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之发丝缝嫁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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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一月之期

　　火灵阁。
　　火灵阁是火灵术学习与修灵场地所在。其间共有内殿三间，授灵殿、试灵殿和藏灵殿。此时，雪无落两人正站在授灵殿门口，风剪月站在雪无落身后，望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双目含星，柳眉樱唇肌肤胜雪，青丝轻束于纤细玉背上随风拨动，赤红色修灵装上流金火焰几许，腰间墨色腰带翩然轻扬。只是女子面上寒霜三尺，生人勿近的气息与赤色修灵装形成巨大反差，却有种别样的清冷艳丽。
　　女子身后有几十名弟子立在身后，统一的火灵弟子白衣流火灵服，齐刷刷看着雪无落与风剪月两人。
　　雪无落向前，道：“火灵女，且看看她能否修火灵。”
　　火灵女颔首，示意风剪月过来，风剪月来到火灵女面前，伸出手催动心神，小小的掌心中赫然出现一团红光，在掌心缓缓起伏。火灵女掌心跳动一团小小的火焰，火焰顺着掌心一路流动直至食指尖，火灵女弹指流光，火焰钻进风剪月掌心的红光里，一时间，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红光之上。
　　只见那火焰钻进红光之中，开始是狂烈的跳动，半晌后渐渐平静，后来缓缓变淡逐渐消失，掌心依旧是那团红光缓缓起伏着。风剪月不明所以，仰头看向雪无落与火灵女，见两人面上均是疑惑神情，忍不住问：“雪哥哥，火灵女师傅，这是何故？”
　　雪无落与火灵女对视一眼，火灵女轻启樱唇：“我所引出的火焰是测试与你的灵力是否不符，一般来说，若是相符，火焰便会有壮大之势，若是不符，便会一直跳动。但，如此这般竟直接消失的，却从未见过。不知无落你带来的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来头？”
　　雪无落摇头：“只是个可怜的孩子罢了，没什么特殊。”
　　风剪月在旁听着，眸子暗了暗，看向火灵女：“火灵女师傅，能不能收我为徒？我不怕吃苦的。”
　　火灵女看向风剪月，细细打量着，问：“修灵这件事并不是吃苦就能修的，要看天资上，于你，”火灵女摇头：“我实在看不出有何天资，至于你那团红光，更是闻所未闻。”
　　风剪月闻言不语。竟是自己没有天资，就算过了关又如何？就算雪哥哥有心帮她又如何？原是她自己没用，怪不得别人。
　　雪无落看向火灵女，道：“依我看，那红光倒也并不与火灵相克，能否让她在你这里修习火灵？”
　　火灵女面无表情道：“无落，她是何灵力属性还尚未可知，若是火灵伤了她，这个责任谁负？”
　　雪无落正要开口，风剪月抢着说：“无妨，我不怕的，就算伤到了我谁也不怪，真的，就收我为徒罢？”
　　火灵女看向雪无落：“你怎么说？”
　　雪无落见风剪月眸中尽是恳求之色，略一迟疑，道：“让她自己做主罢，既然她想学就收她罢。”
　　火灵女淡然道：“既然你开口了，我也不好拒绝，这样罢，就让她在旁边听课，若是一月内，她掌心能引出火灵并可控制，我便答允收她为徒，其间，她亦可去火灵阁听课，如何？”
　　雪无落看向风剪月，问她：“一月内，你能做到吗？”风剪月连忙点头“能。”
　　“那就有劳火灵女多多关照她。”
　　“自然。”
　　雪无落看向眸子发亮的风剪月，摸摸她的头，柔声道：“你且在这修火灵，我过些日子来看你，修火灵要当心，别被伤着了。”
　　风剪月眸中不舍，依旧点头：“嗯！剪月知道，雪哥哥什么时候来看我？”
