地沾了点酱汁一尝,味道挺正常啊。见状,阿勉也拿了双筷子走过来,夹起一块茄子,一脸疑惑地放进了嘴巴。
“很正常,是吧?”我期待地问。
他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像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微咸。”
我很纳闷:“咸,怎么可能,味道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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