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清穿经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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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爷；你要不要现在出去？奴婢替你先去帐外看看情况如何？”
“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姑娘；怪不得他们上心。”十爷显然对我的提议十分满意。
我出了大帐；左右环顾；只见外面依然一片沉静。于是确定荷娜不在；便探头入帘子向十爷示意。
十爷依然是探头探脑的样子；我见了好气又好笑：　“十爷要是不相信奴婢；以后就不要再朝这边跑便是了。”
十爷朝我撅了个嘴，夸张地朝我竖了竖中指。晕，他也学会了，一定是十四爷这个家伙教授的。
这样的场景在后来一段时间内；又发生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十爷先跑到我的帐内找到地方躲起来；一会是床榻下；一会是箱子后；一会是书架背面。而荷娜都随即而来；可每次都被我暧昧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转身离开。
十爷待荷娜离开，有时候还留下来喝一杯清茶；和我聊个海阔天空。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十爷；荷娜格格到底为什么老是追着你跑啊？”
“这句话；说来老长了。”十爷抿了一口茶；说道，“要从四十年开始说了。”
我听闻，赶紧再捧上一盘果脯过去，八卦么，人人爱听，特别是女人。
“那年我随皇阿玛出赛；遇到还是个小女孩的荷娜。那时他们的族人为了哄她高兴；说她是天底下第一美女。我当时又不认识她是谁；便说；她连紫禁城一个宫女都不如。”
我连连摇头：“十爷，你这么一下，就算是祸从口出了！”
只见十爷一副郁闷到极点的表情，又接着讲：“虽说后来；我好话说尽；还被八哥训斥着赔了礼。可是她还是念念不忘。长这么大；只要每次一遇到我；就嚷着和我比赛；一会是女红；一会是缝制。都是女人才会的玩意；我哪里会赢？有本事；就和我比赛马；射击”
看着他言之凿凿的表情，我不禁用手掩住了早已笑得合不拢的嘴巴。
“此次出塞；八哥特意嘱咐我；要是遇到荷娜一定不要发脾气；忍耐要紧。说什么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的哥哥策妄阿喇布坦大台吉得罪不得。”
听了十爷的一番解释；我心想，他得罪人家在先；尤其是说贬低女孩子的相貌的话语；更是会被人记一辈子。且不说众星拱月的格格；要是我茜凝也是会见一次刁难一次的。
我略带嘲讽道：　“十爷；你就打算这么一辈子躲着荷娜格格？”
“还能有什么办法啊？”十爷满脸无奈。
“奴婢教你一个办法好不？”我朝他眨了下眼睛。
“什么办法治得了那个刁蛮丫头？”十爷十分好奇加期待，探头过来。
“凝眼神功”我摇头晃脑说道。
十爷扫了扫光秃秃的脑门，疑惑地讲：“什么功夫？我怎么从未听说。”
“世界上啊；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要是自己先乱了；如何吓退敌人？所以啊；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我没搭理十爷这个好奇宝宝，只摇头晃脑地慷慨陈词。
“要是荷娜格格下次再来找你；你就不说话；只站了离他两张丈远，用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直到她不敢对视。”
“真的管用？”十爷高兴地问道。
“当然；不过；有个前提条件。”我满脸自信。
“愿闻其详。”十爷赶紧伸长脖子靠近我。
“就是；你见了她，一；绝对不能跑。二；绝对要穿得帅。三；要彬彬有礼；甚至于礼貌性地夸奖她几句。”我歪着头；瞧着十爷；看他是否乐意。
“夸几句？”十爷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我瞥了他一眼：“十爷，亏你还是个有福晋的人。这都不会。哄女人，总会吧？”
