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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墨桃花尽嫣然-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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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男人的天性。
商州离青州不过百里,一路策马狂奔,也不过是两日,他们便顺利地回到了青州卫王府。
回到卫王府,蓦嫣风尘仆仆,甚至来不及梳洗更衣,首要的大事便是召来了青州城楼上负责守备的聂云瀚。
“郡主,您这一去,倒是去了恁地久呀。”聂云瀚一声铠甲,眼里满是血丝,胡子拉渣的,看起来显得颇为疲惫,想是因着最近北夷的来犯而头疼。只不过,看到蓦嫣站在面前,他纵然欣喜,可却在瞥见萧胤的时候,目光便转成了嘲讽:“如今,北亲王带着大军压境,您终于肯回来了?”
因着叶楚甚和向晚枫还在青州滞留,他自然也听说了蓦嫣为了萧胤而不顾一切偷跑回去的事迹,难免吃味,就连话语当中,也带着酸味。
“聂将军,想不到,你倒还挺惦记我的。”蓦嫣自然看出了聂云瀚的醋意,却还能不着痕迹地和他打哈哈,便觉得自己与腹黑斗智的功力越来越好了。
那一刻,她偷偷地瞥了萧胤一眼,发现他仍旧面无表情,可看聂云瀚的眼里却已经没了平日的波澜不惊,有些旁人看不到的情绪在缓缓酝酿着,冰一般冷彻心扉。
她几乎可以确定,萧胤是在生气,这才想起,自己之前似乎曾经向萧胤告过状,理由是——
聂云瀚强吻她。
看来,聂云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那是自然。”可惜,聂云瀚一点也没有觉察到自己前景的堪虞,反而毫不掩饰自己对萧胤的不待见,不仅点点头,话语中酸味不减,眸光微挑,还亮出一道摄人的精光:“只是,看不出,郡主果然颇有能耐,不仅杀了贺兰贞母子,还把整个北夷搅得天翻地覆。”
“聂将军真是过奖了。”蓦嫣轻咳了两声,索性懒得和他废话,直奔主题,把之前和萧胤在路途上便商量好的任务全权交予聂云瀚这个一级演员。“听说最近军营里有心怀不轨的老鼠,时时做些鬼鬼祟祟偷鸡摸狗的事。却不知,在北夷大军临近之前,花几日功夫捉捉老鼠,聂将军以为如何?”
聂云瀚并不意外,似乎是早就知道这“老鼠”背后所指代的含义,只是漫不经心地挑起眉,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郡主要捉多大的老鼠?”
那一刻,蓦嫣不由佩服起萧胤敏锐的观察力来,他说得一点不错,聂云瀚果然是军营里的老油子,不管有什么异动都知道。
起身走向聂云瀚,蓦嫣故意暧昧地倾身,在萧胤面前公然与聂云瀚咬耳朵,可说的话却不是萧胤交给的。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真人露相
蓦嫣发现,自从她故意与聂云瀚在公开场合咬过耳朵之后,萧胤真的就开始履行起自己之前“不能再那般亲密”的言语,与她保持起来非一般的距离。
他似乎有很多事要忙,不是和叶楚甚商议要事,就是和向晚枫商议要事,连带的,使得叶楚甚和向晚枫也没有时间理会她了。不仅如此,他晚上不再和她一起睡,甚至,一天里很难见上几次面。有时,偶然与她在不得不相遇的情况下遇到,也是凝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目光像针锋刺雨那么锐利,全身上下寒气碜人。
这难道是吃醋?
明明是他不愿让人知道与她一路逃亡的狼狈经历,也不愿在别人面前露出在乎她的弱点,那么,她就如他所愿,转移视线,让人误以为她此刻要全心全意依靠聂云瀚在青州的势力,把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聂云瀚的身上。
他要利用她,那她就“好好”的,“尽职尽责”的由着他利用,难道,这也错了?
蓦嫣明着里一头雾水,颇为委屈,可是心里却暗暗地高兴,不动声色,反而借着这机会时常往军营里跑,找聂云瀚找得更勤了。
一方面,她要拿聂云瀚转移视线,另一方面,她也的的确确需要从聂云瀚的身上学到一些东西。她和萧胤自然是坐在同一条船上,可是,聂云瀚不也是和她一路的么?