　　雪无落看看天，似是在计算日子一般，道：“在你一月之期之前，我定会回来，好好照顾自己。”
　　“嗯，雪哥哥再见。”
　　雪无落向火灵女颔首，火灵女点头示意，又看了风剪月几眼转身便消失，空中残留几片莹莹雪花，随风消逝。
　　风剪月掩饰眸中的失落，恭敬的看向火灵女，火灵女问：“你叫什么？”
　　“风剪月。”
　　火灵女稍稍点头，遂转身看着面前几十名弟子，口气清淡地道：“剪月，从今天起，我便许你可听火灵课，记住，你只要一月时间，成与不成全在于你自己，我不会细教与你，毕竟你还不是火灵正式弟子，有何不解之处均可寻问其他人。”
　　风剪月自是心中有数，连连点头：“知道了，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火灵女面色微微缓和，一扬下巴，道：“去听课罢。”
旁边的一个面貌清俊的男弟子见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瞬间，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到此处，火灵女冷声问：“云墨，你笑什么？”
　　云墨挑挑眉毛，一脸正色道：“灵女，你也太不仔细了罢？她刚来，必然受不得这等温度烈焰，你看她，估计不出一个时辰就能成烤红薯了。”
　　众人的目光又纷纷看向脸色绯红的风剪月，见状纷纷隐去掌心火焰，周遭温度霎时降下，风剪月这才感到好过一些，发丝柔软贴在面颊上，面上已是红云飞霞晶汗淋漓，连呼吸也稍稍有些急促。
　　“她不适应烈焰，就有云墨你带她去学习初学课程，由你来教，如何？”
　　云墨冷哼一声，拉着风剪月便起身，道：“好，反正这些我也厌了，且捡个师傅当当也不错，走，我带你去藏灵阁。”
　　火灵女道：“那她就全权交予你来教，一月内，她的去与留，成与否，全在你。若是她不过，你便半年内不准下山。”
　　云墨挑眉邪笑道：“若是她过了呢？”
　　火灵女淡淡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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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奇幻古籍

　　云墨大笑：“哈哈哈哈，好，灵女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不许耍赖。”说罢，拉着一头雾水的风剪月离去。
　　身后议论声声：“云墨又偷懒了。”“是啊，不知这次打赌是否还是输。”“哈哈哈哈。”
　　云墨走在前面，从二殿来到三殿，推门进去，与一个身子小小满面皱纹如同干燥脱水的枣皮一般的老人打个招呼后，来到排排书架前，拿起一本火灵初级给风剪月，自己随便拿了本，坐在长桌前，道：“我叫云墨，五年前刚来幽阁，你呢？”
　　风剪月坐在旁边，道：“我叫风剪月，昨日刚进幽阁，还请多多指教。”
　　云墨一脸严肃盯着风剪月看，直看到风剪月脸颊绯红不自在的左右乱看，忽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指教那是当然，想必你也听到了，你这一个月都得叫我师傅，听我的话，知晓吗？”
　　风剪月愣愣点头，云墨得意扬着下巴，挑挑眉：“来，叫一声云墨师傅来听听。”
　　“云墨师傅。”
　　云墨很是满意，拿过风剪月手中的书，边翻便说：“按理来说，初学者应当先进授灵殿，修古籍灵理之说，知晓火灵之奥妙，贯通火灵之灵术，修炼火灵之精髓，遂，也可是只知晓火灵之皮毛。次，入试灵殿，彼此交手切磋火灵之技巧，取长补短，遂，由彼此一对一斗灵，共同进步，感悟，感受火灵之深意与灵魂。
　　相比之下，藏灵阁只是单单收藏历代火灵古籍的地方，平时，修火灵术的弟子均可来此查阅古籍。所以，我决定还是让你先学习古籍火灵之道，再修火灵之术。所幸，灵女要求不高，只消掌心引火，火灵几术，并不难，好好跟我学，定会一鸣惊人！哈哈，到时，看灵女还不让我下山玩去。”
