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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将军春无垠(将军家的贤妻之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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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圆闻言一惊,差点失手把碗给砸了。“小、小姐……奴婢家的表哥都是粗人,怎么配得起……小姐?”

  “粗人吗?”她思绪的重点显然和小丫鬟不在同一处,眼窝儿发青的白惨惨小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可疑诡异的笑容来。“很好、很好。”

  “小姐不要哇……”阿圆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连忙跪倒在地,“奴婢家的表哥又粗又俗又穷又没本事,他们除了下田干活儿什么都不会,当、当不起小姐的看重,小姐您、您就放过他们吧!”

  花春心脸上的笑容一僵,嘴角抽了抽。

  当她是小倌馆逼良为鸡的老鸨,还是采阳补阴的黑山姥妖?用得着防她跟防毒蛇猛兽似的吗?她花春心也就是大龄了点、恨嫁了点,不是哪路货色都啃得下、不挑食的好不?

  “行了行了,起身吧。”她没好气地摆了摆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哪来的坏心主子,专门折腾妳这种善良纯朴的小丫头为乐。”

  “奴婢不敢,是奴婢错了,小姐息怒,小姐饶命啊!”阿圆心一抖,慌得连忙磕头求饶。

  “妳……”花春心顿时好生无力,只得揉了揉眉心,改为好声好气地道:“好吧好吧,我不去就是了。”

  “小姐不生奴婢的气了吗?”阿圆可怜兮兮地仰头问道。

  “不生了。”她叹了口气。

  “小姐不会把奴婢发卖出去吧?”阿圆苦巴巴儿地追问。

  “不卖了。”她嘴角微微抽搐。

  都已经换了好几拨丫鬟,南地城西的人牙子以为她存心找碴,都把她花家列入禁止往来户,哪还换得到人?

  哎,话说这年头找个贴心伶俐的丫头怎么就这么难呢?想当初在京城──罢了罢了,真个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啊,呜呜呜……

  “小姐,您还喝奶吗?”阿圆战战兢兢地问。

  “……喝。”对上这一根筋的小丫鬟,她还有说不的余地吗?

  硬着头皮接过那碗温凉了的牛**,花春心捏着鼻子憋气一口仰吞而尽,在浓稠奶汁入喉的剎那,险险呕了出来。

  “是不是又忘了下糖粒儿除腥气了?”她一个哆嗦,小脸瞬间揪成了团。

  “小姐,这糖粒子不便宜啊,半斤就得五十文钱,五十文钱能买二十来个鸡蛋,就是割一刀猪五花都足够了。”阿圆想到那乡下人家过年也吃不起的雪白白霜花似的昂贵糖粒子,忍不住苦口婆心劝道:“过日子不能这么糟蹋银钱,小姐,您当初买了奴婢就已经花了十两银,我们村里庄稼做得最好的吴大叔,一年也只能挣六两银──”

  小丫鬟又开始了叨叨絮念勤俭持家之道,能熬上三天三夜赶稿不睡觉的花春心只觉耳际念经般嗡嗡嗡,浓浓睡意席卷而来。

  “……奴婢生是花家的人,死是花家的鬼,要是能替花家多省下几分钱,也就不枉了小姐和姜爷爷待奴婢的大恩大德……叭啦叭啦叭啦……”

  “嗯嗯。”她频频点头。

  “我阿妈说人不知省,就是一个豆豉剥成两半儿配稀饭,成山的豆豉儿也会吃光啊……叭啦叭啦叭啦……”

  “……”

  “小姐?小姐,您有没有在听奴婢说话?”

  “……”

  “小姐?小姐──您怎么站着站着就睡着了?小姐,您站着睡会着凉,着凉就要喝药,喝药就得花大钱的啊啊啊!”

  深夜,密林静谧如死寂。

  四周蒸腾起蒙蒙的雾气,林中不见禽鸟踪影声息,一切安静得近乎死寂。

  温热潮湿的气息透着木叶腐朽味,浓重地裹住呼吸,沉甸甸地压进人胸肺里。

  一个高大剽悍精实的身躯悄然无声地紧贴厚叶软泥间,一动也不动,已然与幽暗化为一体,时间彷佛已静止。

  陡然间,变故乍起!

