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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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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对上突然出现的半透明的魂魄。
魂魄的眼神也跟着冷却下来。
沉默在蔓延，温度在下降。
最后还是魂魄受不了，先开口问：“我们每次见面都得那么冷漠吗？”毕竟一百年不见了，也不来点热烈的欢迎，没良心的小孩。
“习惯了！”幼时无知幼稚的热情早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散失，冷漠是最好的自我保护，省得自己再一厢情愿地期待，然后再一厢情愿地失望。
“原因。”
“嗯，我把她带过来的时候，在她体内下了咒语，一旦神之子的灵魂孕育，她就会进入沉眠状态。”魂魄抱怨道，“原本一夜就可以完工的事情，竟被你托成两年来完成，啧，真没用。”大肆批判的魂魄已经忘了是他一开始将人带错地方的。
“卑鄙。”修罗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
“卑鄙？”魂魄气得重复他的话，“我哪儿卑鄙了！要不是你因为血统的原因，不愿见到任何一个女人为了沙漠圣国的继承人而丧失自己的生命，别扭地不肯立后。需要我死了都不安心，从异世界带来了个在这儿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死了也碍不着谁的异星吗？”魂魄飘到修罗面前指着他鼻子骂。“还有当初你也不是打算：一旦继承人孕育后，就再不理会她的吗？”
“那是当初，后来改变了。”虽不适应他的改变，但修罗也不忘争辩。
好心被雷劈！“哼，”魂魄将头一扭，“我还特意挑了个最丑的，没想到你还是爱上她。”
“她哪里丑了？”
“她哪里不丑了？”魂魄指着床上睡死的女人，“她哪一点比得过你母后？”
就外貌而言，找不出一丁点。
“比不过，就是丑。”
“但她比母后坚强。”
“是啊！”魂魄不屑道，“还坚强过头了呢！”虽然借用她的身体孕育沙漠圣国的继承人，但他一向赏罚分明，作为报酬，他赏赐她随心所欲的十年，为她构建了一个虚幻的世界，在里面她可以实现自己所有的愿望。一生中能如愿以偿的有几个人，那死异星竟然不知好歹地将他踢出来，明明那个世界是他构建的。
不好的预感升起，“你带不回她吗？”
除非她自己醒来，否则谁也别想带她出来。这魂魄就是再死一次也不会承认。也不想想他是谁，他可是沙漠圣国的圣上，虽然是前任的，但也掌握过千千万万人的命运，他就不信他左右不了那个异星的命运？
“哼，小菜一碟，看我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把她还给你。”赌上右相的命，他也要将死异星带回来。（右相：为什么是我的命？魂魄：我自己的没了，就借你的用一下。）
“父皇。”
听到久违的称呼，魂魄颜开眉笑飘到修罗鼻子跟前：“舍不得我走了？其实呢，人谁无一死呢？百年前你没有送我一程，现在呢，你也不用送了。”魂魄喋喋不休地说。
“为什么阻止他跟我亲近？”一个压在心底很久很久的问题冒出来。
“谁？”魂魄一头雾水。（右相：装傻！）
“你在嫉妒。”修罗嘴角弯起。
“谁嫉妒你跟他要好，不跟。。。。。。”
修罗的笑容扩大。
魂魄闭上嘴巴，将头一扭，赌气地飘走。哼！他当年是在嫉妒又怎么样？谁叫他是他的儿子，却想叫别人爹的！
恨恨地回头瞪修罗一眼。
现在才发现：儿子笑起来的样子跟他女人有点像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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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十四章］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才醒来？”
“你再不醒来，等儿子出世后，我可不会好好对待一个杀了我女人的人，我会恨恨地虐待他的，虐待到你后悔这么早离我而去。”
