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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朱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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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天子心腹此时却是忐忑不安,头也不敢抬,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洪武帝。
洪武帝背着手站立在书桌旁,只给毛骧留了个背影,往日挺拔的身躯在昏暗的灯下竟然显得有几分落寞。夜深人静,房间里又一片沉寂,毛骧几乎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外面突然有乌鸦飞过,声声叫唤,在漆黑的夜里更显诡异。
过了半饷,洪武帝转过身来,毛骧忙打起精神,只听洪武帝口中淡淡说道:“王宁和欧阳伦两位驸马的事先放一放吧。李淑妃有个兄长叫李彧,朕如果没有记错,好像在北平任承宣布政使?”毛骧愣了一愣,反应却是极快,脑子中将官员履历已是过了一遍,快速答道,“确实如此,李彧是洪武十四年去的北平。”
“果然如此”,洪武帝自言自语的沉吟片刻,方才吩咐道:“将李彧近年来的为官政绩,与朝中众臣的往来统统给朕查个清清楚楚。”毛骧正要应诺,只听洪武帝继续说道,“尤其是他与魏国公徐达的关系。” 毛骧一震,抬眼看了看洪武帝,正对上其阴鸷的眼神,不由全身一寒,连忙避开,磕头领命。
毛骧想了又想,方乍着胆子试探着问道:“皇上,臣手下的杨千户似乎也在追查驸马欧阳伦和李家,臣是不是该阻止他?”“哦?”洪武帝转过身来却是面带诧异,想了想嘴角浮起一抹微笑,“那就随他们去查吧,东宫如果早有此利齿,哪里需要朕为他操那么多心。”毛骧退出乾清宫,被夜风轻拂,只觉冷得直打激灵,却发现不知何时中衣已被汗水浸透。
“看来翅膀都长硬了!”洪武帝在书房内又静静的站了半个时辰,脑中却浮现前几日与皇后之间的对话:
“标儿生性忠厚,又从师宋濂那等端方大儒,学得俱是那等仁善之道,如若有一天继位,如何能弹压的住那帮勋贵旧臣?”
“梓童不用担心,朕定会先替标儿除去那些肉中钉眼中刺。”
“除去一揽子勋贵倒也不难,可那些皇子呢?萧墙之乱,历朝历代俱是有之,近日皇上也看到了,夺储之争是何等凄厉残忍。皇上能替标儿一一除去那些心怀叵测的弟弟们吗?”
“梓童……”
“皇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与其你帮着标儿拔刺,何不如j□j出一个如你般天纵神明,能镇得住朝堂政局的储君?所有怀有异心的皇子都将成为他的试金石。”
试金石,洪武帝眼中大亮,已是下定了决心。
太子妃吕氏在抱病春和殿后,朱允炆也病了,御医诊断为“思虑过伤,火炽痰郁”,宫中众人皆以为他心忧母亲病情,却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婉儿知其心结,也不劝慰,只是将每日发生的趣事和自己的见闻感受写了下来,派人给允炆送去,絮絮叨叨俱是些琐事,却是允炆在冰冷的深宫中得到的少有的暖意。
允炆身体刚刚大好,洪武帝就派人将其接到了紫禁城里的皇家兽园。洪武帝看了看朱允炆瘦了一圈的小脸,心中不由暗叹,还是太过稚嫩,却也未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往里走。允炆本就有些惧怕皇祖父,见其面色端凝,却是大气也不敢出,跟着他往前,走了片刻到得一处偌大的笼子前。
允炆只觉眼前一亮,那笼子里关着两只高大威武的猛兽,一只是那兽中之王吊睛白额斑斓虎,另一只却是从未见过的怪兽。只见那怪兽毛色黝黑,头大而方,颈粗有力,犬牙锋利,脖子上有一圈鬃毛,原本卧在地上,见得人靠近猛地站了起来,黑黄的眼睛带了丝血色,口中发出一声咆哮,吼声如狮。
洪武帝一直在观察允炆的表情,见他盯着那兽双眼发亮,不由微微一笑,向那饲养珍禽野兽的提督太监挥了挥手。太监们将那两只猛兽的铁链解开,只听一声虎啸,一声狮吼,两只猛兽刹那间就撕咬搏击到一起。那怪兽比那大虫体型小了一圈,却是力大威猛,凶狠劲斗,奔跑如豹,搏斗助攻,令那大虫防不胜防,不到片刻,就被咬中后腿,一身凄啸缩在了笼子角落。
