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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相思君知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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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道:“至于你们……少说也要拜个高堂再走吧。”

是以,被调侃的二人乖乖的回了各自的房间,翌日成亲。

按任嘉允的意思,的确是翌日成亲。所以,陌家上下又是一顿忙碌,比陌十少成亲时还要忙碌,一夜的时间便要赶制好两件喜服。好在不必宴请宾客,只是简单的拜个天地再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这日晚上,郁结了许多日子的陌十少终于狠下心与诗沫雅见了一面。彼时的诗沫雅正在抚镜云鬓,看到来人不经讶异。

说起来,她觉得她已经很久不曾看到这人了。

“恭喜你。”

“谢谢。”诗沫雅从镜子里对他盈盈巧笑,说出口的话却如一把尖刀:“但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再也不与你相见。”

陌十少顿觉寒风入体,她竟如此恨他,竟恨他如此之深。

压抑住翻腾的哀怒,陌十少暗暗握拳。半晌,悄无声息的落败而回。她恨他,因为他险些要了任栩尘的命。所以至此之后,她连见都不愿见他。

行至海澜阁外,陌十少隐忍的所有怒气积聚于胸膛,一掌劈开院子外的一棵年久粗壮的杨树。

翌日,阳光明媚。

任栩尘与诗沫雅在陌家老管家的主持下完成了成亲的仪式,一家人坐在一起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饭。饭桌上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尤为庄若水最为欢悦。她的阿善,终于跟她的姐姐成亲了。

当日下午,任嘉允同庄红梅先任栩尘和诗沫雅二人一步,先行回了自己的世外桃源。临行前,只给任栩尘留了个那处的地址。饶是陌振南,任嘉允也是没有透露的。

对陌振南,任氏夫妇想的是,这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还是要记在心里的。然,陌十少险些要了自家儿子的命在先,婚礼上不护着自家儿媳在后。是以,任嘉允对陌振南着实没了当年的情谊。

好在自家儿子和儿媳没有个意外,若是有个什么后遗症,他必然要陌振南付出巨大的代价。

夕阳打在一家三口的身上,尤为温馨。

“陌振南那老伙儿对自家儿子也太放纵了些,好在我家儿媳扳回一局。”

任嘉允这话方说完,庄若水便毫无形象的仰天长笑,倒与慕容瑾有的一拼,“爹爹,你太小看嫂嫂了。”

“那日陌夫人问嫂嫂令堂是谁,嫂嫂不动声色,看着像笑,却是睥睨着她,声音冷冷的说:‘我是孤儿’。我当时就爱上姐姐了。”庄若水咽了咽口水,道:“我就想着若不是嫂嫂尊她是长辈,连话都不愿同她说的。”

“不愧是我儿媳,漂亮。”

庄红梅莞尔,既为诗沫雅的果敢,也为任嘉允的孩子心性。

这日晚上,任栩尘是一如既往的睡在诗沫雅的厢房里的,二人都身着喜色红衣,都极为惹人眼球。

白霜将洗漱的东西备好之后便留着二人温存了。

任栩尘执起两杯喜酒,一杯递予面前的红粉佳人,心中满是喜悦,“沫沫,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妻子了。”

诗沫雅接过酒杯,嫣然道:“我的老家有一句话是:无论你将来富贵贫穷或生老病死,我都愿意与你不离不弃、爱你直到永远。阿善,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夫君。”

二人双双望进彼此笑意盈盈的眸子里,如霁月清风。

这一夜,一度春风。

翌日,任栩尘携新婚妻子与陌家夫妇道了别。陌十少如隐在一旁,紧紧地盯着诗沫雅。然这二人从始至终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曾注意到十少的凝视。

依照任嘉允的嘱咐,要将这封信送予慕容瑾。

实则心中并未有何特别的言语交待,只写了一行苍劲有力的墨字:讨个吟碧,任嘉允。

这说起来也是一段过往。当年苏夜程还是成凌王时曾在青城游玩过,稍不谨慎遇见了刺客,身边带的人被对方解决得所剩无几。巧得任嘉允从旁路过,心情甚好善心大发,救了他一次。是以,这次若用得上便是还了当年他欠他的恩情,若用不上便下次用吧。

