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的穿越玫瑰-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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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如果你能说服普罗旺斯伯爵夫人不要闹腾，我就给斯坦尼斯拉夫的儿子一个封号好了，”在玛丽的一再要求之下，国王终于表明了这样的态度。　　“虽然是私生子。　　但也许会是普罗旺斯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儿子，我想。　　做父亲的总希望孩子能过上好一点儿地生活吧。　　”
玛丽无法拒绝她这个善良的丈夫，将心比心这种一个普通人都很难做到的事情，被法兰西国王轻易的就完成了，因此，玛丽只能去说服她那不得人心的妯娌，以帮助国王实现这份善意。
在接见之前，玛丽抓紧时间问了问朗巴尔夫人，根据这位夫人的线报，她的那位侄女，似乎仍跟某些女性保持着异样的亲密关系。　　这样子，玛丽到是放心了。
普罗旺斯伯爵夫人从衣着到头发，都展示着一种看起来非常焦躁的散乱，她一改往日的傲慢，一见到王后，便跪在她面前，声泪俱下地控诉她地丈夫如何背叛了上帝赐予他们的这场婚姻。
玛丽不想听她啰嗦，有这时间，不如去陪陪她地宝贝儿子们。　　于是，她打断了这场控诉，淡淡的说道，“普罗旺斯伯爵夫人，据我所知，而且，我听说您的丈夫也已经知道，是您背叛了这场婚姻在先的。　　”
“我没有，”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理直气壮的答道，而且立刻开始另一场长篇大论，幸亏玛丽眼明手快，又及时打断了她。
“亲爱的弟妹，这是你们夫妇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　　现在，我只是要告诉您，国王已经决定答应您丈夫的请求……”
还没等玛丽说完，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就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遗憾的是，玛丽发现，夫人们看向她的眼神中并没有同情，更多的是嘲笑和讽刺。
朗巴尔夫人看不下去了，上前安慰了她的侄女几句，而一等到后者平静下来，玛丽立刻把自己准备好的话说完。
“亲爱的弟妹，我认为，国王和您的丈夫在处理这件事情上，还是对您足够仁慈的，他们仍给您留下了生育普罗旺斯伯爵继承人的机会，所以我认为，您应该抓住这个机会，而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　　”
“如果您自己要放弃这个机会，那么，谁都没有办法帮您。　　”
玛丽的话说完了，而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在愣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怔怔的看着玛丽，“陛下，我该怎么做？”
“亲爱的弟妹，”玛丽笑了起来，“如果您真的想为您丈夫生育一个继承人的话，就到他身边去陪伴他吧，留在巴黎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
普罗旺斯伯爵夫人仍是似懂非懂的，玛丽并不想继续陪她说下去，便委托朗巴尔夫人，关照一下她的侄女。　　过了没几天，她就听说，自己的这位妯娌离开了卢森堡宫，奔赴南方她丈夫的领地了。
好吧，玛丽很高兴，她丈夫的这个大弟弟，在自己的领地已经足够悠闲了好一段时间了，给他增添点儿麻烦也挺好，省得他没事就算计，如何如何去构陷他的哥哥和嫂子。