  十数道黑影分别自不同方向袭来,冰冷刀光如闪电暴起,朝着林中所有可能隐藏人处凌厉斩落……冷月如钩,杀气腾腾,几乎可预见下一剎那血雾四溅!

  就在猝不及防间,落叶微动,那高大男子自地面拔身而起,疾如鬼魅快似流星,掌心中捏着的几枚松果一一化为利芒,击中了蒙面黑衣人握刀剑的手腕,脚下一扫,闷痛抽气声纷纷响起,刀剑自半空坠落,黑影们也四下跌飞了出去。

  高大男子伫立在原处,刚毅冷硬如刀削斧凿的脸庞微侧首,默然地注视着那十数个挣扎欲起的狼狈身影。

  “追踪,尚可。”他冷冷地开口,“突击,失败。”

  十数名黑衣人闻言脸色大变,顾不得宛若被巨石砸中般疼痛的伤处,火速翻身单膝跪在泥地上,惭愧万分地低头应道:“属下该死,教大将军失望了。”

  “回营后自向严棍堂领罚。”他神情不动。

  “是。”十数名黑衣人头垂得更低,难掩沮丧。

  男子看着这组五千人中唯一能追踪得到自己的十六名铁血儿郎,锐利鹰眸蓦地一缓,低沉有力道:“三天后,再来!”

  “是!”十数名黑衣人霎时活似被天大馅饼砸中了般,个个喜上眉梢地轰然应道,“多谢大将军!”

  关阳颔下首,十数名黑衣人抑不住满心欢喜地悄然退下,就连待会儿就要被严棍堂痛罚三十军棍都不放心上了。

  好不容易才能获得大将军额外通融的再一次测练机会,若是能通过这个极致严苛的考验──凡是能碰触到大将军一根寒毛,甚至是击中大将军身上任何一处者,就能被选入大将军贴身护卫的骁营,成为南地关家军中最精悍的一员。

  这份万中挑一的莫大荣耀,每年都有三十万关家军交相竞逐,经过重重难关及淘汰,最后能成功跃升为骁营里的军士,无不是能以一挡百的绝顶高手。

  在十六名儿郎消失在密林的另一头后,关阳紧抿的嘴唇浅浅一勾,黑眸里掠过一丝愉色。

  “恭喜主上,”黑暗中,一个影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嗓音里微有笑意。“这批的儿郎越见出色了。”

  “尚可。”他侧过首去,浓眉略挑。“单子,这十日,南地大营可有要事?”

  “回主上,一切平静。”暗卫统领单子说完,看着冷峻严正如高山傲崖的主上,脸色有些迟疑。

  “嗯?”关阳察觉到他的异样,眸光如电的瞥他一眼。

  “启禀主子,表小姐『又』送东西来了。”

  他眉心微蹙,毫不留情地道:“按例,送回去!”

  见主上面沉如水,单子脑中没来由冒出了花春心大师在“一片倾城表小姐”的春宫卷中,就曾细细地描述过关于“表小姐”这种生物──

  每一个出色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痴心不悔的表小姐……

  单子不禁打了个哆嗦,觉得有点毛,同情地瞄了自家主上一眼,吞吞吐吐地道:“主上,这次老夫人有信交代了,说表小姐新练手的流云靴是合着您脚的尺寸做的,也是自家妹妹一片心意,所以让您决计不可退回,免得伤了两家情分。”

  “荒唐!”他眸光冰冷一闪。

  单子心下重重一抖,登时暗暗怨起那个好爱送东西的表小姐,这不是没事尽瞎找人麻烦吗?主上都说了不让送,送了十回便打发十回,没情可讲,可她小姐怎么就不知消停消停些?一趟又一趟地催着赶着送,劳累的还是府里的马、关家的人,敢情腿不是她的,所以跑断了活该是不?还老是害他们被主上骂。

  他们家主上这性儿是能被勉强的吗?就是国公爷亲至都还得听主子的,表小姐在主上心中能算哪头蒜哪根葱?

  在单子痛加腹诽之际,关阳在听完母亲的嘱咐后,依然冷着脸,沉声道:“送回去!若是老夫人问起,就说军中衣饰鞋袜自有体制,我身为关家军之首,更当以身作则,让表小姐往后无须再多费心。”

  主上好威,主子最棒!