她要借助他的实力,他要借助她的权利,各取所需罢了。
毕竟,要号令青州的数十万士卒,不是容易的事,再加上,军营里有居心叵测的细作,更是加大了她凝聚军心的困难。而聂云瀚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蓦嫣的目的所在,有时在人前与她态度亲昵,甚至敢当着军营里众人的面,旁若无人占她的小便宜,痞气十足,可若是只有他们两人时,他又显得态度很冷淡,一副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得不为之的模样。
所以,当他把一张写着一长列名字的绢宣搁到蓦嫣的面前时,那张英气逼人的脸难看得就像是被人揍了一拳,神色也照例是冷淡的,很忿忿的模样。
蓦嫣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上头列出来的名字,清一色是青州军营里有点地位的大小头目,就连最有发言权的“八部众”,也有五个人的名字在那上头。
“这是什么?”她愣了一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聂云瀚的用意何在。
“老鼠。”聂云瀚瞥了她一眼,简短地应了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水,就着壶嘴就往嘴里灌,仿似胸腔里蓄积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非得用这种粗鲁兼粗暴的方法才能浇熄。
“这么多?!”这下子,蓦嫣倒有些傻眼了。
她本以为,把那些害群之马揪出来杀一儆百,那就一了百了了,可没想到,军营中有贰心的人那么多。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颇有能耐的尉迟非玉花了五年的时间,也没能成功统御军营,反而被逼得不得不杀她嫁祸给萧胤以做借口,原来,实在是因为这军营中混迹的蛀虫太多了。
“我怎么知道郡主要抓的老鼠是肥是瘦,是偷粮食的还是偷香油的,又或者是从哪家地窖里钻出来的?”聂云瀚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模样,似乎突然挽回了一点好心情,唇角露出了一丝讥嘲味十足的笑,就连话也说得含针带刺:“郡主说要斩草除根,那么,属下就谨遵郡主的意思,把这些老鼠全都揪了出来,让郡主来决定,斩掉哪些草,除了哪些根。”
这下子,蓦嫣真的有点头疼了。原本,萧胤只是希望她借聂云瀚查出国丈安插在青州的眼线,将其剪除。她想着,反正是要查,倒不如一次肃清,以绝后患所以让聂云瀚不遗余力。可这下真的查了出来,她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名字,倒觉得有点心惊肉跳了。所谓“水至清则无鱼”,看来,萧胤果然是深谙其中道理的,所以才只打算剪除国丈安插的眼线,而她自作聪明,把自己陷入桎梏之中了。
“这些老鼠要是全都宰了,那——”她顿了顿,本想问“谁来打仗”,可是,在看到聂云瀚满脸讽刺之后,她突然将后半段的话给咽了回去,反而镇定地放下那绢宣,扬起脸来,含笑望向聂云瀚:“聂将军,你可有什么好意见么?”
谁知道这聂云瀚是不是想趁着这机会借她的手,拔除与他不合拍的人?
这家伙野心大,手段多,她不可不防,不如把烫手山芋扔给他,看他有什么办法?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显示出自己的价值,他应该是有好提议的,否则,也不会贸贸然就给她这么大的一堆名单。
“肥老鼠有油有肉,宰杀了,一样可以做粮食。”他轻轻哼了一声,突然毫无预警地凑近她。那一瞬,他的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鼻尖,蓦嫣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很有几分奸险:“当然,如果郡主不放心,也可以考虑一下,如何把这些老鼠变成自家蓄养的。”
蓦嫣没有回答,也没有避开,只是扬高了眉梢,用眼神无声地以示询问。
聂云瀚这才露出了真正带着笑意的笑容,似乎是满意于蓦嫣终于没有再避开他。他伸出手指,在那绢宣上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压低声音解释:“比如,这几只,是见风使舵的。这几只,是三心二意的。这几只,是反复无常的,至于这几只——”他的手指因着某几个名字而略作停留,尔后,突地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眼眸一眯,透出了几许狠绝,从唇缝里挤出了毫不留情地四个字:“非宰不可。”
蓦嫣点了点头,将那几个名字牢牢记下,尔后,便提起笔来蘸上墨,把那几个名字给涂掉了:“蓄养老鼠,这个活计技术含量太高了,不太容易。”搁下笔,她用一只手撑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也很无辜,仿佛她所商讨的真的只是消除鼠患:“不如养一只会捉老鼠的大花猫,把这些讨厌的小老鼠吃得死死的。”
听到她的如此感慨,聂云瀚点点头,知道她的所指为何,却挑起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养只花猫来抓老鼠,那倒也可行。”他再度凑近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带着一股邪气:“只不过,郡主难道就不怕这只猫有一天坐大,胆大包天地爬到你的腿上来撒野?”这么说着,他的手指也开始履行起了那猫的邪念,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她的大腿。
要让他做抓老鼠的大花猫,那么,他索取一些甜头,那也不算过分吧?