国王很满意，他为能为这第一个“亲侄子”做些什么而感到高兴，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仅仅是“这孩子要是婚生子就好了，我们就能把他也带到宫里，让他同小路易。费迪南德和小路易。约瑟夫一起长大了，那样该多好”。
然而，对于玛丽来说，她的侄子的数量，正在以一年数个的速度增加着，而且，很快就有一个，被送到她的眼皮底下来请求她的照顾了。
事情的起因是某一天玛丽收到了一封来自斐迪南的信，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这封信并不是通过驿站送来的，而是由一名女士，直接送到凡尔赛宫大门外，由门房转送到王后寝宫的。
玛丽迅速读了信，信不长，但已然让她惊讶的一塌糊涂了。　　这封信是匆匆草就的，斐迪南虽然言语混乱，书写潦草，但还是向她说明了一件事，这位作为信使的女士，得到了玛丽这位小哥哥的钟情，他在信中称她为“天使”，向玛丽描述他如何为她而倾倒，又如何努力的追求她，最终获得了美人儿的芳心——这显然不能见容于斐迪南的妻家，摩德纳公爵打算用莫须有的罪名除掉这威胁公爵女继承人地位的女性，无奈之下，斐迪南只好让他的情妇背井离乡，来到凡尔赛投奔他的王后妹妹。
“如果你还像以前那样爱你的斐迪南哥哥，安东妮德，就请你一定要照顾好亲爱的卡特琳娜，以及你即将降生的侄子，我将用我的生命报答你的，”斐迪南如是说。
玛丽哭笑不得，斐迪南对她的这种信任使她只得揽下她哥哥的这笔风流债，她立刻接见了送信人，果然是位十分标致的充满意大利风情的美人儿，但现在已经富有“生育经验”的玛丽还是一眼就发现这美人儿虽然身形上还没有太大变化，但确确实实是怀孕了，而且大概也有四五个月了。
这位卡特琳娜夫人穿着朴素的中产阶级女性的荆钗布裙，同凡尔赛宫的环境格格不入，但玛丽还是客客气气的请她坐下，关切的问了问她旅途是否辛苦，身体状况如何之类。　　出于对自己哥哥的关注，玛丽还问了问斐迪南的近况，当她发现，每当提起斐迪南大公的时候，这美人儿都会满脸红晕的露出一副娇羞模样之后，才算对她哥哥的这个情妇满意了。
好吧，但愿他们是彼此相爱的吧。　　玛丽便把这美人儿交给朗巴尔夫人，后者已经答应，把她送到乡下的庄园去，既有益于静养，又便于藏匿。　　玛丽还拜托朗巴尔夫人请一位富有经验的产婆来照顾这孕妇，因为她明白，斐迪南对于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还是充满期待的。
当然，玛丽还是写信告诫斐迪南，不要再惹出更多的风流债了，而且，即便再找几个情妇的话，也严禁把怀孕的情妇再送到凡尔赛宫来了。

032　小特里亚农

在产后休息的这段时间里，玛丽并没有完全闲下来，除了把心思花在两个宝贝的身上之外，她还想到了另外的事情——国王送给她的小特里亚农宫还需要再改造，她希望能在她丈夫今年的生日来到之前，完成这项工作。
我们前面已经说过，小特里亚农虽然号称是宫殿，实际在规模上，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乡间别墅。　　整个建筑外形优美，大小合度，处处都在不经意之中，体现着高雅的格调。　　宫内的格局也酷似普通乡舍，仅有数间房间，包括门厅、餐厅、大小客厅、卧房、浴室以及一间很小的图书室，此外，还有一两间仆役们的房间以及厨房。　　围绕在小小的行宫周围的，是一圈花园，仅留有一个窄窄的垂着常春藤和紫藤花的木门，把行宫同外界联系起来。
玛丽所得到的，就是这样一座天造地设的避世之所，她知道，历史上的断头王后，正是用难以计数的金钱，把这里打造成了真正的世外桃源，以此躲避着她的丈夫和整个宫廷——这也成为了她最大的罪名之一。　　但现在，面对同样一座行宫，我们的玛丽却有其他的想法，她打算把这里打造成为她和自己的丈夫享受家庭生活和天伦之乐的休闲之所。
至于改造小特里亚农所用的资金，玛丽已经打算从自己的私房中支出了，但国王听说了她的想法后，立刻表示。　　他也要出些钱。