十爷不好意思地朝我憨笑：“我那些福晋侧室，都是皇阿玛赐的。哪里需要我来哄？”
我狠狠地瞪了他，这个十爷，真是典型的皇家阿哥，自我为中心惯的。
“就是比如说：今天的格格看起来格外漂亮啊。这件衣服的颜色很衬格格的粉红脸色啊。诸如此类。”
十爷听完，蹙着眉，表情特别认真地思考着。
“行；我听你的。”不一会，十爷好像搞明白我的意思了，说着便高高兴兴的转身出帐了。
看着十爷远去的背影；我暗自好笑。给他出这个馊主意；我是心里有底的。原因有二：一是第一次荷娜到我帐里找十爷时微红的小脸；让我觉得事情不是记恨那么单纯。二是前天我路过她们大营；听到她和侍女的对话：　“格格；恕奴婢直言。大台吉来见圣时嘱咐过；要格格离那些阿哥们远点。这几日；您追着十阿哥跑；恐怕大台吉知道了；免不了……”
“谁让他说我连宫女都不如啊？”
“格格；奴婢大胆一句：怕格格不是因为这句话吧。”
“那你说；我是为了什么啊？”
“我觉得……；我觉得格格是想引起十阿哥的注意吧。”
“……”
终于在八月的某一天；我教十爷的凝眼神功得到了事实的验证。
那日；我正在帐内洗漱；不想十爷这么一大早的就窜了进来。不过我见怪不怪地朝屏风一努嘴；十爷前脚会意地跑了进去。荷娜格格后脚踏进大帐。
“见到十爷了吗？我看着他的背影进来了。”荷娜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们这么早就开始角力了？”我嘲笑道。
“这次他一定跑不掉”荷娜嚷嚷着；转身跑进了屏风。
我赶紧跟了进去；只见荷娜四处张望；一副满脸疑惑的样子：　“怎么不见了？真奇怪。”
“格格莫非是看错了？”我淡淡问道；观察着荷娜的表情。
“好吧；我出去再找找。”说着荷娜竟爽快地朝帐外走去。
没等我照例到帐外观察，十爷已经迫不及待地从樟木箱后站起来。
“今儿个，皇阿玛要我一早到御前伴驾，说是有狩猎。可不曾刚走出帐外，那疯丫头就堵在门口，说是要和我比赛唱歌。我趁她一走神，我立马溜了。”十爷焦急地走到我面前说着：“我先快快走了，以免皇阿玛责罚……”
“十阿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荷娜嘹亮的声音犹如从天而降，忽得空降在了我们面前。
“荷娜格格，我今日要去伴驾，恕不奉陪。”十爷脸一沉，一拱手，拔腿便走。
“不行，你今日非要和我比赛！”荷娜双臂一张拦去十爷的路
“今日肯定不行，明日趁早。”十爷不耐烦起来。
“不行，就是今日，就是现在。”荷娜一副不退却的表情。
“你……”十爷更加地怒气冲冲。
眼瞅着他俩进入僵局，我赶紧朝十爷拼命使眼色，再加上略挥舞的手势。十爷，你这个猪脑子，怎么就忘了我叮嘱的话呢？
半晌，十爷才明白我的意思。他腰一弯，双手一拱，定定地站在荷娜面前，客客气气地说道：“荷娜格格，恕老十不能奉陪。今日我要御前侍驾，实在耽误不得。明日我定听格格的天籁之音。”他说着，又上前贴近荷娜的耳朵小声几句，而后他便退回一丈多距离，和呆若木鸡的荷娜两两相望着。我看不到十爷的表情，只见到荷娜的脸色绯红，刚才叉腰的双手也慢慢地互相交叉垂下，温柔地摆在身前。不用说，十爷的凝眼神功奏效了。一分钟后，满脸深情状的十爷再一个拱手，上扬了下嘴角，便借过荷娜，掀开帘子，自顾自的走了。瞬间我觉得他好像还跟我使了个得逞的眼神。于是营帐内只剩下旁观者的我，和羞成红苹果的荷娜格格。
“格格，恕奴婢多嘴。”我上前大着胆子说道，“十爷前日和我说过，荷格格是草原上最绚丽夺目的那朵鲜花，比紫禁城里的格格福晋们要奔放大气许多。”说罢，我偷偷观察着她的表情。
荷娜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轻声地问道，“十爷真这么说过？”
没等我回答，荷娜又讲：“十爷是我见过最帅，最英俊的男子。这般模样是我在草原上不曾见过的，只有在紫禁城才能有的皇家书卷气。”
听了荷娜的话，我不禁好笑，十爷还有书卷气？那把八爷往哪搁？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我忍住笑，又凑近荷娜讲：“格格如果不嫌奴婢啰嗦，奴婢再斗胆一句：格格要是在十爷面前再显得淑女些，就也有紫禁城里格格福晋的书卷气了。”说完，我真佩服自己，这话也能说得出口，还是那句话，荷娜要是有书卷气，那把宫里的莺莺燕燕摆在哪里？