“哈哈，神之子拥有神的力量，但这力量却更像诅咒，在王家代代相传。因为血统的原因，王家的父子关系大都很冷漠，激烈一点就是父子相残。小时候曾很努力地想改变和父亲的关系，后来渐渐地习惯了，也接受了事实；意外地看到弟弟的出世，对王族的血统也很平静地接受；曾以为我也逃不过王家的宿命，但遇到了你，你给了我希望，现在你却带着希望沉眠，叫我如何甘心接受这样的事实？”
“虐待儿子的事吓唬你的。现在阿波罗已经进步很大了，虽然他的性格不适合担任一国之王，但我相信用十年的时间能够将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圣上。王血的真相还是不能告诉他，但将来我会叫他发誓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等我们儿子出世，我们就把他送给阿波罗吧。到时我再来陪你行吗？”
“你梦里的世界比这儿还好吗？”
“梦里有我吗？”
―――
梦中
泪无声地滑落，渗进枕头。
“随风。”男人将她唤醒，温柔地替她擦干眼泪，“又做恶梦了吗？”
随风摇头，听不清梦里的声音，只是觉得那很悲观，悲观地让人想哭泣。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随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什么时候把金发染黑了？”
“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白种人，拿来的金发啊？”
对哦，黄种人怎么可能有金发呢？她都说些什么呢？随风懊恼地坐起。
男人担心问：“你最近总是精神恍惚，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这个假期我们出去玩吧，散散心，把姨也叫上，怎么样？”
“好。”
“小风，你幸福吗？”姨。
家庭美满，家人健康平安，事业有成；自由平等快乐地呼吸。随风想不出否定的理由：“嗯。”
“那你为什么哭？”
一切都如她所愿，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但心空空的，这幸福很虚幻，假得有时连自己都在怀疑真的是这样的吗？
时常想起梦里的声音，但就是想不起在哪儿听过那种清冷低沉独特的嗓音。每次醒来都会忘记梦里的事务，但梦中的感觉和痛楚又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清晰。已经不能确定那是梦，还是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梦？
她想她一定是疯掉了，明明姨在这儿，她却怀疑这儿是梦幻！
姨？
惊恐地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女人，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眼中却是包容。
“姨，你两年前不是死了吗？”
嘲讽的笑容扩大，“想起来了！”
“嗯。”那天她将姨的骨灰回归大海后，然后被一阵风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并在那儿生活下来，适应那儿的环境。
“你在害怕什么？”轻轻地问，姨的声音听起来缥缈，“害怕被刺杀，谋杀？你就这么怕死吗？小风，人若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呛死，防不胜防的噢。还不如趁现在享受美好的今天。”
“姨，你需要这么咒我吗？”
“只是提醒你事实而已。”姨皱着眉头看她，“你这孩子有时真是欠揍，长得大智若愚也就罢了，还会聪明过头，你就那么怕被束缚吗？”
“如果失去自由，我情愿买块豆腐撞死。”她不愿步父母的后尘。
“撞墙不是更快，还剩下豆腐钱。”姨冷嘲热讽，“你有告诉他你想要什么吗？你确定他一定会剥夺你的自由吗？即使他想，你就会乖乖让他剥夺吗？世上哪对夫妻不是吵过来的，你倒好，察觉到问题出现了，就抛下另一半自己躲起来。”
受不了她的狂轰乱炸，随风委屈地求饶：“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敢说你潜意识里没想过。”姨得理不饶人继续骂。现在不骂，以后想骂都骂不到了。骂到无力，挥挥手，“你快给我回去，看到你就心烦，死了还得为你操心。”
