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的穿越玫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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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看到伊莎贝拉看了她丈夫一眼，没有说话，她再看看考尼茨，后者靠在椅背上，正好把脸藏在烛台的阴影里。
玛丽深吸一口气，轻轻的答道，“是的，我想过。”
玛丽看到密室里的其他三个人都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只停顿了一下，便紧接着说道，“我承认，我确实想过一些以我的能力无法办到的事情，所以只是想想而已。但是，看起来……”她环顾了一下那三个人，便笑道，“看起来，约瑟夫哥哥和伊莎贝拉姐姐想要帮我办到这些事了，对吗？侯爵？”
考尼茨没有回答玛丽，到是约瑟夫显得有些兴致勃勃，“都是些什么事呢？安东妮德，说说看。”
玛丽点点头，既然说到这份儿上了，她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
“我需要一些人手，一些忠于我、而不是哪个国家的人。而且，他们之中最好有人拥有某些特长，我是说手艺，比如裁缝或是理发匠什么的，这能保证他们长时期的隐藏在巴黎或者凡尔赛；当然，他们都要勇敢而健康，多少懂点儿剑术还有医术，这使得他们至少能够自保。还有……”她又一次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微微笑了一下，“还有，我想我需要一些钱。”
密室里沉寂了几秒，考尼茨第一个笑了起来，老头子显得挺开心，“殿下，我现在真的想感谢上帝了，我们那时候选中您，而不是别的那位女大公成为法国王储妃，完全是上帝的意思。”
“真是的，”约瑟夫的声音也明显的愉快起来，“安东妮德，你嫂子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还真有点不太相信呢。他们说的对，你确实是我们中间，最像母后的那一个，特别是这种万事先做准备的性格，怎么就被你继承来了呢？”
“殿下，”考尼茨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打开来递给玛丽，“请您看一下，这是两位陛下和我为您准备的，希望您能满意。”
玛丽接过来，看了看，这张纸上写了十几个人名，每个人的名字后面，列出了年龄、性别、国籍之类的信息，还包括个人的特长，会几种语言之类的信息。他们中间有奥地利人、法国人、甚至还有意大利人和尼德兰人，居然还有两名女性。
“殿下，”考尼茨解释道，“如果您愿意，这些人都将为您所用，跟随您去法国，当然，你也可以从他们中挑出一些您满意的人。”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这是玛丽的第一个问题。
“他们都是属于军队系统的，”考尼茨似乎有点儿答非所问，但玛丽明白了，在欧洲这种纷繁复杂的政治局势下，每个国家，特别是像奥地利这种大国，肯定是有相当数量的间谍或者特工来派往欧洲各国的。
“那他们能够忠于我么？”这才是玛丽真正关心的。
“殿下，”考尼茨笑得有些狡猾，“两位陛下和我只能保证他们是忠于奥地利，并且忠于奥地利嫁出去的女大公的，至于他们是否能始终忠于您，这还要看您自己的打算了。”
这也是玛丽意料之中的，刚才看这张名单时，她就想到了这一点，假如她将来真要做什么对奥地利不利的事情，这些人，恐怕都要背叛她的吧。看来，等她真正掌握了这些人以后，还要慢慢的考察，只留下他们中间，能够对自己死忠的那些就行了。
“那他们总该服从我的命令吧？”玛丽开始担心了。
“那是当然。”
玛丽想了想，就目前的情况看，能得到这些人手已经不错了，但她到不想要那么多的人，大概67人就足够了吧，免得人多手杂的，她还管不过来，于是她笑着问道，“我可以先见一见这些人么？然后我再从从他们中间挑选一些人。”