吟碧的身孕已是两月有余,孕吐的厉害。是以,任栩尘与慕容瑾的道别显得有些急切。

道别之后,任栩尘与诗沫雅才正式启程。

在回到世外桃源之前,这二人还想着将没见过的风景再观赏一二。

诗沫雅坐在任栩尘的怀中,马儿在地上慢吞吞的行驶着。懒散却温暖的阳光照在二人的身上,引得许多路人侧目旁观。

这是一幅如花美眷。



ˇ万花丛中过ˇ 最新更新:20140202 20:21:13



在说我们成亲之后的故事前,我还是想坦诚曾对阿善撒过得一个谎。

那日他问我是不是因为陆阳才想着回去,我说的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陆阳这个人了。想必阿善是知道我这话只是个推辞,只是他比较体谅我,不曾与我刨根问底罢了。

我去找方简,并非是因为心血来潮。

前一日,陆阳忽然说:小雅,我想出国。

我和陆阳相识相处了数年,他与我说这句话,我岂能不明白。他不过是将“我们分手吧”换了一种说法罢了。

我心灰意冷,后才有了穿越这个乌龙。

到这个叫做轩辕的国度,我更是心灰意冷,从未对回去抱有希望。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被陌十少认为是柳芊芊,由此才有了以上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阿善是从始至终唯一一个一直陪着我的人。于是,他渐渐变成我的骨血,变成我生命里最不可或缺的人。

他为我解毒,给我一套完整的衣衫,不至于叫我衣不蔽体,毁了一身清白。他遣给我白霜,时常陪在我身边,不至于叫我孤独一个人无所事事。他救我于危难之中,与十少反目,不至于叫我饱受j□j、身首异处。

回想起来,阿善为我做过的事情太多太多。

然,我发觉自己的心意却是很晚。

若水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对他的亲昵很是让我心里不舒服,但我并未深思。偏偏那天回来之后方简有找了我。

方简告诉我,很欠揍的告诉我:“小雅,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我初听这话的时候还以为她有了让我回去的办法,谁知她所谓的好消息竟是:陆阳没有出国。

时隔数月,且不说我和陆阳隔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时空,就说我与他已这么久不见面,他有没有出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按照方简的话来推算,我的世界并不是数月过去,可能只是几天。

方简说:“陆阳本来是要去的,谁知道你第二天到我这里就无缘无故去了别的地方。他想找你一起吃顿饭,算辞行。可怎么也找不到你,便来问我。”

说到这里,方简干笑两声,道:“我当时想着为你出气,然后我就说你感染了实验室里的病毒,抢救无效,去见上帝了。后来陆阳就跟二百五似的,死拽着我不放,说不信。”

亏得方简想得出来这种借口,真是……托福!

“然后……”方简顿了顿,继续陈述道:“我怒极,抡起一拳打在他身上。你真不知道,他闹起来的样子叫我恨不得把他踩在地上压扁,真的十分欠揍,顺便也是帮你出口气嘛。后来他就没走了。还问我你遗体在哪里,我说为防病毒传染,已经活化了。小雅,我是不是很聪明。”

夸完自己,方简乐呵呵的大笑。

我正想驳她一句,她却忽然没了声音。我没以为意,未几,却听见她略带伤感的声音,非常歉疚的与我说:“小雅,对不起,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如果可以,真希望能知道你还活得好好,再来跟我斗斗嘴。”

那日我本就心情不好,被方简这么一说,更是觉得忧郁。

因为忧郁,所以那日下午我叫白霜将秋千荡得高些并不是因为我想回去,而是单纯的不想活着。可我没想到阿善不顾一切的救下我,他惊魂未定的看着完好无损的我,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