　　剩下的时间里，风剪月一个劲儿的读火灵初级的书，虽有些字都不认识，但连猜带蒙也影响不大，云墨倒是难得安静，抬头再看，云墨师傅他老人家已然睡下了…
　　书中所述，是火灵一术源于天地开辟后，万年前的一场仙魔大战，上古天神将修灵之术授予凡间修灵孔雀一族，此修灵之术总共金木水火土五行。此后，孔雀一族便凭此灵术根基稳固，纵横于修灵界几千年。之后，孔雀先祖创建了幽阁，隐于幽阁，将五行灵术授予幽阁众人，孔雀先祖也就飞渡成仙了。
　　书中，不少聚气凝神的口诀、要领，先人修灵后的感悟与建议，倒是将剪月心中对火灵的认识又明了一层。
　　手中书页页翻过，时间偷溜。
　　等云墨再次睁眼时，被身边的风剪月吓一跳，明明睡前还是只拿一本初级，现下倒是已然看完中级，正在看高级精髓篇，不由咋舌：“你看书挺快嘛，都看高级精髓篇了。”
　　风剪月摇摇头：“我只是将口诀要领记下罢了，比不得精细苦研的人，我没多少时间，所以要快些。”
　　云墨撇撇嘴，随手拿起一本当扇子扇，正色道：“那你记下哪些要领了？说与我来听听，我现下是你的云墨师傅。”
　　风剪月轻声道：“都是些皮毛而已。”
　　云墨耸耸肩，心道：这些也确实都只是些皮毛。忽而抬头向门后边老人的方向看去，并不见老人，遂，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的对风剪月说：“那你想不想看看真正的火灵精髓？”
　　风剪月自是点头：“云墨师傅有何高见？”
　　云墨神秘一笑，随即猫下腰，将身子隐于书架底下，道：“跟我来，带你见识见识。”
　　风剪月见状，也赶紧猫下腰，也跟了上去。
　　云墨猫着腰一直走到一排书架前，仍不见他直起身体，而是干脆蹲下，低头摆弄着那处，半晌后，拿着一本巴掌大的黑色无名古籍，一脸神秘的冲着风剪月扬扬手，猫着腰左环右绕，到一处角落停下，遂向周遭二十丈内施下结界，这才冲风剪月龇着牙：“嘿嘿，这才是真正的火灵精髓，看仔细了。”
　　说罢，屈身坐下，摊开掌心，跳动的火焰化作个个无名符号，在书上转了一圈，遂钻进书中，只见巴掌大的小书上赤光大起，原本无名的古籍黑色封皮上赫然出现两个大大的古文字，右下方还有四个小字，风剪月仔细分辨，竟不认识，不由问道：“云墨师傅，这书叫什么？”
　　云墨得意的神情轻皱眉头，苦思冥想一番，道：“我也不认识，反正跟着学就是了。”
　　风剪月不免诧异，还是没说什么，细细看着云墨手中的书。
　　巴掌大的古籍在云墨手中渐渐被唤醒，似是将将睡醒般顿了顿，缓缓自行翻开，古籍所翻之处竟都无字的，风剪月疑惑的看向云墨，云墨神秘一笑：“仔细看着，待会可不许叫出声。”
　　风剪月点点头，仔细看着无字古籍，眨眼间，原本无字的古籍竟缓缓散着赤光，缓缓自云墨手掌飞起悬在二人面前，在古籍上方的空中竟出现一幅幅流动的画面，而画面一幕幕流走，竟都是修火灵的教程，被这样记录下来，真真一目了然。虽然后来的部分风剪月看不懂，但前面所讲，正是她看的那些古籍上所述之道，倒也不是那样难懂了。
　　云墨见风剪月满脸惊奇，得意笑道：“如何？是否比你将将所读精进甚多？”
　　风剪月连连点头：“嗯嗯，果真好奇特，闻所未闻，敢问这是何等神仙物什？”
　　云墨懒懒开在墙壁，打着哈欠，眨着泪眼：“火灵高级灵术古籍，据说是万年前上古天神所授幽阁，你应当读过火灵初级，应当也明白一二。”风剪月点头。
　　云墨又道：“每个人所修灵的级别不同，所见之物均是不同，譬如我现下看到的是幻影火灵术，你看到的应当是御火篇章，对否？”