考尼茨和约瑟夫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才回答，“殿下，这没问题，只是您需要等上一小段时间，我要事先安排一下。”
“那就有劳您了，侯爵。”玛丽微微的一颔首。抬起头的时候，她正好看到约瑟夫和伊莎贝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哦，是了，玛丽脑子略微一转也就明白了，不说是联盟么？既然一方已经摆出筹码来了，那么现在该轮到她这一方表示下诚意了。不过……玛丽有点恶作剧的想，她好歹还是个从未涉足过政事的孩子呢，此时不装傻，更待何时呢？
玛丽便装模作样的埋头继续看那张名单，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伊莎贝拉的声音，“安东妮德，这次我和约瑟夫，算不算帮了你一个大忙啊？”
“当然算，”玛丽也就故作天真的答道，“谢谢你们。”
玛丽好像看到伊莎贝拉翻了个白眼，就听伊莎贝拉又笑嘻嘻的问道，“既然如此，你愿不愿意也帮我们一个忙啊？”
玛丽差点儿笑出声来，狡猾的狐狸好不容易把尾巴露出来了，她突然很邪恶的想要戏耍一下对方，于是笑嘻嘻的答道，“约瑟夫哥哥，伊莎贝拉姐姐，我知道的，我受了你们这样一份大礼，总要回报你们的，可是，我真的没什么可以给你们的啊。”
“安东妮德，我们现在不要你回报什么，”约瑟夫大概实在不习惯开口向亲妹妹讨要回报，赶忙说道，“我们只希望你能记住我们曾经帮过你就行了。”
“我一定会记住的，”玛丽还是微微笑着，然后，装作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侯爵一开始不是说要联盟么？那么，约瑟夫哥哥，伊莎贝拉姐姐，我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只要你们需要我的帮助，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帮助你们的。”
无疑，这就是约瑟夫和伊莎贝拉还有考尼茨费尽苦心所要得到的了，的确，玛丽现在也无法给他们更多的承诺了。皇帝和皇后表情上有一点激动，却都没说话，只有考尼茨平静的说了一句，“的确，殿下，我确信您会成为一位伟大的王后的，希望您在以后的日子里，都能记得今天给两位陛下的这份承诺吧。”
“我会的，”玛丽笑了笑，既然她该做的承诺都做了，更不用对约瑟夫客气了，于是紧接着便问道，“约瑟夫哥哥，你能给我一些钱么？”
“安东妮德，你现在需要钱么？”约瑟夫似乎有点慌张。玛丽知道，她的这位哥哥没什么钱，虽然他从已故的弗朗茨皇帝那里继承了大额遗产，他却把所有的钱都捐给了国家——用以填补奥地利巨大的财政赤字，虽然玛丽很佩服他，但也知道，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估计起不了多少作用的。
还没等玛丽回答，就听伊莎贝拉插嘴道，“安东妮德，你看这样好么？你什么时候需要用钱了，再来和我们说，只要你的数额不太大，我们一定会给你的。”
玛丽一方面觉得不该在钱的问题上太为难约瑟夫，另一方面眼下也确实是没有花钱的去处，于是点点头，“好的，伊莎贝拉姐姐，我想我不会需要很多钱的。”
考尼茨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金表，打开看了看，“陛下，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去见女王陛下呢。”
约瑟夫点点头，伊莎贝拉赶忙站起身，走过去打开密室门的机关，考尼茨趁着这个时候，站起身，对玛丽略略欠了欠身，“殿下，今天很高兴您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认识到您是一位多么聪慧的人。”
玛丽也就谦虚一下，“侯爵，您过奖了。”
考尼茨笑了笑，“殿下，据我所知，女王陛下今天晚饭之前有空闲时间，如果您方便的话，请七点半到您母亲的侯见室，我在那里等您。”