拥着姨，将头隔在她肩头，哽咽：“姨，我走了。”
话落，怀中的身影消失，周围的景色不断地剥落。
迷茫的白色中出现一抹亮眼的金色，身形越来越清楚，金色的发金色的眼眸，即使冷着一张脸也媲美CLAMP笔下的阿修罗。
向他伸出手，轻轻唤着他的名字：“修罗。”
―――
风华殿
等吸足了氧气，随风才有力气开口：“修罗，虽然你忍了很长时间，但也不用那么饥渴吧。我才醒来耶。”却尝到了口中的血味，这血应该是他的。
“你在说什么呢？”贪恋着看她，用手指描绘她的脸，另一只拉开她的衣领。
一只手推着身上的男人，另一只手抓住领口的狼爪，随风提醒他：“你说呢？”
经她提醒才注意到他们的姿态很暧昧。脸不自觉地烧红：“你，你想哪儿去了。我，你不是说异星的寿命很短吗？我只是在订共享生命的契约而已。”
“是吗～～～～”尾音拉得很长，表明地不相信。
“是真的啦。”修罗拉开的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按在她的胸口，在她明亮眼睛的注视下，发现要无杂念地完成仪式很难。干脆用手盖住她的眼睛。
诡异的语言响起，刚刚进入体内的王血向心脏聚集，接着向四肢窜去。浑身燃烧起来，那种感觉，身子不由自主地迎向手掌。
“嗯。”细细的呻吟溢出，那种感觉很邪恶！
待他移开她眼处的手很久后，随风才敢开口：“好了吗？”
修罗点头，另一只手停留在原处，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以后，是不是可以一起变成老公公，老婆婆了？”
老公公，老婆婆？“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随风不解。
“拥有王血的人到时都是这个样子，不会变老。”
“那不是成了老妖精？”随风惊叹。
“你，是否愿意和我成为老妖精？”
都这样了，老妖精就老妖精吧！随风点头，但一会儿，又皱起眉头，无奈地喊道：“修罗。”
“嗯？”手慢慢向下移动。
看到他认真的表情，随风不确定地问：“你在干什么？”
邪魅地笑着，来到她的耳边：“接受王血后，体力会变好，要不要试试？”
试，试你个头。
“嗯～～～”好吧，试就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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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番外右相篇之纸鸢］
殿下出世时，我担任圣宫的侍卫，刚出世的殿下就那么一团，不像其他小孩子又哭又闹，仿佛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一样，安静地卷在哪儿，惹人疼。
但圣上只看了一眼，便离去了。从此潮阳殿无人问津，成了偏殿。
再见到殿下时已经是十年后，在御花园中。
偷看圣上，被我逮到。
只比我的膝盖高那么一点点，站在那儿昂着头看我，圣宫内一般不会有小孩子出现，再加上与圣上相似的容颜，所以一眼就知道他的身份。
我还没有开口，他倒先说话了，声音甜甜腻腻的，但话却能让人掉下巴：“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很讨厌耶，把我照得清清楚楚的。”
一般人看我，第一眼反应是我很温和，说我的眼睛很温暖，很少有人第一次见面用镜子这种没有温度的物体来描绘我的眼睛，虽然那是事实。
我蹲下来，近看，发现殿下更可爱了，就不计较他刚刚的童言无忌了。微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修罗亚狄安斯德鲁。”
古神语：宿命的终结者。
“那我叫你修罗殿下可以吗？”
修罗歪着脑袋看我，然后冒出一句：“你笑得好假哦。”
又被戳破一层脸皮，还说我眼睛像镜子，跟他比起来我简直是瞎子。
“不过，你是第一个对我笑的人，所以我允许你叫我修罗殿下。”
“谢谢，修罗。”想起他的可恨之处，干脆将殿下两个字省掉。
“你忘了带敬语了。”修罗不忘提醒我他的身份。
“知道了，下次会记得带上。你从潮阳殿出来，潮阳殿的人知道吗？”
“有规定我不准从潮阳殿出来嘛！”修罗生气地握紧小拳头，脸气鼓鼓地看我。
“这倒没有，不过你最好不要被圣上发现哦。”
“为什么？”金色大大的眼睛满是不解，还有委屈，“父皇不喜欢看到我吗？”