那怪兽也不追赶,站直了身子,抖了抖身上的毛,又是一声狮吼,却是昂首挺立、不可一世,充满了力量之美。允炆看的两眼放光,转头急急问道,“皇祖父,如此英武神兽,可是哪里来的?”洪武帝袖手走到他面前,笑道,“这就是那犬中之王,吐蕃进贡的獒王,也是这世间唯一不惧猛兽的犬类,作为上等的獒中之王,就连狮虎在它面前也要望而怯步。”
洪武帝召来那提督太监,“你给皇孙殿下讲讲这獒王是如何养成的。”那提督太监应诺,娓娓道来,“藏区之人,将那纯种的獒犬精心饲养,若是幸运,能赶上一窝子下九只獒崽时,便可出一条獒王。獒是犬中极品,而獒王又是獒中极品,威武如狮,勇猛似豹,雄健剽悍,只得一獒便可护得一方安宁。”
允炆心中咯噔一下,已是隐隐有种可怕的猜想,迟疑了片刻方才问道,“是从那九只獒崽中选出其一吗?可是竞技而得?”“是生死相搏。”洪武帝不等那提督太监回答,就说了出来:“要得此獒,必须将这窝一母同胞的九只獒崽扔进地窖,锁了窖门,断奶断食。待其饿极相互残食,最后所剩一獒,就是这獒王。”竟然这般残酷?允炆张开嘴巴,目瞪口呆,脸上已浮起惊惶之色。
洪武帝见孙儿面色惨白,就有些不忍,转头却正好看见笼子里暂避一旁却仍虎视眈眈的大虫,不由侧过头去,看也不看允炆,硬起心肠继续说道:“这大明江山,是朕从虎豹豺狼口中抢来,本以为康平盛世只需一仁德之君,如今看来却是朕的失误。在这个时节,唯有獒王能守住江山。”允炆看了看皇祖父意味深长的笑容,脑中闪过一念,已是明白了洪武帝的意思,心中充满寒意。
洪武帝却是不给朱允炆任何退缩的机会,冷冷说道:“你父亲已经是个失败者,你大哥,你母亲都成为了失败的代价。不成为獒王,你自己和你身边的人,统统只能像那另外八只獒崽一般,成为别人的盘中餐。你要知道,朕不是只有你父亲一个儿子,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孙子。”话到这里,已是不带一丝暖意。
朱允炆面上的惊惶之色渐渐退去,眸中闪过丝厉芒,带着微微的血色,竟是与那獒王有些隐隐的相似。洪武帝嘴角露出丝满意的微笑,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以后上午在大本堂上课,下午到乾清宫与你父亲一起跟着朕听政。”
作者有话要说:
纯种藏獒如今已很稀少珍贵,作者在藏区的时候,坐车而行时曾遇到过藏獒,又高又大,眼睛很可怕,通红通红,嗷的一声就往汽车上扑,话说还真是什么都不怕。。。。。。藏獒只忠于自己的主人,藏民被非自家藏獒咬伤咬死的例子很多。
写文这事儿就是这样,顺的时候一顺百顺,不顺的时候怎么写怎么卡。
话说作者卡文卡的厉害,求安慰。。。。。。
ECHO 处于关闭状态。
、马徐再遇掀波澜
自那日以后,朱允炆愈发忙碌,每日卯时起床,三刻向皇后请安,吃完早饭后,六刻与婉儿一同去大本堂上课。课毕后又从大本堂赶到乾清宫,陪洪武帝和太子进中饭,下午在乾清宫学习朝政。晚上回到坤宁宫后还得完成当天的作业。即便如此忙碌,允炆仍然每日雷打不动的陪皇后和婉儿进晚饭,这也是他一天之中最为放松的时间。
朝臣们渐渐发现,这位皇长孙出现在皇上身边的次数愈来愈多,只要在乾清宫,两人几乎同进同出,同行同立,圣眷犹在太子之上。大多数不熟悉朱允炆的朝臣对其印象颇佳,尚在冲龄,却稳重老成,谦和恭谨,人情通达,既有其祖之神武,又有其父之宽仁。而这样的印象,即使在得知他亲自下令杖毙了东宫太子妃身边十几个宫人太监后,也不曾改变。宫中奴婢,向来只是些玩意儿。
只有朱允炆身边的人才深切的体会到这位皇孙的变化,他在发怒时,已很少像以往那般怒形于色,却能眨眼间就将人拖下去施以杖刑;他愈发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只在皇后和婉儿姑娘面前才露出些与年龄相符的模样。宫中之人对这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渐渐有了丝敬畏,而这种敬畏,在见到东宫抬出的十几具尸体后却变成了惧怕。
“外面看愈来愈像标儿,骨子里却愈来愈像皇上。”马皇后叹了口气,这是帝后都希冀看到的结果,果真变得如此,却又挖心般疼。张嬷嬷见皇后满脸黯然,不由劝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幼虎不食肉,岂不饿死?”皇后眼睛有些泛红,“只要婉儿不在身边,别说孩子气了,你看他可还有丝人气儿?”