那一刻,我感动了,也心疼了。

我知道我对阿善是有感情的,但那个时候我还不想整理自己的情思。因为若水出现的极为时候,一股无名火直接覆盖了我对他所有的正面情绪。

然,隔日发生的事情叫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陌十少质问阿善关于柳芊芊的事情,那时我只想着不能加剧他与十少的嫌隙,所以我将事情全部揽到自己的身上。事实上,确实都是我的主意,阿善不过是支持我罢了。

但我着实没想到我的那番话会令陌十少气得那模样,竟要杀了我。然,没想到归没想到,死对我来说也是在不算什么。我只是未料得阿善竟爱我胜命,帮我挡了一劫。

在眼睁睁看着他倒下去,唇边溢出刺眼的血红时,我发誓,若阿善从此不醒,我一定倾尽所有让陌十少痛不欲生。

那两日三夜,是我此生最难熬的两日三夜。好在阿善最终还是醒了,回到了我的身边。

老天爷对我很是眷顾,让我遇见一个阿善。

我看着阿善发笑,此时的他正在一把素纸伞上认真作画,画的正是小女子我。

“阿善,我们过些日子回家吧。”

阿善停下笔尖,懒懒的抬起眸子望着我,微侧着头。

外面的细雨淅淅沥沥,从屋檐留下来,像一道透明律动的窗帘,声音极美,景色也是极美的。

我被他看得微微尴尬,双颊发热,娇羞道:“我们有孩子了。”

然后,我看见阿善右手一滑,素色纸伞上多了一道不协调的墨迹,随即是笔落地的声音。可阿善已经顾上了,他走到我的面前,执起我的双手,向来温和的声音有些莫名的颤抖,“真的吗?”

我羞涩颔首。怀孕这个事情,对我与阿善来说着实有些意外,因为我们是打算过两年两个人的日子的。

“那我们明日便回去吧。”

“这么急做什么?这应该才一个多月,没什么大碍的。我们一路悠闲回去,莫约一个月的时间也到家了。”

这外头的风景实在是吸引人,我还是有些舍不得回去的。

阿善却是不依我,难得的与我坚持,哄着我道:“早些回去对你和孩子都好照顾。我记得柳芊芊和吟碧怀孕时妊娠反应极为厉害,若有我娘在一旁帮衬着,我也可以更好的照顾你的身体。”

静默片刻,又道:“待雨停歇,我便带着你回去。”

熬不过阿善的坚持,只好在翌日太阳高升时便启程回家。

一路上走走歇歇,却未有耽搁,很快便到家了。

阿善娘看到我们很是讶异,揶揄道:“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难不成外头的风景不如家里的好看?”

我躲在阿善的怀里,不大好意思。阿善搂着我的腰,尤为小心和宠溺,道:“沫沫有了身孕,我怕自己照顾不来,便带着沫沫回来了。”

阿善娘顿时喜上眉梢,招了阿善爹,“嘉允,沫雅有身孕了。今儿晚上便是你下厨吧,给儿媳烧一桌子好菜。”

阿善爹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惊喜的看着我,“倒也挺快,不错。”

这揶揄也太明显了些,我更是双颊发烫,甚觉不好意思。真是没想到,我竟然也有害羞的时候。

好在若水不在,否然又是一顿调笑。

于是,未来的八个多月我被阿善照顾得极为妥帖。除去孩子的重量,我也重了几斤,这叫我心里极为不爽。然阿善将我哄得太好,我便忘了计较。

我生产的时候阿善一直站在门外,我能想象得出阿善的焦急,然阿善爹却是另一番说辞。

他道:阿善站在外头的长廊,手里拿着的是慕容瑾送予爹的竹骨扇的扇坠。因浓重的担忧而来的紧张叫阿善稍不留神捏碎了扇坠,爹很心疼的看着扇坠,道:“阿善,你是闲得无事可做,所以将爹的扇坠捏着玩儿吗?”

