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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一乘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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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正常,是吧?”我期待地问。
他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像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微咸。”
我很纳闷:“咸,怎么可能,味道刚好啊。”
“姑娘,你过来。” 福贵叔忽然在我身后叫道。
我还以为他也要吃茄子,走过去将茄子凑到他面前。没想到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闭上了眼睛。半天,他缓缓睁开眼,望向我,眼中的神情出人意料地复杂:“姑娘,能否随我去后堂?”
我不解地扭头朝阿勉看去,只见他放下茶水,点点头:“福贵叔一家几代都是宫廷御医。”
能看出我不对劲,证明福贵叔有两把刷子。我放下心来,和福贵叔一起走进去,按他的指示褪下外衣躺在床上。
只见福贵叔从床下搬出一个灰扑扑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拿了一套银针,一个白瓷盘,一个瓷瓶。他打开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进瓷盘,只听“嗤”的一声,瓷盘里燃起了一簇幽蓝色的火焰。
看着他从容不迫的动作,我笑道:“福贵叔,大夫,家仆,哪个才是真的你?”
他耸耸肩:“我是能替少爷治病的家仆。别多说了,有些疼,你得忍着。”
话音刚落,我全身一麻,他点了我的穴道。还没等我回过神,他指尖一挑,幽蓝火焰化做几十根针状的物体飞快地朝我扑来,眨眼间打入我周身各大穴道。针走血液,激得血管中沉寂的疼痛像火山般猛地喷发,淹没了其他所有的感觉。
恍惚中,福贵叔一手抬着那碟火焰,一手拿着什么对准我的心口狠狠一扎,一粒宝石般的血珠腾空而起,准确地落在火焰上。霎时,火焰中间绽开了一朵鲜红的小花,小花像有生命一样,扭曲着,挣扎着,几秒钟就被火焰吞噬殆尽。
见状,福贵叔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什么,一抬手,一颗颗蓝色流星从我的身体里闪电般飞出,没入火焰,不见了踪影。
疼痛顿消,喉咙一松,我闷哼一声,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福贵叔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床边,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丫头,这种情况多久了?”
“两,至少,两年。”我的大脑发虚,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哼!”他轻拍床沿,“给你解药的人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威胁你做什么事?”
“还,还好。不过,请,请福贵叔帮帮我,药,很,很难吃。”我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一粒藏了好久的药。
他接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摇摇头:“这种活蛊是边南黑巫之术,在人体内养殖活蛊。一旦断养药,活蛊会吞噬宿主精血,使宿主疼痛难忍。最短七日,最长三个月宿主便会力竭而亡。解药和养药的配方非常复杂,至少含百余味成分,每份药的分量也不同,只有施蛊者才知道配制方法。我只能试着给你配一些相似的缓药,不过缓药也含毒。姑娘,找到施蛊者才是上策。”
不远处,幽蓝火焰仍然在瓷盘里安静地跳跃着,晃得我忍不住想笑。原来不是病,怪不得我找了许多大夫都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努力撑起身体,央求道:“多谢福贵叔,施蛊的人与我渊源颇深,还请大叔替我保密。”
他站起身背对着我,轻轻一挥手,扇灭了桌上的火焰:“老头子我现在只对疑难杂症和少爷的婚事感兴趣,江湖恩怨什么,老夫一概不理。”
我点点头,翻身下床,长吸一口气压住了身上的不适。
阿勉和师兄等在门前,见我出来,师兄担心地问:“师妹,你脸色很差,怎么了?”
福贵叔也走了出来:“没什么大碍,味觉差罢了。不过这丫头竟然能受得了我的五十针大法,厉害,看来老夫得找一个更磨人的法子。”
师兄不平地叫道:“福贵叔你太狠了,上次我染风寒,差点没被你那什么五十针扎死,那么疼的针法,你竟然对我师妹使!”
福贵叔冷冷一笑:“哦,难道你想再试一次?”