　　风剪月恍然，原来这古籍竟还有这等神奇之处，不禁对火灵术更加好奇：“那，是不是所有火灵术都隐于此？”“嗯，你现下只消学会引出火焰并且控制，我想凭你能过幽阁三关测试，应当不打紧。来，先试着凝神聚气，引出灵力，由心神而发转换成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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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引灵不成

　　风剪月伸出手掌，照着古籍中所述，聚气凝神，从心神中感受那一缕温暖的光束，缓缓将其引出，却在即将接触空气前幻灭，不由诧异，又将灵力引出，遂幻灭在红光之中。
　　风剪月面上诧异、失落、疑惑交织，最后，只是盯着自己的小手看，默不作声。
　　云墨见状，挠挠头：“不该啊，你应当可引出火焰的，难不成，是哪里出了岔子？”说罢，伸出右手撸起袖子，道：“你且好好看着，仔细学学。”
　　“凝神聚气，缓缓从心神中引出灵力，流走于眉目自体各处，复将重聚其引入掌心之中，幻化出火焰，此番若是精进，摊掌引火只是眨眼间之事。”
　　风剪月收回心神，仔细盯着云墨的手，见其修长白净的手心中缓缓团起一团火焰，如此轻易之事，就如理所应当一般，怎的在她手上就这般难，实在令人费解。
　　“看仔细了吗？做一遍给我瞧瞧。”
　　深吸几口气，风剪月弹开掌心，云墨在她旁边缓缓说道：“聚气凝神，灵力游走，引火于掌心。”几番下来，她也跟着做了，可掌心之中还是那团红光，缓缓跳动，不急不躁。
　　风剪月又试了几次，依旧是这番景象，不免心中失落，蔫蔫低头，云墨看着好笑，刚要说话，面上却是一凛，拉着风剪月便闪过去，两人将将离开，一个矮小佝偻的身子颤颤巍巍走来，赫然是那个藏灵阁门边的老人，两人狐疑看看四周，不禁摇摇头继续向前走，直至身影不见，云墨才拉着风剪月除来。
　　“今儿个得将书还回去，若是被发现就不好了，书中所述，你可记下了？”
　　“记下了。”云墨满意点头：“且在这随便看，我等等就回来。”说罢，人已不见。
　　风剪月有些怅然，抽出一本书握在手中，却并不想翻开，心中细细想着怎样将火焰引出，在云墨手中是那样的易如反掌，在她，却屡屡失败，难不成真是哪里不对？还是…她的那团红光真的不适合修火灵？如此一想，不由又对自己的决定有些怀疑，若是她的红光真的不宜修火灵，那她又该怎么办？难不成，她真的选错了？
　　“唉…”
　　正叹息间，云墨不知何时立在她面前，一下将她吓得不轻，连连抚着胸口：“你何时回来的？竟都不出声音。”
　　云墨却反常的不说话，只一脸古怪的看着她，风剪月疑惑道：“你怎么了？”
　　云墨伸出修长双指夹着风剪月手中的书，挑眉问道：“你对这书…感兴趣？”
　　风剪月不知他何故，却也不愿叫他认为自己是个偷懒的，而失去认真教自己的心思，于是点头：“嗯，我将将看的，此书甚好。”
　　“哦？是吗？”云墨突然靠近，唇边荡起邪笑浅浅：“那，你对双修有何高见？”
　　风剪月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他所谓的双修是什么，一双浓黑眸子咕噜噜转着，想着该怎样回答他，就听得云墨嗤笑出声：“笨蛋。”
　　风剪月一头雾水的看着云墨转身将书放回书架上，离去。正疑惑间，瞥见书架之上的寻书牌上，用当下文字书写着“双修古籍”，双修古籍？双修古籍？眸中蓦然瞪大，不禁面红如赤。
　　云墨还是趴在长桌上睡得不省人事，风剪月独自思索火灵的要领精髓，心中将所见之术缓缓流走一遍，最后目光停在自己的掌心之上，幽幽叹息。
　　翻开古籍，一时半会不能成功，便多加些砖头，这条路总会变宽的。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最后，一双蒙松睡眼水汪汪的看向风剪月：“几时了？”
　　风剪月摇摇头：“我亦不知。”
　　云墨伸着懒腰，起身走向蓝纱轻掩的窗，双手拨开蓝纱，蓦然推开紧闭的窗，赤金色光辉带着清浅花香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