“好的，侯爵，我会去的。”玛丽展颜一笑。

030　密室里的剑术课

向女王“坦白”的过程异常顺利，就如以前的许多事情一样，这一次，玛丽也毫不意外的发现她的女王母亲早已知道了她在学习剑术和射击，女王对玛丽的这一行为未置可否，只是叮嘱她要注意个人安全。然而，考尼茨随即提出了让玛丽使用二楼的那间密室来学习的请求，女王很吃惊，也非常犹豫。
“哦……是的，侯爵，那房间是闲置着，但是……您知道的，我不希望有人打扰那里。”
“陛下，请您再考虑考虑，您的女儿是要嫁去法国，而不是哪个意大利的小邦国的。”玛丽仿佛还是第一次听考尼茨用这么恳切的语气说话，自己也慌忙恳求女王，“母后，请您放心，我和老师们进出都会走密道，不会惊扰那房间的。”
似乎等了许久，玛丽才听到女王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侯爵，既然这建议是您提出的，我愿意表示我的赞成。不过，我希望您亲自过问这件事，另外，安东妮德也不需要五位老师，挑出一个，至多两个我们能够绝对信任的人，每次都要让他们在宫外蒙上眼睛，让斐迪南领他们从密道进去。”
“臣遵命，”考尼茨深深的一鞠躬。玛丽正在暗自感叹女王做事的严密，就听到她母亲在叫她的名字。“安东妮德，虽然我本人并不希望你去学剑术或是射击这种不属于一位女大公的本分的技艺，但是，我尊重你的想法和选择。另外，我想你在那间密室是没办法学习射击的，听说你已经学会了装枪，那么，我想你可以让斐迪南多给你安排一些打猎之类的活动，好练习你的射击。”
玛丽点头称是，就听女王继续说道，“斐迪南那边，我会找时间专门和他说的，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让他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玛丽刚想回答，女王却已经转向考尼茨，“侯爵，说到斐迪南，您上次和我说的，关于斐迪南的婚事……”
玛丽很好奇，她的这位最小的哥哥斐迪南，在玛丽娅·特蕾莎女王的子女中，恐怕是最默默无闻的一个了，因为她自己的脑海中，就完全没有关于这位大公的任何记录，此时听女王提到说道斐迪南的婚事，她当然挺想听一下。
然而，女王已经转过来赶她了，“安东妮德，去你伊莎贝拉嫂子那里吃晚饭吧，我和侯爵还有事情要说。”
玛丽只好告退，忙了一下午，她当然懒得再去伊莎贝拉那里，便回到自己房间，叫人送了点烤肉和点心过来，招呼侍女们一起草草吃了点儿。
玛丽耐心等待，她知道，要那位日理万机的首相考尼茨侯爵腾出时间来关照她的事情并不容易，然而，侯爵的动作却并不慢，才过了一个星期，侯爵就派人来传话，要她去伊莎贝拉的房间碰头。
果然，斐迪南也等在那里，大家一起到了皇帝的房间，约瑟夫在卧室里等着他们，他们屏退所有的侍从们，然后，约瑟夫亲自动手打开了藏在床前帷幔后的机关。
放在房间另一角落的一个不太显眼的大立柜缓缓向前转了半圈，人们很快就看到，立柜后面露出了门、通道和台阶。
斐迪南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密道，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玛丽到是不吃惊，但觉得挺糁人的，其他三人却都挺平静，伊莎贝拉笑道，“斐迪南，安东妮德，你们同侯爵去吧，约瑟夫和我在这里等你们。”
考尼茨已经拿了个点燃的烛台，而斐迪南还在嚷嚷着，“约瑟夫哥哥，再给我一个烛台。”伊莎贝拉便又拿了个烛台给他。
玛丽想自己就不用拿烛台了，这一趟只是认路，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于是，考尼茨走在前面，玛丽在中间，斐迪南断后，这一小队人就沿着密道出发了。
这密道只比一个人宽一点儿，玛丽惊奇的发现，密道里并不是完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她并没有看到任何光源。路很平整，密道的两端有十几级的台阶，整个密道也不长，玛丽留心数了一下，大概五、六十步，就到了。