  “是。”单子眼睛一亮,精神抖擞地应道,不忘兴致勃勃地提议,“其实依属下看来,主上想彻底绝了表小姐的心思也容易,这南地里不正现成有个好人选……”

  关阳冷眸杀气一扫,吓得单子忙把底下的话全吞回了肚里去。

  “你可以滚了。”关阳简洁道。

  “待会儿滚,待会儿就滚,属下还有一要事待启禀主上。”单子急着将功补过,热切切地道:“老夫人信里说了,怕安南大将军府里都是粗手粗脚的下人,伺候不好主上,特意吩咐了让添选几名侍女,属下斗胆先替您挑了两个白净温柔雪肤凝脂的,一个唤『娇花』,一个名『嫩蕊』──”

  “府里置办下人是总管之权,你抢祁叔的活儿抢上瘾了?”关阳脸上神情似笑非笑。“要不将你二人职衔调换?”

  听得一身武艺绝伦却婆妈成性的单子寒毛直竖,心慌慌地吞了口口水,连忙赔笑。“不不不,是属下错了规矩,属下狗胆包天,属下立时回府向祁总管请罪。属下自五岁起就伴当在主上身边,一片丹心可昭日月,主上,您千万不能不要我,呜──”

  关阳眼角抽搐,这家伙……

  若不是看在他忠心耿耿又于公事上精干过人的份上,光凭这碎嘴婆妈一项,早被撵回京扫马厩去了。

  见一个堂堂关家军暗卫统领只差没“泪汪汪”地对着他摇尾巴,关阳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黑,最后倏地抬起脚,将他远远踹飞了出去!

  “主上息怒啊──”单子惨叫声由近至远……

  嗯,安静了。

  见我这般微微喘息,语言恍惚,脚步儿查梨。

  慢松松胸带儿频那系,裙腰儿空闲里偷提。

  见我这般气丝丝偏斜了髟狄髻,汗浸浸折皱了罗衣。

  似你这般狂心记,一番家搓揉人的样势,休胡猜人,短命黑心贼!

  ──关汉卿《诈妮子调风月.满庭芳》

  这天晌午,花春心难得不赶稿──其实是遇到瓶颈卡关卡得厉害──套了件大袍子系了条腰带,满头青丝随手用支攒心银花簪在头顶松松地绾了个髻,脸上带着两颗彷佛永不消褪的黑眼圈子,晃上街吃午饭。

  照理说家中有丫鬟煮食,她只管当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爷,享受被服侍的小姐款儿,可是阿圆节俭到走火入魔了,炒个青菜只肯用毛笔沾一滴滴油在锅底抹过就算,盐也不舍得多下,肉丝也克扣剩肉渣,吃得她嘴里都快淡得出鸟来了,熬了三天终于再也忍不住逃出来“打野食”。

  最没义气的就属老姜了,一句“老奴看店,外头随便吃吃就好”,害她想拖个人一同受苦受难都不成。

  “真是落难凤凰不如鸡了,要是换作早些年啊……”她一脸悻悻然。

  罢了罢了,老揪着过去的好光景不放也没什么想头,反正这些年都这么混过来了,能吃能喝能睡,还能靠她最爱的春宫画海捞一票,是该知足了。

  花春心二话不说杀到老刘小馆子吃了一碗香喷喷又劲道弹牙,还加了很多辣子的兰州拉面尚觉不足,想起家里的芸豆卷也快吃完了,便熟门熟路地拐进了南地糕点一条街,穿门走巷地进了一家看起来不起眼却满室甜香的老店铺。

  “年婶子,你们家的芸豆卷可出炉了没?”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禁咧嘴乐呵呵笑,久不日晒又长年缺眠的素白小脸也透出了三分傻气来。“快快来五盒,我可馋死了。”

  在堆高了一匣匣粉致小巧甜食糕点的柜台后头,老板娘年婶子尴尬一笑,忙好声好气道:“哟,这不是花家小娘子吗?哎呀!可真是太不巧了,今儿新鲜出炉的芸豆卷都教人给买下了,往后七天的也都给订了,要不改天等忙过了这阵子,我再专程给您送去?”