手指碰触到她的腿,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她的腿上有一块胎记,他竟然还能记得起那胎记的位置甚至是形状,他更记得她的腿当时在烛火之下透着怎样的白皙,尔后,他在那山崖下撩起了她的裙摆,那亲眼看到的,亲手抚触的,事后忆起才觉得如此诱人,心里便不由轻轻地一紧。
可惜,他心里那只充满了邪念的猫才刚爬到那最理想的位置,甚至还没有坐稳,蓦嫣便已经做出了应对。
“那我会一巴掌把它给拍下去。”她满脸都是笑,就连话也说得半真半假半开玩笑,颇有点打情骂俏的意味,可手却又快又狠地打在他的手背上,极清脆的响声,留下五个指印。
聂云瀚本能地缩回手去,一时之间反倒看不清她究竟对他是何种态度了。说是拒绝吧,可又透着点真假难辨的狡黠,说是有意要招他做入幕之宾,可是又对他占便宜的举动深恶痛绝。
“毁木措率领北夷大军,再两天便要抵达紫金关了。”最终,他收敛起了所有有意或者无意的情绪,正色地扬起眉,终于露出了一本正经的表情,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郡主可得要快些了,你那卫王府里,还有个不知是猫是鼠的总管大人,正对你虎视眈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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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之后,蓦嫣本打算主动去萧胤的寝房,询问他怎么解决尉迟非玉的事,可是,她这念头才刚起,萧胤倒是主动差影妩过来请她去花厅了。
说来也讽刺,她挂着卫王独女的名号,住在主院,可骨子里却是不折不扣的外姓血统,而他,明明就是卫王的亲生子,却不敢显露身份,在自己家里也只能被称之为客,住在偏远的客房。这一切,由衷说明,老天爷最爱做的便是与人开玩笑。
果然,蓦嫣去到花厅,发现尉迟非玉已经等在那里了,而萧胤正不疾不徐地饮着茶,那端着青瓷茶盏的手指修长如玉雕,微微扬起眉,唇角凝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显出了从容优雅之色,怎么看怎么迷人。
见到她来了,他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深敛在眸底的光芒一闪而逝,让人难以臆测他的心思。
感知到他的眼神,蓦嫣心里不免“咯嚓”了一声,一种突如其来的预感变成了难以抵挡的潮水,迅速席卷了全身。可是,她也明了敌不动我不动的准则,不动声色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索性悠闲地嗑起了瓜子。
见到眼前这两个人一副事不关己各自悠闲的模样,果然,尉迟非玉反倒成了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一个。他拧着眉,锐利的黑眸扫过嗑瓜子嗑得极其畅快的蓦嫣,又扫过兀自喝茶的萧胤,闹不懂他眼前这两人让他来,可是又刻意把他晾在一边,是何居心。“陛下,你答应我的东西呢?”尽管脸色还是一如平常那般温和,可他的下颚却显得有些绷紧,就连言语显出了与平日不同的冷漠。
“答应了你的,自然会给你。”萧胤慢条斯理地颔首,示意身边的影卫将一个重要的人带来,那声音依旧如玉暖生香,温润清越:“只不过,朕素来认为,冤有头债有主,所以,才不得不请来了当事人。”
就在尉迟非玉不明就里一头雾水的时间里,影卫带来了身着汉服以掩人耳目的贺兰贞母子,也带来了一个满头银发的妇人——
那分明是尉迟非玉的母亲!