“玛丽，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想要把小特里亚农弄成什么样子，”国王摸摸鼻子，“不过，按照你地安排，似乎我也能得到些实惠，因此。　　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出点儿钱。　　”
“陛下现在不需要明白的，”玛丽兴致勃勃的笑着。　　“我现在只是要求陛下把今年的生日那天留给我，让我和您，以及小路易。费迪南德和小路易。约瑟夫一起到小特里亚农去过生日。　　”
国王也好奇起来，他立刻答应了玛丽的请求，并告诉她，他将从自己的存款中拨出一笔五万利弗尔的款项，供她使用。　　不知道够不够。
“足够了，陛下，”玛丽笑嘻嘻地回答。
有了钱，玛丽的工作随即开始，她对行宫地建筑格局并没有太大意见，因此，大部分的钱都花在了装饰上面。　　玛丽所奉行的宗旨，是极力营造一种家庭的氛围。　　因此，在她的努力之下，这座法兰西国王的行宫，不仅仅是神似乡间别墅了，小特里亚农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座贵族地乡间别墅。
改动最大的是室内陈设的色彩，这小小行宫之前的内部装饰。　　是与其外形极不相称的金色系，墙上随处可见雕镂精细的金色护壁，而窗帷也是闪闪发光的，家具上镶嵌着金属的饰边，如此种种，依然体现着巴洛克风格地豪华和奢侈。　　这一切，都被玛丽尽可能的换掉了，金色护壁被拆了下来，换上了朴实无华的大理石，而窗户上则装上了厚厚的浅绿色丝绒窗帘。　　家具则全都漆成了乳白色。　　玛丽还让工人在家具的平面上，画上了不少藤蔓和花朵。　　使它们看起来更加的“田园”一些。
另外一个让玛丽费了不少心思地地方是花园。　　小特里亚农的北边，是一小块荒地，于是，她就让工人们重新修了一道篱笆围栏，把整个荒地都圈了进来，种植的工作随即开始，按照玛丽的计划，分片种植了郁金香花、玫瑰花、薰衣草、以西红柿和辣椒为主的各种蔬菜、还有薄荷、罗勒和迷迭香——这三种香料是烤肉的必备品，余下的空地则都种上了草坪。
在园子里搭上了一个简单的凉棚，又打上一口水井，修了个小小的水池养上几条鱼，最后又安放了一套露天烧烤设备，国王给的那五万利弗尔，就花完了。　　玛丽到不是就想省自己地钱，而是现在这种改造地结果，已经完全符合她的计划了，而且，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做什么改动了，国王地生日即将来到。
到了国王生日的前一天，玛丽才终于把她丈夫的这场生日庆祝准备就绪。　　当天下午，玛丽就带着两个孩子以及他们的保姆，还有诺阿伊伯爵夫人，一同住到小特里亚农去了。　　至于国王，他得到王后的通知，在第二天上午十点之前，必须带着现打出来的野味赶到行宫去。
这对国王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第二天早上弥撒之后，他骑上马带上火枪到附近的林子里转上一圈，就完成了妻子布置的任务，九点半，国王已经拎着一只野兔和一只大野鸡，开始敲园子外面紧闭的篱笆门了。
“亲爱的奥古斯特，欢迎回家，”出乎国王的意料，来开门的居然是王后，玛丽笑嘻嘻的迎进了她的丈夫，但除了德。莱歇先生之外，所有的随从都被挡在了门外，一般的乡绅，都是只有一名男仆兼跟班的。
“亲爱的奥古斯特，你打了这么多野味啊，”玛丽兴高采烈的接过国王手中的战利品，“这太好了，我们今天中午的午餐，有好吃的了。　　”
国王这才注意到，他的妻子今天穿上了朴素的荆钗布裙，看起来，同一般乡绅的太太没什么两样，随即他又发现，王后身边那三位身份高贵的夫人都换上了凡尔赛宫女仆的制服长裙——两位保姆还是各司原职，但一向严肃的王后内宫总管则告诉国王，她现在已变成了这小小的乡绅之家的唯一的女仆。
“陛下，这就是我给您安排的生日了，”玛丽微笑着解释道，“今天在这里，没有国王和王后，只有普通的乡绅夫妻。　　过着简单而宁静地生活，陛下觉得怎么样呢？”
国王仍像以往一样，很仔细的想了想，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极了，玛丽，你就一直叫我奥古斯特好了。　　至于她们……”国王看向三位夫人。