我没心情听他们闲聊,对阿勉说道:“阿勉,我忽然想起了一件急事,得赶紧赶回去。”
阿勉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我:“我送你。”
“不用,告辞。”说完,我转身就走。阿勉没再多说,也不管我愿不愿意,默默地在我身边走着。
走了一会儿,他突然又说道:“晓一,明天我带几个捕快赶往殷门,你一早能到吗?”
我微微一笑,推开院门:“能。”
骗子,都是骗子。手中的雀灵像是与我心灵相通一般,微微颤抖着,真是一把好刀。

第八章

家里亮着灯,师傅已经回来了。推门进去,师傅站在桌子旁,正背对着我认真地翻我藏在房梁上的憔悴包裹。每次输了钱她就会变成耗子精,无论我将保命钱藏在地板下还是茅坑里她都能找到。
我握紧刀柄,冷冷地说道:“艳绝八方冰美人,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从不吃我做的菜了。”
她回头看着我,双眼一亮:“哇,这把刀值老鼻子钱。”说完便冲过来夺。
这个动作像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我的心中某个正在蠢蠢欲动的魔鬼。眨眼间,手自己动起来,拔刀出鞘,银花一闪,刀刃准确地停在她的脖子上。
她停住脚步,瞥了瞥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脸色一沉,冷冷地问:“死丫头,你干什么?”
我长吸一口气,将刀柄握得更紧:“师傅,帮我解蛊。”
她没立刻回答,只是一脸探究地望着我。
大概是因为长时间以来我竭力维持的微妙平衡被打破的关系,四周变得特别安静,甚至可以听见我心脏凌乱跳动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道:“你听了谁的胡言乱语,什么蛊?”
“我知道你的伎俩,少装糊涂。”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的药除了养着我体内的蛊,根本不起任何作用。这不是病,是蛊毒,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蛊?快给我解药,不然我宁愿疼死也不想再被你玩弄,不过在我疼死之前,我会先砍了你。”
听我这么一说她笑了,笑得没心没肺:“哎呦,你还真能猜。晓一,师傅怎么会害你,你爹也不会害你啊。你爹临死前也知道你在吃这个药,如果我害你,他怎么不阻止我?这几年,咱们师徒过得不是挺开心嘛。”
她不提这几年倒罢,一提这几年,心中积蓄多时的仇恨像火山喷发一般直冲大脑,熏得我恨不得冲上去扇她两耳光,再补上几脚。
“开心?”我努力控制着情绪,“这几年你把我输到青楼十二次,卖给人家做老婆八次,逼我讨饭四次,让我做夜行贼十四次,让我做骗子六次,开心你个大头鬼。快帮我解开这蛊!”
我越说越气,拿刀的手不停地哆嗦。照顾她忍受她的脾气,只因为她是和我相依为命的师傅。可如果她的陪伴是一场阴谋,那么我以前所受到的一切窝囊气都变成了笑话。
“你还真记仇。”说着,她拖过身旁的板凳,一屁股坐下。我握着刀,小心翼翼地跟着她运动,不让刀离开她的脖子。
坐好,她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师傅我赌钱的爱好,有时是会惹麻烦。不过那些事不也没伤着你嘛,你哪次不是全身而退?再说我一个孤零零的女人带着你个小丫头,不来点手段咱们怎么活嘛?什么都贵,钱不够花……”
我恨恨地打断了她:“狡辩,我爹临死前给了我一千两银子,全让你个烂赌鬼输了。”出离的愤怒中,我将那些旧账一一揪了出来,“还有我爹留给我的东西,全被你送进了当铺。如果不是我想尽办法弄钱,你早就饿死街头,还好意思说我是你的累赘?别跟我提没用的,快给我解蛊。”
闻言她微微一愣,然后眼珠一转,一拍双腿:“好吧好吧,我实话告诉你,你不是摔坏了脑袋一直昏睡吗?开头那几年师傅束手无策,多亏后来发现了这种神奇的蛊。简而言之,这蛊能让你生龙活虎地站在我面前,如果解了蛊你又会昏迷不醒。明白了吧,你身上的蛊不能解。”
费了这么口舌,结果只是让她淡定自若地承认她确实给我下了蛊,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慌乱。
“什么昏睡,师兄说我以前根本是同我爹失散,哪来昏睡一说?”