“怎么显得淑女些？”荷娜问着还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动作幅度小点啊，说话声音小点啊……”于是我拉着荷娜一起坐了下来，看来对淑女的解释还得花上我好几个课时呢。荷娜显然因为地位高贵，从没有人和她直言这些，居然也听得津津有味。
接下来的一段日期，荷娜和十爷猫抓老鼠的游戏是停止了，取而代之的却是老鼠吓倒了猫。因为只要有十爷在的场景，荷娜手舞足蹈的模样立马变成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的标准淑女样。连他的哥哥策妄阿喇布坦大台吉都诧异无比。又因为见到她寻我几次，也忍不住谢我教她变得举止端庄。
至于十爷那天到底和荷娜说了什么话，我一直很好奇。找了机会问了十爷，他哈哈笑道：“我只是照着九哥去喝花酒时对花魁说的话照搬罢了。我对她说，格格今日犹如仙女下凡尘般妖娆动人。老十看了心动不已。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作者有话要说：
、镯子—康熙四十六年
回到宫里；正巧遇到宜妃的寿辰。康熙此次塞外回来估计和准噶尔人达成协议；龙心大悦；高兴得赏赐了很多贡品给宜妃；并督促我送去。于是我提了大大小小的锦盒和小太监去了翊坤宫。
还没见到宜妃；只听见屋子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嬉笑声；好不热闹。我刚想让门口太监通传；只见门口帘子一掀，出来一个身材修长，俊俏非凡的阿哥：九爷。
“茜凝姑娘；有空过来了？”九爷依然是那般娇美样，斜着脑袋朝我问话。
“奴婢奉万岁爷的旨；给宜妃娘娘送寿礼来了。”我立刻浮现友善的笑容。
“真有劳姑娘了！”九爷朝我妩媚一笑，以示谢意。接着他的眼睛朝我捧着锦盒的双手望去。
“哟；戴上了？”九爷低头努嘴；朝我右手腕示意。
原来他见我左右两只裸露的手腕上各带了一只白玉手镯。他努嘴的方向便是替八爷带给我的那个。
我下意识地看了下自己的两手；心想，怎么就忘记脱下来了？昨日觉得没什么新鲜事；甚是无聊；便开箱取了四爷和八爷的手镯套在手上赏玩。后来突然有事要忙，忘了脱下；更没料到还带了它们到翊坤宫来见这些大人物。
“进去吧。”九爷一脸坏笑地说了声；转身进去。
我一低头；便走入帘子。只见盛装打扮的宜妃坐在上位；周围八；九；十；十四爷都在；他们各自的福晋也在一旁排排坐。
在给神采飞扬的宜妃送上康熙的赏赐后；宜妃高兴得眉飞色舞；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又立即赏了我和随行小太监银子。更是要我和坐在一旁的八福晋凌钰聊聊天。想着等下没事；我便老实地道谢站在凌钰身边去了。可是周围都是阿哥和福晋，我一个宫女矗立其中，难免有些奇怪。
凌钰许是看出了我的不自在；便拉着我的手出了屋子，跑到殿外的花架下坐。
“自打你塞外回来；可好久没见到你了。”　凌钰笑着拍着我的手说。
“是啊；回来好多事情都在忙。也没有机会遇到福晋你。”和她接触多了；我说话也放松多了。
“今儿个是宜妃寿辰；我才进宫来；否则我是懒得过来。”　凌钰说着翻了个白眼；我心里真好笑；这凌钰还真逗趣；只怕她翻白眼的人是她老公最不愿意得罪的人。
“好久没见到福晋了；你好像瘦了。”我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脱口而出。
“唉；自打四十三年；我小产后；整个人都调养不起来；你看我精神抖擞的样子；其实都是幌子。”　凌钰的表情瞬间耷拉下来；搞得我对自己的话后悔不已。
“那一年；张氏生了个儿子；可我却小产了。贝勒爷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我知道他是多么想有个嫡子啊。”凌钰把后背轻靠在墙上，叹着气讲。
我不能多嘴，只心里替她难过。
“且不说这个小阿哥有多被宠；多受到皇阿玛的赏赐；可我居然还被皇阿玛怪责不好好养胎；不重视子嗣。哼，这算什么事儿啊！”　凌钰一脸的郁闷。
“福晋；你委屈了。”我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说道。
“不委屈。”　凌钰勉强笑笑：，“只要贝勒爷不怪我；我就不委屈；别人说什么；就说去吧。我懒得搭理”