婉儿自是最早发现允炆变化的人,在难受了一阵之后,却也最快接受了这种变化。杀戮、漠视生命确实与大多数人的理念相悖,可若是自己的性命也朝不保夕呢?这就是丛林法则,怎能去强求在生存边缘挣扎的野兽吃素?在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她也在变化,不再是以往那个为了含山能跟允炆闹别扭的婉儿了,她开始习惯为允炆寻找借口和理由。作为最亲密的朋友,她完全站在朱允炆一边,无原则的支持他。当然,婉儿此时完全相信,再怎么变,允炆对身边的亲人却永远不会改变。
这日的奉天门早朝,是讨论《御制大诰》的初稿,所有在京职官都得参加,就连马全等皇子师也不例外,大本堂因此休假一日,而朱允炆也要跟随洪武帝和太子参加早朝。
允炆穿完冠服,理了理衣领,正抬脚准备去乾清宫时,只见他身边的大太监秦全儿进来,凑到他跟前低声道,“主子,婉儿姑娘今日要回马宅探望宋夫人。”允炆脚步一顿,眉头微蹙,头也没回吩咐道,“照老规矩。”秦全儿领命退下。
巳时四刻,婉儿带着依云和一干丫鬟侍从回到马家,却见大门口停着一抬大轿,极为精致美观,四面密封,每面有一扇小窗,窗格是象牙所制。家中来客人了,婉儿边想边进了院子,只见马家的庭院中已是候满了人,除了一大帮丫鬟婆子长随小厮,居然还有几个侍卫打扮的人,这客人倒是来头不小。
婉儿走进正屋,只见正中一左一右端坐两人,一位是宋氏,另一位居然是燕王妃徐氏,婉儿忙走过去向徐氏请安。徐氏见到婉儿,眼中一亮,起身将她拉至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小姑娘身量又长了几分,如柳树抽条,已有了些小少女的模样,白瓷般的脸蛋粉嫩光滑,山眉水眼,却是承了马全和宋氏的好模样。徐氏啧啧连声赞道,“宫中的水土还真是养人,却是愈发水灵了。”
徐氏眼珠一转,侧头看着宋氏嫣然笑道,“惠娘,我就说跟你们有缘分,你瞧,我好不容易来你这儿一次,居然也能和婉儿撞见,你说这是不是天赐良缘。”宋氏掩嘴直笑,“都说你这张嘴利,却张口就胡说八道,什么叫天赐良缘啊。”
徐氏似笑非笑的看着宋氏道,“我若给婉儿介绍桩好姻缘,岂不就是天赐良缘?惠娘,你要是不嫌弃我家小子小了婉儿一岁,结个亲家如何?”宋氏和婉儿俱是吓了一跳,婉儿心中一紧,向宋氏看去。
马皇后将婉儿接到身边教养多年,婉儿的前程马家上下俱是隐隐有数。宋氏见徐氏面色认真,不似玩笑,想了一想笑道,“欢娘,我俩投缘,我也不想说些敷衍的话,你我家里这两个孩子的婚事,估计都由不得我们。等孩子们年纪大些再说吧。”徐氏本就是试探,对这样的回答也不意外,微微一笑,却是没有再提。
婉儿长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开始警觉起来,看这样子,自己的婚事没过几年就会被提上日程,而自己又是半分主也做不得的。脑子一转,转到那个凤命之说,又想起皇后娘娘的安排,不由有些焦躁起来。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却听一声音传来,“大姐。”婉儿抬眼一看,只见一少年走了进来,身量颇高,面容微黑,生得丰神俊朗。他上前向宋氏行了个礼,伸手摸了摸婉儿的脑袋,朝她挤了挤眼,“小不点,可还记得我是谁?”