“你母后为了生你至今还昏迷不醒，所以你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会让他伤心！”我睁着眼睛说瞎话，总不能对一个十岁的孩子说：他老爹恨自己的出身连带着把他也恨进去了吧。
修罗低下头，柔柔的金发盖住眼睛。“吧嗒，吧嗒。”泪珠刚好滴在我膝盖上。
生平第一次哄人，轻轻地将他揉在怀里：“修罗，男孩子不可以哭噢。”
被我这样一说，反而“哇”的一声哭出来。慌得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巴，闪到隐匿的地方，这万一被人发现那我还了得。
第一次哄人，就哄成这样。我也不敢多说话，只能让他哭得鼻涕眼泪都往我身上抹了，可怜我的新衣裳啊！
“殿下。”
“嗯？”
“你，你刚刚，又忘记，带敬语了。”一句话被他分成好几段来讲。
你都哭成啥样了，还不忘自己的身份呢！
――
从此我一得空，就往圣宫可以藏人的地方瞧，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修罗总会从不知道哪个角落窜出来，和我说上几句话，见其他人来了，又窜回去。
谈话的内容无非是“圣上衣服的颜色”，“他今天又发现一个藏人的好地方”，满满都是小孩子对父亲的崇拜。
说完圣上就开始说我，说我有狐狸眼，笑起来更像狐狸，没圣上高，没圣上帅，没圣上聪明。死小子竟把我跟圣上比，还把我比得一文不值，下次看我还理不理你？
明明还在生他的气，可他只要对你傻傻一笑，你就什么都忘了，这不我还中邪可将他带出宫了。
“修罗，你可千万别乱对人傻笑。”我谆谆教导。
“为什么？”这傻小子可能觉得他的傻笑是对付我的一绝招了。
指指前面挑胭脂水粉的一群女人，“你对她们笑笑看就知道了。”
“哇，好漂亮的小孩子！”一女人惊呼。
这傻小子还真对他们笑了。
刚刚围着胭脂水粉的女人现在都围着他啦！
“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好可爱噢！”
“来，让姐姐亲亲。”一大妈说。
他可是沙漠圣国未来的圣上，在这儿就被人非礼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连忙将他抱起。
“这是你儿子？”一群女人现在才注意到我。
我才刚成年，哪来这么大的儿子？！
“没想到你人不咋样，生的儿子倒挺漂亮的。”
沙漠圣国除了圣上就属我最帅了，好吧，再加上这傻小子，好歹我也排第三啊，什么叫我不咋样的？！
“小伙子，大娘我虽然是卖胭脂水粉的，但如果你养不活这孩子，大娘我帮你养吧，保证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大娘你卖你的胭脂水粉，来这儿凑什么热闹啊！
我赶紧抱着傻小子逃离一群疯狂的女人。
修罗还在傻笑着，“我可爱吗？”
“可爱。”
“我漂亮吗？”
“漂亮。”
“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受欢迎啊！你说如果我失踪了，父皇会不会来找我？”修罗打着坏注意。
“当然会。”
修罗的笑容加大。
“但我也会掉脑袋。”他可是圣上费了很大周章才得到的儿子，如果我把沙漠圣国唯一的继承人给弄丢了，即使我和圣上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也不会饶了我。
肥肥的手箍紧我的脖子，“那我还是不要失踪了。”
小子，算我没白疼你。“我带你去玩其他的东西。”
“好。”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玩了这样，还想玩那样，到最后还给我耍赖，死都不肯回去。
趁着夜黑，将他送到潮阳殿门口时，还挂着两行泪。“你说过的，明天一定要给我带纸鸢噢！”
“知道了。快点回去吧。”我催促他。
“要记得哦。”一步一回头，回头的时候还特别交待，“不要忘记哦。”
“知道了。”真是服了他了，有必要那么交待嘛！
快要踏进门口了，又咚咚地跑回来，朝我勾勾手指。我蹲下来，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说完后又咚咚地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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