能嫁给八爷是凌钰一辈子的福气我不禁在心里赞叹。可忽然想到四爷登基后；八爷凄惨落魄的下场以及她的挫骨扬灰；又不禁望着她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好了；不说我了；看把你给愁得快哭鼻子了。”　凌钰还以为我在替她委屈不值。于是她赶紧坐直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依然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你的镯子好漂亮啊。谁给的？”　凌钰突然一把拉起了我的右手，抬高手腕，仔细端详。而右手上的镯子恰好是八爷送的那只。
没等我开口；凌钰继续道：　“上次我在九弟的铺子里看到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我正想买；八爷却说色泽清淡不适合我。挑了个凤血的给我。喏，就是这个。”凌钰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手腕，凤血玉镯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夺目。
“八福晋福气真好；贝勒爷真疼你原来手镯居然不是八福晋送的！而是……
“哪里买的啊？用料可是上乘货色。”凌钰的杏仁眼仍然盯着我的镯子不放。
“阿玛在我离家时送的。”我若无其事地说着；生怕她不信。
“你阿玛也很疼你啊”　凌钰看着我的眼睛笑道。
“不过；你头上的树叶更疼你吧；都替你遮了阴。”我指了落在她头上的枯叶取笑道；掩饰着我内心的不安。
“好个茜凝，居然取笑我！”　凌钰跳了起来，双手朝我胳肢窝伸去。
我俩嬉笑着闹做一团。笑闹中，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一个飘逸的身影在青色幕帘后匆忙一晃。凌钰似乎也感到了那个方向的目光，与后知后觉的我相比，她转过头，将碎发别再耳后，再朝着帘子里的人妩媚一笑，感觉十足的默契。
“我先进去了。贝勒爷叫我了。”凌钰说着站了起来，话是对我说的，可眼睛却没有离开幕帘。
“奴婢恭送福晋。”我朝她弯腰行礼，心想，还好你主动进去了。否则我也是要找个借口跑路的。
拜别凌钰；我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刚到门口，只见院里面石桌边背对我坐了一位旗装贵妇。走进了一看；原来是姐姐。
姐姐见了我开心道：　“好妹子；多久没见到了。想你便来了。”原来她也是给宜妃祝寿的。
“你在宫里一切都顺当吧？”　姐姐握着我的手问道，“贝勒爷说你在宫里安分守己的处事；让我不必担心。我听了他给我说你的事；我还真怀疑；这是不是我以前的妹子了？”说着；她扯了手帕掩住嘴笑。
“姐姐；我总要长大的吧。你就放心吧。”我突然感到有点得意，毕竟能得到四爷的肯定还真不容易。
“是啊；你长大了；今年都二十了。也是大姑娘了。多不定日后皇阿玛会赐门好婚事给你呢”姐姐笑眯眯地讲。
“姐姐取笑我了。”我跺跺脚，“乾清宫御前伺候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要是赐婚啊；按资排辈的话；静琪姐姐和檀雅姐姐还没出嫁呢；万岁爷哪里想得到我啊”我内心一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
“那你就不保准别人求了去？”姐姐又嗔道，只是这次的笑容淡了许多。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要是这么糊涂；爱热闹；就把我这个定时炸弹求了去好了”我的脸皮可是从2011年穿越过来的，可不怕被羞。
“定时炸弹？什么是定时炸弹？”姐姐狐疑的问。
晕死；我又随口胡诌了。　“姐姐别老说我啊。我觉得姐姐今日看起来精神头不错”我努力岔开话题。
“你不知道。这两个月；贝勒爷的两个妾室都添了人口；一个阿哥；一个格格。全府上下都喜气洋洋呢。人丁兴旺，我也高兴至极。我们四贝勒府；可不再子嗣稀薄了。”姐姐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看着姐姐；我不禁感慨。就在半个时辰前；同样身为嫡福晋的凌钰和姐姐对侧室添丁同一个话题居然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倒底是凌钰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