婉儿脑子转了半天,方想起这就是徐氏的幼弟徐增寿,却是怎么也没法将眼前的少年和那个金光灿灿的混世魔王徐兽联系在一起。徐增寿见婉儿看着他发神,呆头呆脑的样子甚是可爱,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只给徐氏和宋氏丢下一句:“我带婉儿出去转转。”
徐增寿拉着婉儿到了后院,方才放手,婉儿揉了揉手腕儿,暗暗腹诽,还以为变好了些,却还是那个霸王性子。徐增寿上下打量了婉儿一番,点点头道,“甚好甚好,还没被吃掉。”婉儿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徐增寿睁大眼睛笑道,“我哪里胡说,谁不知道那宫中是个吃人的地方,你至今还没被吃掉,岂不甚好?”
这句话算是说对了,婉儿心叹,却是不想接话。徐增寿敛了笑,面色复杂道,“丫头,找个机会出宫吧。那个地方不是你该呆的。”婉儿见他认真,心知能说出这番话,还真真是为了她好,不由收起敷衍之心,叹道,“你觉得是我能说了算?还是我父亲母亲能说了算?”
徐增寿面色一暗,沉默了半饷方道,“过几年你就该嫁人了,总不能一直将你留在宫里吧?”婉儿想起心中那桩烦闷之事,却是急于想找人倾诉,她皱着眉头道,“徐小兽,你可知道皇子皇孙娶妻有何要求吗?譬如不能是个大胖子?或者不能太瘦?”
徐增寿已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在姐夫姐姐身边多年耳濡目染,对宫中事情也知晓一二,冥思苦想半天方道,“皇子皇孙选妃,选的是家世,容貌端正即可,对胖瘦也没听过有太高要求,只听说不能身带残疾,脸上不能有疤痕,还有……”
婉儿越听越是皱眉,自言自语道,“身带残疾,这个行不通,即使出了宫这辈子也差不多毁了;脸上带疤痕,太大下不去手,太小估计不管用……小残疾算不算,譬如少一根小手指?”徐增寿心思灵动,外面的传言也听过一些,听婉儿喃喃自语,已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不由大惊,指着婉儿目瞪口呆道,“你……你这疯丫头,居然能想到自残,想出宫有的是办法。”
婉儿小脸皱的像根苦瓜,问道,“有什么办法?”什么办法?徐增寿一噎立马语塞,情急之下脑中闪过一念头,大叫道,“实在不行,我娶你呗,我让大姐夫去向皇后娘娘提亲,她能不让你嫁吗?”吓!婉儿身子一抖,不由翻了个白眼,心中所想却是脱口而出:“你这是什么鬼主意,我才不要嫁你呢。”
徐增寿本觉自己好心,却被人如此嫌弃,不由跳脚道,“我有什么不好?论家世,论人才,哪里配不上你?”婉儿心知徐增寿也是一片善意,自己却是反应过度,忙舔着脸笑道,“开玩笑,开玩笑的,你也不能为了把我弄出宫就娶我啊,还是慢慢想别的办法吧,徐徐图之,徐徐图之。”徐增寿见婉儿服软,方才放过不提,就开始琢磨如何把她弄出宫来,对这件本是随口说说的事情却是上了心。
婉儿忆起两人小时候相处的情形,笑道,“你曾给我说过,你有一个大英雄姐夫,原来说的就是燕王。”徐增寿一提起燕王朱棣,不由眉开眼笑,眼中全是满满的敬慕,“我那姐夫,文可安邦武可定国,我这一身武艺骑射功夫俱是跟他所学。”
“他就藩北平后,经常和我父亲一道,与士兵们同吃同睡,同甘共苦,在北平军中威望甚高,仅次于我父亲。”不知为何,婉儿心中却是隐隐有些不安。在宫中,相较于秦王朱樉,晋王朱棡,这个燕王如同一个隐形人,在帝后面前被提起的时候还不如燕王妃徐氏多。可不知为何,婉儿总感觉这个燕王有些奇怪。
正胡思乱想间,却听徐增寿叹气道,“唯一让人遗憾的,就是姐夫身体不太好,北平寒冷,大姐总是劝他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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