这一边的门上也有机关，考尼茨用蜡烛照着只指给玛丽和斐迪南看，那是一只哈布斯堡家族的家徽——双头鹰，用粗犷的刀法雕刻在门的一角，只要用两只手指同时按住鹰的两个头，门就“吱呀”一声，向里打开了。
进了门，整个屋子充斥着一股很不好闻的灰尘的味道，玛丽惊奇的发现，密室里还有两个同考尼茨年龄差不多的人，借着摇曳的烛光，她看清楚了他们，其中一位她曾经远远的见过，是前驻法大使格奥尔格·施塔海姆贝格，但另一位她却不认识。
考尼茨立刻向玛丽做了介绍，玛丽才知道，另一位看起来很有军人气概的，就是女王登基时的宫廷侍卫长西吉斯蒙德·鲁道夫·辛岑道夫伯爵，他也是女王的心腹重臣之一，而斐迪南似乎本就认识他们，毫不客气的问考尼茨，“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这也是玛丽想知道，三个老头子却都笑了起来，辛岑道夫伯爵笑道，“原先这屋子里又是桌子又是椅子的，我到想知道你们两个小孩子怎么在这里习武。这种地方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少不得我们两个老家伙动动手了。”
玛丽这才发现，密室一角堆着好几把椅子，辛岑道夫伯爵显然注意到她的视线，又补充道，“这里的家具大概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我都和女王说了，正好趁此机会换换，将来拿一套新的来给约瑟夫皇帝用。”
玛丽这才知道这两个老贵族确实干了不少体力活，原先这密室里应该有不少桌椅，都已经被他们运出去了。虽然这些年当皇族惯了，但上辈子那点尊老的念头却还残留在她的脑海里，这时候，几乎是本能的，她连忙躬身给他们行了个女子礼，“三位先生，我由衷的感谢你们为我所做的这一切。”
三个老头子先是一愣，辛岑道夫伯爵赶忙对玛丽鞠了个躬，“小姐，请别这么说，我们都是您的臣子。”
而考尼茨则是笑嘻嘻的转向了施塔海姆贝格，“怎么样，格奥尔格，我和你说的没错吧？”
“确实，文策尔，”施塔海姆贝格也向玛丽走了过来，“殿下，我现在相信，我在凡尔赛辛辛苦苦的为您的婚事而奔忙是完全值得的。”
施塔海姆贝格走到玛丽面前，从上衣口袋里拽出一叠纸，递给玛丽，“殿下，有一个小礼物送给你。”
玛丽在心里念叨，怎么人人送来的都是纸张呢？接过来一看，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很流畅美丽的花体字，这位前驻法大使解释道，“这是我在法国时总结的各种备忘录，包括贵族之间的关系，各位王族成员和主要大臣们的介绍，以及关于凡尔赛和巴黎的详情，我留着用处也不大，就送给女大公您当份资料看吧。”
玛丽马上便知道了这叠纸的重要性，又一次向施塔海姆贝格郑重的道了谢，这几位重要人物又寒暄了几句，考尼茨便带着玛丽和斐迪南，沿原路返回皇帝的卧室。
约瑟夫和伊莎贝拉仍然等在那里，玛丽一出来，大家便兵分两路，约瑟夫和考尼茨要去带着斐迪南熟悉那密室通往宫外的另一条密道，而伊莎贝拉则把玛丽带回自己房间，和她详细描述了这个密室学习计划的具体安排。
首先，玛丽的学习时间是不确定的，尽量保证还是每周一次，玛丽每周要向伊莎贝拉通报自己的日程安排，再由伊莎贝拉结合约瑟夫和斐迪南的日程安排，确定出上课的时间后再分头通知大家。其次，皇帝卧室的这条密道是供玛丽使用的，每次她都要按约定的时间到达伊莎贝拉的房间，伊莎贝拉把她带到约瑟夫这里，再由约瑟夫领她通过密道到达密室，另一方面，斐迪南的任务就相对重一些，他要负责从宫外把玛丽的剑术教师——最后确定了是约瑟夫“团长”的副官，也是五人组之一的贝特尼，蒙上眼睛从另一条密道带进来。
最初，玛丽和斐迪南，甚至还包括伊莎贝拉和约瑟夫，对这密室里的剑术课都充满了莫名其妙的兴奋，他们甚至是怀有一种游戏的心情，兴致勃勃的履行着那周密的安排。渐渐的，玛丽就感觉到了其余人的懈怠，这种懈怠首先出现在繁忙的皇帝身上，很快就蔓延到同样做事没长性的斐迪南，伊莎贝拉则好一点，不光保持了应有的严谨，还在适当的时候，提点了自己的丈夫和小叔子。
而对于这明显使自己受益的剑术课，玛丽还是很认真的在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