  她闻言倒抽了一大口气,备受打击。“一连八天都没芸豆卷?不成啊,这叫我怎么活?”

  家中书房里条案上那罐芸豆卷只剩三五块,她画画时要没嚼吃几块芸豆卷解馋提神,恐怕连色料儿都要调不准了。

  三餐被迫顿顿缺油少盐已经够凄惨了,要是连她最爱甜口的芸豆卷都没了,真真会死人的!

  年婶子自然知道这熟客花家姑娘最嗜自家的芸豆卷,说味道正宗,可对旁的糕点向来兴致缺缺,不禁也为难道:“这要不,您问问大将──咳,这位爷愿不愿意先匀两盒给您?”

  “谁?”她迷惑地顺着年婶子带着满满敬意崇拜的目光往右侧方向一看,这才瞧见伫立在自己身畔不远的高大冷肃男人。

  可一瞧之下,她脑子霎时嗡地一声,彷佛有巨钟震响,又像是被震雷直直劈中了耳际,心脏紧紧揪了起来,完全无法呼吸、动弹不得──

  娘呀喂!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啊啊啊……这这这不是关阳关大将军吗?!

  清冷刚毅的高大男人被她灼然似贼的眼光盯得略微蹙了蹙眉头,面色悄悄沉了下来。

  可恶,又迟走了一步。

  他通身教人畏惧胆寒万分的冰冷煞气,在对上这个穿得乱七八糟,头发也没绾好,印堂发暗气色惨淡的女人时再度失效。

  关阳突然又有了揉眉心的冲动。

  “就是这张脸,就是这张脸……”花春心梦呓般地喃喃自语,小脸似悲似喜又似癫似傻。

  朝朝暮暮思思念念想画又不能画……唔,纠结又揪心哪!

  他两道浓眉几乎已紧皱成团,当下瞥也不瞥她一眼,冷着脸,自顾看向年婶子。“今日的三十盒都送至府中,往后七日的,自有人前来提取。”

  “是,爷只管放心,民妇一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决计不会给您丢脸子的。”年婶子满面堆欢,欠身作礼回道。

  “有劳。”他一颔首,吩咐完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又惊又喜大半天的花春心终于回神了,火急火燎地跳了起来,巴巴儿地冲上前挡住了大门,脑门一热,脱口而出:“你不能走!”

  关阳低下头看着这个只及自己胸口,还不够他一根手指头弹飞的没脸没皮女,暗暗咬牙,却是面无表情地道:“有事?”

  “对对对,有事有事,事关重大,攸关生死。”她点头如捣蒜,捡日不如撞日,豁出去了。“而且这件事只有大将军你能帮上忙──”

  “没兴趣。”

  “大将军这么好体魄这么好容貌,在我的生花妙笔之下肯定能名传千古卷上流芳……嗄?你刚刚说什么?”她眨了眨眼。

  “没、兴、趣。”他仅以一根修长食指就轻轻松松地将她“拨”到一旁,挺拔如银枪的身形就要往外走去。

  花春心心一紧,尚且来不及想通他刚刚使的究竟是哪种招式,便急吼吼地飞身扑了过去──

  “大将军且慢!”

  身后劲风撞来,依关阳的身手自是可以轻易闪避,抑或是当场拧断来人颈项,但顾虑到对方虽是经常性状若疯癫,可总归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一室的糕点沾了血也不好……他心念微动,挺拔身躯略显僵硬地停伫原地。

  反倒是心急过度,急匆匆一脑袋撞上了那道简直跟铜墙铁壁没两样的厚背的花春心,鼻头疼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谋杀啊……”她摀着爆痛的鼻梁骨,痛得哇哇叫。“喂,你个高头大马的壮丁就不能扶个手还是接一把吗?”

  他转头不语,只是冷冷地俯视着她。

  年婶子在一旁可急坏了,想要出来打打圆场,却又碍于大将军,最后只得自欺欺人地假装自己是背景。

  “要不是看在你的俊脸和青春的肉体份上──”她揉着鼻子抱怨道。

  他黑眸底已凝聚起了危险的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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