“娘亲?!”尉迟非玉许是没有料到萧胤会来这一手,见到自己母亲的那一刻,错愕得近乎目瞪口呆。可是,他到底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见到自己母亲的那一刻,神态一下便有了大转变,跟在自己母亲的身后,显出了一抹自然而然的谦恭。
蓦嫣仔仔细细看了看那尉迟夫人,按照尉迟非玉的年纪推算,她至少也该年近五十了,但是却保养得甚好,不见一丝老态,银发绿眼,高鼻深目,很明显带着俄罗斯血统,像是一只血统纯正的波斯猫,即便是面无表情,可那举手投足的优雅使她看起来显得更有魅力。
而那北夷太后贺兰贞,也显然是个勾人心魄的大美人,在如此境况之下,面对着众人,竟然能显出不卑不亢,一丝慌乱也没有,即便是见到萧胤,也只是礼貌性的欠了欠身子,唤了声:“凌公子。”
蓦嫣有点诧异,这贺兰贞明显应该是知道萧胤的身份的,可是却仍旧称他为“凌公子”,难道,她和萧胤之间——
她开始忍不住有点胡思乱想了。
可是,萧胤对贺兰贞那冷漠的言行举止却让蓦嫣的胡思乱想就此打住。
“贺兰太后。”他也仅仅是礼貌性地略略颔首,脸上的笑容早就没了踪影,平静的声调如同无风无浪的湖面,泛不起一丝的涟漪,只是一种冷然的陈述:“今日之事,你只管做一个了断,朕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会言出必行。”这种言行和神态,似乎是只打算做个看戏人。
那一刻,蓦嫣突然领会了萧胤的意图。
要收服尉迟非玉这个随时可能会反骨的炸弹,决不能一门心思的按他的要求行事。他想要贺兰贞的命,所以,萧胤就真的把贺兰贞的“命”带来了!
这一招,真是有够毒的 难怪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又说什么“只管做一个了断”。贺兰贞早前身在北夷,深受摄政王毁木赞的摆布,处处如履薄冰,而毁木赞的昏迷,只怕也是她一手促成的,就连请了鬼医前去,恐怕也是希望能尽早“治死”那欺负孤儿寡母的臭男人。只可惜,摄政王昏迷了,北亲王又虎视眈眈处处野心了,她和她的儿子若是再滞留北夷,迟早只有沦为他人刀俎下的鱼肉,也难怪她肯按照萧胤的安排离开。
只不过,蓦嫣有点拿不准,究竟萧胤答应了贺兰贞什么要求。
贺兰贞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到那尉迟夫人面前。“表姑姑……”她低低地唤了一声,显得颇为恭敬,可是那唤出口的称谓却让蓦嫣差点被嘴里的瓜子给卡住喉咙。
表姑姑?!
这尉迟夫人与北夷,果然是渊源匪浅呀!
可惜,尉迟夫人对这低声下气并不领情,只是仅只将眼一斜,满脸漠然,无动于衷。
贺兰贞垂着头,继续低声下气,似乎是提起了多年之前的往事,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知你对我父亲恨之入骨,恨他当日不该牺牲了你和你父亲,保全整个贺兰家,可是,你也要想想……”
“贺兰贞,不用废话了!”许是因为尉迟夫人被剪了舌,没办法出声阻止贺兰贞的辩解,于是,她朝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尉迟非玉立刻便厉声喝斥。此时此刻,他似乎很有些激动,面对仇人时,那素来平和的外表已经被染上了一层极重的戾气,似乎这数十年来耳濡目染的仇恨,已经深深植入了骨髓:“你父亲倒是颇会算计,牺牲了我娘亲和外公,保全他身为贺兰氏族长的地位,你如今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有什么用?难道能抵得了我娘这些年的所受的折磨么?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你说得不错。”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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