“你师兄不了解真相。是这样的,你一直不醒,你爹提到你就伤心嘛,对外人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当然要编一些好听的话安慰自己喽。”
“我爹不是你。”
“但我了解他啊,就像了解你一样,我知道你这死丫头绝对不会真伤了师傅。”说着,她伸出手指弹了弹脖子上的刀刃,“好刀,你师兄给你的?”
我大声喝道:“别扯开话题,快给我解蛊。”
“你怎么不明白,师傅那么关心你,绝对不会解开你的蛊让你一睡不醒。”
“鬼才信,你要真是关心我,就不会天天拿药威胁我。”
“我那样做是为了管教你嘛。”她一脸无辜。
“强词夺理!”
“那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是不会给你解蛊的,带着你这个累赘,我整天累死累活,又不逍遥又不开心,你还这么不领情。砍吧,我给八个胆子,砍了师傅,砍了这个你唯一的家人。要不,来点严刑逼供,师傅教你,辣椒水沾鞭子很好使,或者拔指甲,你下得了手吗?” 她懒懒地瞥着我,语音里带着那种玩世不恭的味道。
看着她那副无赖的嘴脸,我恨得咬破了嘴唇,任血腥味溢满我的双颊。我恨自己确实下不了手,她是我的家人,我的师傅,和我生活了那么久,我怎么能伤害她?而她,吃准了我这点。
思量一番后,我慢慢地收回了刀:“师傅,你让我恶心,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再受你威胁。”
说完,我没再理她,转身上楼拿东西。不料刚走到楼梯半中央,一道冲天的怒吼伴随着鬼哭狼嚎的破风声兀地朝我的后背袭来:“死丫头想造反!”
我一怔,一撑扶手,轻轻一跃跳上了房梁,再扭头一看。只见师傅把着扶手,用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脸庞因狂怒而扭曲得吓人:“竟敢用刀架着老娘,老娘今天打死你个逆徒!”
话音刚落,她足尖一点,凌厉的掌风再次朝我袭来。我不敢怠慢,抓住横梁猛地跃起,用脚底接了她一掌。巨大的冲击刀将我从房梁上推下,直直地落在门廊上。可师傅的幽灵般的身影也飞快落下,说时迟那时快,我急中生智,冲进旁边的房间关上房门,大声喊道:“打破门要赔钱,赔了你就没钱赌了!”
师傅果然停下脚步,站在门外破口大骂:“臭丫头,老娘我辛辛苦苦喂你食吃教你做事,你就这么报答老娘?老娘拿药威胁你怎么样?你不是要走吗,你不是疼死也不要老娘的药吗?你走啊,走了就别回来,没了你,老娘活得更好。哦,我明白了,你要嫁人了是吧,赶紧嫁,我也不想看到你的脸,娘稀的……”
打不过骂不过,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不想再在这个混乱的地方停留片刻,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院子里依然能听见师傅狼嚎般的怒骂,幸好这周围没几户人家。
走到街上,到处是橘黄色的灯光,房屋之间弥漫着诱人的晚饭香。该去哪?我不知道。会死吗?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就像一片大海,我除了师傅这叶孤舟,什么都没有。那么,离开师傅我会遇到什么呢?我一面走,一面迷迷糊糊地想着。
“咻——”,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我停住脚步,静静地站在原地,如梦初醒地感受着脖子上那圈骇人的冰凉。我的本能告诉我,这种冰凉能要了我的命。
“谁?”我问。
背后的人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托起了我的下巴:“你现在真弱。”
年轻女人的声音,没印象。刚想再问,我眼前突然一黑。

第九章

梦里是一片混沌的黑暗,我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忽然,我的手尖碰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紧接着,扑面盖地的水从四面八方猛地朝我涌来,牢牢地将我裹住。我张开嘴巴想呼吸,可吸进来的都是刀子般锋利的液体,划得我的肺生疼惊慌中,我本能地挣扎着,朝可能是水面的方向拼命地游。终于,我冲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等冷静下来,我发现自己早已不在梦中。
天蓝得透明,像一汪水似的,中间浸着一轮冰盘似的月亮。我浮在月亮下,冰凉的河水轻轻拍打着我的身体,将月儿的倒影击成了一块块碎银,河岸两旁是两片黑压压的树林。
泡在水里不能想问题,我游上岸,精疲力竭地倒在岸边厚实的松枝上,头晕脑胀地望着天。夜风一吹,身上湿透的衣衫便像长满了钢针的铁蒺藜,刺得我全身发痛。
是谁把我扔到河里去的?不是师傅,我腰间的雀灵还在,如果是师傅她一定会把雀灵拿走。会不会是我得罪过的人呢?有可能,因为师傅我得罪过一些人,也许哪个心眼狭小的债主雇了一个武林高手将我打晕扔进河里制造出一个溺水而亡的假象。如果是那样,被水淹得半死的我死定了,人家看我不死还不得再扔一次?