“您有什么吩咐，老爷？”三位夫人一起行了屈膝礼。
于是。　　这幸福的乡绅家庭生活就正式开演了，女仆负责整治午餐——美中不足的是，这对诺阿伊伯爵夫人来说，确实有点儿难，于是还是从凡尔赛调来了一位专业的厨娘，以便更好的烹饪国王带来地那些美味。
主人夫妇则带着他们的孩子们很随意地坐在草坪上，享受着初秋的和煦阳光。　　国王已经换上了同样简朴的衣饰，正小心翼翼的扶着他那正在蹒跚学步的一岁零四个月的大儿子，而出生不久的小儿子才吃过母乳，此时正在夫妻俩身边地一个大大的藤编摇篮里，睡的正香呢，细心的母亲，正在这孩子的摇篮上方盖上一层薄纱，以防止孩子娇嫩的皮肤。　　被阳光晒伤。
很快，空气中就飘来的烤肉的香味，孩子被交给了保姆，而主人夫妻俩则兴致勃勃地走到篝火边，在厨娘的指点下，亲手烤起那只野兔来。　　玛丽发现，她丈夫高强的动手能力，在烹饪上也有其长处，他很快就取代了玛丽，完全占据了烤肉工作的主动权。
午餐时间到了，女主人把每个人都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又亲自动手拆分烤野鸡——男主人得到了两只鸡腿，玛丽自己则是一只鸡翅，女仆和保姆则分吃了鸡胸。　　在喝过甜酒，祝贺主人生日快乐之后。　　女主人又开始切割那只野兔。　　这一次，除了一只后腿之外的几乎整个儿野兔。　　都放进了男主人地盘子里。
桌子上还有好几盘蔬菜，无论是蔬菜沙拉，还是清炒芦笋，其原料都是来源于园子里的菜地，没有什么比现吃现摘的蔬菜更新鲜的了，就连一向不喜欢蔬菜的国王，也称赞其香甜爽口。
最大的惊喜在餐后的甜点上，当国王听说盘子里那个看起来明显有些粗制滥造的奶油蛋糕是王后的作品时，居然也露出了十分夸张的惊讶表情，随后，他看了看周围所有地人，亲自动手将盘子拖到了自己面前。
“各位，这既然是夫人做了送给我地生日蛋糕，那么，我就一个人把它全部吃掉了，你们没什么意见吧。　　”
谢天谢地，孩子们还没有长大到要跟他们的父亲争抢生日蛋糕地地步，于是，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国王慢慢的消灭掉所有的蛋糕——除了玛丽，国王分给她一小块蛋糕，美其名曰，“玛丽，来，尝尝你自己做的蛋糕吧。　　”
午餐之后，玛丽拿来了吊床，德。莱歇先生亲自动手把它绑在园子里仅有的两棵树上，酒足饭饱的国王，就在上面享受了一次日光下的午睡。　　下午…之后，主人家的亲戚们来了，朗巴尔夫人，阿特瓦伯爵和克洛德、伊丽莎白两位公主一起赶到，每个人都应要求穿着朴素的乡绅式服装，大家围坐在草地上唱歌跳舞，完全没有在宫廷里的那种严格的等级之分了。
最让玛丽高兴的，则是所有人都很喜欢她的这种安排，两位公主虽然一开始有点儿拘束，但很快也就同阿特瓦伯爵一起，在草地上追逐打闹着。
晚餐在太阳落山之前就结束了，客人们告辞而去，主人夫妇则回到房间，一起读书，然后，理所当然的一同就寝了，这也是玛丽这一次生产之后，第一次与自己的丈夫同房，幸好是在安全期内，她也就十分放心的享受这种愉悦的夫妻生活了。
在度过如此快乐的一天后，第二天早上，国王居然也乐不思蜀起来，他躺在床上，不无遗憾的表示，真的想再享受几天这种日子，不想这么快就回到凡尔赛那一堆国务之中。
“陛下，”玛丽换上了一种比较严肃的表情，“我准备这样的地方，是预备您在国务之余放松心情的，但作为君主，您还是应该以国家大事为重，像昨天这样完全不理国事的日子，我想，一个月也只能有一天吧。　　”

033　壁炉里的劈柴

从9月份开始，曾经饱受当事人反对的阿特瓦伯爵的婚礼，终于如期开始了。　　玛丽那幸福而相对平静的产后休养生活，至此告一段落，因为她发现，凡尔赛宫的各种工作人员们，虽然已是在这几年内第三次经历这类复杂而名目繁多的工作，还是忙得人仰马翻漏洞百出，而且，甚至已经影响到王后的生活了。
事情的起因是1774年的夏天非常凉爽，这本是一件好事，但到了8月下旬，几场雨一下，吹到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