阿善攥着拳头,手心竟是汗水,“沫沫在里头似乎很痛苦……”

任嘉允颔首表示认同,继而道:“不如下次你代她怀孕好了。”

阿善滞了滞,已不知还能再对自家爹说些什么,额头的汗珠却是湿了发髻。

我尤记得醒来时阿善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和身上酸溜溜的味道,我有些费劲的拂了拂手,有些嫌弃他,道:“我还在,你还是先洗一洗吧。”

听娘说,阿善因为我这句话闷闷不乐了很多天。我就觉得那几日,怎么我生了个儿子阿善还是有些不开心,原来是因为这个。

又想着孩子的名字还未取,便问了一声,“阿善,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我想几日,也问了爹娘,取为君兰。你觉得如何?”

君兰?我偏头问他,道:“阿善,我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阿善微愣,“沫沫,你怎的了?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儿啊。”

“挺好的名字。”虽然兰兰喊起来听着更像女孩子的名字。

某日,君兰已学会“人之初,性本善”。玩耍时不小心将隔壁若水口中的冉姨的孙女给弄哭了,不知所措的跑到阿善爹的身后寻求庇护。

我倒是无所谓的,阿善却是极为宠溺孩子,尤为护着。见自家儿子如此愧疚,心里一阵揪得慌,从爹的身后将儿子抱到手上,道:“怎么将妹妹弄哭了?”

君兰也呜呜的哭着,奶声奶气的说:“那丫头不听我话,我就轻轻的在她右脸亲了一口,然后她就哭了。”

我很是诧异的看着自家儿子,这么小便学会调戏黄花大闺女了,这可如何是好。长大了,若是像慕容瑾那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就不好了。

熟知,君兰十分委屈道:“每次娘亲不听话,爹都是亲一口,娘亲便听话了。可是那丫头为什么还是不听话,还跟我哭。”

冉姨同安年伯伯一家六口人加之我阿善的爹娘,共是八人,各个都是眉开眼笑,不尽相同。安淳同安宁的孩子见大人们笑,也不再哭了,反倒是跟着笑起来。

我瞪了眼阿善,未再有其他动作。阿善却是无奈的宠笑,帮着君兰擦眼泪。

爹忍着笑意,赞许道:“我任嘉允的孙儿应该在揩豆腐之后霸气些道:你这丫头是我的。知晓了吗,君兰?”

君兰懵懵懂懂的点头,顿时有了强大后盾,底气也有了,道:“恩,君兰知晓了。”



ˇ片叶不沾身ˇ 最新更新:20140203 18:31:00


听说诗姑娘同任栩尘成亲了,便是上个月的事情。

我心中一阵艳羡,却是叹息自己成了如今的模样。

阙天阁我已交给陈络打理,但我还怀有身孕,也无处安家,只能先在从前的寝居住的。待生下孩子,过个一两年再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地方。

后来的几个月,我也一直一个人,身边跟着一个丫鬟。陌十少真的应了我说的话,再也不与我见面。这样也好,减轻了我对司徒枫的愧疚感。

可到底我是个弱女子,产风信的那天,产婆和丫鬟陪着我,身旁却没有一个可信的人等着我。那些流出的眼泪固然是因为疼痛,却更是因为孤独。

也是在这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多么的愚蠢,竟存着十少放不下我的侥幸。我又是多么可笑,十少怎么对我放不下。

他对我的好,不过是为了成全诗姑娘对我的一片善心罢了。

那日,阙天阁里隐隐约约响起打斗的声音。我有些怀疑自己听错,毕竟阙天阁已经不涉足江湖恩怨,而是转行商业。

我双手抱着风信,去探一探究竟。却一万个没想到,来人竟是十少。

见我带着孩子出来,他硬冷的表情有些缓和,冰凉的眸子里有了些温度。我却觉得血液骤冷,顾不得眼前的情况,只想着带风信离开他的视线。

他正与陈络等人交战,陈络护着我,也念着司徒枫的死,所以下手极狠。十少却是以防守为主,这却是第一次。

从前,十少下手毫不留情,看来诗姑娘对十少的改变很大啊。

我如此想着,脚下却未耽搁。风信趴在我的肩头,看着我背后的打斗,天真的说:“阿娘,这个人是谁啊?为什么他要同陈叔叔打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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