想到这,我自嘲地一笑,现在的我连动一下都困难,怎么可能逃得性命。算了,随机应变吧。我咬咬牙,努力站起身,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哆哆嗦嗦地朝北边走去。我的毒还没发作,说明还没过一个晚上,那么这片树林应该离灵峰城不远。
林中很黑,几点薄薄的月光透过厚实的枝桠映在林间,像一块块凝结的冰,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气,冻得我的牙齿和骨髓一起发抖。我哆哆嗦嗦地抱紧双臂,踩着厚厚的青苔,慢慢吞吞地往前挪。一只猫头鹰站在密林深处,用沙哑的嗓子凄厉地叫着,好像也被冻得够呛。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渐渐现出了一团渺渺黄光,朦胧而温暖。有光就有人家,我狂喜,腿上顿生无限力量,三步做两步朝那边奔了过去。跑了没两步,耳朵边响起了冷冷淙淙的水声,卷在水声里的是一股诱人的菜香。没吃晚饭,我的肚子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再加之浑身冰凉。这时候要是能喝一碗热汤,我非高兴得哭了不可。想着想着,我的脚步越来越快。
慢慢的,脚下的青苔变成了一条素色石板铺成的小路。沿曲折的小路往前,没多久,前面出现了一片石壁,石壁上挂着一条梦幻般的瀑布。雪白的清泉从石壁顶端倾泻而下,落到半途便失了劲头,化成无数细碎银珠,纷纷扬扬,飘落进了深潭。皎洁的月光斜斜地打在深潭中,晕出了一层薄薄的烟雾。透过烟雾,黯黯的水波里明漪荡漾。深潭旁,立着一幢精致的木楼。莹黄的灯光透过窗户,一波一波地往外散发着暖意。
我几步走到木楼前,眼中又是一亮。山石转角处还藏着一个巧夺天工的凉亭,几缕雾状的水从瀑布边分出来,扑在亭子的青瓦上,又凝结成珠,沿凉亭的八角滚落。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侧对着我站在亭子里,微微带卷的乌发歪歪地倾泻在肩上,用一条金纹白纱发带随意固定。身着一件米色大袖交领长袍,外罩纯白暗花大袖直领对襟褙子,右肩饰有金色刺绣。配上天上的明月和亭外的薄雾,他的气质美好得像一个仙人。可惜他脸上带着一副黄金面具,由于角度的关系,连眸子都藏在面具下,看不清模样。
在我的印象中,戴面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过不过去呢?
就这在犹豫的当头,木楼的门被人拉开,一个长相甜美的碧衣女子端着一盘饭菜进了亭子,轻手轻脚地将饭菜放在小桌上。
紧接着,两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凉亭外,原来是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青年男子和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落地后,黑衣男人放开手,中年男人扑通一下瘫坐在地。
面具男人转身,缓缓拿起桌上的筷子,轻声问:“将军,如何?”
一开口,所有美感都消失殆尽。他的声音不但嘶哑,而且还闷闷的,就像得了重感冒一样。
坐在地上的男子有气无力地答:“我再不敢了。”
“好,”男子一扬筷,一个红彤彤的螃蟹飞到了中年男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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